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牛的傭兵
接受了馬扎羅高山養殖場的任務后，月驚華與沙爾曼等人簡單地交代了后，就拿著海倫的推薦信，朝著十里外的馬扎羅山趕去，準備 馬扎羅山是玄獸山脊上的一座高山，個頭在高達萬丈的五圣山面前，只能算是個小侏儒，可放在了地勢平坦的地帶，其近四千多米的高度已經算是彪形大漢了。
與一般的山峰的錐形結構不同，馬扎羅山沒有山頂，遠遠看去，就像是被一把開山斧劈去了般。
造成馬扎羅山山頂消失的原因，傳聞是幾千年前的一場流星雨，一塊天外來的流星在某一夜，砸落在山頂上。
流星引發了一場山火，那時候馬扎羅山還沒有人居住，當最近的龍戰帝趕過來撲火時，馬扎羅山已經燒了近十天的大火，海拔三千米以上的植被悉數被燒掉。
山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一個直徑達十里的星坑。
讓人稀罕的是，那顆闖禍的流星卻一直沒有被找到，但從那以后，馬扎羅山的山上就沒有再長出高大的喬木植被來，只是長出些草皮和菌類地衣作物。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流星的緣故，牛羊吃了這一帶生長出來的矮小植被后，生長周期特別短。
時間一久，這里也就成了玄獸山脊一帶，最適合放養牛羊等低階玄獸的地方。
在月驚華離開海倫酒館前，海倫曾“善意”地提醒月驚華，一定不能得罪了養殖場的老板庫魯，據說他原先是帝隊的一名退役老校官，與帝部的關系很良好。
月驚華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有了過硬的關系，又怎么能從一干玄獸農場主手中搶奪到馬扎羅草場這塊資源。
以月驚華的腳力，尋常人需要攀爬一整天的馬扎羅山，她不過用了兩個時辰就攀爬完了，走過了最后五百米后，一片用櫸木柵欄圍起來農場出現在她眼前。
幾十頭雪花牛慵懶地分散在養殖場的四周。
才剛要走近養殖場，就聽到一陣猶如哨子般的尖銳叫聲，從高空急速俯沖下來一只灰羽信天翁。
許是見了生人，信天翁金棕色的眼眸中透著兇光，二話不說，朝著月驚華的眼狠狠啄去。
“老家伙，回來，不要嚇到了我們的客人，”正當月驚華想著是否要虐一虐這只有眼不識泰山的扁毛笑出聲時，從養殖場那頭傳來了陣爽朗的笑聲。
一個紅面膛，闊肩膀的壯實老者奔了出來，只聽他嘴里發出了一陣咕噥聲，信天翁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月驚華忙取出了海倫的介紹信，老者胡亂瞄了一眼后，打量起了月驚華來。
盡管已經從帝國退役多年，可老庫魯的身上，還帶著很明顯的軍人烙印，他愛喝酒，說話愛用嚷的，眼眸里時刻透著警惕。
只見他看清了月驚華的模樣后，嘴里咕噥著：“海倫那騷婆娘，咋回事，我要的是能操練的真漢子，咋來了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
月驚華的樣子，放在了帝隊里，那絕對是奶油小生，也難怪老庫魯不滿意了。
“你是名二星傭兵，對牛你了解多少？”老庫魯心忖著，帝和傭兵都一樣，越來越娘們，什么人都來當傭兵。
他本想將月驚華趕回去，可轉念想下，農場的雪花牛，已經整整三四天沒有運動了，再這樣下去，今年的雪花牛肉的產量一定會受了影響。
“吃過幾次牛肉，這算不算是有點了解？”月驚華下榻的白月亭，就有提供雪花牛肉鍋，在某次云蘿心情大好的情況下，她請眾人吃過一頓。
月驚華粗粗一掃養殖場里的暴力雪花牛的數量，約莫有七八十頭，算上老庫魯夫婦倆，她的放牛任務應該不會太重。
“呵，口氣不小，牛肉好吃，牛可不好放。你，先試用一天，等跑贏了我的寶貝牛兒們，我再考慮用不用你，”老庫魯說著，丟給了月驚華幾樣東西。
一副看上去奇重無比的偷窺，兩副牛骨魔制成的膝具和腕具，入手沉甸甸的厚底長靴，以及一件造型其丑無比的猩紅色馬甲，上面寫著個大大的“牛”字。
這些，就是馬扎羅山看牛工的全部家當。
看清了手上的家伙后，月驚華不明白了，尤其是那件一看就拉仇恨的馬甲。
“穿這個放牛，不就等于在堆里果奔嘛，甩牛氓啊，”月驚華郁悶了。
“哎，你敢不聽長官命令，我請人來放牛，就是找人來陪牛兒跑步的。你不穿這么顯眼，我的牛怎么看得到你，”不等月驚華說完，她的腦袋上就重重地挨了記爆栗。
啥，陪牛跑步？
月驚華險些沒岔氣厥過去。
海倫明明說她只用躺在馬扎羅山上，面朝藍天，欣賞風吹草低見雪花牛的場景就得了，怎么現在變成了身穿奇裝異服，陪牛玩命的瘋子了。
老庫魯的解釋，讓月驚華立時有了罷工的心思。
馬扎羅農場的放牛，美其名曰是放牛，事實上就是陪牛做運動。充足的運動量，肥美的操場資源，是雪花牛肉質鮮美的不二秘訣。
“我不干了，”月驚華悲憤莫名，兩條腿的人跟四條腿的牛比跑步，忽悠人也不帶這么忽悠的。
“不干？那就是違背傭兵職業道德，按照規定十倍返還，50個積分，”老庫魯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煙斗，吐出了幾口眼圈。
“50積分？”月驚華急忙轉回了臉，滿臉堆笑，“長官，你是要我陪著晨練還是陪著傍晚出操，盡管吩咐。”
多年之后，有新進的傭兵在一次慶功宴上，問喝得醉醺醺的傭兵團團長：“尊敬的七月大人，您這輩子經歷過的最艱難的一次傭兵任務是哪一次？”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尊敬的傭兵團團長會舉例他生平最彪悍的幾次戰績時。
赫赫有名的傭兵團團長七月打了個哆嗦，他的眼角多了一抹疑似眼淚的晶瑩，蹦出了幾個字，“坑爹的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