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孫乾歸心
“哎！”劉莽的大軍算是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襄陽城，不過劉莽卻是開心不起來，在曾經的州牧府的房間之外劉莽等人正在焦急的等著。
房間之中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幫助劉莽拿下了襄陽的孫乾。
“咔咔咔！”很快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老者從其中走了出來。
“怎么樣了，華神醫？”劉莽看到了那邊的老者趕緊走上了前去焦急的問著老者。
華佗看了劉莽一眼，點了點頭“漢王殿下，幸不辱命，孫大人，暫無生命之憂！”
華佗是被劉莽八百里加急，走水路直接從廬江出發，來到襄陽的，一路之上算是奔波了，一來便給孫乾治療。
“呼！”劉莽等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師兄他沒事！”德芙也是著急孫乾的安危，所以請求劉莽，讓他也留下襄陽。
“不過！”華佗又繼續開口了。
“不過什么！”德芙很是緊張。
“不過，孫乾大人的那一雙眼睛，就要恕在下無能為力了！”華佗對著兩人搖著頭說道。
“什么！”德芙聽到了這個消息愣住了，性命保住了，可是這個眼睛。
這么說來，孫乾以后就要作一個瞎子了。一個沒有眼睛的謀士？
“怎么會這樣！”德芙心中苦澀啊，他的師兄，一開始師從大儒鄭玄，本應該有著一個錦繡前程的，可是卻因為劉備的原因從鄭師的麾下，還沒有學成便離開了。
所以鄭玄給了孫乾的評價那就是只有治理一郡的能力。
孫乾為了劉備放棄了那么多，在劉備兵敗的無數次，他都是至死不渝的追隨著劉備。
可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劉備的背叛。
而現在孫乾連著一雙眼睛都保不住了，他的人生課真的是廢掉了。
“哎！”劉莽嘆了一口氣，能夠保住孫乾的性命這已經就是劉莽最大的安慰了。
對于孫乾，劉莽也是心情復雜啊，原本只是想著在劉備軍之中留下一個棋子的，讓劉備軍內斗的，說個實在話，劉莽一開始根本就看不上孫乾，畢竟他劉莽手中有著劉燁，有著徐庶，賈詡，諸葛亮，這些個頂級謀士，一個區區的二流謀士算什么呢，去未曾想到，孫乾卻是給予他劉莽這么大的回報。
劉備軍的主力輸了，徹底的被殲滅在了長江南岸，襄陽城，也被孫乾給拿下來了，劉備連著最后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的劉備只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孫乾給劉莽帶來了這么大的利益，劉莽對孫乾自然也是有了好感，給了孫乾一個侍郎的位置，若是孫乾等著聽封的話，恐怕位置必然顯赫，得到劉莽的重用。
這么一個重情義之人，劉莽會放棄嗎？
他能夠對劉備死忠，就能夠對他劉莽死忠啊。
可惜的是，孫乾自己把自己給廢掉了。
那一雙眼睛已經徹底的離開了他的身體了。
古人可不比現代的醫療水平，好在孫乾那個時候把眼珠子全都給扣掉了，不然光感染了，孫乾就沒得救了，更別說傷到了血脈。
就算是在現代也做不到讓眼珠子重新安裝啊。
能夠保住性命那就是孫乾的大興了。
“德芙你放心吧！你師兄即便是沒有了眼睛，那也是我揚州的侯爺！”劉莽這就算是給德芙一個許諾了，那就是給予孫乾爵位，讓孫乾即便是瞎了眼睛，也能夠保一世榮華富貴。
德芙的眼睛通紅的，他低下了頭對著劉莽抱拳了起來“德芙代替師兄多謝主公！”
劉莽和劉備兩人的差距高下立判了，若是劉備的話，恐怕拋棄孫乾那都不在話下的，只不過劉備會在拋棄之前哭哭啼啼表演一出迫不得已的戲碼來罷了。
而劉莽呢，雖然沒有劉備會哭，但是劉莽卻是給德實打實的東西。
一個爵位對于現在的孫乾來說太重要了，若是劉莽過河拆橋了，德芙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孫乾對與劉莽來說已經算是沒用了。
在劉莽和德芙說話的時候，那邊傳來了消息，說孫乾醒了。
