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勸誡
某間酒館里。
“嘿，你聽說了嗎？”
“什么事？”
“白城的雪燕商會要成立法術通訊研究部門，歸雪燕法術的品牌旗下，全力企圖打造‘全民級通訊’技術的。”
“全民級別的通訊？呸！不怕閃了舌頭！這種事情有可能完成嗎？”
雪燕商會要開發新型通訊工具的消息，猶如長翅膀般在周圍幾座城市傳開了。
這讓無數人為之震動！
簡直就是錢多的沒地方燒啊！
無法否認，通訊對社會和文明發展非常重要，北方帝國之所以為瓦解，正是妖魔肆虐導致大陸動蕩，各地陸陸續續失去聯絡和交通能力，地方為能自保，只好大規模培訓戰士，使得地方勢力向野草般瘋長，以至于徹底失去控制。如果但是通訊發達，讓各地災情第一時間傳到帝都，皇帝的命令又能及時送到各地，這種分裂的局面可能根本就不會發生。
同樣無法否認，通訊技術具備非常廣闊的市場空間，但由于通訊成本一直居高不下關系，真正方便又迅捷的通訊方式，只被極少數人掌握和使用。
帝國末期到今天，低成本通訊研究并不少。
最終，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人們較先進的同步通訊原理，簡單點來說就是：通訊器—信號站—通訊線路—目標地區的信號站—目標通訊器，這一個模式。但天災人禍，再加異族魔獸妖魔的搗亂，信號站和線路建立是尤其困難的。曾經有人嘗試再地底建造站點和線路，最終技術缺失和成本過高關系，結果不得不中斷。
外界普遍不太樂觀。
但依然有無數人在關注。
真的有奇跡事情發生的話，這會是一次劃時代的壯舉。
雪燕商會要是做到全民通訊，那必能以征服整個銀雪域，最終征服整個北方大陸，十幾億人的市場，必然會帶來非常恐怖的商業回報。雪燕商會的種族經濟計劃，雖初見成效，但距離真正成型，尚且需要一段時間發展，但是憑借供應通訊來收取服務費的話，雪燕商會的營收規模頃刻間就會十倍百倍的提升。
帝國級商會將會崛起！
當然，這一切需在研發成功的前提之下。沐云現在提供完整的技術支持，但通訊站以及能源供應，最起碼需一個多月時間才能完成。而沐云一邊指揮通訊站的建設工作，一邊暗中關注傳送塔完成速度。
法術通訊研究，其實只是一個煙霧彈。
沐云真正心思在傳送塔上，讓他感到非常欣慰，閹割版的傳送塔建造速度比想象中快一些，中途又向白天行要一批材料，傳送塔會比想象中更早完工。
四天過去了。
沐云站在通訊塔建造地。
這里距城主城堡非常靠近，地面按照沐云標準，造出十幾米直徑的精神屬性法陣，其他材料都已經準備就緒，預計僅僅需要二十天左右，一座通訊塔就會建立起來。
“塔架由火銅或黑鐵打造就可以了。”
“外殼，接受臺、發射臺，全需要精煉秘銀澆灌，懂我的意思嗎？”
“明白！”
沐云掛起來剛剛畫好不久的圖紙，開始解釋圖紙上面具體細節，整塔由三十六個精神屬性大小法陣構建，無需線纜，隔空傳遞，信號非常穩定，不會輕易受到干擾，精神能量優勢就凸顯出來了。
現場眾人都仔仔細細聽著沐云講解，每一個人手里都拿著筆記本。
這是一次寶貴的學習機會！
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位身材高挑豐滿的美女闖進來，眾人見到對方的時候，全都忍不住呆呆，此人實在長得太美了，胸高腰細，腿長臀圓，渾身充滿女人味，完美符合男性審美觀。這個人大多數人并不陌生，她就是云月工作室的秦月，一般云月工作室有什么事情對外宣布，基本都是由秦月召開發布會。
沐云見秦月火急火燎趕來，不用問就知道燕無雙有動靜，立刻揮揮手對眾人說：“通訊塔前期建造，沒什么技術可言，這個任務就交給各位了，散會吧！”
眾人立刻離開了。
沐云問秦月：“是不是有情況了？”
秦月點點頭說：“燕無雙忽然離開雪城抵達一座叫做‘嵐城’的城市，這座‘嵐城’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城市，整座城市人口不過100萬左右，因為生產嵐風草才叫做嵐城。這種小城去年才開通鐵路，只能到石城去換車，其他城市沒有直達嵐城的火車。”
沐云點點頭說，“燕無雙多半是受到赤月召喚，那瘋子呢？”
秦月回答說：“先行跟蹤燕無雙去了。”
“你安排一下，我去嵐城。”
秦月黛眉微微皺起：“那傳送塔建造該怎么辦？”
“傳送塔結構并不算復雜，他們足以完成任務，至于傳送塔激活咒語，我已經教授給你了，這后面的工作就由你負責監督完成，一切拜托給你了。”
秦月無可奈何。
誰叫現在時間緊急呢？
白城、雪城、乃至全域，現都到生死攸關的時刻。
