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決不放棄
莫爾斯勛爵面對張陽的責問和他目光灼灼的眼神，再也無法保持風度。
他下意識地躲避張陽的眼神，漲紅了臉，口中喃喃地說了一句：“抱歉！”
不僅是他，在場的人除了后來的妮可和紫衣，以及剛才據理力爭的約翰森將軍，無不露出那種尷尬的神情。
毫無疑問，這些人即便不完全支持所謂的第三套方案，至少也沒有像約翰森將軍那樣特別提出反對。
原本，他們還能夠用為了更多人的利益來說服自己，以求良心上的安慰。
可現在，張陽一個外人直接戳破了一切，即便是臉皮再厚，也無法淡定了。
當然，大家之所以重視張陽，也是因為知曉他在秘密基地之中的神奇表現。
要知道，即便是梵蒂岡教廷也對維京女巫身上的力量束手無策，結果張陽卻憑借一己之力便將其毀滅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軍官打破了沉默。
“張先生，請問您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此人劍眉星目，神情剛毅，容貌與約瑟夫有幾分神似。
但身上散發出來那種貴族公子的瀟灑氣度似乎還要更勝一籌。
“您是…”
“我是約瑟夫的表兄杰克·丘吉爾，供職于國防部特別調查局，特勤組名義上的直屬領導。”年輕軍官自我介紹道。
他提及自己的姓氏時，不可避免地露出一絲自豪之色。
張陽猜測，他肯定與那位著名的英國首相丘吉爾淵源頗深。
或者干脆就是他的直系后代。
難怪會將特勤組這樣的秘密部隊交給他管理。
想來此人在聯邦高層乃至英國貴族之中一定背景深厚，極富底蘊。
不過，無論他的背景多么深厚，地位多高，張陽都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他點點頭，又朝杰克問道：“邱吉爾先生，我聽妮可小姐說，這次疫情之所以在南方爆發，其實是因為國防部的疏漏。我想要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不知道是否方便？”
張陽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莫爾斯勛爵。
果然，莫爾斯立即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妮可他們掌握的情況不錯，的確是國防部出了問題才導致南方出現這樣大面積的疫情。
難怪她話里話外，對英國國防部充滿了不屑。
“當然可以！”杰克說道，“大約半個月之前，突然有兩個負責巡邏的士兵鬼使神差地闖入了基地的實驗室。他們因為沒有必要的防護，不慎感染了維京女巫身上散發出來的邪۰惡之氣。當時并未發覺，其中一人將一封信寄給住在溫莎鎮的女兒祝福她八歲的生日，結果上面因為沾染了他的唾液，她女兒被感染了。”
“于是，他可憐的女兒便成為了病源？”張陽皺著眉頭問道。
他可不認為單憑一點唾液就會造成如此大面積的疫情。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是的！”杰克顯然沒有注意到張陽表情的變化，猶自點點頭，痛心疾首地說道，“可惜當時我們沒有及時發現，疫情便逐漸蔓延開來。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不少人被感染了。不過，當時還都在潛伏期，即便是偶爾爆發，也很容易就被控制住了。誰知道隨著前天維京女巫的毀滅，突然便不受控制，完全爆發出來，附近幾個小鎮都陷入了癱瘓。”
“這么說來，倒是我們好心辦了壞事。”張陽揶揄地笑了起來。
“這不能怪你。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況且，維京女巫若不消滅，一旦蘇醒過來，必然是一場人間浩劫！”約翰森將軍沉聲說道。
杰克又補充道：“此外，我們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潛伏的邪۰惡氣息似乎要在溫莎鎮附近特定范圍之內才會爆發，其他的地方雖然會出現變異者，但是卻不會通過空氣傳染。我們猜測，那封信里面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猜測？”妮可不屑地笑笑，“你們就沒有派人設法進去找一找？你們不是喜歡親力親為，眼見為實嗎？”
“誰說沒有！”一直保持沉默的約瑟夫突然說道，“為了找到那個信封，短短兩天，我們已經損失了七個特勤組成員。整整七個！”
最后，約瑟夫幾乎是咆哮起來，憤怒地盯著莫爾斯勛爵，充血的雙眼仿佛要冒出雷光。
“十分抱歉，約瑟夫！”莫爾斯勛爵一臉歉意。
“怎么，他們都感染了？”張陽追問道。
“不，他們都…都消失了！都消失了！”約瑟夫沉聲道，聲音都在因為激動而顫抖。
“消失了…”張陽不由得眉頭一跳。
“是的，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連同他們身上設備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他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約瑟夫似乎充滿了自責。
