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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夢想島中文    韓國之颶風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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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俊赫對幸田來未了解的不多,但即使對他而言,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實在是過去一年,正是幸田來未的巔峰期,出道6年的第二張精選專輯,實體唱片就銷售了180萬,線上付費下載則高達1200萬次,這樣的概念如果還無法具體說明的話,那么計算一下銷售額或許會更直觀——2006年全年,幸田來未所有實體唱片的銷售額突破120億日圓,成為年度銷售冠軍,網絡付費下載達到50億日圓,同樣成為年度第一。

  而就在去年年末,對方剛剛發行自己出道以來的第五張正式專輯,這張專輯蟬聯公信榜4周冠軍,銷售目前已經突破百萬,幸田來未也因此成為日本音樂史上第三位專輯連續三年突破百萬銷量的女歌手,前面兩位是濱崎步和宇多田光。

  對寶兒和她認識,安俊赫倒不太意外,就算他再孤陋寡聞,也知道幸田來未是艾回旗下的藝人。

  不過,安俊赫對這些并沒有太多感覺,聽見幸田來未的名字,只是淡淡“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寶兒很不滿:“喂,你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吧!”話剛說完,她陡然想起什么,怔了怔,旋即苦笑:“算了,你現在確實不用把這些東西看在眼里了…好了,安大老板,什么時候有時間見一面?”

  “隨時都可以。”安俊赫在那邊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含糊。

  每次面對朋友,他大多都是這樣的態度,將決定權交給對方,和他當了這么久的朋友,寶兒自然知道這點,但再次聽到這樣的回答,她還是不免翻了翻眼睛:“你是男人誒,這種事應該你決定的吧?真是,難道我要10分鐘后見面,你還能立刻過來啊?”

  “呵呵…”

  “真拿你沒辦法…這樣吧,后天等我電話。”

  “要不我去找你,你在東京的住所,還是涉谷那間么?”

  “千萬別!”寶兒連忙阻止,自從她事業滑坡,宣布靜養休息一段時間后,報刊雜志對她的關注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更感興趣了。特別是一些花邊小報的狗仔隊,整天徘徊在她的出租屋下,想要拍到她這個曾經的韓國歌姬,在事業滑坡后有沒有頹廢、酗酒、墮落之類的新聞。

  這世界上總有許多心理陰暗的人,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并喜歡以他人的負面傳聞取樂。

  “哈,原來你也會害怕,當初是誰說自己早就看開了,還安慰我的?”

  聽著話筒里安俊赫的嘲笑,寶兒的容顏也明亮起來,她知道,他說的是05年的時候,自己去《金三順》探班,結果被媒體炒作的事。

  回想著那個夏天,她的眼眸迷蒙了剎那,俱樂部色彩斑斕的走廊里,五顏六色的光線匯聚成的迷幻光影照在她的側臉,走廊有一段是通透的,開了觀景窗,窗外是紙醉金迷的銀座。

  她站在這片被迷幻氣息浸染的燈光之中,胸膛里回蕩的,卻是仿佛那處記憶里,夏季熾熱的陽光一般的暖和。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

  和安俊赫又說了幾句,約定后天等電話,寶兒掛斷手機,沒有回包廂,而是倚著那段觀景窗,看著外面連夜空都被渲染得五光十色的銀座。

  沒多久,距離不遠的包廂的門打開,喧鬧嘈雜了剎那,又被關閉的門扉阻擋。一個人影慢慢走過來,模糊的燈光看不太清,不過,寶兒稍稍望了一眼,就沒再關注了,她知道是誰。

  “喂,一個人在這里干嘛?”對方走到近前,燈光下是一副妖艷的妝容,眼角點綴的亮片于燈里閃爍著迷離的色彩,望著寶兒遠眺窗外的側影,她笑道:“酒喝多了想裝文學少女啊?你都輟學了小姐!”

