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熊孩子
“費舍爾先生在嗎？”
“嗯？這個聲音…是琺諾嗎？”
大半夜的，女仆來敲門，這實在是相當能讓男人熱血沸騰的一件事。⊙四⊙五⊙中⊙文＠，不過，費舍爾好歹也是一個老人了，身為一名管家，更是需要潔身自好，自然不忽悠那些旖旎而不切實際的幻想。更何況，這個來找自己的女仆，似乎也不像是那種不檢點的女人。
（的確不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女人嘛。）
這個人，怎么來找自己了？是有什么事情嗎？抱著疑問，老管家費舍爾打開了自己的房門，結果映入眼簾的景象，差點嚇得老管家拔出武器就是給對方一下子。
“嚇！什么gui…哦，原來是琺諾小姐啊，真是嚇了我一跳…你的臉，怎么…”
在老管家費舍爾的眼中，“琺諾”小姐那張原本還是很美麗的臉蛋，此刻已經滿是腫包，完全破壞了其本人的容貌的美感。在晚上，燈光昏暗的情況下，這樣的景象，對于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是有些太刺激了。
“費舍爾先生，請問你這里有藥酒一類的東西嗎？能治跌打損傷的就好了…”
“有！我這里有，你等著啊！”
老管家趕緊找了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內服外用的藥物，反正這些都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他也不在乎浪費。讓法利昂服下了一枚消炎的藥物后，就拿出了自己特制的藥膏。用棉棒沾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幫法利昂涂抹著傷口和腫塊——即使自己已經老了。但作為男性，直接用手觸碰女性的身體，總是不好的。
管家還是挺紳士的一個男人的。
“謝，謝謝。”
涂抹上了藥物后，法利昂感覺到傷口處傳來一陣陣愜意的清涼感覺，很快就將肆虐在體表組織的疼痛給壓制了下去。
“啊，沒事。不過，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弄得自己這幅模樣…是被你的妹妹給打的？”
想來想去，似乎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呃…是這樣沒錯啦。不過小琳是因為我又惹她生氣了，所以才…費舍爾先生千萬不要對她有什么誤解。”
“哈哈哈，琺恩小姐莫不是真認為我是個不解風情的老頭子了？”費舍爾先生樂呵呵地笑了出來，“琳小姐那一手治療法術，實乃我生平僅見，若不是琺恩小姐當真惹怒了琳小姐，她即使將你打傷了，也還是會治療你的吧？”
“唉。”
對于這樣一個很守規矩的老紳士，法利昂倒也沒有太過束手束腳——這種人實在是很能讓人放心。
但是。琳對自己發火的原因，他如何和對方訴說？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嘗試著調戲小女孩的時候，不小心口誤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結果慘遭毒打？特別是一想到這位老紳士，心中所想的還是和實際完全不一樣，洋溢著姐妹愛的“暖心互動”。法利昂就是一陣惡寒。
“費舍爾先生，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琺恩小姐。”
“和年幼的女孩相處，究竟要注意哪些東西呢？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不太能把握琳的心思了，經常一不小心就惹火了小琳…”
法利昂滿懷著期待地看著費舍爾。
“唔，琺恩小姐你問我這個…有點為難我了啊。”費舍爾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這個人啊，年輕的時候，忙著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錯過了很多東西，結果到老了，也還是這么一條老光棍。向從未戀愛過的我，詢問怎么和小女孩相處，這可實在是…”
“…費舍爾先生，沒人問你該如何以愛慕眼光來看待啊。”
老管家猛地一怔，隨后不禁老臉一紅：“咳咳咳，跑題了，跑題了。”
為了掩飾尷尬，老管家趕緊倒了杯熱茶一飲而盡。
“其實費舍爾先生，果然還是很想要感受一次愛情的滋味的嗎？”
“說不想要，果然還是騙人的啊。但是我也一把年紀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去禍害人家了，雖然我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是很流行老夫少妻什么的，但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在情感上古實在還是難以接受。”
深夜讓一名女性留在自己的房間里，說真的并不是一件很得體的行為。不過，費舍爾自問行的端做得正，倒也不懼怕些什么。
“不過如果是長輩對待晚輩的心得，我這邊到是有一些…只是，我看琳小姐，實在是和同齡人很不一樣，我的那套經驗，未必有用啊。”
