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熱情的189師
淳化鎮位于南京東南郊外，距中華門十八公里，在1937年時有京滬國道通過。日軍一路若從句容進擊南京，淳化鎮是必經之地，一定會以主力猛攻。而189師的任務，就是防守這道通往南京的南大門。
本來聶子文聽說淳化鎮一帶筑有預設的國防工事，不過當他們來到淳化鎮進行實地考察后，卻發現完全不是那回事。
那些所謂的國防工事，不但布局設計極不合理，機槍掩體相互距離甚遠，射擊孔大而無當不具隱蔽性，工事偷工減料，有的簡直只是敷衍的土堆。由于守城的決定臨時做出，具體的準備工作毫無系統可言，原有的工事無人留守，也沒有向導。
看到這里，鄭狗剩不由破口大罵道：“這狗日的工事是哪個混蛋修的，要是讓我找到了他我一定要斃了他。”
史光耀也是大點其頭，他看得出這些工事根本就是偷工減料之作，估計那些修筑工事的人從中撈了不少油水。
聶子文看到這里也是眉頭緊皺，他沒想到那些人竟然連修個工事都修不好，這可是關系到多少國軍將士生命的事啊！看來只能自已好好地修一下工事了，畢竟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好了，我們就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加固一下這些工事吧，另外還得給修建一些坦克陣地。”聶子文說道。
這些陣地修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守軍擁有坦克的情況，畢竟國軍有坦克的部隊簡直是少得可憐，因此聶子文需要對整個陣地進行一定的修改。
只是以他們的人手實在是有些不足，那些炮兵也得在后方構筑炮兵陣地，而且為了防止被敵人重炮反擊，他們還得多準備幾個備用的炮兵陣地，這工程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看到聶子文發話了，鄭狗剩和史光耀也不好說些什么，只是不停地詛咒著那些偷工減料的人。
那些坦克兵們也不得不從坦克里出來挖工事，看著這么大的工程量，幾乎每個人都不停地詛咒著那些修建工程的人，在這一刻他們都無比的渴望305團的到來，希望他們能夠幫他們分擔一些工程量。
張靈甫！你怎么還不來？鄭狗剩狠狠地鏟起一鐵鍬泥土小聲嘟囔道，師長喊你來修工事呢！
12月的江南已經是蕭森，秋葉隨風凋零。
張靈甫把一半的武器和全部的榴彈炮交給了王耀武后就帶著305團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淳化鎮，張靈甫的志向就是做一個純粹的軍人，因此他事也是雷厲風行，不會有任何的拖拖拉拉。既然師長讓他聽從189師的命令，那他就服從命令好了，畢竟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剛剛來到淳化鎮外他就遠遠地就發現了一個哨卡，這個哨卡除了有幾名士兵外竟然還有兩輛T34坦克參與守衛。
看到這里張靈甫不由一陣無語，難道189師的坦克已經富裕到能夠拿來當哨兵的地步了嗎？要是他們51師有幾輛坦克那還不是當祖宗供著啊。
看到張靈甫的部隊那些士兵連忙警戒起來，那兩輛坦克也緩緩地轉動著炮塔瞄準了他們，只要他們一有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向他們開火。
這時候一個士兵站出來說道：“前面的部隊請停下，你們是哪部分的？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張靈甫向他的一個衛兵打了一個眼色，那個衛兵點頭表示明白后走出來說道：“這位兄弟不要誤會，我們是51師305團的，我們是來支援淳化鎮的。”
“305團的！”
“他們可來了！”那些士兵聽了他的話紛紛高興地說道。
看到這里張靈甫的心里不由充滿了疑惑，難道自己這么受歡迎么？
事實上現在張靈甫絕對可以說得上臭名遠揚，因為鬧得沸沸揚揚的殺妻案讓他可以說是成了整個南京婦女同胞的公敵，就連宋美齡都逼迫蔣介石處理他，要不是因為抗日戰爭爆發，說不定他已經被槍斃了。
但是即使這樣廣大的南京婦女同胞對他也是沒有多少好感，因此當他看到這些士兵們如此興奮的時候難免有些疑惑。
“你們先等一下，我需要向上峰匯報一下。”那個士兵高聲說道，說完就拿起后邊的一個戰場電話向淳化鎮匯報起來。
張靈甫也趁這個空當打量起這兩輛坦克起來，在淞滬戰場上他也見識過鬼子的坦克，但是那些日本坦克無論是豆丁坦克、九五式輕坦克還是89式坦克，都無法和眼前的這兩輛坦克相比，這塊頭和噸位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讓他意外的是那個士兵打完電話后對他說道：“請你們稍等一下，我們師長會來親自迎接你們。”
看來聶師長還是很重視他的嗎？張靈甫想道，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聶子文的真實意圖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么想了。
