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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1 心心相印

夢想島中文    家和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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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讀友大人,月底了,如果你手里還有粉紅票請投給該文,謝謝!(__)

  田荷乍乍乎乎地從月洞門奔來,嘴里大呼著“王妃”,直奔得氣喘吁吁,“稟王妃,王爺要回來了。我哥剛從運河大碼頭遞來話,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

  素妍突地起身“太好了!”喜流于形色,為自己的失態發窘,含羞一笑,故作淡然地道:“今兒晚上,父王與他好好聊聊。建大碼頭的銀子還差多少?”

  老王爺笑道:“晚上再細聊,阿琰回來,你屋里也得好好地拾掇拾掇。”

  素妍領了丫頭回琴瑟堂,牛奶娘亦抱著耀東回到了靜堂。

  凌薇歡喜地張羅著婆子、下人們準備一桌宇文琰愛吃的飯菜,挽了衣袖親自去大廚房準備。

  夫妻小別,素妍遣了田荷去門上候著,得了消息就來稟她。

  近了午時,就聽田荷與白鶯忙前忙后地傳話,“王妃,王爺入城了!”“王爺在城南!”“王爺至繁華里了!”“王爺進大門了!”

  她滿是期盼,他竟跑城南去了,“他去城南做什么?”離開那么久,不是該最先回家的么。

  白鶯吃吃地笑著。

  素妍問眾丫頭:“我這身衣服還得體吧?”

  白燕道:“王妃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這嘴最甜了。”轉而大聲道,“白茱留下,讓人給王爺備浴湯,換洗的衣袍我都備好了。”

  攜了貼身白燕三腳并作兩步跑,近了二門,雖只等了片刻,竟似等了太久。

  宇文琰衣著一襲天藍色繡白蟠龍袍翩翩而至,手里提著一包東西,上面系著棕繩。搖搖晃晃,幾月不見,他又黑瘦了,卻更壯實了。

  宇文琰將手一伸。“我不在,沒人給你買鹵食了!特意去六福樓買的。”

  心頭一暖,素妍只覺鼻子發酸,淚眼朦朧地望著宇文琰。

  凌薇有些落漠,他心里就只有他媳婦,沒想宇文琰伸手過來,攤開手心里,竟是一枚紅瑪瑙簪子:“娘這些日子辛苦了!這是給你的禮物,在洛陽買的。”

  “你這孩子…”嘴上說著,凌薇卻一臉燦爛的笑容。對耀東道:“耀東,快叫爹!會叫爹了呢!也會叫娘和奶奶了。”

  宇文琰伸手抱過耀東,耀東瞧了片刻,大嚎幾聲,凌薇急急接過耀東。生怕宇文琰難受,笑道:“過幾日熟了就好,你一去幾月,他是把你給忘了呢。”

  宇文琰瞅了一眼,伸手在耀東臉上捏了一把,“又長沉了。”

  凌薇道:“十個月了呢。到十月就該滿周歲了!可比紅霞沉多了!”

  宇文琰將手一攤,要凌薇先行。凌薇笑著抱耀東走在前頭。他一把抓住素妍的手,即便是秋天,她的手指還是涼涼的,細膩的,就如冰緞一般,捧在手心有說不出的熟悉。更有道不出的歡喜。捏緊又放松,松開又捏緊,如此反復,一股莫名的火就從心底漫延開來,再不受控制。

  凌薇驀地回頭。卻見宇文琰一臉癡情的審視著素妍。心下一頓,笑道:“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午膳了,你先去沐浴更衣,回頭來靜堂用膳。”

  一看宇文琰那樣子,凌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王爺不也這樣么,這男人呀都這樣猴急。

  凌薇一走,宇文琰拉著素妍的手腳步更快了,一進琴瑟堂偏廳,將她攬入懷里,再不愿放開,久久地抱著,猛一低頭,吻上她的額際、鼻梁…

  他猛然俯身,將素妍橫抱懷中,打個旋將她扔在榻上。素妍低呼了一聲,那尾音卻湮沒在他的吻中。他氣力極大,似要將她胸腔中全部的空氣擠出,那不是吻,簡直是一種惡狠狠的發泄,與纏mián到無法拒絕的溫柔。

  素妍閉上眼睛,胡亂的回應著,兩個人都像是在發泄著怨怒,偏生化成最無限的癡纏,彼此無語,未曾發出任何的聲音來,激烈而沉默的糾纏著。

  何時到了內室,何時纏mián牙床,她頭腦里全是一片空白。

  她的夫君平叛歸來了,徐州一役,他成了江南百姓心里的大英雄。

  驀地,聽他低呼一聲,啟眸時,卻見他看著指尖,上面滲出血珠,眸光含怒卻又飽含寵溺地道:“拆了頭飾罷。”

  原本,她頭上的飾物就不多。

  他突地停下,竟是她頭上的飾物劃破了指頭。彼時,衣衫不整,只有兩頰的酡紅,不知是羞是溺,還是醉。

  素妍不作多想,一把捧起他淌血的手,將那流備的指頭含在嘴里。

  宇文琰心弦一動,吐出一字:“臟…”

