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9 【永遠是多遠】
喝完了酒，萬小虎就趕回了家里。
進門之后便發現，蘇雅和李翠萍在沙發上看電視，父親萬慈山則在一旁翻著報紙。
“回來啦。”萬慈山放下報紙，問。
“嗯，爸，我回來了。”
萬小虎應答一聲，就準備回房間換一身衣服，不過還沒走兩步，就被李翠萍給喊住了：“虎子，你過來，媽有話跟你說。”
“我換個衣服就來。”
等換好了家居的衣服，萬小虎也擠到了沙發上，隨口問：“什么話要跟我說？”
“虎子我問你，你現在多大了？”
“這個還要問我啊，我不是從你生下來的嗎。”
“你翻過年就27了知不知道，在老家，誰27歲還打光棍不結婚呢，小孩都滿場跑了。你倒好，一點也不著急，想等什么？”
“怎么說起這個了？”萬小虎被老媽看的有點心里發毛，又看了看萬慈山，萬慈山只顧看報紙，不回應他。再看了看蘇雅，低著頭，只顧看電視，臉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許紅暈，顯得格外動人。
李翠萍和顏悅色的說：“虎子，你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你跟小雅，爸媽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說你們兩個，都風風雨雨走了這么長的路，就沒想過下一步該怎么做嗎？”
“呵，呵，我媽你說什么呢？”萬小虎干笑兩聲。
“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今天小雅也在，媽就把話說開了，媽希望你們早結婚，最好明年就結婚。”李翠萍說完，眼睛就瞪著萬小虎。
蘇雅低著頭把玩遙控器，臉上的紅暈能滴出水來。
萬慈山也放下了報紙，靠在沙發上，關注現場動靜。
萬小虎干笑都笑不出來了。
結婚？
跟蘇雅結婚？
我們都還沒談戀愛呢？就直接到了這個地步？
“我媽。你是不是下飛機還沒緩過來勁啊？”萬小虎無語。
“別跟媽打馬虎眼，給個準信！”李翠萍瞪著萬小虎，眼神分明是在威脅，不答應你那點破事就別想老媽給你擔著。
萬小虎就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沒眼淚，左看右看，一時間想不出來該怎么說話。
其實嚴格說起來。他和蘇雅之間，關系還真是復雜，幾年前兩家人就見過面，然后經常互相走動。蘇雅來萬小虎家比去自己家還習以為常，不是兒媳婦勝似兒媳婦。而這種關系，萬小虎和蘇雅都沒有感覺到奇怪。
默認了一般。
直接結婚。看似很突然，其實有種水到渠成的自然。
眼見著自己不開口也不行了，萬小虎就豁出去，問蘇雅：“蘇雅，你什么意見？”
蘇雅低著頭，沒有了往日的大大咧咧，顯得很嬌羞：“我有什么意見啊。”
“你看。小雅都答應了，虎子你呢？”李翠萍緊追不舍。
“我也沒意見。”萬小虎攤了攤手。
早晚都要經過這一步，雖然時間比自己計劃的要快了一點，但也說得過去，再猶豫時間就溜走了，自己玩到什么時候都好說，總不能讓蘇雅也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吧。她已經把最美的青春時光，花費在自己身上了。
是時候給她一個答案了。
萬小虎雖然花心。雖然貪戀女色，但不是不懂珍惜的人，蘇雅這樣的女孩子，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這不就成了，就這么說好了，明年你們就結婚去！虎子，還愣著干什么。陪小雅出去走走，晚上我就不燒你們的飯菜了，你們自己出去吃。”李翠萍大喜。
有了決定，萬小虎也就認命了：“嗯。我去換身衣服，早知道剛才就不換了。”
不消幾分鐘，衣服換好，得體的休閑西裝，倒也瀟灑。
“蘇雅，走啊。”
蘇雅站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阿姨，叔叔，那我們出去了。”
“去吧去吧，趁現在好好去玩玩，不然過幾天虎子又要忙起來。”
出了門，大冬天的，天氣有點冷。
呼了口氣，萬小虎問：“去哪？”
“不知道。”
“現在時間還早，去公園吧，第一次約會什么的，大家都喜歡去公園對吧。”
蘇雅點了點頭，從萬小虎剛才進門開始，她就一副害羞的樣子，到了現在都還沒緩過來，依舊低著頭，不好意思跟萬小虎對視。
不知怎的，萬小虎就想到了徐志摩的那首詩《沙揚娜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想著，萬小虎就伸出手，握住了蘇雅的手，入手細膩。
蘇雅驚了一下，隨即安安靜靜的任由萬小虎牽著。
