第三十六章器仙出路
“一位混元圣仙，三位大羅真仙，四十八位太乙上仙，二百七十五位九重天仙，四百位八重天仙，九百零三位七重天仙，這就是我仙道最核心的力量。”姜元辰坐在帝座上，展開萬仙圖觀察仙道氣象。
他作為仙帝后連下數道法旨，首先是將玉恒、天鈞、地玄三位大仙尊為三圣，與他共掌仙庭，坐而論道。
雖說地祖不欲聽從仙庭召喚，但在宇宙大爭之世，也會為仙道提供一些便利。姜元辰請地祖去大地上勘探山河靈脈，將神道諸神沉眠的場所乃至他們洞天的信息記錄，為未來占據先機。
至于玄真道那邊，天鈞道人另有圖謀，拉著一群仙人回去重新祭煉天網，準備走另一條別樣的仙路。
“真正擁護我的人，除卻昆侖一系外也只有原始大陸那些土著仙人以及玉京師兄這邊的人脈。”不夠，完全不夠保護姜元辰躲過倏帝的追殺。
在他壓服倏帝的同時，感覺到一絲因果線將自己和倏帝綁定，這位帝君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賬。
但，大風險伴隨大機遇。只要他撐過一元會，那么就可以順利進行突破，積累足夠的力量沖擊大羅。
“師兄？”木青漪走入仙宮，姜元辰伸手一指給她留出座位。
“情況如何？”
“你讓我將九州天庭的天軍清點，我已經投入周天星宮。”
九州天軍有三等，天仙級別的元帥，真人級別的天將以及金丹級別的天兵。
“在宇宙晉升后，天軍只剩下三成，大多都已經毀滅，而剩下的這些只剩靈性。借助星光重塑。就連…就連我們太虛道宗的三天護法神也只剩下太安天一位。”
姜元辰一怔，想到三天護法神往昔對他的情分，不由一嘆：“也是個人運數如此。太安天就讓他守在靈虛老爺子身邊，不用加入天軍。到底是太虛道宗的老人。天軍也不缺他一個。”
“好。”
姜元辰目光看向星辰領域，在那里沉眠著無數士兵，以星力重塑肉身。“足夠了。目前在新世界，天兵都必須是真人，天將都要具備仙人實力，而更高等的…”姜元辰盤算手中人手：“目前可以讓李文暫代一席之地，再把班鵬道友找來，加上我昆侖的兩位九重天仙。”
“他們？李文師弟和三位絕頂天仙？師弟是不是太弱了？他現在才僅僅是天仙六重。”
“真武之名。他這些年在九州不是被尊為真武元帥統帥北斗天軍？很合適，畢竟需要一個自己人接管天軍。”
姜元辰想要做仙帝，理所應當建立一支自己的軍隊維護安穩。
但木青漪欲言又止，最后問道：“師兄要做天帝嗎？”
“不做！”姜元辰二話不說，直接搖頭：“天帝維天定道，跟我的性格不合。作為仙帝，主要是為我仙道爭一爭氣運，為我大羅道果奠定基石。天帝，還是另找他人吧。”
仙帝，天帝。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天帝，便是整個三界的君主。而仙帝。僅僅是仙道的統領，在宇宙晉升的初期，他可以假借仙帝之名行天帝之實，但只要名分不定，就還有磋商的余地。
“天帝和神道牽扯莫大，我才不會傻到將自己再度陷進去。積累足夠后，直接退位讓賢，甚我連仙帝都不想做。”
“倒也是師兄的性格，但即便是師兄對大羅之道也沒把握。必須借助外力來積累？”
“大羅，說得容易。”姜元辰苦笑：“圓明前輩沒跟你提及過嗎？”
“圓明前輩說。目前參悟大羅必死無疑，根本不讓我下手。”
“很正常。他都沒觸摸大羅邊緣，怎么敢讓你這新晉太乙上仙嘗試？”姜元辰道：“證道大羅和原本證道君的難度類似，都需大道共鳴干涉天道。即便是我積累一元會，都未必能夠功成。所以我也在后悔，早知道宇宙晉升后是這般情況，當初寧可拼著自己道基不穩也要提前證道道尊，那樣總比現在前途無路要強。”
“難道師兄認為，原本道君至道尊，比現在太乙至大羅要簡單？”
“當然，在上古時代最難的一關是道君，歷代真仙多少人，最終算上隕落道君也不過百人，而道尊就有十位，道君至道尊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根本沒難度。”
姜元辰語重心長道：“不要以為道尊和道君差距很大，同樣是不朽的存在，所差僅僅是道行和權柄，領悟宇宙法才是核心。道君有著不朽生命，道尊即便是熬日子也都有可能證道。即便是證道失敗，也不會有太大損傷。”
木青漪見姜元辰神色不對，明白了：“師兄是害怕元昌和清虛兩位仙人的前車之鑒？”
“沒錯，坦白的說，我九證道君和元昌的道行仿佛，在道君前列，可較真起來不如清虛。但清虛和元昌都證道失敗，甚至差點身隕，我不認為我的下場比他們好。”
道君，哪一個不是天縱之資？即便是姜元辰也不會傻到自以為所向睥睨，將這些道君視作無物。
“他們辦不到，我也辦不到。”
“即便師兄選擇多證的路數？”
“多證？”姜元辰失笑道：“師妹，此言入得我耳也就罷了，出門之后不要給別人說，徒增笑耳。”
