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鬧得更high一點吧
“嗚…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啊，會死人的誒…”
少女疲憊地俯倒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地揮手向著還想給自己灌酒的友人抗議道：“我和云耀是不一樣的啦，喝不了多少的…”
“看你還能有余力向我抱怨，怎么想都不像是‘喝不了多少’啊。”就在旁邊，長著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的狐族女子轉頭看了看地上那一地散亂的酒瓶，“像你這樣被別人看到，會被吐槽矯情的呦，鈴仙”
“饒了我吧。”
被喚作鈴仙的少女此刻似乎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兔耳就那樣軟趴趴地耷拉著。
這所謂的“酒量”，只不過是因為被某只喵娘坑多了，逐漸鍛煉出的抗酒耐性而已啊！雖然能喝不少，可是鈴仙對酒本身并沒有任何的喜愛，聞到酒精味就頭暈的她，即使再能喝，也不會在飲酒的過程中產生滿足感啊。
所以本質上，酒量的上升只是把鈴仙受罪的時限加長了而已。
“我只是在灌酒啊對我來說，酒精濃度大于七度的，咱就基本感覺不出他們的區別了呢…所以放過我吧，夕紫。”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友今天出于何種原因，居然破天荒地請自己喝酒，對于好友的邀請沒法推脫的鈴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但是她并沒有想到的是，這只狐貍居然這么能喝！就算是云耀喝下了這么多酒也多少會有些醉意了，但是夕紫居然臉都沒怎么紅。
簡而言之，就是大失策啊！
“真拿你沒辦法呢…”夕紫無奈地嘆了口氣。
地上的那些酒瓶子里的酒，可都是自己很久之前做的，而且也貯藏了好些年了的酒呢。今天開封特意叫上了鈴仙呢…雖說鈴仙不會喝酒直接就把它當成了白開水在喝，但是夕紫也沒法去怪鈴仙。畢竟，是自己沒有弄清楚在先啊…
倒不如說，還不能告訴鈴仙這些都是她特地釀造的酒，要不然以鈴仙的性子。一定會哭著鬧著給自己賠禮道歉的吧？
“太可惜了，本來我們兩個很久沒有見面了，還想一起不醉不歸的呢…”
不醉不歸…
鈴仙眼角掃過地上那一打酒瓶，心里一陣汗顏——以夕紫表現出來的酒量，想要不醉不歸的話，自己一定會死的吧？雖然即使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自己也死不了。但是宿醉的感覺，對鈴仙而言和死也沒什么區別了。
“那個你還是找云耀吧…對了，這次你把我叫回來，怎么沒有見到云耀？”
如果云耀在的話，自己也不會被灌成現在這樣子了吧？
好像不對，如果云耀也在。那多半會發展成自己被灌下雙倍的酒了吧…
“鈴仙，在你的印象里，我有過打擾你的修行的時候嗎？”
夕紫沒有直接回答鈴仙的問題。
“誒？這個…沒有吧？雖然云耀倒是有不少次在我修行的時候跑來撩撥我就是了。”
在鈴仙的印象里，夕紫一直都是個很沉穩，同時也很體諒別人的人，像是云耀那些沒心沒肺的行為，夕紫還真的沒有做過呢。
難道。這個和云耀現在不在有什么關系嗎？
“之前云耀應該也找你商談過吧，關于我們三族聯盟…不對，應該說是合并的事情。”夕紫淺斟了一口酒后，緩緩地說道，“我比較忙，所以和你一樣也回絕了擔任族長，現在，我們三族的族長，就是云耀她了。”
“這個倒是不怎么意外呢。”
雖然自己當時并不在村落里，但是鈴仙對于另外兩族也是知根知底——說是三族。但其實和一家人也沒什么區別了。這個族長的職位，最后落到那個閑不住的云耀身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換成是自己或者是夕紫去擔任這個族長的位置，同樣也不會有什么反對的意見，但是，畢竟一個長期云游在外的閑人和一個幾乎不怎么出門的宅女。讓鈴仙揍人那沒問題，讓夕紫算計人也很容易，但是，在這一方面還是不如云耀的。