——這是自然的啊，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期待過這些…
法利昂其實從一開始，等著的就是費舍爾的這句話。至于其他的，如何和琳這樣的“小女孩”（笑）相處？這都是鬼話啦 “咦？費舍爾先生不是說自己…無妻無女嗎？”
“話雖如此啦，但是教導小孩子的經驗，我多少也是有一點的。這兩天，大小姐出門去了，過兩天回來的時候，琺恩小姐就能夠看到她了——那個孩子，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呢。嘿嘿，說句有些越界的話，主人家常常不在家，大小姐其實和我是很親的…好吧，琺恩小姐還是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太失禮了！”
法利昂表示怎么可能去遺忘嘛…剛才一句話，他可是等了很久了，之所以嘮嗑這么多，便是要確認這個老管家和希爾維娜的關系。
雖說琳毆打自己不是作假就是哈了…嘶，好痛…
“大小姐…那個，我要注意些什么？”
“你是想問。大小姐的性格怎么樣吧？不用這么小心戒備，拐彎抹角地來問我的。因為在這個問題上，我并不需要戒備什么。隱藏什么——大小姐并不像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那種脾氣嬌慣的那樣，實際上，大小姐的性格，是很和善的。盡管有時候，不可避免地有些莽撞，但是她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一點，是不需要懷疑的。”
“善良的…孩子…”
法利昂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從對方口中。得到這么一個信息。
這并不是法利昂預想中的那些“有用情報”，但是卻使得他的心情，格外地快慰。當得知希爾維娜被一名名聲不算好的宮廷法師收為了女兒，法利昂很擔心自己的女兒的性格會被扭曲。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大小姐的魔法水平，應該很厲害吧？”
“非也非也，這你可就想錯了。”費舍爾樂呵呵地笑道，“也許在很多人看來，主人是一名強大得宮廷法師。所以大小姐理所當然，按著家庭的傳承，也應該一名法師——但對于一名魔法師而言，孩子和弟子。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
“一個是親人，另一邊，則是衣缽傳人——主人已經有一名親傳弟子了。所以，一般情況下。他是絕不會再教大小姐魔法的。”
法利昂是知道自己的女兒的魔法天賦的，那是相當不錯。當時有不少有名望的法師都曾經想要將她收做學生的呢。只是那是希爾維娜還小，法利昂沒有答應下來而已…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兒的魔法天賦，對于一個渴求傳人的魔法師是多么具有誘惑力——越是強大的法師，挑選起學生的時候就越是苛刻。
像希爾維娜這樣的好苗子，很多法師，都會愿意“網開一面”，破例多收一名學生作為傳人的。費舍爾剛才的那一番說辭，并不能夠讓法利昂深信不疑。
這其中肯定還有什么隱情。
“因為主人不愿意教授大小姐魔法，所以，最后反而是由我撿了一個大便宜——大小姐沒有學習魔法，最后在我這里，學習劍術了。”
親口聽當事人說出來，和聽琳分析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至少，現在法利昂，對于面前這名滿面自豪的老人，已經生不出多少排斥和敵意了。面對一個教授自己女兒本領，而且還是挺上心的一個老人，說真的，的確很難把他當成敵人來看了。
他相信，自己的女兒，恐怕是不會討厭這個老人的。若是沖突起來，說不定，她會更加親近這個老人，而不是自己這名生父吧？
“老…老爺沒有干涉嗎？”
“他當然沒有。或許他還巴不得我能夠更早一點教導大小姐劍術呢——少了繼承者之間的殘酷競爭，其實對誰都很好。說真的，為了忍住教授大小姐魔法方面的東西，主人也是很辛苦地忍耐了很久。對一名本領高超的魔法師來說，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所帶來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誒，這么說來的哈偶…我很期待能見到大小姐呢！”
“哈哈哈，你能有這樣的想法，看著她長大的我，那是在高興不過了。”
“大小姐，她究竟要什么時候回來嗎？”
“快了…”
在法利昂從沒什么提防的老管家那里套情報的時候，琳抽空去了一趟法師協會。
人才剛剛踏進頂樓的階梯上，琳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喧鬧的聲音——還好，這邊設下了相當牢靠的結界，么有把聲音傳下去，要不然，不知情的人說不定真要把這里當成了誘拐幼女的魔窟了呢。
“蘿莉音乘以十的破壞力…還真的是很可怕呢。”
聽著耳邊響起的那些軟軟糯糯的嗓音，琳也不禁有些心癢癢的，但是如果再聽仔細一點，聽明白這些嬌嫩的童音在說些什么的話，估計大多數人的心情，都會很復雜了。
“年輕真好！”
