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求教
新歷1004年6月底，個人實驗室內。
沐云把需要用上的工具全都擺好了，背后響起一陣高跟鞋走路發出的聲音，一陣淡淡的香風鉆進鼻子，好像往人心里充進氫氣，有一種就要飄起來的感覺。
一雙柔弱無骨玉手，捂住沐云的眼睛。
沐云覺得有兩團碩大的棉花，靜靜地貼在背上，暖和柔軟又富有彈性。
“好了，秦大美女，別鬧了！”
沐云無奈回過頭去，秦月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容，突然退后幾步，兩手放背撐著桌子，似笑非笑看著他，目光像一泓春水，好像充滿挑逗。
她換上一套白色休閑衫，胸前太飽滿會導致衣服緊繃而影響呼吸，所以就打開前兩扣子，露出一小片雪白山丘。穿著藍色短褲，長腿白得晃眼，纖細而優雅，還踏著紅色高跟鞋，頭發扎起一個簡單馬尾，戴著嚴肅的黑框術士眼鏡，端莊中又帶一絲妖嬈。
秦月完美身線顯露無疑，落落大方一笑，問道：“喜歡嗎？”
秦月本就身材高挑，當穿上高跟鞋，不比沐云矮太多，哪怕是平視著，兩個圓膨雙峰，總是無法繞開視野，秦月有意無意靠前蹭了蹭。溝壑深邃白嫩，玉腿修長筆直，無不散發出一種所向披靡的魅力。
“你不是要來上課嗎？”
“上課歸上課，不過呢…”秦月瞇起一雙狐貍般的眼睛，猶如做賊般小聲補充一句：“你要是忍不住想做一點點別的，我想我不會反對的。”
沐云被她灼熱目光逼得退一步，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隔壁還響起鶯兒翻書的聲音。
秦月微微挺起胸膛，“別忘記了，你已經答應過要當我的男朋友的！”
沐云不記得自己沒有同意過類似請求，正準備否認的時候，狐貍般妖媚又楚楚動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讓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了，無奈咽回肚子，改說一句：“鶯兒就在隔壁呢。”
秦月露出一絲喜悅的微笑，猶如在交鋒中取得勝利，當即收起嫵媚表情，又變得端莊冷艷起來，“好啦，我只是在試試你呢，我才不是那么隨便的人，調情也得挑有情調的地方不是？最起碼…我不會學習時間和地點做這種事。”
沐云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誰要調情了？
兩人經歷腐爛森林的事情，關系變得有一點曖昧了，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說實話，秦月是一個人間罕見尤物，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不會不為其心動的，沐云也不在例外。這方面，他沒有經驗，缺乏心理準備。
修煉無相武道，心湖澄明、心境自然，這樣才能有所成就。
這并非禁欲，只是凡事一定問心無愧。
如果心存邪念，追求肉欲之歡，必然沉陷，滋生心魔，從而影響沐云前進的步伐。從一個男人角度來說，沐云當然不會排斥秦月，拋開情欲、直指本心，究竟有沒有真喜歡，或者真得愛上秦月呢？
一個求知欲極強、性格直爽、天賦出眾，堅守原則的好女人。
沐云非常欣賞她。
其余方面，還真沒多想，沐云封閉心扉，不是一天兩天事情，雖然占據一個欲望強烈的身體，但是意識始終沒有更變。秦月也好，沐鶯兒也好，這都是值得守護的女人，或許，沐云需要的只是思考和接納的時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做好準備。
秦月以舒服姿勢坐著，潔白無暇像藝術品般的腿，看似隨意擺放，卻像故意把完美腿型展示出來，讓人浮想翩翩，心猿意馬起來。
沐云翻開一頁書。
秦月不急著講課，嫵媚眼睛盯著沐云，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情愫，只是明眸閃動幾下，她突然輕輕一嘆說：“其實有一件事情，讓我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鶯兒把自己事情都告訴我了，她的身體特殊，不能做那種事，否則會給對方造成生命危險。我知道，世上最癡迷你的人，一定非她莫屬啊。”