“云耀她現在去獸人那邊了。”
“去那里做什么？”
夕紫漫不經心說出的事實，讓鈴仙不由得皺起眉。
在她們三個人之中，脾氣最好的鈴仙，反而是對獸人惡感最盛的那一個。原因就是在于當年和獸人建立同盟的時候，那些家伙竟然打起了自己的族人的注意——嬌俏可人而弱氣害羞的兔族女孩，會被人覬覦上也很正常，但是當時居然獸人提出每年都要“進貢”一定數量的兔族女孩…好嘛！因為三個族里，兔族最弱勢，所以撿軟柿子捏是吧？
怎么不去向狐族和貓族提這個要求？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畢竟，提出這樣過分要求的家伙，也不希望自己哪天被不堪忍受的貓族女孩抹了脖子亦或是被無聲無息地咒殺——因為兔族最柔弱最沒威脅是吧？
怎么想，那都不會是抱著好好對待這些女孩的心吧？兔子雖然m，但是激動起來也是會踹人的！
在用鐵拳教育了這些向來崇尚以力服人的獸人后，這個要求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鈴仙對于獸人的惡感卻就這么結下了。
雖然鈴仙自己也知道那只是一小撮獸人打的歪主意，但好感度一旦降了下去，想要再回上來可就難于登天了…
“那邊出了點事…很麻煩，甚至波及到了我們這里。雖然我已經清理掉了我們周邊一帶的異常，不過你也知道，為了穩固結界，我是不能離開這里的，所以，在我們家園之外的狀況，我也是無能為力。”
“到底是出了什么情況？”
鈴仙也聽出來了，想必這次夕紫把自己叫了回來。也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麻煩”吧？只是，能讓夕紫和云耀如此在意的狀況到底是…
“以獸人都城為中心，相當大范圍被污染的魔素波及到了。”
“…魔素啊。”
鈴仙不自覺地捏起了拳頭。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云耀或者夕紫而言，這都不是一個能勾起美妙回憶的名詞呢。
“只是被污染的魔素嗎？”
“如果是純粹的魔素那就好了啊…但是那已經是無法再現的奇跡了吧？最后的魔素。都已經被圣靈大人用來構筑月亮，在遠離大地的星空之中守護這片大地了。”
“說的也是。”
感覺到有些意興闌珊的鈴仙，破天荒地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話，明天再說吧。今天，我就先陪你喝酒吧…說好了。不醉不歸。”
“兔子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解人意有情調了！？”
“我在你眼里是有多么不會讀氣氛情商是有多低啊…”
“咳咳咳咳咳…”
愛莎漲紅了臉，一個勁地拍打著自己的前胸。在酒液入口的時候，愛莎就感覺到不妙了，但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酒液已經過喉了，一激動之下。些許酒液嗆進了氣管里，火辣辣的感覺不斷地灼燒著自己的呼吸道。
像是云耀這樣一看就很能喝的酒壇子，果然從一開始就不能跟著她喝啥就喝啥，如果獸人的酒館里只有這種烈酒的話，那獸人真是一個可怕的種族啊！
愛莎趕緊地用魔法在杯子中制造了一些清水喝了下去。
“果然…我還是不怎么適合喝酒啊…”
有些失算了，愛莎萬萬沒想到獸人這邊的酒要比人類的酒館的粗獷多了。
三杯冷水下肚，愛莎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火辣辣地疼——因為對酒類無愛所以她也沒怎么嘗試過烈酒的滋味。第一次果斷還是被坑了。
相性不合啊…
“唔，突然想起來了鈴仙了呢，她也是一樣不怎么會喝酒來著，不過因為被我灌多了吧，現在多少也能喝點了，愛莎你活了這么久對于酒類還是這么沒轍嗎？”
“我是甜食黨，即使我不抵觸清咖啡，但是我依然喜歡加牛奶和方糖…好吧，茶類算是例外，但是除此之外。我還是更喜歡比較甜的飲料…”
愛莎說著，一邊從自己的空間里搬出了之前在牛頭人的村落買到的英梨汁。
“含有酒精的，除了酒釀我一律都無愛。”
“那個不能算酒吧…”