  寶兒沖她翻個白眼。

  來人是幸田來未,大抵是因為差不多同年進入艾回,最初取得的成就也接近,所以在當初那幫或者星光熠熠,或者泯然眾人的艾回藝人中,地位相似又脾氣相投的兩人,不可避免地互相靠近、幫扶,后來就成了好朋友。

  很少有明星私下的脾氣會同舞臺和鏡頭前一樣,比如幸田來未,這個歌迷眼中火辣性感,精明而又頗有才華的偶像,私下生活里卻大大咧咧,甚至說話開玩笑有時也不經過大腦。

  不過幾年相處,寶兒早就習慣了,沒有說什么,依舊望著外面的世界。

  幸田來未也不介意,沒有形象地一肘撐著護欄,撅起屁股趴在寶兒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寶兒摸了摸臉:“你干什么呢?”

  幸田來未沒有回答,又盯了片刻,方才忽然問道:“說,你是不是喜歡安俊赫?”

  寶兒一愣,“我…”

  “別想狡辯!你以為我沒談過戀愛?我的大小姐,你現在左臉寫著‘發春’,右臉寫著‘幽怨’啊,剛給他打完電話就這樣,瞎子也能看出來你的心意了!”

  “你才發春呢!”寶兒沒好氣地給了她一拳,不過也被她逗得笑了出來,但這絲笑容,很快又隱沒在淡淡的思緒下。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情緒不正常,拿起電話,她可以哈哈笑著做出各種開心的樣子,但她知道,當他的聲音闊別多日,再次傳入耳中的剎那,她的大腦就被回憶占滿了。

  腦海里漂浮的,是許多許多以為淡忘,可是這刻無比清晰的畫面。

  04年的中秋,第一次見面他帶給她的驚訝,那首繾綣的《一分一秒》,之后的合作,公司制造緋聞,她從14歲開始,再沒有過像那天一樣,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逛喜歡的商店,玩喜歡的游戲,與許許多多的人擦肩而過,不用擔心會引來公司的責難,經紀人的呵斥和逼迫。

  他就陪在她身邊,陪她走過步行街,陪她在街機上被虐殺,陪她走進人群,走在風高氣爽,池水瀲滟著明澈的波紋,魚兒甩動著尾巴,枝葉擺動著嫩綠與花香的公園里。

  無數畫面紛至沓來,想起曾經在前往東京的飛機上,倚靠他的肩膀睡著的感覺。想起夏天的南山,自己為他整理衣服,那一瞬間的溫柔。想起了,那首她獻給過去的自己,也獻給陪伴了她一天的他的《艾米麗的華爾茲》,于是,風琴聲響在回憶的心湖。那湖飄蕩著霧氣,宛若少女的輕紗,迷蒙的霧靄之中,冰涼的石板路蜿蜒向湖邊幽靜的樹林。

  赤足的少女,在霧氣環繞的林間舞蹈,腳下露珠瑩然,倒映著她的影子。

  女孩子的心,就像那片薄霧一樣,看似濃密堅韌,其實,風輕輕一吹就散了,陽光灑落,赤足舞蹈的少女穿上了名為相思的鞋子,憧憬著林外的世界…因為有人如風一般抹去了她心間的迷霧,讓她看到了碧藍的湖水,讓她看到了遠處皚皚白雪覆蓋的山峰。

  她想走出桎梏,想追逐那個背影,但一步踏出,落地的卻是遲疑。

  因為,她已經慢了一步…

  繾綣的心緒徘徊于心頭,寶兒揉了揉額角,沒有再出言反駁幸田來未的話,看著窗外的銀座,一個人默默想著心事。

  瞧她這個樣子,幸田來未就算神經再大條,也多少明白了什么,不再提起關于安俊赫的話題,陪著寶兒望向外面。作為整個東京最繁華的地區,銀座的夜晚沒有任何一個角落與黑暗有關,冷靜也與這片空間無緣,霓虹的燈火遍灑于空間之中,街道上人群組成的潮水密密麻麻地擴展到視野的遠方,無數高樓聳立在天穹之下,星星和月亮都被掩去了光輝。

  “其實有錢人也沒什么好的。”

  看了片刻,幸田來未忽然說道。

  作為去年為艾回大賺百億的當紅歌姬,她的這句話,讓寶兒很是詫異,有些懷疑她發燒了:“你錢賺夠了?”