“走吧，進去，看看你的師兄！”劉莽招呼著.德芙說道。
入了房間，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起，劉莽都不由的皺眉。
床底之上，哪里還有之前那個在汝南城上，那個誓死要和劉莽戰斗到底的男人呢。
現在的孫乾更像是一個死人，一個喘著氣的死人。
“德芙，你來了！”孫乾似乎知道德芙來了，開口了。
“恩！”德芙回應了一聲。“師兄，你又何必如此呢，那劉備乃是中山狼，你為他這樣不值得啊！”德芙為孫乾憤憤不平道。
“呵呵！”孫乾眼睛雖然瞎了，但是他現在卻比任何一個人都看得清楚了“我孫乾識人不明，要這一雙眼睛又有何用呢！”
孫乾慘淡的說道，孫乾的腦海之中不由的浮現出了當年的場景。
孫乾的府邸之外，一個大耳中年人，帶著一黑一紅兩個壯漢，在府邸之外，低頭鞠躬，姿態放得很低，臉上全都是誠懇的笑容。
嘴巴似乎在動著說著些什么話，靠近了聽，你就會聽到“中山郡王之后劉備劉玄德，懇請先生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出山相助備！”
天下蒼生，匡扶漢室，這是兩個傻到不能再傻的理由，說出來人們都會笑話，因為這個理想太大了。
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東西。
劉備若是真的心系蒼生，他就應該早日止步刀割在曹操招攬他的時候，就應該相助曹操評定天下，可是呢，劉備帶來的只有戰爭罷了，徐州之戰，赤壁之戰，三國之戰。
這一系列的都是不必要的戰爭，死傷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劉備過徐州，徐州百里無人煙，數十年才恢復元氣，劉備去荊州，荊州這個原本天下的糧倉，天下最富裕的地方，卻變成了一個蕭條的州郡。
這就是劉備的天下蒼生，匡扶漢室，匡扶的恐怕就是他劉備的江山吧。
可就是這么一個可笑的理由，可笑的理想，讓當時的孫乾心動了，他不顧老師鄭玄的勸阻，毅然而然的幫助劉備，加入到了劉備大軍之中。
從客居徐州開始，再到做主徐州，到河北，到中原。
孫乾都是不離不棄的追隨著劉備。可惜換來的不是好結局。
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拔了出來，孫乾不由的問起了邊上的德芙“德芙，你勿要管我了，我只是一個廢人了，你還能夠繼續走下去，我這個廢人，可不能耽誤你啊！”孫乾滿是善意的對著德芙說道。
“師兄對不住你，沒能夠給你帶來榮華富貴，卻讓你這么多年跟著受苦了，現在也幫不了你了，恐怕我這個侍郎的位置很快就要沒了吧！”孫乾滿是自嘲一般的言語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劉備能夠因為自己沒用的拋棄自己，難道那個漢王劉莽就不會嘛，自己眼睛已經瞎了，是一個廢人了，誰還會要自己。
“師兄，漢”德芙有點焦急，就要提醒孫乾，漢王殿下可就在自己的身邊啊，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嘛。
卻是被劉莽給阻止了“孫公佑啊，孫公佑，你當真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啊，我劉莽自問可沒有得罪過你孫公佑吧！你為何要這般的編排于我呢！”
聽到了劉莽的聲音，孫乾這才知道原來劉莽一直都是在屋內的。
孫乾有了一絲的尷尬，不過隨即就消失了，現在的孫乾完全就是一種無欲則剛的樣子了，他挖去了自己的雙眼，還在乎自己的性命嗎，大不了就被劉莽給拖出去砍了便是。
“難道不是嘛!”一個人連帶著死都不怕了，自然膽子要大得多，他孫乾也是說出了他以前不敢說的話語。“漢王殿下！你可是和劉備一樣都姓劉啊！”
“哼！”劉莽冷哼了一聲“同樣為劉又如何，你孫乾難道就比得上孫策了嗎！”劉莽這完全就是在轉換概念了，不過孫乾卻也無力去反駁。
“你的侍郎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再擔任下去了！”