還真是有一些意外呢，云耀也沒有想到愛莎居然這么不擅長喝酒，自己也總不能讓愛莎拿著果汁和自己瘋吧？那樣總感覺怪怪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言歸正傳吧。我答應你可以交付給你一些東西作為我的‘學費’，愛莎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我先去驗證下我交給你的東西的實際效用嗎？”
不驗貨就交錢，這只喵娘還真是自信呢。
“我知道你不會這么做的——盡管說不上閱人無數，但是我對于我的直覺還是很自信的，愛莎你雖然有些壞心眼，但是還沒有這么無聊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次來，本來想要買一些巖隼的羽毛的，但是找遍了市場也沒有找到。不知道云耀你知道這些羽毛哪里有得買到嗎？”
“誒？不直接問我要嗎？”
“我給出的東西的‘價格’，絕對比不上我需要的東西啦，第一次就訛你便宜，我可是做不來的。”
自己這邊可以說連成本都沒有啊，雖然愛莎平時掙取的生活費的時候，出售的東西也差不多是沒什么人工成本的便宜貨了，不過現在，愛莎還真不好意思這樣訛云耀——怎么說，也算是一個偶遇的看得上眼的朋友吧？
“很遺憾呢，不管是你直接問我要，還是想要具體的消息，我這里都沒有呢。”云耀無奈地聳了聳肩，“如果你早來幾年的話。也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了。只不過，這兩年獸人的市場上是絕對不可能看見巖隼的羽毛了。”
“為什么會這樣？”
云耀環顧了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偷聽自己兩人的談話后，小聲地說道：“巖隼的羽毛是數量稀少但是需求量極高的高價出口貨，而這兩年。獸人在軍事上很缺軍費…這么說的話，你懂了吧？”
愛莎了然地點了點頭。
這一項被國家掌控了嗎？也對，巖隼羽毛的價值，幾乎可以說和另一個時空中的鉆石差不多了呢。
“獸人啊…就現在來說，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名詞呢。”
“有著和你類似想法的人大把大把的，只不過他們可是要比你激進多了。”最近這十多年來。獸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怎么招人討喜，連自己的盟友們都覺得有些呆不下去了，就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不怎么待見獸人的種族了。
之所以愛莎先前需要準備一個明面上可以靠得住的身份，就是因為獸人對于所有的外來種族都抱有這一定的敵意，進入其城市會對每一個非獸人種族的人員進行詳細的登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知道。對獸人態度不甚友好的種族不是一個兩個，至今人類社會里還有不少用來嚇唬小孩子的段子，就是讓獸人來扮演反派的呢。
當然啦，不管怎么說，商人這種生物都是例外的。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就蠢蠢欲動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么上絞刑架的事都干得出來——基于這點，只要獸人不強搶他們的貨物能讓他們正常貿易，他們可不會管獸人對人類友不友好呢。而另一方面，獸人需求一些重要的物資不會對這些商人怎么樣，而人類，也同樣需求一些來自獸人的領地的資源，所以盡管處在敵對的狀態，兩者之間的貿易還是照常地進行。
至于精靈的話，就不要指望她們會去獸人的領地上做生意了…
以前就已經那樣了，這些年來。獸人的政策不再溫和了之后，會來到獸人的領地的人類，除去商隊之外也基本就沒有其他人了。
“如果愛莎你是想要巖隼的羽毛的話，我建議你還是過個兩年再來碰碰運氣吧？”
“真是太可惜了呢。”
被云耀這么一說，愛莎也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換個我力所能及的提議吧？”