木青漪見姜元辰這般蔑笑，嗔怒說：“既然師兄說我見識淺薄，還請師兄指教真正的大羅路數。”
“大羅，是超脫之道，超脫時空之外，恒立于寰宇。就算是新宇宙，也是宇宙頂尖的一環，而在上古道尊時代，也從來沒有多證的說法。所謂多證，只有道君時刻和天地印證大道才可能發生。是借助大道修繕自己的道理真諦。而道尊，是將自己的理念完美融合，以宇宙法超脫而去。多證？誰會傻傻琢磨多個宇宙觀出來？”姜元辰說著。祭起自身道果。
頭頂一片璀璨光輝，朦朧中隱現星空世界。由元始之氣演化星辰，然后轉化歸墟再度歸元為元始。他的所有大道理念都在這枚道果之中。
木青漪放眼看去。不論是元始祖氣化生萬物，還是星辰訂立秩序。乃至一顆顆星辰以丹法祭煉，還有最終的歸墟吞噬萬物，都是姜元辰當初證道的理念。
“可惜，當年只差一步。在新宇宙再也沒辦法那么輕松證道了。”姜元辰旋即收了道果，對木青漪教導說：“若將上古宇宙看做滄海，眾生是海中魚蝦，那么道君就站立在水面。比起眾生在水中嬉鬧，道君借助水而超脫。俯覽眾生，但同樣不能離開水的支撐。這時候，道尊便是彼岸，是岸邊。道君們的追求就是在水面行走，最終走到岸邊，這是一條直線。成為道尊，站在岸邊，再不受‘水’的限制，不用擔心失去重力，重新跌回水里。”
“目前。我們這個道君不就是重新跌回來了？”姜元辰自嘲道：“便是道尊們，在漲潮擴海后腳下土地變成新的水面，不證混元怎么超脫離去？”
在水面行走至岸邊。從水里掙扎想辦法站起來，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木青漪思考姜元辰的話：“所以，師兄也需順著水力，借助外力想辦法‘站起來’？”
“不錯，我需要借助仙帝的力量收斂功德氣運，來作為我的‘拐杖’。師妹啊，你剛剛證太乙道果不過月許，根基不穩，各種太乙玄妙不得而知。我這里也不用你幫忙。還是專心在太陰星鞏固境界吧。”
“可師兄剛剛做仙帝，我怕師兄這邊有麻煩。”
“仙帝不是天帝。我一不需要分列四御，二不需要冊封諸神。只需調解諸仙行動，開神仙一脈即可。”
姜元辰將木青漪打發走，又拿出河圖推演，對身邊紅菱道：“將慈靈圣母和萬寶仙君請來。”萬寶仙君，是通明道君玲瓏子的新稱呼。如今道君已是笑談，雖難以改口，但已經稱呼為仙君。
紅菱請來二人，姜元辰直接大禮一拜：“玲瓏道兄，我仙道前程全靠道友了。”
玲瓏子不敢受禮，趕緊閃開：“別別別，我可受不起，有什么事直說。”
“小弟想請道兄和元清師妹一起游歷天地，雖知此舉會影響道兄悟道修行，但亦希望道兄為我仙道考量，走這一遭。”
姜元辰語氣謙恭，玲瓏子心中一顫，連忙跳到元清背后：“免了，你這人心眼賊多。先具體說明，我再考慮幫不幫忙。”
“元清師妹，你來說吧。”姜元辰對元清一打眼色，元清道：“我開靈仙一脈，有一門通心點靈之術，可以助無生命體誕生靈智。”
“不就是點化靈智？”萬寶通明仙君不明所以：“怎么了？”這法門，仙人就有。
“靈仙道的點靈之術和我們天仙道不同。若是元清以自身根本靈光點化，或許能夠讓先天靈寶誕生靈智。”
此言一出，玲瓏子腦中轟的一聲，天機自發顯現，看到器仙大興的一日。在他身邊有數位靈寶證道的道君相伴。
語氣艱難，玲瓏子說：“這可不是強人所難，應該是我求之不得才對。你的意思是，在新宇宙的時候我們強行點化靈寶證道？”
“天地太偏向神道了，這是圣尊創世時，自身道韻附加而來。”
玲瓏子是圣尊煉制的法寶，親眼見證那個時代，點頭附和：“沒錯，圣尊神通廣大，即便是無意間銘刻天道的印記就讓我們仙道花了無數年才將將抹去。但隨著新宇宙開辟，我們仍然要吃虧。”
“但比起玄清師兄開仙道之路，我們目前要輕松多了。畢竟宇宙晉升仰仗我們眾多仙人的大道感悟，已經削弱圣尊的印記。”
隨即，姜元辰話鋒一轉：“但這還不夠！想要在未來壓神道一頭，我們需要更多的同伴，如今宇宙晉升必有先天靈寶和先天靈根出世，兩位一是靈寶出身，一是靈根造化，二位在天地間點化精靈，不但可以壯大器仙和靈仙也可為我們多增加幾位太乙上仙。”
“如果…我是說如果，能夠將那些大神們的伴生靈寶點化成仙，那樣最好。”
依照天地目前對神道的偏愛，姜元辰相信，當諸神蘇醒后至少多出十位神君，而且每人一件伴生靈寶。在法則庇護下，仙道唯有以兩倍的力量才能壓服他們。
玲瓏子聽姜元辰說法，不由上下打量這位仙帝：這家伙夠陰的啊，這是要將那些神君們氣運分裂，如果能夠將他們的本命法寶化仙，到時候這些人跟他們大道相克，必然下手最狠，而且不用擔心功德反噬。
“好黑！好毒！不過，干得漂亮！仙道大興，就需要這種仙帝來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