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秘密驚人
前來參加皇宮晚宴的人，幾乎所有人都是吃了個半飽來的。畢竟跑到這種地方來覓食是一種非常掉價的行為，但是老實人龍一就老老實實的以為是來吃飯的，他直接無視了小梓和艾琳的提醒，連午飯都沒吃。他決定要狠狠的吃皇帝一頓。
此時，龍一已經餓的眼冒金星了。
好消息是，這里的食物很多，而且及本人沒人動。他取了一直純銀鑲金邊的盤子，又取了一只帶著寶石的叉子，挑選了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食物，找了個一個角落，看著蕓蕓眾生，一邊吃，一邊發呆。
“這個水果不能直接吃，要浸泡在烈酒之中一下，否則它是苦的。”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龍一回頭一看，卻是黑龍泰爾。這個老黑龍和龍一一樣，端著一個更大的盤子，里面食物對成山。
“大叔，你這盤子哪里找來的？”龍一對那個大盤子更感興趣。
“嘿嘿，沒經驗了吧？這可是我自己帶來的。”泰爾得意的笑道。
“你是怎么…哦，算了，我明白了。”龍一原本想問泰爾是如何把這么大的盤子帶進來的，但是轉念一想，人家可是黑龍啊。還是老年龍，他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帶進來幾馬車的盤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我的龍騎士已經死了，我的空間可是早就打不開了，這可是我藏在袍子里面拿來的。”黑龍嘿嘿笑道，指著自己寬大的袍子，頗有一些為老不尊的感覺。
“你強！”龍一毫無保留的表達了欽佩。
于是，這一老一少，一龍一人。遠遠的站在花園的角落里，專心致志的吃著東西，看著蕓蕓眾生，發著呆。
“你遇到雅蜜兒了？”終于，黑龍吃完了盤子里的東西，開口問道。
龍一回頭看了看自己盤子里還剩的一些事物，心中默默感慨了一下對方的速度，然后才點頭：“是啊，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大姐。”
“大姐？腦子不正常？”泰爾不禁啞然失笑。
“是啊，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堆東西，然后就不見人了。”龍一說。
“她要是腦子不正常，魔界之主的身份恐怕早就易主了。”黑龍嘆了一聲，說道。
“魔界之主？很強么？”龍一反問道。他當然知道那個叫雅蜜兒的瘋女人很強，但是究竟強到什么地步，他還是沒有準確概念的。
“很強？那是遠超越你我的強大。早在一萬七千年前，她們姐妹兩人率領大軍征服了魔界所有領主，建立了魔界統一的王朝。一直到現在，整整一萬七千年的時間，領主們叛亂無數，卻沒有一次動搖過她們的統治，你說強不強？”泰爾說。
“她的妹妹？你是說婭薇妮導師把？”龍一立刻就想起了那個難忘的夜晚，臉上的血液循環開始加速，他趕忙吃了兩口那個不知道什么品種水果，頓時一股苦味蔓延開來。
“是的，就是那個假精靈。”泰爾說。
“原來，她們年齡都這么大了…”龍一臉上露出恍然的顏色。
“這不是重點！”
一聲嬌斥，一只柔軟的小手拍在龍一的腦袋上。同時眼前的視線一陣模糊，婭薇妮竟然憑空出現！
依然是那薄膜包裹的火辣身軀，依然是那對惡魔的彎角，依然是那對巨大的雙翼。不同的是，眼底的光芒竟然化作小小的火焰，在眼中抖動著。
“婭薇妮導師？”龍一只感覺自己臉上一熱，似乎紅了。
“你就以本體的樣子出現在這里，你是真不怕契約之力了？”黑龍皺著眉頭問道。
“嘿嘿，龍一小弟弟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能恢復部分力量，那些家伙們是看不到的。”婭薇妮得意的說道。
幫了忙？
龍一仔細思考了一下，似乎自己什么也沒做的？等等，幫忙？難道是那個？龍一立刻想到了很多關于魅魔的傳言，不會吧？
“我趁著這段時間去做一些事，不過也因為龍一小弟弟的緣故，我的力量越發無法被壓制，所以我很快就要返回魔界了。”婭薇妮說。
“那你還不趕快去找個沒人的地方，還到這里來做什么？”泰爾似乎不太喜歡婭薇妮。
“喲？黑龍小朋友，別那么不耐煩呀。你的那一滴龍血精華沒派上用場，你不甘心呀？”婭薇妮似乎話中有話。
沒派上用場？龍一心中疑惑。的確，自己在與雅蜜兒戰斗的時候，龍血精華的確是沒發揮出什么作用來。可是看婭薇妮表情，指的好像不是這件事。
婭薇妮向前一步，聲音極低的對泰爾說道：“黑龍小朋友，你的龍騎士，已經死了很久了吧…沒有龍騎士，你的力量，似乎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啊。”
聲音雖然低，龍一卻也聽到了。什么意思？難道黑龍泰爾想要我做他的龍騎士？這不太可能吧？這種年齡的老龍應該已經聽到了龍墓的召喚，怎么可能還會需要龍騎士？他又不需要戰斗了。
婭薇妮神秘一笑，退了回去，一把攬住龍一的胳膊，親昵的依偎在龍一的肩膀上。
“哎——我就要回去了，龍一小弟弟，姐姐不能幫你了，你自己可千萬小心，若是遇到無法戰勝的敵人，不要勉強，認輸不丟人，逞能被人殺死了才丟人啊。”婭薇妮叮囑道。