“是啊是啊！年輕實在太好了！我感覺這幅身體的生命力就像是點鐘的太陽！”
“年輕萬歲！”
“事實證明，我的改造果然是天才之舉嘛…贊美年輕！”
“我說你們能不能有點緊張感啊！現在這種情況，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天知道會演變成什么樣的結果！”
一堆歡聲笑語之中，那唯一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而且，這個女聲。也是所有人之中，唯一的沒有流露著歡樂與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和憤懣。
斯卡薩簡直快要瘋了。
“你們快想想辦法，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啊，快點變回去才是正經啊！”
琳還是第一次看到斯卡薩如此狼狽的模樣，現在她就差跪下來給面前這一大群熊孩子磕頭了，從她的眼中，琳看到的是一顆快要被玩壞的崩潰的心靈。
“這…這是怎么了？”
琳趕緊出聲，提醒著斯卡薩。這里還有一名“戰友”在——否則看她那副樣子，估計很快快就要被玩壞了…總之，先奶一口再說。
“單馬尾！你總算是回來了！快救救我！”
見到琳出現了，斯卡薩整一副手足無措的警官遇到了聲名顯赫的名偵探的模樣。往日里的從容，現在早就沒法在這個精神憔悴的女人身上見到了，琳實在難以想象，斯卡薩究竟受到了怎樣的精神創傷和折磨。
順便一提，眼角噙淚的議長大人，好像很萌來著？
糟糕。這貨是男人啊，還是老男人，千年獨身的老處男啊…
琳不斷提醒著自己，眼前這個全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反差萌的女魔法師。真實身份，是遠比偽娘要可怕十倍的存在。重復十遍之后，琳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發生什么情況了啊？”
“這幫魂淡。一個個都興奮地不行，完全不打算變回去了呀！”
斯卡薩顫抖著指向了面前得一群“熊孩子”身上：“要是他們不變回去。協會的日常工作怎么進行！？協會的對外交流怎么進行！？別說對外了，就算是對內都是夠嗆了！這滿滿的幼稚園的感官啊！”
“胡說。哪有這么優質的幼稚園。”
琳毫不客氣地否認了斯卡薩的說法——幼稚園里的大多數孩子，其實長相該怎么說呢…真的沒有某些戀童癖想的那么美好。而且，本身幼稚園里的小孩，思維還在發育階段，對于思想成熟的成人，熊孩子的幼稚偏執的思維，可是很可怕的！
而這邊不一樣！
此處簡直是蘿莉控的天堂啊！看看眼前這一只只白嫩嫩水靈靈的俏蘿莉，她們不但面貌甜美可愛，氣質上，更是擁有著小孩子幾乎不會出現的成熟與智慧…前提是，得暫時無視她們陷入到狂熱之中的情緒才行。
“小小的身體，拖著長長的袍子，為了在黑板上寫東西，費力地踮起腳尖的模樣…雖然知道這些都是一群老頭子，但是為什么這么可愛呀”
原本，這大部分的魔法師，都比老狐貍斯卡薩要單純直接不少，至少心眼沒那么多。現在集體變成了蘿莉，性格之中的那一絲單純，似乎是被極大地放大了一樣——你看斯卡薩娘化了之后，所受到的是什么待遇？可要是換成這幫子有點聒噪的熊孩子，估計nono即使發現了她們的真身，多半也不會說什么吧？
“明明是首席法師你在嫉妒我們嘛！”
“就是就是！嫉妒我們的身體，不用承受胸前頂著兩個秤砣的痛苦！”
“還是這種小女孩的身體比較好！連帶著少了好多的麻煩！”
“沒錯！小女孩真是太棒了！”
“太棒了！”
斯卡薩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無法言語。本來她還覺得，自己娘化之后好歹還是個成人的軀體，多少比這群二貨要好不少，大事現在感覺來，好像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啊！
胸前的秤砣真的好礙事！
黨也不會想要自己長出一對的！
“這個…大家不要太難為她了啊，畢竟司卡莎也是為了協會的運作著想嘛。”琳嘗試著和這些熊孩子法師們進行溝通，“這一項技術可以慢慢研究起來啊，反正大家都不會跑，總能夠將這項技術系統化明了化的啊。而現在，協會卻需要大家的援助，聯軍已經和精靈打起來了，帝國境內又有著一些不安定因素在，大家還是…”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拒絕！”
“沒錯沒錯！拒絕！拒絕！”
一群熊孩子揮舞足足是手臂兩倍長的袖子，不停地起哄著。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和自己以為很有理的家伙，說不！”
看著面前這一群挺著胸，貌似非常嘚瑟的蘿莉們，琳緩緩地轉過了頭——那副姿態，讓斯卡薩不禁想起了之前追了自己十條街的某個銀發瘋婆娘…
“只要不弄死，就可以了吧？”
“你隨意就好。”
斯卡薩表示，這群熊孩子的確是需要收拾了！反正琳也不會把她們真的打出翔來，那就放手去干好了！
這是由法師協會的首席法師給出的特殊待遇！
“呼呼呼…你們這群熊哈子！給我咬緊牙關等著！別哭出來啊！”
“這是什么…哇啊啊啊！怪物！這是怪物！不…是，是單馬尾惡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