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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南燁祝融統南中 馬超興兵報父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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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受蔡夫人挑唆心中對劉備難免生出些芥蒂,不過表面上并不影響劉表與劉備往來。次日二人又聚于一處飲酒,劉表見劉備所乘之馬極其雄駿,便問他從何處得來。劉備答是張武之馬,劉表稱贊不已。劉備見劉表喜歡遂將此馬送與劉表。劉表大喜,騎回城中。

  蒯越見劉表換了馬,便問劉表道:“主公之馬從何處而來?”

  劉表歡喜道:“此玄德所送也!異度且看如何?是否為千里良駒?”

  蒯越看了一陣道:“家兄蒯良,最善相馬。越雖不及家兄精通,卻也略知一二。此馬眼下有淚槽,額邊生白點,名為的盧,騎則妨主。張武為此馬而亡。主公不可乘之。”

  劉表聽蒯越所言殊為不喜,又想起昨夜蔡夫人之言,心頭對劉備芥蒂更深。可是轉念一想,此馬雖是劉備所贈,但自己夸贊的盧在先,而且劉備也在騎乘,不一定就是劉備包藏禍心,興許劉備并不知此馬來歷也不一定。

  想到此處劉表心生一計打算試探劉備一番,于是次日又請劉備飲宴,席間言道:“昨日賢弟贈我良馬,為兄深感厚意。但回府細思,賢弟不時征戰,正是用馬之時。反而是為兄整日在府,縱有良馬也無用武之地,還當送還才是。”

  劉備不疑有他,起身謝過劉表。劉表見劉備并無異色,心中疑慮稍減,又對劉備道:“賢弟久居城中,恐荒廢武事。襄陽屬邑新野縣頗有錢糧,賢弟可引本部軍馬于新野屯扎訓練何如?”

  劉備正想借塊地盤練兵,便欣然領命。次日拜別劉表,引本部軍馬徑往新野。劉表見劉備走得如此痛快,出城所騎之馬正是的盧,心中疑慮盡去,暗嘆不該錯怪劉備有異心。

  劉備騎著的盧領著將士才出城門,便見一人在城外相送,見到劉備行禮道:“公所騎之馬,不可乘也!”

  眾人視之,乃是荊州幕僚伊籍,字機伯,山陽人也。劉備聞言忙下馬問其何故。

  伊籍道:“昨日聞聽蒯異度對劉荊州道:此馬名為的盧,乘則妨主,因此還公。皇叔豈可復乘?”

  劉備笑道:“備深感先生愛護之意。只是凡人死生有命,豈馬所能妨?”

  伊籍佩服劉備膽識,自此常與劉備往來。劉備到了新野,整軍治民,軍民皆喜,政治一新。天下諸侯一時間休養生息,暫停戰事。

  卻說南燁斬殺孟獲等人,得烏戈國藤甲、藤盾三萬套,班師回到祝融洞中。董斟與花香夫人一同出迎,洞中族人載歌載舞,拍手稱慶。周圍洞寨酋長紛紛獻上賀禮,表示愿以董斟為首,更有甚者在信中尊稱董斟為南中王。

  如今董斟夫婦對于南燁這個未來女婿是越看越順眼,將南燁接到洞中落座之后,董斟便笑道:“賢侄征戰一路多有辛苦。此次若非賢侄相助,我祝融洞危矣!我代表洞中族人謝過賢侄了。”說罷起身拱手。

  南燁忙還禮道:“董洞主切莫折煞小侄。我等相識多年,乃是故交,洞中有難我豈能不幫?只是未能降服孟獲,建立全功,還請洞主莫怪。”

  董斟夫婦心中明白南燁此來多半是為了女兒花蓓,只是不好宣之于口,這才把交情套在董斟頭上。夫婦二人相視一笑,花香夫人道:“我聽聞少鏢頭七擒孟獲,仁至義盡。是那孟獲不識抬舉,死不悔改,身首異處也是活該。南中各洞寨皆稱頌少鏢頭仁義,我夫妻謝尤不及,豈會怪責?”