即便孫乾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卻還是心涼了一分。果然天下諸侯都是如此嗎？在他們的眼睛之中只有利益。
“眼睛沒了，這雙手，這雙腿卻是完好的，你就給我去揚州書院之中當一教授吧！”劉莽對著孫乾繼續說道。
“當教授？”孫乾不完全明白揚州的制度。
“大兄，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和鄭師一般桃李滿天下嗎？”德芙卻是比孫乾知道的多，因為劉莽早就給他透過口風了啊。
“如鄭師一般？書院，教書育人？”孫乾似乎明白了一點。
“可是我是一個瞎子啊！”孫乾又自嘲了起來，他孫乾現在可是一個瞎子啊，一個瞎子如何能夠教書育人呢，連書自己都看不了。
“這簡單，找一個能夠讀書識字的，讀給你聽便是了！”劉莽這雖然有壓榨掉孫乾最后一絲潛力的嫌疑，但是同樣這也是劉莽想要給孫乾一個尊嚴活著的機會啊。
廢物，廢人這兩個名詞就將會一直伴隨著孫乾了。
不說孫乾這個瞎掉了雙眼的，就是那些個只斷了手臂或者手指頭腳掌的那些個人也承受不住這兩個詞語。
揚州軍連連征戰，揚州新軍必然死傷很多，死了的反而是一種解脫，沒死的受傷的，殘疾的無數。
這些個人，雖然劉莽已經承若過要贍養他們一身，但是伴隨著他們的還是會有廢物和廢人這兩個字。
每一個在戰場廝殺過的將士，心理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的，這些個戰場上的硬漢，可能就因為這軟綿綿的兩個字就能夠打到了他們。
所以再壽春的時候，劉莽的案幾之上就時常的有著那些個殘疾的揚州軍老兵，要么自殺，要么就是發生命案。
這樣的結局往往都是可悲的。
而要想讓他們走出這樣一個廢物廢人的陰影之中，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他們忙起來，讓他們有事情去做。
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并不比任何一個人差，所以劉莽讓這些個燦姐的老兵，擔任了各個村落的村長，里長，保長，這一些個基層官吏，這樣一來，不但，劉莽能夠靠著這些個忠心耿耿的老卒來治理百姓，還能夠很快讓他們從廢人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何樂而不為呢。
而現在劉莽就是在用這個法子來拯救孫乾。
劉莽已經看出來了，若是劉莽再不采取行動的話，孫乾那就是必死無疑了，身體受傷尚可有藥可醫治，而心中一旦心死的話，那可真的就是沒人能救了。
“桃李滿天下！”孫乾越想劉莽的想法就越是可能，他孫乾雖然是一個二流謀士，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基礎還是很好的。
畢竟是名師教出來的，論語綱常，他還是很少熟悉的，這樣的一個人用來教書，那不是剛好嘛。
至于眼睛的問題，只要有人在邊上給他讀出來便是，相信孫乾雖然離開這些個書籍很久了，但是當年的基礎還是在的。
再退一步講，孫乾沒有那個能力了，教導一下孩子們還是能的吧。
“我的倉縣侯，怎么你不愿意嗎？”劉莽繼續吸引著孫乾，孫公佑。
“倉縣侯？”孫乾現在完全就是愣住了，他被這個漢王殿下拋出去的一個又一個的好處都給砸蒙了。
“師兄，還不快謝謝漢王殿下！”那邊的德芙趕緊提醒那邊的孫乾，這可是天下掉下來的好處啊，倉縣侯啊，這可是侯爵，還是縣侯，都相當于萬戶侯的級別了。
劉莽竟然拿出了這樣的好處來，簡直讓人吃驚。
德芙卻不知道，揚州軍的侯爵和大漢的侯爵那完全就是兩碼事啊。
大漢的侯爵，有食邑的，一個萬戶侯食邑一萬戶的，基本上每一家都要給侯爺送賦稅的。
而揚州，劉莽早就把土地給官府化了，一切的賦稅那都是有官府收取和這些個萬戶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唯一的好處就是多一個俸祿，在加上能夠光宗耀祖吧。
孫乾聽著直打哆嗦，這是激動的“孫乾，孫公佑，多，多謝主公！”
從這一刻孫乾這才是真正的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