沐云沒想到秦月會說起鶯兒，平和說道：“鶯兒性子單純善良，你是她最喜歡和信賴的同性朋友，有一些事情和煩惱又不方便對我說，總得找個人傾訴。”
兩人無話不談，關系勝過親姐妹了。
鶯兒一直鼓勵秦月和沐云在一起，一個女孩把最喜歡最依賴的男人，推送給一個認為最完美的女人，自己只能在旁邊做一個祝福者，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秦月為此心存芥蒂，雖然沒想過放棄沐云，不過應該給予鶯兒一點補償：“圖書館的珍藏文獻里，沒準能找出相關記載，為什么不去看看呢？或許，從中能找到解決之法。”
“沒必要，這是白費力氣。”
“我們應該試一試。”
秦月雙拳緊握，躍躍欲試樣子，她是真關心鶯兒，沐云猶豫幾秒，這才開口說：“別說白城、哪怕整個北地聯、甚至更富庶廣袤的中土大陸，相關體質記載比鳳毛麟角更加稀有！當然，即使有，那也無濟于事。”
“怎么會這樣？”
沐云決定透露一點信息：“我的傳承記憶中，正巧有一點點模糊描述，你覺得鶯兒體質如何？？”
“讓一個新人在三四月變成13環術士，當力量失去控制時，幾乎比大術師更強，絕對堪稱極品體質！”秦月言此，眉宇間露出一絲向往之色，“說實話，如果不是強烈副作用，外加特殊毛病，我真羨慕鶯兒呢，不用修煉就能得到提升。”
沐云直搖頭說：“其實鶯兒的力量遠不止于此。”
秦月露出詫異表情：“莫非還有提升？”
沐云目光平靜如水，眼角滲出一絲憂慮，緩緩地說道，“現在顯露來的不過冰山一角，當封印在靈魂深處的力量釋放，足以風云變色，足以讓眾生戰栗，足以讓大陸顫抖！”
秦月瞠目結舌。
“不可思議，對嗎？實際上確實如此，這種體質形成是一個謎團，我懷疑與妖魔世界的入侵有關系。一般幾千年乃至萬年才有一次妖魔入侵，此類體質則萬年一出。”
沐云描述死神轉世的相關弊端，秦月頓時覺得手腳冰涼。
“那該怎么辦？我們趕緊準備更多圣泉！”
沐云輕嘆一聲：“如果有這么容易解決就好了，圣泉藥劑能暫時壓制一時罷了，鶯兒情況會越來越惡化，大約在三年左右時間，她會徹底蘇醒，那時就算泡在圣泉里也是無濟于事的…”
鶯兒目前展露的力量，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當然造成副作用，僅僅是千百分之一 “這股力量不可能控制，鶯兒會被陰暗、冰冷、殘酷的意識取代，那時候…”沐云把最關鍵的內容透露出一點，然后說道，“大約剩三年時間準備，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當然也不能讓鶯兒知道，免得造成壓力。”
“請放心，我自有分寸。”秦月咽咽口水，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我們會想出辦法的，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沐云不再多說，只是把書翻開幾頁，“現在就開始上課吧。”
沐云傳授一些精神術道領域的理論知識，同時講解幾個精神領域的法術，讓沐云非常吃驚的是，秦月幾乎一點就通，有些內容甚至不學就會。
這一個非自然現象，立刻引起注意，秦月大腦里像是早早儲備相關知識。沐云不用猜就能得出答案，這些記憶一定是萬顱樹留下的，欲魔想方設法控制一座鼠人巢穴，奴役數以萬計的鼠人，共同為其養殖萬顱樹。數年時光里，有學者、有術士、有武者、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全都遭到萬顱樹毒害，萃取全部的記憶，提煉出知識部分，儲存在了樹里面。
一個人知識有限，十個人知識高不到哪去，如果是百人、千人、萬人，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欲魔本身擅長精神領域法術，萬顱樹收集的頭顱當中，最起碼有幾十個是妖魔，這是欲魔多年來想方設法，用盡渾身解數才收集到的戰果。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善于精神法術的妖魔，欲魔準備吸取這股知識，從而完善自己。