  “什么呀,我是說生活。”不滿地瞥了寶兒一眼,幸田來未說道:“越有錢的越短命,你看那些高樓,一個個高的嚇人,整天在上面住,絕對死的很早。”

  “…”寶兒呆住,住高樓和死的很早有必然聯系嗎?

  似乎看出了寶兒的想法,幸田來未鄙視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當初你要輟學我就勸你別那么做,現在看看,沒文化真可怕!”

  這番話端的是苦口婆心語重心長,說罷,幸田來未看起來特正經地向某個輟學的沒文化人士灌輸常識:“因為樓太高了,缺氧啊,笨!”

  “為什么現在日本那么多心腦血管病的患者?還有什么低氧血癥啦、高原反應啦什么的,都是這么來的!唉,說這么多估計你也不懂,反正我決定了,以后不住高樓,而且要在35歲之前結婚生孩子!”

  “呃…為什么…”

  幸田來未用“你是傻瓜嗎”的眼神瞪著寶兒,“還能為什么,當然是35歲之后,女人子宮里的羊水就腐爛了啊!”

  “……噗——”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當時都快笑瘋了!”

  陽光,沙灘。

  地處亞熱帶,屬于海洋性氣候的沖繩,雖然時間只是剛到3月,但氣溫已經熱得可以媲美陸地的夏季,視野里,藍色的海水推動著潔白的浪花拍打在沙灘上,遠處的公共海灘,無數穿著比基尼的男男女女,在海浪中沉浮,或者趴在沙灘上,愜意的享受著日光浴。

  時而也有快艇劃過的白色痕跡,一瞬間切過大海藍色的幕布,海風和煦,信天翁的身影掠過蒼穹。

  沖繩海灘塔酒店,靠近北谷公園一處酒店專門開辟的僻靜所在,一柄白色的遮陽傘下,陡然爆發出來的笑聲引得遠方的人側目,雖然沒有穿比基尼,但打扮清涼,戴著墨鏡的寶兒笑得前仰后合,上氣不接下氣。

  “我…呼…我以為她在開玩笑,誰知道她是認真的,住高樓會有高原反應…35歲羊水就腐爛了…噗哈哈哈哈…”

  坐在她身旁,同樣戴著墨鏡,手里捧著一只插了吸管的果汁的安俊赫,表情無奈:“我看你現在都快笑瘋了。”

  “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她…她還說我沒文化…呼呼…哎呀,不行了,肚子都疼了!”

  笑到沒力的寶兒癱坐在躺椅上,肚子還兀自抽搐著,拖鞋早在剛剛的狂笑中被甩出去了,她也懶得揀回來。

  兩天前通過電話后,今天早上,再次聯系的兩人,本來想在東京,或者安俊赫目前落腳的靜岡見一面,但是即便已經有了概念,安俊赫目前在日本的人氣還是超出兩人的預料。

  安俊赫乘坐新干線剛到東京,在車站就被認了出來,想想如果再這樣拋頭露面,實在有些危險,兩人商量一下,就將地點改在沖繩。

  現在還不是日本本土的旅游季節,沖繩這里多半都是外國人,再加上人口流動速度快,可供游玩的地方也多,倒不虞再被人識破偽裝。

  當然,來的不只他們倆,寶兒要顧及自己形象,也不想給安俊赫添麻煩,便把自己的好朋友也一起拖了過來,那位好朋友,正是某人此前嘲笑的主角,現在她正在遠處的沙灘上,不知在對著被海浪卷到了沙灘上的什么東西大呼小叫。

