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淵之蟲的破壞
“只有抹殺丑陋的食人魔，方能領略到這處洞穴里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亞倫走在戰槌食人魔的洞穴中，左顧右視不斷前行。兩旁無數奇異的鐘乳石，令他感覺、仿佛置身在一個狹隘的洞穴王國。
對于洞穴，人類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幽暗、潮濕、寂靜和神秘。
這是由于食人魔洞穴遠離人類的日常生活，所以黑暗幽謐的景象，才常常令人感到生畏。
在這個被邊緣化的隔絕世界里，亞倫不斷在黑暗中摸索，在無畏和希望中前行。恍惚中，猶如一縷強光，驅散了亞倫內心深處，對自身命運的茫然與迷霧。
戰槌食人魔的洞穴蜿蜒曲折，深不見底。如果不是時間有限，考慮到天色漸暗、光線不足。亞倫很想知道這山洞到底有多深，里面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令人驚訝的奇鐘異石，或是隱藏著食人魔的附屬怪物。
停止腳步、亞倫不再繼續深入，耳邊忽然傳來斯巴達重盔的提示，“吾王，這里有發現。”
亞倫移步走上前去，眉心隆起，凝聚兩道眼光，在昏暗的光線里仔細查看。
通過斯巴達重盔的指引，只見從此處的洞穴石壁上，有一塊白色的鐘乳石，厚厚的像一小堵墻。在墻的一側還有單獨分出來的一條細縫，仔細看，能分辨其中，呈現出像金屬一樣的顏色。
得到亞倫的首肯，庫魯什揮臂一劍劈砍了下去，隨著許多碎石的脫落，看清楚這條細縫里隱藏的一切，周遭的斯巴達重盔不約而同地叫起來：“金子！這是金子！”
正如威廉所說，“戰槌食人魔作為食人魔中戰斗力最強的分支，對黃金、寶石都有著巨大的貪欲。”
一座金礦，是剿滅食人魔的戰利品，也是此次冒險的意外獎勵。
亞倫不會忘記，高級神仆諾西卡帶來的那則戰神預示，開展‘神賜貿易’的必要前提便是，“斯巴達需要囤積大量的財富。”
生產落后，物質匱乏。“在神賜貿易中，可以用黃金進行交易。”眼下一個重大難題將迎刃而解，這多少讓那張英俊略顯剛毅的臉頰，舒展開來，使亞倫的眼神里，顯現出一絲欣慰。
在亞倫的理解里，“金錢，是迄今為止，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有了黃金、便可以衡量大部份物質的價值，使之為一個文明作出貢獻。從而讓以物換物的原始貿易，進步達到一個新的層次。
“不論是為了神賜貿易，還是為了今后的發展而考慮，對眼下斯巴達來說，一座金礦的價值，有著非凡的意義。”
考慮到斯巴達一窮二白，等回到領地，亞倫會盡快派出人力，對這座金礦進行開采。
夕陽，不同于清晨的太陽，它擁有獨特的光輝，就像玉盤一般照在人的臉上，讓所有人的臉頰仿佛鍍上了一層金。
此時不同于正午的烈日，頭頂的光線，已不再是那么的耀眼和光芒四射。
當亞倫站在黃昏時的平原，他平視遠方。
這時，一望無際的晚霞開始變得混沌、昏暗，因為有了暮色，讓亞倫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無法揣測。
飛龍，一種善于飛行的狩獵生物。披著夕陽的余輝，它的尾巴在視覺里變成了雙岔，盡管它已經離去，但依然能看清它的輪廓，和那雙巨大肉翼上長滿的鱗片，在夕陽余輝照射下的反光。
亞倫帶著斯巴達重盔凱旋而歸，正好遇見領地剛剛遭受一只飛龍的。
這不是能夠提前預想到的，而這、也將是亞倫第一次正視‘強大敵人’的背影。
“尊敬的斯巴達領主，奧古斯閣下。飛龍突然入侵，狂戰士已經盡力幫你疏散民眾，但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描九的身上覆滿了塵土，破損的衣物酷似單一樣披掛在身上，略顯狼狽。在亞倫的視界里，有超過一半的民居遭到破壞。到處都是飛龍遺留下的痕跡，其中最明顯的是斯巴達王的官邸，有一大半都化為了廢墟。
“領地遭到破壞，民眾士氣低落。士氣－20點。”
“遭到不明敵人的攻擊，大量的民居損壞、民忠下降、歡樂度下降。領地內剛剛經歷一場奴隸的騷亂、治安度下降…”
除了這組長長的數據，面前有將近三十具斯巴達平民的尸體擺在那里。除此以外，描九帶來的狂戰士的尸體，也有十九具之多。目睹一個斯巴達長老，血肉模糊的尸體，讓亞倫的臉像刷上了一層白灰，目光中閃爍著霹靂。
“告訴我，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生物。”聽到亞倫的問話，描九能看看見他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冷漠的菱角，聲音冷冽猶如寒冰。
盡管這樣命令式的問話，缺乏共享信息的誠意。但從那堅定剛柔的唇薄所發出的語句，卻形成一道特別的聲線，刺入描九的耳膜，令她感到不容置疑。
為了自身的利益考量，描九不打算給亞倫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盡管，她還不能理解，在北蠻大陸會有人不認識深淵之蟲。描九隨意動了動，收拾破損的衣物，盡量遮蓋身體各部位大片的外泄。一邊解釋到，“飛龍、一種兇猛有翼的空中狩獵者，為了減輕體重、能夠順利爬上高空，它們的骨骼其實很輕，胃口和食量也不大。奧古斯閣下，相信我說的話。如果你對與飛龍缺乏了解，我覺得你更需要注意地龍的掃蕩，每年的冬季，這些巨獸會大量離開西方森林，向著平原開闊地而來。”
“…地龍沒有肉翼，卻有著迅捷的四肢，而且比飛龍更加聰明而且好斗。不管飛龍，還是地龍，在北蠻大陸，它們都被稱為‘深淵之蟲’。”說到這里，描九發現亞倫正在一邊聽取領地內的耗損統計，看他冷硬的臉色逐漸有所緩和，她才接著補充到，“飛龍的智力不高，卻往往對平原充滿敵意。北蠻大陸很大，所以奧古斯閣下用不著擔心，飛龍的視野很寬闊，它在同一處地點掠食人類，通常一年不會超過兩次。”
“一年兩次么？”
聽到這里，從亞倫張大的瞳孔中充滿了決絕，緊跟著猛地一收縮，爆散出諸多冷酷的視芒碎片。亞倫忽然轉身離開，背影中他的聲音低沉平靜，富有磁性。“歡迎這只飛龍的下次光顧！不過…從下次以后，再不會有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