  眾人又說了一陣閑話,酒宴便擺了上來。董斟夫婦將洞丁驅散,只留南燁一行款待,花蓓、帶來一雙子女在下手相陪。

  酒至半酣,花香夫人看了一眼正紅著臉給南燁斟酒的女兒笑道:“昔日少鏢頭與孟獲比武之時便已然求娶小女,我夫妻也已經答應,只因戰事緊急,這才沒有完婚。如今少鏢頭得勝而歸,何不早選良辰吉日,來個雙喜臨門?”

  花蓓一聽娘親提起自己親事,羞得面色通紅,倒酒的手一抖,將酒水全都灑在了南燁身上。花蓓見狀慌里慌張的取出貼身手帕便給南燁擦拭,擦了兩下便覺得自己行動太過親昵,簡直就像個服侍夫君的小媳婦,羞得臉色更紅。

  南燁對于花香夫人的提議早在意料之中,而且他也知道這位夫人在男女之事上比洞主董斟更為直爽,花蓓的親事也都由花香夫人做主。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坦白,不敢馬上答應。

  南燁捏住花蓓擦拭衣襟的小手,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再擦。而后南燁起身向董斟、花香行禮道:“洞主、夫人,我是真心喜歡花蓓,愿意娶她為妻。只是還有一事未曾稟明,故而不敢應允。”

  董斟聞言一皺眉,猜測道:“莫非賢侄是指家中已有妻妾之事?”

  花香夫人也急道:“此事我等已然知曉。少鏢頭放心,我南中女子只重情意,不重名分,只要你等兩情相悅,日后你能善待小女,花蓓便是做妾侍也無妨。”

  眾人之中最緊張的還是花蓓,聽南燁不允,她一雙大眼睛頓時霧氣氤氳的往向南燁。雖然一言未發,卻好像在質問南燁究竟是因為什么不答應這樁婚事。

  南燁歉意的看了花蓓一眼,他要說的還真不是妻妾之事,便道:“我所言之事并非指家中妻妾,而是我的身份來歷。實不相瞞,我并不姓王,也不叫王華。他們也都不姓王。”說罷南燁用手一指麾下眾將道。

  “你待怎講?!”董斟夫婦外加花蓓、帶來全都驚得站了起來。尤其是花蓓最為震驚,她與南燁通信數載,竟然還不知道南燁用的是化名,這讓她情何以堪?

  “不可能!這不可能!若王兄不是震遠鏢頭的少鏢頭,為何每次我寄給王兄的書信,王兄皆能收到?”經過初時的震驚,花蓓突然反應過來問道。

  南燁知道說出實情肯定對董斟一家刺激不小,可是這事總不能等完婚之后再說吧。于是苦笑道:“我讓花蓓所寄信件皆寫明王越大俠收便是此理。數年前與我同來的長者確實是震遠鏢局總鏢頭王越不假,只是我并非其子罷了。”

  南燁的一番話將董斟一家完全驚呆了。他們誰也沒想到總鏢頭王越是真,少鏢頭王華卻是假的。這讓他們都產生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年輕氣盛的帶來最先忍耐不住,怒視南燁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欺騙我等?”

  花香夫人比起帶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樣怒視南燁,花蓓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似乎還沒緩過神來。唯有董斟還算鎮定,斥責帶來道:“我兒不可無禮!不論他們究竟是何人,對我祝融洞有恩總是事實。我料諸位恩公隱姓埋名必有緣故,你切莫多言。”

  董斟如此一說,花香與帶來立刻冷靜下來。花香夫人暗想:王越總鏢頭是天下聞名的大俠,講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最是不屑撒謊騙人,卻愿意為此人隱瞞身份,令他假扮其子。顯然此人縱然不是王越之子,也與其有莫大的關系。隱姓埋名或許真是迫不得已。

  帶來則心中暗道:此人雖說隱姓埋名,卻從未做過不利于我祝融洞之事。說他騙財吧,每年卻都捎來大批禮物,又領兵而來擊敗孟獲,帶回輜重錢糧無數,不曾占過洞中絲毫便宜。若說他騙色吧,他又偏偏在成婚之前坦露身份,顯然并不想欺騙姐姐。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花蓓此時總算回過神來,她淚眼朦朧的望著南燁咬牙道:“不論王兄究竟是何人,你在小蓓心中永遠是王兄。小蓓今生非你不嫁!”