  碎花連衣裙,白色遮陽帽,那光著腳丫大驚小怪,追逐著浪花的身影,遠遠看著,誰也不會把她當做明星,只是一個活潑愛玩的女孩子罷了。

  說起來,安俊赫也覺得挺搞笑的,今天第一次見面,幸田來未給他的印象挺大方的,怎么也不會想到,她居然對那么荒謬的說法深信不疑。

  搖了搖頭,安俊赫正要說什么,捧著果汁的手上忽然一空,轉過頭,果汁已經在寶兒手里了,本來是她的那杯,還放在他手邊。

  …你拿錯了…

  他張張嘴巴,還沒開口,又把話咽了回去——寶兒已經咕咚咕咚把一杯果汁全都灌進肚里。

  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腦海里好笑的想法一閃而過,他倒沒太在意,自然也沒看到,身旁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的寶兒,臉頰紅得像蘋果。

  之后寶兒大概是笑累了,喝完果汁就沒再說話,安俊赫也樂得安靜,他對外說自己休息,其實哪有時間留給他休息,除了不用四處跑,他平時的時間依舊安排得滿滿的。

  美國方面,他要遙控Jmap的建設和運營,還要督促Facebook開發者平臺開發小組的進度,并聽取銷售部和市場部的匯報,對于如何尋找一個健全的盈利模式,仍然是他當前最大的任務,雖然他對外說,Jmap是Facebook的未來,但未來畢竟不是現在。

  兜兜轉轉了一圈,問題又回到核心的位置——Facebook該怎么賺錢?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研后,銷售和市場部再次把目光瞄向了Facebook的。目前,Facebook已經擁有3500多萬用戶,從年初開始,外界報道它時的語氣正緩慢卻堅定地發生著變化,很少有人再蔑視地叫它“大學生交友網站”(意指大學生通過它約炮)。

  但安俊赫,或者Facebook每個高管都清楚,人們在意的不是網站本身,而是那龐大且迅速增長的用戶數,以及他們的存在,所代表的龐大的市場。

  現在Facebook有3500萬人注冊使用,就代表它有3500萬個潛在的消費者,首頁的橫幅、側邊,還有用戶個人主頁的相關欄位,這是一塊正日漸肥美的嫩肉。

  人們推崇的就是這個東西,當然,人們更期待的是,這塊肥肉最終會落入誰的手中?

  但如何打造一個適合Facebook的系統,卻沒人有清晰的思維,當然,這里所說的“人”,并不包含安俊赫。

  系統的構思,他早就想好了,之所以一直不拿出來,只是因為目前外界的猜測中,最有可能奪下Facebook這塊平臺的巨頭們——首先是雅虎!

  去年,雅虎為什么在財季表現不佳的情況下,依然亟不可待地想要用近20億美元收購Facebook,固然是雅虎內部對Facebook的潛力估算頗高,更重要的是,雅虎試圖獨占Facebook這塊正在成長的平臺。

  自“關鍵字”系統誕生后,雅虎的份額一直處于被亞馬遜和谷歌圍剿的局面,曾經在科技泡沫后,獨領風騷的互聯網龍頭,正在逐步失去自己的地位。雅虎的不利狀況,再沒人比雅虎內部的人清楚,所以,當Facebook表現出潛力的時候,身處困境的雅虎立刻出手了。

  而另外兩個巨頭,則還在觀望。

  這兩位巨頭,就是微軟和谷歌!

  他們的經營狀況良好,700萬,1000萬,甚至3500萬用戶所代表的市場,遠遠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所以他們安靜地觀望著,看雅虎最先出手,然后一頭撞在一堵名叫“安俊赫”的鐵壁上面。

  只要Facebook拿不出有效的系統的方案,他們還會繼續觀望下去,直到Facebook增長的用戶數,終于能夠觸動他們貪婪的神經…

  到時,就是結束觀望的時刻,也是兩大巨頭為了爭奪這個市場決戰的時刻!