“放心，我是戰士，不是烈士，保全自己才能殲滅敵人的道理我懂。”龍一笑著說，對于別人的好意，龍一還是非常領情的。
“那就好，我就怕你這小子腦子不開竅，一門心思的蠻干。”婭薇妮抬起指尖，點了龍一的腦門一下，碩大的胸部在龍一的胳膊上蹭著。
但是，就在她點了龍一腦門的同時，龍一腦子里面龍語刻印竟然消失了。龍一只感覺自己的神情一陣恍惚，然后立刻恢復正常。
“我剛剛抹掉了你腦子里面所有刻印的痕跡，同時還給你施加了一個精神防護，保護你的腦袋不再被什么外來壞人侵入。當然，缺點是之前給你刻印的龍語也沒法用了。不過學習這種東西嘛，一步步才來才是最好的。”
婭薇妮對龍一炸了眨眼，說道。
龍一感受了一下，的確，那種對龍語莫名的掌握感已經消失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面感覺莫名的輕松了。
“好啦好啦，臨走之前看你一眼，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那么，我也走啦！”婭薇妮說著，身形開始漸漸變淡。
“等一下，告訴我，為什么我對你這么重要？”這是龍一最大的問題，若是真的按照泰爾的說法，婭薇妮和她的姐姐雅蜜兒幾乎可以說是站在力量頂峰的人，她們這種人，為什么要對我感興趣？
婭薇妮眼前露出了有趣的神色，然后，一句只有龍一才能聽到的話在耳邊響起。
“你就不奇怪，為什么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巨人？”
看著婭薇妮漸漸消失，龍一卻愣住了。
“只有，我一個？”
這是一個多種族的世界，但是除了龍一自己之外。他從未見過另外一個巨人，龍一始終認為，這是因為自己傳承的記憶沒有解開的緣故。一旦解開了記憶，他就會知道，哪里有巨人。
可是現在想來，平時在街上能看到精靈，矮人，獸人，龍一還見過海里的人魚，甚至一些叫不出名的奇怪種族。
可是，唯獨沒有巨人。
龍一是巨人，可是龍一卻是人類的樣子。
只有我一個么？
那我是哪里來的？我的巨人父母在哪里？他們不在這個世界上？難道在上層位面？我是上層位面掉下來的？
婭薇妮的一個問題，卻引出來龍一一堆的問題。而這些問題，龍一別說是答案，就算是尋找答案的辦法都沒有。
“她回答你了么？”泰爾并未聽到婭薇妮最后的話，他只能卻問龍一。
“沒有，但是她肯定知道。”龍一說。他對泰爾最終還是選擇有所保留了，畢竟他也不知道這泰爾的本意是什么。面對泰爾或者是婭薇妮，龍一其實更加傾向于相信婭薇妮，因為婭薇妮足夠強大，她并沒有什么需要自己的。
泰爾對龍一的回答明顯抱著懷疑態度，但是他卻也并未深究下去。卻只是安靜的看著前方，半晌。他終于長嘆了一聲，開口說：“龍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其實，這些問題也同樣困擾著我。你不用懷疑，困擾著你的問題和困擾著我的問題雖然不同，但是它們本質上都有著同樣一個答案。我同樣也在追尋著這個答案，你大可以放心，我以我的靈魂向創世神起誓，我從過去，現在，以及將來，都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來。”
泰爾這誓言是用龍語說出來的，以自己的靈魂向創世神起誓，這可是誓約類的頂級法術。剛剛說完，語言立刻化作一道道金色符文，破碎消散在泰爾和龍一之間。
龍一可以感受到這誓言的力量，泰爾既然敢將誓言納入到過去現在和未來近乎所有的時間范圍內，說明泰爾真心并未打算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舉動來。否則在誓言成型的瞬間，泰爾將會立刻湮滅得無影無蹤。
“泰爾大叔，我沒有不信任你。”龍一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似乎有點矯情。但是人家都連最頂級誓約法術都用處來了，你還能說什么？
“我知道你心存疑惑，我也很想將我追尋的事情告訴你。可是我追尋的事情一旦被你知曉，定然會讓你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泰爾說。
“你感覺，你這樣不說，我的麻煩就會少么？”龍一笑問道。
泰爾一愣，然后又嘆息一聲，左右掃視了一眼，輕聲說：“我懷疑，龍族和人類，其實是天敵。”
龍一直接愣住了，龍一相信龍族這種驕傲到骨子里的生物可能不會喜歡人類，但是讓他相信龍族和人類是天敵，這種事情不太可能吧？
看到龍一的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泰爾不禁苦笑。
“瞧，我本身就是一條龍。這種事，我還能信口胡扯么？”