很快聶子文就很高興地和鄭狗剩一起乘車出來迎接張靈甫了，挖工事的主力來了他們能不高興嗎？
“這位一定是張團長吧，我早就聽說張團長儀表不凡、風度翩翩，如今一見之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聶子文一看到張靈甫就非常熱情地握住了他的雙手。
張靈甫連忙不吭不卑地說道：“卑職張靈甫見過聶師長，以后還請聶師長多多關照。”
“張團長可來了，我也代表189師歡迎你的到來。”鄭狗剩也是非常熱情地握著他的手說道。
“這位一定是鄭師長了吧，我對鄭師長的大名也是聞名已久了。”張靈甫連忙對鄭狗剩說道。
“我哪有什么大名，一點虛名而已。”鄭狗剩擺了擺手說道，他的大名？不提也罷。
于是接下來聶子文和鄭狗剩都很熱情地邀請張靈甫一起乘車前往淳化鎮，在這一路上他發現那些正在挖著工事的189師的士兵們看到他們都是非常的高興，有些還沖著他們揮揮手，這不由讓大感困惑，這些189師的人好熱情啊。
在這一路上，聶子文沒擺什么副師長的架子，和張靈甫是言談甚歡，鄭狗剩對張靈甫也是笑意盈然，不由讓張靈甫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一時之間讓他對189師好感大增。
這輛車終于在189師的師部面前停了下來，聶子文他們也紛紛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時候張靈甫發現189師的師部前面竟然停了4輛坦克，這不由讓他對189師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印象，難道他們的坦克都不要錢嗎？
他終于按奈不住自己的想法對聶子文說道：“聶師長，你們師的坦克看起來非常多啊，不知道你們有什么路子沒？要是有路子的話也幫兄弟我搞幾個啊，需要多少錢只管說，我保證一文不少地交到你們手里。”
看到這么多坦克他也是饞得慌啊，他們團要是也有幾輛這種坦克那該多好，那樣打鬼子就輕松多了。
聶子文和鄭狗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聶子文笑著說道：“按理說這是一個軍事秘密，不應該對外人說的，但是鐘麟兄也不能算是外人，所以我也就直說了。”
“這些坦克其實都是我們自已制造的，我們部隊有幾個坦克生產線。但是貴部想要買坦克的話必須經過委員長的批準，因為我們接受整編的時候這是委員長提出的條件之一，那就是沒有他的允許我們不得向任何地方部隊出售軍火。”聶子文對張靈甫說道。
蔣介石的確對軍火物資的分配非常敏感，1944年日軍發動豫湘桂會戰，危及到了到了華南柳州、桂林、衡陽的機場。因此陳納德希望能夠對第9戰區薛岳部空投一批從美國運來的物資，但是薛岳不是蔣的嫡系，也不受蔣的青睞，軍政部當然不同意。
于是陳納德就自做主張，向薛岳部空投了一批物資，這也是他和蔣介石鬧翻的原因之一，并最終導致了他的被迫辭職。
雖然這些都是高級機密，按理是不應該對外透露的，但是呂明軒卻不認為被滲透成涮子一樣的國民黨高層能夠保守得住這個秘密，因此他根本就沒把這個當成一回事。
有這樣的無良上司下邊的人當然上行下效，也一個一個沒把這當成什么大事，于是聶子文就對張靈甫說了實話。
“你們有坦克的生產線？”張靈甫一臉驚訝地說道，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要知道他們以前只是一群土匪而已。
“那是當然，要不你以為我們的坦克是從哪里來的，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聶子文哈哈大笑道，“當然如果你能說服委員長，那么我可以做主賣給你們一批坦克，不過性能可能沒有這些好。”
“不過你也不用失望，你跟我來。”看著張靈甫失望的樣子聶子文又笑著說道。
說完他就帶著張靈甫來到了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正整整齊齊地擺著五門M43式120mm迫擊炮。
“這是什么？”看到這些迫擊炮張靈甫有點驚喜地說道，他們該不是要把這些迫擊炮送給他吧。
“我們打算將這五門120mm迫擊炮送給你們團，你要記住！是你們團！不是你們師！”聶子文對他說道，這些可是他們打算送給305團的私貨，不能再讓51師給拿走了。
由于呂明軒考慮到南京可能會發生巷戰，因此他讓聶子文帶著5門老毛子產的120mm迫擊炮來到了南京。
事實上老毛子產的120mm迫擊炮還是非常出色的，不但造價便宜、性能可靠、維修方便，而且射擊速度快，威力巨大，就連一向追求完美的德國人也是不加任何改造直接采納了老毛子的設計。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張靈甫一臉驚喜地說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什么事？”
聶子文和鄭狗剩相視一笑，然后異口同聲地說道：“修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