到了車庫，揮手讓趕來的助理跟司機回去，萬小虎親自開車，載著蘇雅去了附近的公園。因為是冬天的下午，曬太陽的人稀稀拉拉在公園里漫步，或者坐在長椅上，看小孩子滿場跑，帶著歡快的笑顏。
萬小虎和蘇雅也牽著手，漫步在公園。
“咱們這就談戀愛了啊，感覺有點出乎意料，蘇雅，咱們認識六年了，第一次見你像個小媳婦一樣安靜，真的挺好。”
“瞎說什么啊，誰像小媳婦了。”蘇雅漸漸的適應了兩人的關系。
“你不是像，而是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媳婦了…我媽也真是的，談戀愛我不會嗎，還要她來插手策劃，弄得一點氛圍沒有了。”
“哼，等你想起來要和我談戀愛，不知道幾年過去了。”蘇雅對于萬小虎一直以來的含糊，也是有點不滿意的。
“我這不是有點害羞嗎。”
“你臉皮這么厚，還知道害羞啊？”
“我臉皮不厚啊，你摸摸瞧。”萬小虎抓起蘇雅的手，就要讓她摸自己的臉。
蘇雅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干嘛呀，別被人看見。”
“喂喂喂，我們是在談戀愛啊，怕什么，譬如我要kiss你。難道還要在乎別人怎么看嗎？別人談戀愛都這樣。”
“你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你可是大導演哦。”
“我長得沒張一謀、馮小崗那么有特色，不走近了誰也認不出我來，再說了，就是他們認出我又怎么了，難道大導演就不能逛公園談戀愛了？蘇雅，來kiss一個，羨慕羨慕他們。”
“不要。”
“來一個嘛。”
“不要啊。哈哈。”蘇雅跑開。
萬小虎奮力追過去。
打打鬧鬧。
這就是青春啊！
公園長椅上，一個老頭子，拄著拐杖，等萬小虎和蘇雅走過去，搖了搖頭：“這些小年輕，一點也不注意場合。不穩重啊！”
旁邊老奶奶戴著老花鏡織毛衣，頭也不回的說：“你年輕的時候也沒好到哪去，屬猴子的一樣，到哪都猴急猴急的，沒少在公園里掀我的衣服。”
老頭子頓時憋了氣，不停的咳嗽：“當年的那點破事，能不能別提了！”
“怎么不能提了。現在嫌我老了丑了，當年可沒少給姑奶奶跪舔！”老奶奶犀利的譏諷。
“我跪舔你，喝醉酒了都不可能！”
“你就裝吧，不承認吧，一輩子就看清楚了你們男人的虛偽，大人小孩都一樣。”
老頭子仰頭看天，不接話了。
而那邊，萬小虎和蘇雅一追一逐就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一株大樹根下。蘇雅被萬小虎攔腰抱住，靠在大樹上，臉貼著臉，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臉上。
“親一個。”萬小虎賊笑著要親。
“不要。”
“親一個嘛。”
“你身上都是酒氣。”
“早散差不多了吧。”
“沒有。”
“那也不管了。”萬小虎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那還忍得住，俯頭就吻了下去，蘇雅的嘴唇軟軟的。身上的味道有淡淡的乳香味，非常好聞。
“唔…”蘇雅想要掙扎一下，但是萬小虎吻得太用力，無法掙脫。
萬小虎已經是老司機了。舌頭打個轉，就撬開了蘇雅的唇齒，靈活如小蛇，順勢伸了進去，卷起蘇雅的舌頭，混合著津液廝磨卷曲。這種味道，好像瓊漿玉液，令萬小虎沉醉不已，恨不得不要呼吸，一直這樣吻下去。
而蘇雅也從掙扎，變成了生疏的回應，在萬小虎的有意引導之下，學習如何親吻。
時間像是停住了，蘇雅漸漸感覺到窒息的體會。
這時候萬小虎才松開，讓蘇雅大口大口的喘氣，自己也用力平復了下呼吸。
目光卻緊緊的放在蘇雅的臉上，這個吻，讓蘇雅的臉和脖子都紅起來，嘴唇更是嬌艷欲滴。
“蘇雅，你真美。”
“嗯。”聲音若不可聞。
“我覺得愛你一輩子根本不足夠，要生生世世。”萬小虎動情的說著甜言蜜語，至于幾分真假誰也不清楚。
但是蘇雅卻忽然將頭埋進了萬小虎的懷里：“真的嗎？”
“比珍珠還真。”
“小虎，我也愛你，一輩子都不夠，要永永遠遠。”
沒什么比女孩子的愛，更讓男人在意。
萬小虎撫著蘇雅的馬尾辮，覺得肩上的擔子忽然沉重許多，這份沉重應該被叫做責任。自己有責任照顧懷中的女人一輩子，直到生命的盡頭。
夕陽的余暉透過干枯樹干的枝椏，灑落在這對小情侶身上，給兩人仿佛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在這個冬天迷人的傍晚，心貼著心。
暖意能驅除一切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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