  他也在等那個時刻,只有那兩大巨頭吹響了決戰的號角,廝殺在一起了,他才可以左右逢源,借勢用力,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是戰略層面的考量,所以,哪怕Facebook內部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依舊我行我素,當然,表面上他依舊在“努力尋找辦法”,“盡全力考慮到盈利和用戶體驗兩者的平衡”…不過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些拖延的借口,居然讓他得到了用戶和工程師們的。

  想起大前天的電視會議上,宣傳部呈交給他看的,一個員工在Facebook個人主頁的抱怨:

  “…公司的氛圍越來越奇怪了,那些西裝革履的家伙(代指職業中高層管理)總是要求要盡快盈利,好幾個部門整天掛在嘴邊的都是…上帝啊,我真沒辦法想象,一個掛滿了的Facebook頁面,還有誰愿意用它?幸好,可愛的安抵住了他們的壓力,他不愿意放棄用戶體驗,需要承認,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愛過他!”

  這篇多半屬于隨口發泄的博文,很快就被關注Facebook的媒體散播了出去,在用戶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短短幾天內,就有超過兩萬名用戶組成了一個“維持小組”,小組的主張是反對Facebook“超負荷”運營。

  還有很多用戶專門去安俊赫的主頁逛了逛,幾天前他隨手發的一篇自己已經到了東京的短消息,居然得到了數十萬個大拇指。

  “干得好伙計,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你應該把那些穿西裝的家伙都踢出去——哦,不包括你自己。”

  留言板上密密麻麻都是類似的留言。

  這大抵算得上意外之喜,那天會議結束后,馬克還跟他說:“安,我覺得你不用在日本發行什么專輯了,直接來美國吧,也許你就是下一湯姆.克魯斯。”

  安俊赫直接掛了他的電話,Facebook會掛在嘴邊的有兩個湯姆,一個是不酷的湯姆.漢克斯,他是Facebook里所有人的偶像,另一個就是湯姆.克魯斯了,這位在Facebook的地位與漢克斯完全相反。

  雖然是玩笑,但馬克的說法未嘗沒有道理,以安俊赫現在在美國的人氣,說不定真可以成功,可惜,安俊赫非常清楚,那只是一個看起來美麗的泡沫罷了。

  他現在受到美國媒體的追捧、關注,是因為他的演講,他推出的產品,還有他所描述的未來,以及他手里逐漸增加的權勢。但如果以為這樣的身份就可以進好萊塢,那就錯了。

  那是個完全不同的市場,現在的好萊塢,早已不是當年被華爾街一紙“院線分離制度”肢解的待宰羔羊了,黃金時代和大制片廠時代落幕之后,站在巨人廢墟上的,是另一個迥異的工業體系與資本市場,在那里,想憑資本玩轉是不可能的事情。美國在向全世界宣揚好萊塢的自由,但所有人都明白,世界上再沒有比好萊塢更封閉的娛樂環境。

  自由針對的只是“美國夢”而已,進了那里,就得按照它的規則玩,否則任你是誰也只能舉步維艱!

  安俊赫曾經看過一份資料,那還是去年韓國和美國進行自由貿易協定談判期間,反對電影配額消減的部分電影人,向媒體公布的一份談話記錄,記錄中一位美國當時的代表團成員提供的數據顯示,美國的娛樂市場,為美國各州創造了300多萬的工作崗位,每年一千多億美元的工資,這筆龐大的支出從哪里填補?只靠本土?

  還不是通過娛樂內容的傾銷策略,從全球市場掠奪。

  說句難聽的話,不論是誰,想進入好萊塢,先得當孫子,其中以黃種人面臨的環境最為困難,有些人以為一首好歌,一部好作品就可以突破種族和國家、文化的限制,成為美洲大陸的新星,若真有人那么做了,那他首先就會掉進制作發行公司的合約陷阱里,被玩得身敗名裂之后,他會發現,另一個“好萊塢人”用他的作品成為鎂光燈下的寵兒。

  若想以資本進入,也是如此,一個人能動用的資本再豐厚,也比不上索尼,但在斯金格為索尼帶去米高梅,帶去007系列和蝙蝠俠系列之前,索尼在好萊塢交了幾十年的學費!

