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驚悚之地
“如此說來，蕭道友是無極傳人了？”
金袍老者再次上下打量著蕭凡，饒有興趣的樣子。∷∷，
蕭凡淡然一笑，說道：“沒想到在玄吾界，也有關于無極天尊和無極門的記載。”
金袍老者說道：“這個自然。當年無極天尊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平息了整個界面大戰，堪稱功德無量。有關他的事跡，在我們玄吾界也是傳奇。不少古籍之中都記載有的。”
蕭凡微微頷首。
“蕭道友既然有‘乾坤鼎’這樣的空間至寶，打開這個空間法陣，應該不是問題。這就請蕭道友施法吧！”
金袍老者微笑說道。
“前輩是不是誤會了，在下可并沒有承諾過，要打開這個空間法陣。”
縱算蕭凡一開始確實是想開啟空間法陣，如今情形明顯起了變化，計劃自然也要加以改變。
金袍老者的眼神頓時瞇縫了起來，目光鋒銳如刀，輕聲說道：“蕭道友是明白人，我們最好是合作愉快，有些話就不用老夫說得太透徹了吧？”
蕭凡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侍立一側的中年男子冷冷說道：“蕭道友，老祖能夠這樣通情達理，你應該深感幸運才對。否則，殺我金鵬族人之仇，總是要報的。縱算你自己能夠一走了之，你的同門弟子，可不見得個個有你這樣的修為境界！”
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和些什么人見面。我們可是一清二楚。
難怪蕭凡在離開太平洋那個小島之時，總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黑麟哼道：“就算我們現在跟你們合作了。誰知道你們以后會不會翻臉？”
金袍老者眼神往黑麟臉上一掃，淡淡說道：“那就要賭一賭了。老夫現在就算給你們承諾。想來小友也是肯定不信的了。修真之路，本就充滿著艱難險阻，沒有誰可以躲在溫室之中，證道永生。”
“一點風險都不冒，小友想必也到不了今日的化形境界。”
這位金鵬老祖似乎耐心頗佳，對蕭凡的靈寵，都說了這許多話。
不過這些話，自然都是說給蕭凡聽的。
“好，那我就和前輩合作一次。看看運氣如何。”
蕭凡隨即做出了決定，淡然說道。
金袍老者就笑了，說道：“蕭道友果然睿智，老夫沒有看錯人。”
蕭凡說道：“要啟動這個空間法陣，需要四人同時發力，我先將要點說明一下…”
其實有“乾坤鼎”在手，又弄明白了雕像之上符文的含義，蕭凡一人就足以開啟傳送陣，只不過眼下。自然要給這兩名金鵬族高階大能找點事做，省得他們太閑，要緊關頭給蕭凡搗蛋。
“好，蕭道友盡管分派。我們自然會盡力配合的。”
也不知是不是相信了蕭凡的話，或者是不想再節外生枝，金袍老者一口就答應下來。沒有任何遲疑猶豫。
不管金袍老者對蕭凡的真實觀感到底如何，這當兒都要強自按捺。找到金翅大鵬內丹，才是第一要務。相信有了那顆內丹。困擾自己多年的瓶頸問題，立時就會迎刃而解，一舉踏入更高的境界，追尋真正的永生之道。
至于蕭凡最終要如何處置，不過是小事一樁，絲毫也不放在金袍老者的心上。
能隨手處置掉那是最好，萬一讓他溜了，也無關緊要。
當下四人在大殿四周坐定，按照蕭凡的指點，各自施法，將渾厚至極的真元法力注入到空間法陣陣腳之中，蕭凡則祭出“乾坤鼎”，嘴里念念有詞，稍頃，寶鼎光芒大放，一道道褚紅色的混沌圖案噴涌而出，向大殿中心的“雷震子”雕像涌去…
一刻鐘之后，整座大殿都“嗡嗡”作響起來，高達數丈的雷震子雕像，劇烈晃動，大殿地面一陣陣的震動，乳白色的光芒從地面噴射而出。
巨型空間法陣全面啟動。
嚴格來說，這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傳送陣，而是一個空間法陣。這個空間法陣的作用，是在一條已有的空間通道之上開出一個口子，可以供人進出。而傳送陣每啟動一次，都要耗費不少的靈石。對于那些等階不高的傳送陣，每次啟動之后，都要歇息幾個月，才能重新積蓄力量，進行下一次啟動。
不過從這個空間法陣的規模來看，它連通的也是一條大型的空間通道。
中土界原本就是各種空間通道的交匯之所。
蕭凡早就查探過，空間法陣連通的空間通道，還是比較穩定的，進入空間通道之后，甚至都無須借助“乾坤鼎”的力量來保護自己，只要倚仗他的空間之術就能確保無虞。
真正穩定的空間通道，是可以大規模傳送人員的。