“算了。反正也就權當一個交情啦，你也總不會以為我付出了很多吧？就這樣吧…”
能在異鄉結識到一個朋友已經是挺開心的事情了，愛莎還是知道什么叫做知足的，本來，云耀會有這樣的提議也是基于這樣一個原因不是嗎？
“也對，好吧我們不說這些了，喝酒喝…呃，我們干杯吧…”
愛莎的杯子里可是沒有酒了呢…不過果汁的話，碰碰杯總是可以的吧？
就在愛莎舉起杯子的時候，酒館的大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
迎面沖進來的，是十數名全副武裝著的獸人戰士。不說那看起來就是制作精良的鎧甲和武器，單單是他們身上散發著的一股股血腥殺氣，就直接沖散了酒館里的浮躁喧鬧的氣氛。
這些獸人二話不說，抄起武器就包圍了酒館里的所有非獸人的種族。
“現在開始，全城戒嚴！所有外來人口全部得接受管制進行檢查！在檢查結束之前不得擅自離開，否則…”
如果是發生在人類的社會里的話，說出這樣的威脅性的話語的時候，多半還會配合著亮一下佩劍以震人心，但是這些獸人戰士根本不需要做這樣多余的動作，只是眼光掃過那些騷動起來的人群，那些激動的人就自覺的咽下了口中的話語。
沒人會懷疑那未出口的威脅是真是假。
理所當然地，同樣作為“外來人口”的愛莎和云耀，也被“關照”了起來——不過因為兩個人看起來沒什么戰斗力的樣子，而且她們也并未作出什么抗議和不滿，因此也沒有和某些不識進退的人一樣受到粗暴的對待。不得不說，這些很守規矩的獸人戰士倒是因此暫時避免了被毆打暴揍的命運…當然，只是暫時。
“發生了什么事？”
“鬼知道呢…不過看他們都出動王城禁衛軍了，好像還真的不是什么小事情？”
從這些獸人戰士鎧甲上的標記，云耀大致猜出了這些獸人戰士的所屬。
但是不管是愛莎還是云耀，現在都沒有打算輕舉妄動的準備——眼下情況未明，還不知道獸人如此緊張兮兮究竟是因為什么。而她們兩個對于這其中的發展和變化也是有著不小的興趣，在此之前，如果引發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因為，怎么看都是在抓一些“犯事”的人的樣子啊。這要是亂來的話，雖然無論是誰都奈何不了這兩位姑奶奶，但是在之后相當一段時間里，禍亂分子的大帽子可就是真的會壓上來了。
她們可不打算給真正犯事的人去分仇恨呢。
在控制住了酒館的情況之后，領頭的獸人戰士對著自己的副手說道：“你帶三個人，和第四小隊的人匯合了之后，立刻前去對角那里的旅館！如果有誰反抗的話，視情節輕重，可以選擇是否當場格殺！”
這話一出口，愛莎和云耀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因為獸人所說的旅館，正是她們下榻的旅館，而莉莉耶和小夢，現在都還在那里呢！
如果是人類還好說，但是獸人的話，還真的不好說他們能不能準確地判斷什么是“情節輕重”呢，搞不好，有些冷靜一點的獸人清楚，而有些獸人根本就只有“抵抗”和“不抵抗”兩種概念——前者直接殺掉，后者就暫時看管起來。
而且看得令的那個副隊的猙獰的笑臉，說不好，他就是明知道命令的意思，也要裝傻借著這個機會發泄下殺性的那種家伙呢。
對于和自己同行的同伴的性格有些擔心的愛莎和云耀，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在對方的眼中都得到了肯定的神色。
——不能放著她們不管！
“我們現在如果把事情鬧大，你不會有意見吧？”
云耀悄悄地問著愛莎。
“我反而有些擔心，我們現在只是會把事情鬧大，而如果放著不管過一些時間的話，搞不好我們就要鬧到天翻地覆了…”
“那就沒問題了。”
得到了愛莎的肯定的答復之后，云耀咧開嘴笑了。
“一會兒愛莎你就不要做什么了，你的身份是人類，即使你是無辜的，在眼下這個時節鬧出點事情也是很難善了的，所以就全部交給我吧。我的身份在之后可以省掉不少后續的麻煩呢…”
自己可是貓族的族長，在獸人的領地被人刀劍相向了難道連還手都不允許了嗎？鈴仙那時候把談判的使者團集體揍趴下了也沒見出什么事。
“正好我也很不爽呢，借機發泄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