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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章:湖天盛筵

夢想島中文    元末最強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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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提舉喉中咕咚一聲,把酒吞下肚去,眼睛猛然睜開,精光一現,這才開口贊道:“好酒!酒色湛湛,其味醇醇,飲之觴觴,思之洋洋…只是…”

  “只是什么?”眾人異口同聲問道,就連粉頭們也是托著香腮,睜著杏目,一起望向這位劉提舉…

  “此酒香則香矣,醇則醇以,卻仍有一股銳氣隱然其間,仍未去得干盡…”

  眾人聽著評語,不免又一起看向沈默。

  沈默點頭微笑著抱拳躬身,贊道:“果然名士!這酒去年方成,不及存放,正如先生所說——醇而不厚。”

  新酒勁頭足了一些,未及醇化,沈默雖然知道要用橡木桶裝著窖藏幾年才好,卻也沒來及陳化它,只好尋了些柞木來當做橡木,試著醇化了一些,卻還是被劉提舉喝了出來。

  施耐庵聽得食指大動,也迫不及待得舉起杯來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力道,溫柔而熾熱得從口中滑下,只把腹中慢慢得烘得滾熱起來…

  “伯溫兄,如此良夜,得此美酒…更有佳人相伴。怎可無詩?”回味了片刻,施耐庵這才轉醒了過來,看看身邊嬌俏的粉頭們,捋著胡須笑道。

  “且飲三杯,自然有詩”劉提舉卻不上當,使著身邊的粉頭給他再斟上一杯,又品飲起來。

  見著眾人贊譽自家的美酒,沈默心里正是一番得意。剛想逗逗身邊坐著的一個嬌俏玲瓏的小粉頭,忽然聽到施耐庵的說話,心里猛得一驚!

  伯溫兄,劉提舉…難道這劉提舉劉大人竟然是——劉基劉伯溫?!

  只聽得“咕咚!”一聲,桌上便見不到那位沈大公子的影兒了!

  平安與鐘哲安兩人聞聲進來,卻見沈默仰天倒在地上,正被個小粉頭扶著起身。平安急忙上前一步,扶起了沈默。

  鐘哲安四下一掃,看著并無異狀,這才問向沈默道:“少爺怎得了,摔著沒有?”

  “妙極!妙極!”沈默如癡似呆得口中只稱妙,卻教身邊的小粉頭想起方才這沈公子倒在地上,可不正看著自己裙中…雖是見慣于風月,可臉兒還是不禁紅了起來。

  看著沈默的模樣,再看他身邊粉頭的羞澀之態。施耐庵忍俊道:“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竟看不出希瑞卻是個心急的。”

  一句話說得眾人哄堂大笑。

  沈默腦中只在想著…這劉伯溫,老子一定要弄上手…哦不,是弄到手…也不…應該是搞,嗯,是請回去供起來!

  尼瑪,劉伯溫啊!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這位,絕逼是半仙一般的存在,稱霸天下的充分必要條件啊!

  這里沈默笑得一臉花癡模樣,看得鐘哲安也不由得疑心他是想看人裙底了。見著廳中氣氛融洽,也只好扶著沈默坐了回去,又重與平安走出艙外候著。

  有酒湛湛,亦盈于觴。

  酌言進之,思心洋洋。

  亦有兄弟,在天一方。

  安得致之,樂以徜徉。

  三杯酒入了肚去,劉伯溫拎著筷子敲打著酒瓶,搖頭晃腦的便吟誦起詩來。施耐庵與羅貫中也俱都跟著搖頭晃腦,好象去了的士高跳著慢搖似得…竟是嗨上了!

  沈默這時候早己回復了神智,見著劉伯溫對她身邊那紅衣粉頭頗有些意思,不時要去喂了她來喝酒。只是這“藏功名”實際便是后世白蘭地的制法,度數怕不有三十多度。那紅衣粉頭兒雖然也有些酒量,卻應付不了這些。只是千萬百計得推搪起來…

  “伯溫先生,您這酒遞的卻錯了。”見此情形,沈默笑著說道:“‘藏功名’只宜胸有文華,身歷滄桑者。這些姑娘們哪里合喝這些!”說完,一拍手叫道:“平安,送兩只‘點絳唇’來!”

  平安托著兩只瓷瓶又再進來。這‘點絳唇’的瓶兒就與‘藏功名’的藍瓶不同,它本就是有些絳紅色的。

  打開瓶塞,一股甜香立時透了出來。這回不必劉伯溫再勸。那紅衣粉頭也忍不住捧了一杯,伸出舌尖,小心一舔。只覺滿口的清甜甘香,哪里會有方才那什么藏功名酒水中的一股凜冽之氣!試過無礙,又喜這酒中的香甜,竟是一杯滿飲了下去,這才對著劉伯溫賠笑道:“達達,奴奴方才實是飲不得您那酒,這回干了這杯,給您賠罪了呢。”

  “這酒如糖水一般,喝它卻有什么誠心。”劉伯溫見她賠了罪,心里也松快了些,可還是調笑道:“須得使著個口盅兒,才算罷了。”

  紅衣粉頭見著劉伯溫調戲,不憂反喜,又舉了一杯點絳唇,雙手送至劉伯溫嘴邊,道:“即是達達愛這口盅兒,奴奴便為達達飲上一回,也教達達消了心火才是。”

  劉伯溫面容稍霽,在紅衣粉頭的玉手上就著便喝下了酒,卻只含在嘴里并不咽下。

  紅衣粉頭好似害羞一般,抬了手,扯了袖,半掩在臉上,身子一旋,衣襟也飄了起來,腳下好似生著根兒,身子卻擰轉了向后,再一折腰,身下仍是直直得站著,上身卻己倒在劉伯溫懷中,粉面含情,明眸帶羞,紅唇輕啟得望著他…