轟隆隆的響聲之中，雕像緩緩沉了下去，一股耀眼的乳白色光芒噴薄而出，瞬間布滿了整座大殿，光華閃耀，符文飛舞，原本古樸盎然的地下宮殿，忽然變得充滿了“魔幻色彩”。
蕭凡舉手一招，將“乾坤鼎”收了回來，再一伸手，將黑麟收進了靈獸環，腳下一滑，就進了空間法陣的入口。
金袍老者和中年人對視一眼，也緊緊跟了上去。
在空間通道之中，蕭凡倒不擔心會遭到襲擊。
蕭凡穩穩向前，忽然雙眉輕輕揚了起來。
恍惚之間，他似乎看到了空間通道之外，一顆顆熟悉的行星正在飛速遠去。那是他曾經在地理課本上和電視上見過的太陽系行星。土星的巨大光環，十分明確地昭示著它的身份。
不過想想南洲大陸的廣袤，蕭凡心中的驚訝之情也隨即釋然。
中土界既然是一個可以和梭摩界，七夜界和玄吾界等相提并論的界面。那么它的廣袤也是必然的。僅僅一顆地球，可當不起中土界這個名字。
無極門的山門所在地都梁城。幾乎就有大半個地球那么大。
很快，那些熟悉的行星便飛速縮小。看不見了，空間通道直接進入了無盡虛空之中。
正因為中土界其實是各種空間通道的交匯之所，故而構成和其他界面都大不相同，是一顆顆星球分布在無盡的虛空之中，卻不像其他界面那樣，是無邊無際的廣袤大海與陸地。
也不知多少時間過去，蕭凡終于見到了空間通道的出口。
在離開空間通道的瞬間，蕭凡便已將龍鱗甲祭出來，包裹全身。同時腳下加速，向一旁激射而去，盡量和金袍老者兩人拉開距離。面對一名已經臻于悟靈初期大成境界的高階修士和一名功力深厚的同階修士，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而且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所在。
金袍老者和中年人隨即也從空間通道里穿行而出，對蕭凡的如臨大敵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一笑。
易地而處，他們只會比蕭凡更加緊張。
見兩人并沒有翻臉之意，蕭凡這才開始打量四周的情形。
這是蕭凡對此地的第一個觀感。
不是其他方面亂，而是空間之力很亂。
蒼穹之上。空間亂流肆虐，大大小小的空間漩渦，隨處可見，幾乎要趕上空靈島萬劍谷了。不過論兇險程度。這里卻遠遠不能和萬劍谷相提并論。原因很簡單，這些肆虐的空間亂流和空間漩渦，都在極高的天穹。并沒有靠近地面。
只要不胡亂向空中亂闖，乖乖待在低空。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
荒涼！
這是蕭凡的第二個觀感。
也和萬劍谷一樣，荒涼至極。極目所至，只見到一馬平川的荒原，到處都是裸露的石頭，看不到一個活物，也見不到一抹綠色。竟然和萬劍谷的情形極其相似。
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空間風暴的杰作。
當年，此地應該是一處空間通道的交匯之所，后來空間通道崩塌，導致此地發生巨大的空間風暴，狂暴的空間之力，將此地的一切都夷為平地。沒有任何活物可以在這樣肆虐的空間風暴下堅持下去，不是被空間亂流撕得粉碎，就是被空間風暴卷走，不知去了多少億萬里之外的地方。
或許一開始，還有不少生靈可以躲避這些空間之力，但只要空間異常的時間持續得夠長，那就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只要不能離開此地，所有活物要么壽元耗盡，要么被空間亂流撕碎，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蕭凡現在完全無法想象，當年這里是何種模樣。
驚悚！
這是蕭凡的第三個觀感。
是的，就是驚悚。
盡管四周一片荒涼，沒有見到任何活著的生靈，甚至鬼影都看不到一只，蕭凡卻毫無來由的感到心中不安，不是一般的不安，而是極度不安。似乎有某種不可預知的危險，隱藏在他無法察覺的暗處，厄運隨時都會降臨。
這樣毫無道理的驚悚感，蕭凡還很少感受過。
純粹是一種直覺。
蕭凡情不自禁地向那邊望了過去。
只見兩名金鵬人都站在原地沒動，中年人和他一樣，明顯感到有些不安，雙眉緊緊蹙了起來。
金鵬老祖卻雙目微閉，臉色木然，似乎正在細細“品味”此處的與眾不同，絲毫也看不出來，他內心深處到底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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