  南燁看著癡情的花蓓點了點頭,欣慰笑道:“我非是有意欺瞞諸位,實是因為我身份特殊,一旦泄露恐怕寸步難行,便是益州劉季玉都會為難于我。這才迫不得已隱姓埋名至此。如今我要求娶花蓓,總不能還用化名,這才道出實情,還請洞主和夫人勿怪。”

  花香夫人聽南燁解釋了一堆就是不說他自己究竟是誰,簡直都快急死了。冷哼一聲催促道:“哼不怪!不怪!事已至此,怪又何用?你究竟是何人?”

  南燁道:“我名南燁,字光華,官至大將軍交州牧,當今陛下冊封國師。這些皆是我麾下將官,此人是典韋,典洪飛。此人是徐庶,徐元直。此人乃趙云,趙子龍…”

  隨著南燁一個個道出眾人真名實姓,董斟一家四口又都驚呆了。這回他們比剛才聽到南燁說自己不叫王華還吃驚。帶來已經驚訝的開始喃喃自語了,嘴唇一個勁的哆嗦,只有貼近耳朵才能聽到他嘴里念叨的是:“我姐夫是光華國師?我姐夫竟然是大道圣人!”

  花香夫人難以置信道:“你便是大道圣人光華國師?”問完她又覺得多此一舉,心中暗道:難怪他揍孟獲跟打孫子似的。

  董斟反應過來之后冷汗都下來了,急忙與眾人行禮道:“不知國師與諸位將軍當面,斟失敬!不,斟多有得罪!不,斟罪該萬死!”

  也難怪董斟如此緊張,花香、帶來只知道南燁這個國師厲害,卻不知道南燁究竟有多厲害。身為漢人的董斟卻知道大將軍、交州牧意味著什么,從官職上說,南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僅次于皇帝。而從實權上說,就是當今皇帝都沒有南燁這個一方諸侯權力大。想想自己剛才一口一個賢侄叫著,董斟怎么能不緊張?

  南燁見董斟賠罪急忙還禮道:“董洞主何罪之有?是小侄不該一直隱瞞,還請洞主和夫人原諒才是。”說罷又轉向花蓓問道:“小蓓不會怪我吧?”

  花蓓之前還以為南燁冒充總鏢頭王越之子是想借勢抬高自己身份。生怕他說出真實身份后會被父母看輕,這才表示非南燁不嫁。沒想到峰回路轉,南燁的真實身份非但不低,甚至比王越這個震遠鏢局總鏢頭還高,這讓花蓓說不出的歡喜,一時間難以言語。只是捂著嘴,流著淚,臉上帶笑朝南燁搖頭,表示自己不怪南燁。

  董斟見南燁絲毫沒有大將軍的架子,還如之前一樣有禮,頓時放下心來。仔細一想,若是南燁真的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之輩,恐怕早就忍不住道出身份了,怎么可能有耐心與女兒花蓓通信數載之久。顯然大道圣人就如傳聞一樣仁慈隨和。

  眾人重新敘禮落座之后,董斟一家也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對于南燁與花蓓的婚事,董斟夫婦自然一口應允。能招大道圣人做女婿,這個結果可是超出了他們的最佳預期。美中不足的就是南燁的真實身份還不能對外公布炫耀,否則讓劉璋知道南燁領兵入境就麻煩了。雖說南燁不怕劉璋,可是也不想讓劉璋攪和了自己的婚禮。

  婚期定下之后,董斟忍不住問道:“國師此次是為孟獲之事而來,可數載之前又因何事到我南中?”

  董斟這么一問,花香、花蓓也很好奇。南燁微微一笑,右手一伸,一張坐騎卡便出現在手中。南燁將卡片遞給董斟道:“我就是為了此物!”

  當董斟一家四口看到卡片上刻畫著惟妙惟肖的白羆時,異口同聲道:“白羆!”

