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89師的問題
上海的一家醫院里，略微有些頹廢的松井石根看完了手里的報紙，然后臉上露出了無比古怪的笑容。
報紙的頭版正是關于南京空戰的消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消息后，松井石根不但沒有任何的悲傷，反而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快意，你也有今天？
讓你奪我的兵權！讓你逼著我來療養！我看你還怎么囂張跋扈！
不過自己是不是太邪惡了一點？
一想到這里他就故意咳嗽了幾聲，“最近病情還真是加重了啊，不管了。睡覺！睡覺！”
說完他就把報紙放到一邊，然后蒙頭大睡起來。
而此時的朝香宮鳩彥王卻早已是暴跳如雷，38架飛機在南京被當場擊落，回來的日機也幾乎個個帶傷，其中12架還是永遠報廢了，這簡直就是大日本帝國海軍航空兵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而且這不正坐實了呂明軒對他昏庸無能的指責嗎？這怎么能讓他不暴跳如雷！
“八嘎牙鹿！八嘎牙鹿！”朝香宮鳩彥王惡狠狠地罵道，最近朝香宮鳩彥王感覺自己是事事不順心，為了找那個高級間諜他可是把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翻了個底朝天，但是即使這樣還是沒有找出那個所謂的間諜，現在又出了這么糟糕的事情，這怎么能讓朝香宮鳩彥王感到心平氣和呢？
朝香宮鳩彥王一臉陰狠的盯著他身前的幾個鬼子中隊長，看得他們無不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說！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們會吃了這么大的敗仗。”朝香宮鳩彥王無比憤怒地問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這次失敗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敵人忽然有了無比強大的防空火力。”其中一個中隊長站出來說道，“我們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變故，所以才會損失慘重。”
“強大的防空火力？是那個189師吧！”朝香宮鳩彥王惡狠狠地說道，現在各大報紙已經對南京空戰的經過進行了詳細的報道，因此他也知道那些防空火力都是189師搞的鬼。
“沒錯。”這個中隊長說道。
“又是這個該死的189師，他為什么老是和我做對。”朝香宮鳩彥王惡狠狠地罵道，整個中國他最恨的人當然就是呂明軒這個混蛋了，連帶他的189師也被他恨上了。因為這個無恥的混蛋讓他在整個世界上丟盡了臉，不知道有多少人說他來這里就是搶功來了。
而這次他的189師又給了他當頭一棒，這當然讓他對189師恨之入骨了。
“還有呢？”朝香宮鳩彥王繼續問道。
“還有一個原因是敵人擁有了非常先進的戰機，其中一款就是我們的九六式艦戰，另外還有一款戰機的機動能力也是非常的出色，絲毫不在我們的九六式艦戰之下，而且火力非常強大，我們的戰機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這種戰機敵人稱呼它為零式戰機。”
“零式戰機？”不知道為什么，當朝香宮鳩彥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因為日本戰機的命名就是以日本紀元命名的，如果再過幾年就是日本紀元2600年，那一年研發出來的戰機應該會被命名為零式戰機了，只是中國人為什么會用這種奇怪的名詞來命名他們的戰機呢？
“他們還有一種戰機更加可怕，那款戰機不但機動能力更加出色，而且機體堅固，火力強大，我曾經5次從尾部擊中這種戰機，但是也只是讓它受傷而已，并沒有擊落它。與之相反的是，只要他們擊中我們一次，可能就會擊落我們的戰機。”這個鬼子中隊長神色復雜地說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強大的大日本帝國的戰機竟然還沒有敵人的出色，這怎么能讓他能夠接受。
“這種戰機是189師裝備的戰機嗎？”
“沒錯，他們稱呼他為地獄貓！”
朝香宮鳩彥王沉默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出演變到這種地步，大日本帝國的飛機竟然全面落后于對方，而這所有的一切的全部都指向了189師。
神秘的189師！
“我們派往濟源的間諜有發回什么消息嗎？”朝香宮鳩彥王對參謀長冢田攻少將說道。
“這個…還沒有什么消息。”冢田攻少將滿頭大汗地說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而且交通非常不便，事實上他們派出的間諜到現在還在路上。
“真是一群廢物！”朝香宮鳩彥王惡狠狠地罵道，最近真是沒一件事讓他順心的。
“嗨！”
“你們記住！對南京的空襲絕對不能停下來！敵人的戰機很先進那又怎么樣？你們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就算是撞也要把敵人的戰機給撞下來！”朝香宮鳩彥王一臉嚴肅地說道。
“嗨！”
“嗨！”
那些中隊長連忙正色說道，其中一個更是一臉激動地站了出來。
“請司令官閣下相信我們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我們一定會用我們的身體撞落敵人的飛機的。”