張陽想要說點什么話安慰他，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于是，地下酒吧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才是你們下決心毀掉這個地區的根本原因對吧？”妮可插口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戲謔。
“對！”杰克點點頭，沉聲道，“梵蒂岡方面也支持我們這種做法。兩天的行動，他們也損失了至少三個人。”
“呵呵，你們不會打算用他們提供的圣水浸泡武器彈藥吧？”妮可一臉嘲諷地說道。
“妮可小姐，請不要嘲笑我們！只要有辦法，我們都愿意試試。”杰克盯著妮可的眼睛，正色道。
“也包括將張先生請來？”妮可掃了眼在場的人，笑著問道。
“對！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希望。”
“說吧，你們準備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妮可又問。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因為張陽的責問，始終保持沉默的莫爾斯勛爵。
莫爾斯勛爵自然注意到了妮可的眼神，知道躲不過去。
“代價…”他苦笑一下，“如果張先生有辦法平息這次事件，將贏得英國國防部以及女王陛下的友誼。對，全部的友誼！”
“呵呵，莫爾斯老頭，你們的許諾總喜歡打折扣，而且，你們的友誼也不值錢。”妮可譏笑道。
“妮可小姐…”
莫爾斯勛爵還要解釋什么，立即就被咄咄逼人的妮可打斷。
“好啦好啦！莫爾斯老頭，開個玩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那么緊張兮兮的。”她擺擺手說道，“張先生是個醫生，按照他的說法，醫者父母心…呃，這句是華夏語，諒你們也不懂。總之啊，他既然來了，就會竭盡全力施以援手。我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相信只要他出手，事情總能得到圓滿的解決。至于你們要怎么感謝人家，我都看著呢！反正我是認為，你們這些家伙一定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張先生，您真有辦法？”莫爾斯勛爵不再理會妮可，有些急切地問道。
“是啊，張先生，請務必幫幫我們，幫幫那些可憐的人！”杰克也說道。
“辦法倒是有。只是如今感染的人數太多，憑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而且有一些人已經徹底變成了行尸走肉，就算僥幸恢復，也是麻煩事…”
“怎么，那些感染者還能救得回來嗎？”約翰森聽出了張陽的言外之意，連忙問道。
“不是沒有可能。”張陽篤定地說道。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還是因為比爾等人被成功救治的緣故。
作為吸血鬼，比爾等人的生命力固然更強。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產生變異，就需要更多的邪۰惡之氣主導。
而普通的人類，對于這股邪۰惡之氣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很容易就感染了。
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即爆發出來，并迅速蔓延。
因此，人類感染者看似嚴重，但是救治起來往往也并不困難。
“那現在怎么辦？”莫爾斯勛爵問道。
“先去溫莎鎮一探究竟！順便搜救那些尚未被邪۰惡之氣吞噬，變成行尸走肉的幸存者。至于那些已經變異的喪尸，”張陽說道。
“好，就這么辦！”杰克一錘定音，“特勤組會盡最大努力為大家提供幫助，無論交通工具，通訊設備還是武器彈藥，必要時會提供武裝直升機支援。”
“我沒有意見！”莫爾斯勛爵說道。
“我們也沒有意見！”另外幾個軍方人員也說道。
“那么，如果搜救到生還者，是直接把他們帶出隔離區，還是交給軍方處理？”紫衣冷不丁問了一句。
她有這樣的顧慮也可以理解。
在溫莎鎮幸存下來的百姓，很可能感染了邪۰惡之氣。
若是帶上他們，肯定會成為行動的累贅，拖慢了腳步。
但是交給軍方，天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理。
誰也無法保證，這些人身上的邪۰惡之氣會什么時候爆發。
軍方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恐怕很難善待他們。
要知道，遭遇這樣的事情，原本就對他們的心理造成了沉重的傷害。
若是處理的不好，很可能在他們心理上留下難以修復的陰影。
紫衣作為華夏秘密部隊的高級領導，恐怕類似的事件也處理過不少，積累了相當的經驗，因此才提出這樣的疑問。
莫爾斯勛爵沉吟一下：“紫衣小姐，謝謝你的提醒！這樣吧，發現幸存者后，還請及時通知我們。我們會在封鎖線南端留下一個應急通道。到時候，教廷派遣的牧師會駐扎在那里，用圣水為他們沐浴。”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妮可說道，“他們的圣水雖然無法根治維京女巫詛咒帶來的傷害，但還是有一些作用的。”
“另外，我們要帶兩個人一起前往，沒有問題吧？”張陽突然說道。
“帶誰？”莫爾斯勛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