  南燁笑道:“正是!”說罷他取回卡片施放技能將白羆解除了卡化,一身金甲的白羆便出現在了廳堂之上。

  見過白羆出戰的花蓓、帶來還好,董斟夫婦又是嚇了一跳。董斟驚嘆道:“國師大道果然玄妙!有白羆助陣難怪國師戰無不勝。”

  酒席宴后,董斟夫婦立即召集族人高調宣布了震遠鏢局少鏢頭王華與祝融洞小洞主祝融花蓓即將成婚的消息。此事早在眾多族人意料之中,洞中族人一片歡呼之聲,紛紛向董斟一家賀喜。南中蠻人尊敬強者,南燁七擒孟獲的同時也征服了祝融族人的心。

  在董斟夫婦的大力操持下,婚禮的喜帖傳遍了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和八番九十三甸等處。如今董斟赫然是南中的無冕之王,各洞寨酋長誰敢不來?就算實在路遠或是脫不開身,也命人送來厚禮祝賀。

  董斟心中明白這場婚禮意義非凡,正是向各洞寨展示自己實力的時候,排場開銷自然不會小。好在南燁從銀坑洞中繳獲了金銀、寶物無數,足夠董斟隨便花用。經過一個月的精心籌備,南中各洞寨酋長齊聚祝融洞,南燁與花蓓的婚禮也準時開始。

  南中洞寨的婚禮習俗與中原迥異,并無太多虛禮,主要歡慶活動就是飲宴和歌舞。此時祝融洞中已然搭滿了供客人飲宴的涼棚,寨中空地也架起了篝火晚會要用的木柴。各洞寨酋長以及族中老幼,便在涼棚之下吃吃喝喝高談闊論。而族中的年輕男女則是身穿盛裝,頭戴銀飾,圍著尚未點燃的篝火轉成一圈載歌載舞。

  “新郎,新娘來了!”也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緊接著洞中族人便紛紛叫嚷起來。正在歌舞的青年和正在吃喝的老幼也都停了下來向喊聲的方向望去。

  眾人一眼就看到了今日婚禮的主角,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顯眼了。只見南燁和花蓓身著紅色吉服,同乘在一頭身披瓔珞的巨大白象之上,緩緩的走向洞寨正中堆起木柴的空地。

  “好大的牛啊!”一個不曾見過的大象的蠻族孩童躲在爺爺身后,既害怕又好奇的看著白象感嘆道。

  “新娘子真漂亮!不愧是我南中第一美人!”一個蠻族小伙子流著口水道。

  “誰說七擒孟獲的新郎是個青面獠牙的巨人?這不是挺英俊的嘛!”一個蠻族姑娘看向南燁的眼中滿是桃心。

  白象之上的南燁朝著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頻頻揮手致意,花蓓則是害羞的依偎在南燁懷中,享受著眾人或是羨慕或是祝福的目光。

  當白象走到木柴堆旁的時候,南燁便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將旁邊的一支火把卷起,而后輕輕一拋,丟在了木柴堆上。那些木柴已然浸過油,點火就著。巨大的篝火堆一下子便熊熊燃燒起來。

  觀禮的眾人見白象如此通靈,不禁又爆發出一陣歡呼。篝火的點燃也意味著婚禮正式開始,年輕的男女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祝福新人的歌聲響徹云霄。

  南燁領著花蓓敬了一圈酒后便將花蓓拉進了洞房。也難怪南燁心急,這次他在交州還沒與眾妻妾溫存夠,便被花蓓一摞書信召來。結果到了南中之后就是一路征戰,雖有花蓓隨軍,可是還有帶來這個電燈泡,南燁路上也沒機會與花蓓溫存。此時總算禮成,南燁當然忍不住了。

  留了典韋、周倉兩個門神在院外站崗,南燁絲毫不怕有人聽房。一入房門就將花蓓打橫抱了起來,羞得花蓓“嚶嚀”一聲閉上了眼睛,將頭埋在了南燁懷里。

  南燁微微一笑,用公主抱的姿勢將花蓓抱到床前,輕輕俯身放在床上。當花蓓的背脊落在被褥上躺實,她心中的緊張才微微消退,輕輕的張開了眼睛。不過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南燁近在咫尺的臉龐,然后就感覺自己柔軟的雙唇被南燁火熱的嘴唇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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