“呦西！你們的！大日本帝國的優秀武士！”朝香宮鳩彥王一臉滿意地說道。
“哈哈！這就是名動天下的189師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一出手就打下了日本人這么多飛機。”南京衛戍司令部外，唐生智一臉熱情地親自率領著一眾將官前來迎接聶子文，而他身后的一群軍長、師長也對聶子文報以各種各樣的目光，或羨慕，或嫉妒，或不屑，或友好。
畢竟189師的出身不是太好，他們以前只是一群土匪而已，這怎么能讓那些黃埔出身的中央嫡系看得起他們呢？而且早就有人對189師自封的王牌感到不滿了，王牌有你這么自封的嗎？大家要是都按你這么做那天下還不亂套了。
不過在親眼看到189師的裝備后，不得不說那些裝備還真不是蓋的，看看那三十多噸的坦克，那個頭、那噸位，小鬼子是拍馬上趕不上啊。
還有那些自行火炮、那些高射機炮，這更讓這些軍長、師長眼紅到了極點，咱的部隊要是也能有這么多好裝備該多好，哪怕是一半也行啊。
俗話說得好，這紅眼病害死人啊，一個小小的“雜牌師”就有這么好的裝備，這怎么能讓這些中央大佬不羨慕加嫉恨。
“唐司令太夸獎了，這只是我們應盡的職責罷。”聶子文連忙謙虛地說道，從一個土匪頭子直接跨越到一個少將副師長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啊，要是擱到現在，光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把他給淹死，所以他無論做什么事都非常小心，這也是呂明軒放心地把部隊交給他的原因。
而且第一次面對這么多陸軍上將、中將，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的。
唐生智走到那些坦克前邊狠狠地摸了一把，感受了那些坦克的冰涼和粗壯后對聶子文說道：“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啊！要是我們也有這么多坦克，還怕什么小鬼子啊。”
那些師長們也紛紛大點其頭，小鬼子的坦克他們也見識過了，雖然個頭都不大，但是還是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如果他們也能夠有這么多坦克，那么打小鬼子可就容易多了。
“來，我們到里邊說話。”唐生智一臉熱情地說道，說完就一把挽著聶子文的手走進了南京衛戍司令部，聶子文也架不住他的熱情，只好和他一起進了南京司令部。
后人對唐生智為什么愿意擔任南京衛戍司令長官有過很多推測，其中最多的一種就是他要抓兵權。從軍閥混戰一路走過來的他當然知道兵權對一個高官到底有多么的重要，沒有兵權什么都是虛的。
雖然他表面上是南京的衛戍司令，手上兵力雄最，但是他的那些手下可全部都是蔣介石的心頭肉，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要想拉攏他們無疑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
但是聶子文就不同了，他只是土匪出身而已，這這也是他愿意對聶子文大肆拉攏的原因。
來到會議室坐定后他又主動向聶子文介紹了各部的高級將領，一時之間讓聶子文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也讓他對唐生智好感大增。
“好了，現在我們廢話也說完了。現在我們就說一下下一步的做戰計劃吧。現在日軍正在集中兵力攻打江陰要塞，剛才江陰要塞的守軍發來了一封電報，說他們已經支撐不住了，讓我們做好迎接日軍的準備。”說到這里唐生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其他人面色也是極為沉重。
現在南京的守軍數量并不多，很多部隊都是不滿編的，人數上遠遠比不上日軍的二十多萬大軍。而且他們的部隊絕大多數都是剛剛從上海戰場上撤下來的敗兵，不但沒有得到任何休整的時間，反而馬上就要投入一場新的大戰，所以他們的士氣都非常低落，而且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剛剛拉來的新兵，訓練不足，這讓他們怎么和擁有飛機重炮的小鬼子打仗呢？
“本來因為人手不足，我是決定放棄東南主陣地的，但是現在到達南京的守軍越來越多，所以我決定恢復對東南主陣地的防守，具體部署為第88師派出一支部隊守衛江寧鎮，守護我軍右翼。孫師長，你沒有問題吧。”
這時候88師師長孫元良站出來說道：“我沒有問題。”
唐生智點了點頭又看了俞濟時和聶子文一眼說道：“第74軍和第189師守衛牛首山至淳化鎮一帶，并應派向秣陵關、湖熟鎮一帶出搜索部隊，以防日軍的突襲。你們有什么問題嗎？”
第74軍軍長俞濟時站出來說道：“我們沒有問題。”
眾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聶子文，想看看這個所謂的“王牌部隊”有什么話說。
聶子文想了想說道：“我們有一點問題，我們189師嚴重缺少輕步兵，我希望唐司令能夠給我們配備一些輕步兵和我們協同作戰。”
聽了他的話眾人不由一陣愕然，缺少輕步兵？這也叫問題？
要說國軍什么最多，那絕對就是輕步兵了，一些地方的雜牌部隊，更是整師整團的全部都是輕步兵，這一門像樣的大炮都沒有。
這…這也叫問題？？？
想到這里他們都用一種無比古怪的眼光看著聶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