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揭開
看向那臺顯示器，張天一的目光中也出現了少許驚詫，因為在四副監控畫面上，左下角標注有“c區”的區域此刻正在不斷的發生著抖動。伴隨著這種抖動的出現，原本清晰的監控畫面也正變得越來越模糊，幾乎分辨不清那畫面里究竟有著什么。
凌浩顯然也很吃驚于這詭異的狀況，他不停急促的敲擊著鍵盤，試圖查出故障的原因，不過忙了半天卻仍沒有得到哪怕丁點兒的改善。
張天一觀察了一會兒便已猜到了原因，他抿了抿嘴開口問說：
“你這是哪里的監控畫面？”
“那是辦公區的監控畫面，和這里一樣都在這棟大樓里。”臉色陰晴不定的回了張天一一句，凌浩也隨即放棄了調試，他轉頭看向天辰對其吩咐說：
“你現在派人去查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到凌浩的吩咐，天辰急忙退了出去，房間里再度只剩下了凌浩和張天一兩個人。天辰離開后，張天一看了一眼正在思索什么的凌浩，不緩不慢的問說：
“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狀況？”
“沒有，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凌浩說的非常肯定。
“你說的辦公區是用來做什么的？”
“辦公區分為網絡游戲開發部，和負責搜尋靈異事件的情報部，是研究會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凌浩倒是沒有在這一點做隱瞞，這也讓聽后的張天一稍有些詫異，忍不住問說：
“網絡游戲開發？靈異事物和”網游“有什么關系？”
凌浩搖了搖頭并沒有對這個問題給予回答，反而是盯著張天一回問說：
“你為什么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好奇…還是…？”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張天一又擺起了他的臭臉，同樣沒有回答凌浩的問題。
凌浩被張天一回絕的很不舒服，本就陰晴不定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狠色。他用力的搓了搓臉威脅說：
“天一，我希望你能認清形勢，雖然爺爺和爸爸有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把你看成是親人，但你千萬別忘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況且他們現在都已經不再了。我殺不殺你就只在一念之間，你可別把我惹急了。”
冰冷的說到這兒，凌浩聲音再度平和下來，繼續之前的問題說：
“好了，現在該對我說說，你為什么如此關心這種事情了吧？”
“原因。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令我的親人變得喪心病狂。”
凌浩當然知道張天一再說什么。他笑了笑回答說：
“你的遭遇其實很容易就會想到。那時研究會遠沒有如今的規模。一切都只在籌劃階段。所有人力，物力都極端缺失，但爺爺他老人家又是那種不甘寂寞的人，所以當時會拿你這個“孫子”做試驗也屬正常。畢竟你只是他從孤兒院里抱回來的孩子，就和無聊的人收養個小貓小狗一樣，死了的話最多也就難過幾天。
但好歹爺爺也是一天一天看你長大的，貓狗都有感情。又何況是人，所以才會囑托我爸爸盡量去照顧你 凌浩的聲音平和，但話語中卻處處暗藏鋒利，一字一句都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在了張天一的心上。
“呵呵…！”
張天一聽完冷笑了兩聲，心臟在傳出巨痛的同時，他也在暗嘲自己始終抱著一絲美好的僥幸，以為他爺爺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但現實顯然要比心愿殘酷的多得多。不過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無論他爺爺是有苦衷也好，還是真相就如凌浩說的那樣也罷，總之他要親手毀滅研究會的信念不會改變。
張天一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令自己翻涌的心緒平復下來，繼而他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對正在注視他的凌浩問說：
“好了，你嘲笑我的目地已經達到了，現在能否輪到我問你幾個問題？”
凌浩的表情微變，宛如一條正在觀察獵物的毒蛇：
“你想知道什么？”
“你父親，亦或是現在的你，成立并運行這個研究會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研究靈異事物的研究會，自然是為了掌握強大的靈異力量。”
“就算你能掌握靈異力量，你又能怎么樣？”
“怎么樣？”凌浩突然間笑了：
“你是真傻還是在和我裝傻？你在詛咒里難道沒見過擁有著強大能力的鬼物？不知道它們對于人類的無懈？掌握了它，就等于掌握了世上的最強力量，沒聽過那句話嗎，槍桿子里面出政.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到那時候，人一生所有的追求便都能得到了，權利，金錢，女人…世上的一切都盡落我手。”
凌浩越說便越加難掩他臉上的狂熱，換成是其他什么人聽到這番話一定會笑到肚子疼，因為這實在是比白日夢更加的白日夢，但張天一卻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可以成為現實的，只要凌浩真能夠掌握那種力量。
看著凌浩臉上神情，張天一便能夠確定他這番回答的真實性，看來他之前的猜測并沒有錯誤 。張天一打斷了凌浩的笑聲，趁著凌浩當前的這股子興奮勁，再一次問說：
