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1 【笙歌】
《時間規劃局》的拍攝進度很快，這種沒有大場面的小成本科幻片，一向是萬小虎最拿手的，只要把劇情和節奏壓制住，依靠創意十足的內核，足以表現出比特效大片更酷的鏡頭，和更成功的口碑與票房。
片場，一整條街道被清理出來，昏黃的路燈下，黃小明在路上飛奔。萬小虎和攝影組，都坐在皮卡車上，跟著黃小明，一會超前一會平齊。
“跑起來，跑起來！黃小明，你沒吃飯啊，給我跑起來！”萬小虎一會看監視器，一會看黃小明跑步，不斷的大吼。
黃小明咬著牙奔跑，一條街的距離，三分鐘不到就跑完了。等到了盡頭，還沒等萬小虎喊卡，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導…導演…過了…沒，我快…累死了。”
萬小虎將回放仔細看了兩遍：“不行，還是不夠到位，跑得是快了一些，但是那種急切的心理，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會吧？還來？我命好苦啊！”黃小明哀嚎。
“苦不苦，想想紅軍二萬五。累不累，想想雷鋒董存瑞！這點苦和累都吃不掉，你干脆也別做演員了！趕緊爬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劇組虐待你呢！”萬小虎揮揮手，一點不在乎黃小明是苦還是累，直接對副導演說，“讓化妝組趕緊跟上，給黃小明補妝，嗯，我們去南邊街道，拍高園園的戲。”
言罷，皮卡車一溜煙開走了，留下黃小明欲哭無淚。
到了南邊街道，高園園已經作勢待發了。萬小虎從車上走下來。一手拿劇本，一手比劃：“高園園，這場戲你給我豁出去，懂了嗎。我要你把這種爆發力給我演出來，你要有求生欲望。不要扭捏知道嗎？”
“我知道的，導演。”高園園點頭。
“那就趕緊準備，另外，爭取一次過，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天已經很晚了。大家都要回去休息！”萬小虎伸手拍了拍高園園的肩膀，面無表情的說。
惹得高園園只想翻白眼，你丫裝什么裝，不是已經跟老娘約好了，晚上繼續開房打炮嗎？難怪人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尤其是導演行當，這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都爐火純青了。
沒時間繼續胡思亂想，高園園趕緊深呼吸兩口氣，讓自己進入狀態，等待口號。
萬小虎不知道高園園，心里面如何鄙視他。對他來說。生活就是一個謊言連著一個謊言，維持一種荒唐的狀態。唯一還能拎得清的是，拍電影需要高度專注，這也許是他人生中，唯一能夠慎重對待的事情。
“各單位注意，倒數三個數，3、2、1，開始！”
一整晚，都在折騰奔跑的這段戲。
在電影中，這會是前半部分最””的地方。因此不管是從奔跑的姿勢，還是從臉部的表情上，萬小虎都是嚴格把關，甚至于燈光的運用和鏡頭的推送，都是經過反復嘗試。以達到最好的狀態。
他坐在皮卡上，不感覺到累，卻把黃小明和高圓圓累壞了，雖然街道不長，也就四五百米一個來回，但是這樣跑上一晚上，對兩人來說，跟跑了一次馬拉松似的。
等拍到了最好的鏡頭之后，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萬小虎這才想起來，今晚原本打算早點收功，去開房的。現在，高園園已經累壞了，自然也就不談什么開房不開房了。
“好吧，今晚時間拖的有點長，我請大家吃夜宵，明天休息一天。”
原本呵欠連天的劇組職員們，聞聽之后，立刻精神抖擻的歡呼起來。沒多久，一大幫人就趕去了一家還在營業的大酒店，都知道萬小虎是大老板，點菜也就一點不客氣，只選貴的不選好吃的。
啤酒，大肉，海吃胡喝起來。
三點鐘，方才一一散去。
萬小虎讓司機打車回去，自己開車，送高園園回劇組下榻的賓館。吃了飯，喝了飲料，高園園體力也恢復差不多了。
“導演，今晚不開房了吧？”什么事情，經歷過幾次，再說出來也就沒什么顧忌了。高園園跟萬小虎，該做的都做了，自然也就沒什么別扭的說話。
萬小虎搖頭：“時間太晚了，沒了興致，明晚再繼續吧。”
高園園沉默了一會，將車窗降下來，任由風吹打在她的臉上，神情似乎有些落寞：“你說，我們這算什么關系？”
“炮友。”萬小虎哈哈笑著說。
“混蛋！”高園園惱怒。
萬小虎繼續樂呵：“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又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啊。”