龍一轉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泰爾胡編這種話，對他和龍一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孩子，你想想看。龍族擁有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擁有與力量相匹配的強大身體，但是卻沒有辦法將這種力量施展出來。而人類呢？人類除了擁有施展這種力量的技巧之外，什么都不具備。孱弱的身體離開龍族之后甚至被巨龍吹一口氣都會死掉。我真的不相信，龍族與人類真的會是什么天生的配合關系。因為龍族離開人類，龍族依然強大，而人類離開龍族，人類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孱弱的生物，人類甚至連野獸的利爪和尖牙都沒有。”
泰爾看著花園之中的一眾人類，緩緩的陳述著，龍一也隨著泰爾的陳述思考著。
誠然，泰爾說的非常有道理。以龍族的力量而言，它們根本無需人類就足以登上這個世界食物鏈的巔峰。可是現在，龍族心甘情愿的成為人類的坐騎，換來的卻只是它們根本用不著的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件事，莫非和上層位面有關么？”龍一問道。
“雖然我還沒有查清楚具體原因是什么，但是必然有關。”泰爾說。
“我不明白，您是龍族，卻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說出去么？”龍一越發不能理解了。
“因為我堅信，你要尋找的答案也在上層位面，你和我的目的相同。”泰爾說。
“那么，若是你真的查出龍族與人類是天敵，你打算如何呢？帶領龍族與人類開戰？”龍一反問，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些好笑，明明是個巨人，骨子里卻自認為是個人類。
“不，我只是為了查明真相而已。”泰爾說。
“人類和龍族的真相？”
“不，泰爾死亡的真相。”
龍一知道，泰爾這個名字，是面前這條老黑龍曾經龍騎士的名字，在泰爾死后，這條老黑龍便繼承了這個名字。一般來說，各國都認為泰爾是死在戰場上，但是顯然，老黑龍有著自己的看法。
一個侍者從一旁經過，龍一把盤子還了回去，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龍一有些失去了胃口。他撓撓頭，想說點什么，但是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最終，他重重的拍了拍泰爾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大叔，請加油！”然后便逃之夭夭！
龍一雖然有好奇心，但并不是一個好奇心特別旺盛的人。他很明白一個道理，這種連兩千多歲的老黑龍都沒有辦法明白的事情，讓他糾纏自己肯定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至于龍一自己的問題，龍一有著很簡單的處理方式。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
既然是上層位面的事，那么等我進入上層位面之后再弄清楚就好了。在這種地方頭疼，完全就是出力不討好的行為啊。
泰爾目送龍一離開，嘴角卻掛著一絲苦笑，喃喃說道：“我連這么重的誓言都發了，人家卻根本不在乎啊。”
其實現在晚宴還沒有開始，大家只是在各自閑聊，艾琳被各種熟人拉著噓寒問暖，龍一則取了各種食物往肚子里面填。
終于，皇帝出現。在皇帝身邊，三位將軍，五大龍騎軍團長，以及四大護國龍騎士。同時跟隨在皇帝身邊。
他們便是這個國家的基石，三位將軍引領帝國三大陸軍，共計約二百七十萬人。五大龍騎士軍團長則帶領三千龍騎士，形成白龍帝國全部的戰斗力。
他們的出現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也讓艾琳終于得以緩一口氣，她果斷離開人群，來到龍一身邊，一雙大眼睛盯著龍一，雙手抓著龍一的胳膊，就像是被丟棄的小兔子一樣楚楚可憐。
龍一無奈，只能舉手投降，往艾琳的嘴里塞了一塊點心，她立刻高興起來。
龍一看到了艾爾莎，他遠遠的給艾爾莎揮了揮手，艾爾莎原本尋找的眼神立刻停留在了那個人群之中最高的大塊頭身上。當然，艾爾莎也立刻看到了艾琳。今天艾琳這一身晚禮服可是精挑細選，但是艾爾莎也絕非無備而來。純白色的禮服搭配著淺藍色的冰花暗紋，再加上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整個人如同百合一般。
艾琳盯著艾爾莎，用力的挽著龍一的胳膊。而艾爾莎則嘴角勾勒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輕輕的挺了挺胸。艾琳死死的盯著艾爾莎的胸部，心中卻是一片驚訝：“這是錯覺吧？怎么又變大了？”
龍一的心思都放在了艾爾莎身上，并未注意到兩個女孩之間的小細節。他只是感覺到今天的艾爾莎似乎格外漂亮，她漂亮到全身似乎都發出光來了。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在人群之中揮手的龍一，事實上所有跟隨皇帝出席的人都看到了龍一，那個鶴立雞群的身高又有誰能看不見呢？不過，看到艾爾莎反應人卻并不多。
這當中，就包括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