“所以你們才會不停的進行鬼物器官移植試驗，為的就是在日后制造出一批屬于你們的鬼兵軍隊？”
“這一點你說的對也不對，鬼兵的制造只是掌握靈異力量的冰山一角，這番試驗可不單單只是為了戰斗。”
“那是為了什么？”
“你說當一個人有了無數的金錢，女人，以及至高無上的權力后，他還會想要什么？當然是長生不死！可這一點只要是人，便永遠都無法做到。因為人的生命是存在盡頭的，早晚會化為這世間的一縷青煙消散。
但鬼物就不同了。他們本就是死物，擁有著無窮無盡的歲月，但是，你不覺得無窮的歲月給那些兇殘的東西非常浪費嗎？”
凌浩的話再一次震驚的張天一，他倒是從沒想到過這一層。人類的器官會衰竭，但鬼物的器官卻不會，難道這才是器官替換的真正目地？
沒等張天一去確認。凌浩便又繼續說道：
“但是鬼物是鬼物，人類是人類，若為了尋求長生換上鬼物的器官，那豈不是變得不人不鬼。再者，就算是將所有器官都換成鬼的，那么為了保留意識，保留記憶。有一部分器官起碼是不能動的。那么時間久了這部分器官就會死去。到那時同樣無法擺脫死亡。
當然了，興許哪一天我們會掌握意識記憶植入的技術，可那一天究竟是哪天誰也不知道，所以這對我來說還太過遙遠。但是我還想要長生不死，想要以人類之軀永久的活著，你說我究竟應該怎么辦？”
聞言，張天一猛地想到了之前凌浩片語提及的網絡游戲開發部門。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荒誕的念頭，他不確定的問說：
“難道是網絡…”
“不錯！真不愧是我的“兄弟”，既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和張天一聊得興起，又有一層“親人”關系，所以凌浩也有了一吐隱秘的沖動，當下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人類雖然不能在人類的世界里長生，但是并不等于說不能在網絡世界，亦或是靈異世界里長生 。如果有一種契機，可以將靈異，網絡聯系到一起，并將人類送入其中，那么長生不死的愿望豈不是就能夠實現了！
利用靈異力量的強大，將虛擬的網絡世界現實化，之后我們在進入其中，以此來逃避人世間的生老病死。
你說這不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膽，最石破天驚的計劃？到那時我掌握著那個世界的規則，也就是說…我是新世界的神，我讓誰生誰就生，我讓誰死誰就死！
你說是不是天一…哈哈…！”
“瘋子！”
張天一低語咒罵一聲，但樂在其中的凌浩卻完全沒有聽見，就連張天一也不得不承認，凌浩的計劃實在是太瘋狂了。即使是經歷過諸多詭異莫測的事件，他也難以接受這種事情會在某一天成真。
虛擬的網絡世界，又怎么可能會和靈異力量掛鉤，再者說，靈異這種不屬于現實的東西，又怎么可能會被一名人類掌控，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端不現實的事情。
還有當時凌天豪究竟有著什么樣的經歷，才會促使他出現成立研究會的想法，又在之后如此的想法設法，去追尋，去研究那些靈異事物，他敢肯定絕對是事出有因。
另外眼下也該輪到他最關心的詛咒問題了，詛咒是從何而來，又有著什么樣的目地，也該到水落石出了。
“你應該知道那個詛咒吧？一輛穿梭于幽冥的巴士汽車，載著車上的人去往一個又一個靈異事件發生地。”
凌浩優雅的為自己點了根煙，邊貪婪的吸著，邊吐著煙霧點頭說：
“知道，聽說里面充斥著恐怖詭異的靈異事件。”
“這個詛咒是怎么出現的，它的存在又有著什么目地？”
“這我就不清楚了，關于詛咒的事情我也只聽我爸爸微微提到過一些，再詳細的他也沒說，之后便去世了。至于里面的情況，我還是從他當時他留下的一些線人嘴里聽到的。”
凌浩的回答讓滿懷期望的張天一大為失望，他本以為凌浩會了解那里面的事兒，不曾想凌浩竟也不清楚 。不過通過凌浩的回答，倒也能分析出一些事來，那便是說那個詛咒不是人為形成的，而是本來就存在的，但這種存在看起來又好似不太合理，因為除了制造恐慌外沒什么意義。
就在張天一暗感失望之余，凌浩卻又說道：
“那個詛咒我與我的計劃息息相關，我雖然不了解它，但卻能主動接近它，從而借助它的存在實現我的目標…”
正當凌浩要說出關鍵的時候，天辰卻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慌張的說道：
“我們和c區的人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系，剛剛我又派過去幾個人，想來一會兒會傳來消息。”
“c區那么多人都失去聯系了？”凌浩之前的喜色霎時消散一空，看著天辰有些不太相信。
“嗯，都聯系不上。”天辰如實回答。
凌浩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再次將目光放到了那臺顯示器上，他滑動鼠標將c區放大到整個窗口，畫面上雖然還抖動的厲害，但放大后倒是較之前能看清一些。見狀，凌浩開始不斷滑動著鼠標，用來逐一查看c區的各個樓層，以及位于各樓層的走廊，辦公室，但查看的結果卻使他大吃一驚。
辦公區內的一百多名員工…全都消失了！！！
“怎么會這樣…”
凌浩嘴上一直重復嘟囔著這句，突然，晃動嚴重的畫面里出現了幾個陌生的人影，凌浩先是盯著這幾個人看了一會兒，隨后他叫來天辰指著那幾個人道：
“有人在八層的電梯口，你現在立馬帶幾個人過去，他們可能會知道c區發生了什么！”
在凌浩給天辰下命令的過程中，張天一也一直在盯著屏幕看，當他看清屏幕上的那幾個人后，表情立馬變得非常古怪，因為那些人正是蕭陌李帥等人！他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蕭陌幾人為什么會跑來這里。
隱隱的，張天一發覺事態正在向極度危險的方向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