“我以前對你的印象非常好，我覺得你是中國最好的導演，最有才華，長得也不錯，還特別有錢，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當時接到你發來的演員通告，我簡直都驚喜壞了。”高園園感慨。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魅力太大，無數小女都把我當作白馬王子來著。”
高園園哼了一聲：“可是現在看來，你真是個十足的流氓與王八蛋，和那些俗氣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你們男人啊，都是這樣的貨色，有錢、有權，或者有名了，就在外面背著老婆亂搞。”
“誰讓有些女人就喜歡我們這樣的男人呢，現在社會是法治社會，不存在什么逼良為娼了，真要是貞潔烈女，誰也沒辦法。小三，二奶，層出不窮。上網聊兩句，直接見面開房，或者見面一天不到，就滾床單，太平常了。歸根結底，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罷了，我只是適應這樣的規則。”
“真夠無恥的你。”高園園鄙視，然后忽然又落寞的說，“我在你眼中，怕也是小三、二奶這樣的女人吧？甚至還不如，炮友，真夠難聽的。”
“別多想了，你不需要在乎任何人怎么看你，做好自己就是正確的。進了娛樂圈這個名利場，要么守著這里的規則，要么你掙脫出旋窩，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高園園仰著頭，幽幽說了一句：“世界就被你這樣、我這樣的人，敗壞了風氣。”
將車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萬小虎轉過頭，看著高園園：“相信我，你比這個圈子的大多數女明星，要好太多。你只是遇到了我這樣不可阻擋的外力因素，這并不是墮落，這只是一次美妙的享受，譬如今晚。”
說著，萬小虎就探過頭去，吻住了高園園的嘴唇。原本錯過的性致，已經被剛才的一番話挑動起來。
“喂，你不會想在車上做吧？”高園園有點躲閃。
“我這車夠寬敞。”
“不要，有人看見了怎么辦。”
“放心，這地方很隱蔽，而且我的車窗，都是有玻璃貼膜的，從外面一點也看不見。”推推搡搡，半推半就，兩人就滾到了后排座，萬小虎將座位放平下來，立刻就是一張大床了。這是奔馳商務車，內部空間很寬敞。
“還是不要吧。”
“要不要不是由你說了算，把老子的火挑上來，你就得負責熄滅。”
“啊…”
吱呀吱呀，奔馳商務車在夜晚里，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個小時之后，一切歸復平靜。再然后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聲，以及略帶喘息的對話。
“你真是霸道，在車上就急不可耐，想把我折騰死啊！”
“你不是還沒死嗎。”
“混蛋。”
“嘖嘖，說真的，你的身材不錯，腰細腿長，就是胸部小了點，我有空得幫你多揉揉，開發開發，說不定能從C進化到D，不過話說，你這有C嗎？”
“萬小虎，你王八蛋！走開，別妨礙我穿衣服。不喜歡就去找大波妹去，最好以后都別來找我！”
“哈哈，春蘭秋菊，各有勝場。品味一個女人，是從多方面進行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知道我給你什么評價嗎，極品！”
“你知道嗎，你越這么說，我越覺得你是個混蛋。”
“我也沒否認啊。”
“看什么看啊，手也給我老實點，不要再摸了！趕緊開車吧，我要回去了，身上粘粘的，很難受哎。”
“容我休息一下，恢復恢復。”
“別，趕緊開車，不準再來了，馬上都天亮了。”
被高園園推回了駕駛座位，萬小虎多少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看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現在夏天還未過去，京城的早晨來得快，待會真要變白天了。
點火，開車，不出十分鐘，就到了下榻的賓館，將高園園放下車，萬小虎沒有跟著上去。而是再度開上了街道，將車窗全都打開，在凌晨的涼風中，肆意的飛馳。自從重生之后，萬小虎覺得自己的性欲大增。
不說日日做新郎，也是夜夜入洞房的節奏。
尤其是現在，在即將到來的晨曦之中，迎著初生的蓬勃朝氣，盡管一夜未睡，依然精神亢奮。想了想，萬小虎將車子掉頭，開向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