誰曾想到，苦心積蓄，全部都成為了嫁衣！
秦月體內封印儲存著萬顱樹的絕大多數力量和知識，因為身體暫時無法消化，能量和知識普遍處于沉睡狀態，當受到某種刺激時，立刻就會冒出來。正如沐云談法術，倘若剛剛好講到某個內容，秦月的知識庫同樣具備，她立刻就會想起相關內容。又能以語言來舉例，秦月本來不懂人族語外的語言，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萬顱樹記憶里，有妖魔、有人類、有鼠人、有半獸人。
秦月直接獲得好幾種語言能力，人族當中某一個學者，是著名語言和文字專家，幾乎研究一輩子各族語言和文字，秦月得到對方的知識，讓語言和文字修養，驟然提升十倍不止！
萬顱樹的底蘊和能量不限于此。
秦月無意間得到一座非常珍貴的寶庫！
太陽漸漸下山，授課到此為止。
二人收拾著工具，這時孟虎帶著六七人走進院子，每人扛著兩只沉重酒桶，一種強烈奇香彌漫開來，猶如有種魔力般，讓人飄然若仙渾身舒泰，整顆心沉醉其中，已經難以自拔。
孟虎激動地走上前來：“我們釀造成功了！”
沐云聞著味道就猜出結果了，雖然與上品緋色之夢比較，還隱隱差一點火候，第一次就能釀造出如此火候，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雖然沒來得及開封，奇香卻彌漫出老遠，非但引來蝴蝶和蜜蜂，還招來某個不受秦月待見的家伙。
風中眠直接避開白城學院的檢查，從天而降，落在院中，果真非常準時。他滿臉激動，此時此刻的心情，猶如小青年首次與夢中情人約會。這個不折不扣的酒鬼眼里，猶如一個虔誠的朝圣者，守候著緋色之夢的誕生。
風中眠急不可耐，滿臉漲紅著說：“喂喂。既然美酒已成，還愣著干嘛，快打開吧。”
沐云輕輕頷首說：“雖然沒有開啟，但是酒香傳出數里，蝶鳥蜜蜂都醉倒，這是無雙佳釀，我說的對嗎？”
風中眠一臉猴急之色：“當然，當然！”
沐云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一般人是喝不到的，另外還得選擇一個良辰吉時開啟，這樣才不會辱沒了無雙美酒啊！”
風中眠被氣得渾身哆嗦，忿然怒瞪著眼說：“你這個家伙，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你到底想怎么樣，有話就直說！”
沐云故意吊著風中眠胃口：“你教我兩招，我給你酒，公平互換。”
“教你兩招？你才學武道兩天，爬都沒學會就想飛了嗎？”
“你怎么知道我沒學會爬？”
風中眠懶散的雙眼里，驟然閃過一縷精光。
沐云感覺手腕一痛，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脈已經風中眠給扣住了，旁邊秦月嚇一跳，還以為風中眠惱羞成怒，要和沐云動手了，誰知風中眠握住沐云手腕兩秒，主動松開了手，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然：“你一天時間就練成了無相心經！”
沐云頷首說：“不錯。”
“沒道理啊…我當初不過這個速度，那個死鬼明明說過，天底下應該沒有人在無相武道上修煉的比我更快了！”風中眠露出訝然之色，隨后目光灼熱起來：“小子，干脆棄術專武算了，我把我會的全教給你，若無相武道大成之后，我們來比一場！”
風中眠目光中有一種刺目的光芒，那是一種強烈的戰意，或者說是一種渴望，一種尋求強敵的渴望。
表面是酒鬼，其實是一個罕見武癡。
猶如一只非常獵犬，正在四處尋覓強敵氣息，正是因為如此，風中眠不遠千里，趕赴霜凍高原，四處尋找半獸人強者挑戰。他好像非常渴求一敗，當沐云展現出驚人天賦，風中眠忽然覺得，沐云要是該修武道，其成就未必會輸給自己，兩人修煉著同樣的無相武道，若能來一場對決，自然是酣暢淋漓的。
沐云無奈搖搖頭說：“我的年齡已經不小，最起碼浪費七八年，現在修行武道，終究太遲了。”
風中眠想想也是，覺得非常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