沐云偽裝成夜梟坐車到雪城，接著又從雪城坐車到石城，最后從石城坐車到嵐城，整個轉車過程經過一整天時間。赤月教會教徒遍布各城各鎮，現在聚會應該還沒有開始。
風中眠倒是有幾分本事，通過跟蹤燕無雙找，找到一處赤月暗號。
如果就只有一道標記的話，不足以破譯聚會詳細時間地點以及暗號。不過對于沐云來說，只要找到一道標記，他就可以用法術手段在全城范圍內尋找同類物質，從而搜索到其他信息。
沐云經過翻譯，最終得出完整信息。
地點是：“南郊車馬站”
時間是：“明天18時”
暗號是：“藍田鎮。”
沐云在嵐城住一晚上，第二天就來到南城郊外的車站。
這車站其實就是車輛租借站，雖然嵐城比較小，但是好歹是座城市，周圍有十余附屬村鎮，距離在十公里到四十公里不等，一般都需要馬匹或者車輛，有些經濟條件比較好的商人，當然能自配馬車了，而平民只能到車馬站，租借一匹馬，或者一輛車。
沐云來到嵐城車馬站，赤月還是老樣子，暗號指向的地點，一般都是中轉站，這里會有赤月使徒，專門負責檢查身份。沐云偽裝成夜梟，身上妖魔記號沒問題，暗號也對上了，當即被塞進一輛大馬車。
黑夜里穿行一個小時左右，抵達一個山洞，洞口停有幾十輛馬車，陸陸續續有人趕來。沐云在這里再次接受身份驗證，這才被帶進山洞里面。這本來是廢棄的銅礦，不曉得什么時候起被改建成赤月據點。
“好多人啊！”
整個山洞內，最起碼有大約1500名教徒，還源源不斷有人過來，本次聚會顯然把赤月的中低層人員，從銀雪域各地都召集過來了。沐云保守估計，赤月教會在銀雪域有3000民教徒，遍布各大城市，甚至滲透村鎮。
沐云找到魅魔祭壇，找到幾個比較熟悉身影。
“夜梟，你真的還活著！”
一位金發美女走到沐云面前，沐云當然還記得她，但是在島嶼據點的時候，沐云就是靠先與她接觸，最終引起燕無雙的注意。
沐云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只是對她點點頭：“別來無恙。”
金發美女露出狂熱表情：“你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赤月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沐云沒有發表意見。
“喂，夜梟，彼岸花使徒說了，如果發現你來，就讓你去見她。”
“知道了。”
沐云裝作沉默寡言的樣子，其他信徒也不會自討沒趣，沐云跟著兩個信徒指引，最終來到一個山洞里。燕無雙就坐在里面，風姿綽約，窈窕動人，穿著紫色長裙，雖然蒙著臉，卻依然流露出無盡風情。此時此刻，她握著一支看起來平平無奇法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使徒大人！”沐云拱手行禮，目光落在萬顱樹法杖上，突然想起那天不小心看見燕無雙洗澡，心中不禁有些怪異感覺，不曉得秦月現在有沒有在監控中。
燕無雙見沐云盯著手里法杖，淡淡地說道：“這是新得的法杖。”
沐云趕緊說：“那應該是一支出色的法杖吧。”
燕無雙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微笑，但又有一些惆悵：“這支法杖能讓我的某些法術威力增幅50以上，算是一支萬金難求的法杖吧。”
沐云趕緊說道：“真是恭喜使徒大人了。”
燕無雙黛眉微皺，微微嘆息問：“我可以信任你嗎？”
沐云故作惶恐說：“使徒大人，請明示！”
燕無雙說道：“你說，萬一我要是愛上一個外教的人，那該怎么辦？”
“額，這個…”沐云頓時語塞，露出一絲古怪表情：“您是教中地位高貴的使徒，教會應該不會在這些方面為難于你。”
燕無雙露出無可奈何表情：“如果是一般人自然就沒有顧慮，只是這個人…他很特殊！”
沐云不動神色說：“卑職地位輕微，但斗膽奉勸使徒大人一句。”
燕無雙露出淡淡不屑，心里明白得很，赤月教會的教徒皆被妖魔洗腦，滿腦子只有赤月瘋狂野心和忠誠。這個夜梟加入教會三年多了，恐怕早就洗腦洗的十分徹底，他想說什么話，不用猜都知道，無非是奉勸自己，要以赤月利益為先，要忠誠主人…這一類廢話吧！
“卑職不知道使徒大人在擔心什么，請使徒大人捫心自問，現在得到的是不是想要的，即將失去的是不是你珍視的。如果現在得到一切并不是您想得到的，而即將失去的東西又不是您想失去的，那么就該有魄力和果斷作出決定。每個人都有追求的權利。人生在世，彈指一瞬，終將成為歷史里的一粒塵埃，倒不如直指本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燕無雙心臟猛跳幾下，瞳孔驟然收縮：“你…”
這時集合的鐘聲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