  劉伯溫這時哪兒還有半分怒氣,低頭一就,四片唇兒便咬在了一處。粉頭那滑潤的舌尖立時挑了過來,把他滿口的甜酒吮了過去…

  “好!”施耐庵見著劉伯溫品完了口盅兒,大笑著拍起手來,道:“伯溫果然還是當年一般的風流倜儻啊!想當年在大都時,咱們一班同年去尋那城中花魁娘子。卻只你一人得蒙青眼。沒想到,今天還是被伯溫撥了頭籌啊!”說著話,抱起自己身邊的粉頭也要來個口盅湊趣。羅貫中卻好似不怕師傅在身邊,也攬上了身邊的粉頭兒調笑起來,不時的吻上她那雪白細幼的頸間。

  “嘿嘿!”男人最喜聽的莫過是夸贊自己泡妞有術。劉伯溫也不例外,“叭!”的一聲,打開一柄折扇,風雅得扇了起來道:“好花開時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沈默有心結交劉伯溫,便也笑道:“君來觀花花自紅,君不觀花花不紅。妝成須賞色方艷,休教淚眼望空門。”

  “嗯?希瑞這詩倒也罷了,意味卻還有些意思…”劉伯溫品味著沈默的詩句,笑道:“我有一友余姚王性常,生平觀物之見,與希瑞這番唯心論物,很有些類同。他日有緣倒可以一同論上一論。”

  沈默這幾句,也不過是原先在網看過別人學著王陽明的心學寫下的一些體悟罷了。聽著什么王性常的名字,倒沒有印象,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抄襲幾乎抄去了人家的祖宗頭上——劉伯溫的好友王性常,本名是叫王綱的,便就是王陽明的六世之祖!好在劉伯溫對這唯心一道,并不在意,只舉著杯兒輕啜起來…

  羅貫中一旁聽著忍不住道:“古人云: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若是君不觀山山不青,何來依舊之說?”

  施耐庵卻笑道:“若無人相看,山青與不青,誰又知曉?”

  沈默見著自己一句話,惹出些爭議,只好笑道:“在花的世界,只知這般顏色會招來蜂蝶采蜜授粉。便生成這般樣兒。它卻怎知自己紅與不紅?青山之青,只為著山泥滋養草木,它卻幾時管過自己青或不青?況且,世人知花紅,是人看得到。一些蟲兒,狗兒,看不出色彩,在它們眼中,花又如何來紅?”

  “唔,這番話又有邵康節邵子體用說的意味了。”劉伯溫聽著大家說的有些入了港,也捋須道:“花之用為本,體為末。萬物生花,皆為著結果,這即是用了。花體之色,不過為引蟲蝶授粉。是以,紅與不紅不過末梢枝節,能授著粉兒才是正經。”

  一旁的粉頭聽著這四人打著機鋒,聽著迷糊起來,只好端起酒杯道:“花無百日紅,酒卻醉三秋,達達們莫要辜負了這美酒才是正經。”

  沈默也見著這場合中談這些唯心之道,有些煞了風景,便調笑道:“這哪里是辜負美酒呢。你這些達達們,正商量著要給你授個粉兒。卻不知你紅也不紅,又不知你結不結果兒的”

  一語惹得眾人頓時忘卻了方才的爭論,只顧縱情談笑風生。這酒不免就下得快了些。就在沈默身邊年紀最幼的粉頭兒先頂不住,扶著沈默的手臂,有些坐立不住時。劉伯溫見著他身邊那紅衣粉頭臉色醉得好象火燒云一般,又紅又熱,哈哈一笑,起身道:“諸位少陪,俺又要先撥個頭籌了!”說完,竟拉著自己的粉頭兒,擁著走去后艙,一邊走一邊尚吟道:“誰家女兒美且都,齒如編貝唇如朱…”

  施耐庵也是呵呵一笑道:“希瑞自便,老夫且去與他比試比試!”說罷,竟一把橫抱起了身邊的人兒,也進了后艙中去。

  沈默看得目瞪口呆,這便是所謂名士風流么?聽著后艙兩間相鄰的隔間中,紛紛響起了曖昧的聲響,看看艙里只余下的羅貫中,兩人相視著輕笑起來。

  “貫中且自去,無須理會愚兄。”沈默笑著勸道。

  “希瑞兄莫不是要辜負這大好夜色與身邊佳人么?”羅貫中自然也想要去房中盡了興致,可沈默這里也不好失了禮數。

  “實是今日游山乏了,如今腿腳尚軟。愚兄便在此飲酒賞月便好。不勞貫中相陪。”沈默這話說的卻不假,現在他的腿兒真的有些發軟…

  如果說,比娶個會內功的媳婦更可怕的事,莫過于連娶了兩個!周芷若姐妹倆的氣息那叫一個悠長,身體素質那叫一個強大,要不是沈默好壞也跟著張三豐學過些吐納調息,萬不敢以一敵二,在溫泉里試這么一回的!

  可這一試之下,果然教他今晚沒了什么想頭。雖然懷中的粉頭兒年不過十五六歲,嬌俏輕盈得好象一片羽毛,輕軟無骨得附在他身上。可沈默卻只能象是柳下惠一般的枯坐著,毫無綺念!

  “即是如此,貫中失禮了!”羅貫中也不作偽,哈哈一笑,挾著自己的粉頭,也走去后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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