  然,她卻固執地含在嘴里,為他吸吮著血液,俯身啐出帳外。悠悠放開他的手,赤足往銅鏡前落座,開始細細地拆去頭飾,連那手指停落在綁縛的絲絳時,他已經悄然而至。

  她側影極美,近來憔悴之容漸去,那種疏離莫測的氣質亦漸漸淡去,卻生出一種出奇的清麗婉轉。

  看著鏡里的人兒,成雙成對,竟是如此美麗。

  他微怔,她緩緩揚起頭來,下頷那樣熟悉而柔美的曲線,就在她一揚頭時,他如中蠱入魔般吻了下去。

  她的呼吸輕而淺,有著熟悉淡泊的香氣,仿佛能引起最隱密處的驚悸。他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吻下去,在迷離而恍惚的這一刻,哪怕只是一場夢境,他也不能放手。

  所有的相思,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失去,那些干涸已久記憶,那些破裂成無數細而微的碎片,此刻居然巧妙的拼接復合。那些不可得,卻曾擁有過的馨軟,在這樣的唇齒纏mián間忽然點點鮮活,滴滴生動起來。那是思入骨髓的慘烈,亦是一種飲鴆止渴的絕望,他再也不能抵御,只有毫無理智的沉陷進去,將一切都狠狠的撕裂開來。

  只要心中不再那樣空落落虛無,只要不再有那種被掏空了似的難受。只要有這一瞬間的忘卻。

  因為她而填得滿滿當當,亦因為她而變得縹緲難控。

  為她沉重,為她輕松。

  為她苦痛,亦為她歡喜輕狂。

  他吻得癡狂。“妍兒,妍兒…”他的喚聲輕淺細碎,唇瓣炙熱燙人,從她唇畔,一路往下,灼疼她寸寸肌膚,讓她整個人似乎沐浴在火燒之中,情不由己,醉不可擋,胸口間只余滿溢的踏實感。

  她是他的毒。她是他的藥,相思如毒,相逢是藥,好的、壞的,他也只想與她在一起。他不停地聲聲輕喚著她的名。“妍兒!妍兒…”仿佛要真切地辯清這一刻不再是夢,而是現實,是真切,是他們在一起。

  他是自小習武之人,有著最堅實精壯的身軀,衣衫褪盡,彰顯光華。緊緊貼在一起,便是這世間最近的距離。

  素妍閉著眼,環臂抱緊他的頸項,隨著他的急促喘息無所想,只是順從。

  待到感知有冰涼落在她的胸口,素妍方猛地睜眼。只見宇文琰脖頸上掛的,正是她生平第一次的針線活,那個做得像個布團的香囊,它正暗自散發著幽香,是檀香。

  他一直有心。也從未送給旁的女人。

  尤其是與她分別的日子里,他就帶著這只香囊,這是素妍做的第一個,只怕也唯一的一次針線活。

  她目光的一剎停凝。

  他抬開香囊,從里面取出一枚精巧的玉佩,握住那玉佩,手指一按,一分為二,竟是兩枚心形玉佩,外心里有顆小心,是塊難得一見的血玉,紅彤彤耀人眼目。他取下最里心形血玉,鄭重地為她掛在脖頸。

  “這玉佩是我給你的禮物,這亦是在洛陽出名的恒久珠寶鋪里買的,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作‘心心相印’。掌柜說,這是最好的訂情信物。妍兒,你是我心里唯一的真愛,此生除你再無第二個。”

  “琰郎…”素妍低呼一聲,傾身吻上他的唇,什么時候起,她不再喚他“千一”,而是親昵地喚他“琰郎”,這亦是她一個人獨有的稱謂。

  不想了,什么也不想。

  但求一人心,她所求的便是這世間一個男子的真心,真心愛她,做他心里的摯愛…

  一切都亦如愿,她還有何求。

  宇文琰點點輕吻,直惹得她嬌喘連連傳出,看著她一點點在自己的懷里釋去了矜持,唯有沉醉,他方才小心地分開她的腿,挺身一沒,她傳出一聲輕呼,環住他腰身的雙手更緊了。

  深深淺淺,細細密密,這樣的感覺,是他懷念無數夜里的相思。

  她的長發繞在他指間,冷而膩,像是一條條細小的蛇信,吞吐著冰涼的寒意。他聽得見自己的鼻息,粗嘎沉重,夾雜著她紊亂輕淺的呼吸,整個人卻像是失了控制,有一種無可救藥般的。

  他以為自己是冷靜的,獨對于她,總會浮動的暴燥起來。

  愛,不是單純的想念,還有他與她床笫間的狂熱。

  帳浪搖擺,錦被翻滾,一屋的旖色迷離。

  這醉人迷離的蘼蘼之曲,一直演繹了很久,很久…

  昏昏沉沉,搖搖墜墜,過了不知多久,彼此已是精疲力竭,沉沉欲睡。宇文琰伸臂環住她的腰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響。

  素妍卻不想閉眼,似水,激波如火,掠過身體,只徒留一段歡愉的回憶,愛卻如紋身,已經將那個名字刻在心里。

  他的氣息,他的汗水,他的挑眉淺笑,不管時間過去多久,都將永遠地留在她的身體里,刻駐在她記憶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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