  安俊赫從來沒想過憑自己的力量進入美國娛樂圈,相比起虛無縹緲的美洲大陸,專心經營的話,亞洲其實并不遜色,當然,這也不代表他會放棄這個市場,但那是幾年后未來的事情了。

  思緒飄遠了,大腦激烈地運轉著,但在表面上,安俊赫一如既往的安靜與沉默。

  陽光的虛影穿過不太厚實的遮陽傘,朦朧得如同光暈一樣落了下來,縮在沙灘椅上,寶兒悄悄打量身邊的他。

  幾個月不見,時間終究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記憶里還殘留些許稚嫩的面部輪廓,像是海邊的礁石一般被磨去了棱角,開始顯現出與他處事手腕相襯的成熟來,曾經白皙的唇邊,也開始泛上了青色,那是胡須的痕跡。

  忽然想起自己前幾天看的MacWorld視頻,視頻里,他面對千人舉止從容,富有感染力的講解,令他有種奇異的吸引力——即使她這個熟悉他的人也不例外。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出色,所以那一刻,控制不住的怦然心跳。

  所以,前天和幸田來未等人聚會的時候,別人稍微慫恿一下,她就給他打了電話,沒人知道,當再次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她心里的百味雜陳。

  有懷念、有忐忑、有酸楚,也有…羞澀。

  這樣不知看了多久,一直沉浸在思緒中的他,大概閉上了眼睛,沒有發現,直到原本在遠處玩耍的幸田來未,歡快的笑聲越來越近,他才像剛剛清醒似地抬起頭,寶兒也連忙移開自己的視線,單薄的衣裙下,心跳像擂鼓一樣。

  今天特意來當“電燈泡”的幸田來未,沒有絲毫顧忌地展示著自己的魅力,外面雖然套著一件碎花的連衣裙,但剛剛的玩耍,裙子早被浪花打濕了,輕薄的布料幾乎是半透明的將里面的系帶式比基尼清晰地印了出來,還有她頗為傲人的身材,濕透的衣裙褶皺間,還可以看到她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雖然卸掉妝后的她,不算多么漂亮,但安俊赫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性感彌補了所有的缺點。

  “喂,很好看吧?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正打量著,安俊赫聽到身旁寶兒有些奚落的話語,他倒沒什么不好意思,很坦率地攤攤手:“她很美。”

  “還用你說。”寶兒撇撇嘴,墨鏡遮住的臉看不清表情,片刻,她忽然站起身,迎著奔跑過來,胸前波濤洶涌的幸田來未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就往海邊拖。

  “啊!你干什么呀寶兒。”

  “陪我去玩!”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動的嗎?”

  “少廢話,現在我想動了!”

  “不要啦,我現在好累想休息…呀,放開我啊,再不放開我就喊非禮了!”

  “喊吧,怕你啊!”

  安俊赫好笑地看著兩人打打鬧鬧,又回了海邊,熾烈陽光下的灘涂上,浪花兒翻滾,風聲挾裹著陣陣潮汐聲,從耳邊吹了過去。

  不多時,也有風鈴一般的燕聲笑語,夾雜其中飄了過來,視野盡頭,是她們猶如信天翁掠過水面的活潑身影。

  …給自己休些假,其實也不錯…

  心里忽然這樣想,今年大概沒有時間了,不過來年,似乎可以試試。

  那時,孩子大概就會走路了罷。

  這個念頭扎根在了心底,想象著一片沙灘,自己和秀晶坐在遮陽傘下,一個蹣跚的孩子在幾步外跌跌撞撞地行走著,不時會一屁股摔在地上,他的嘴角就勾起會心的微笑。

  海洋廣闊,陽光充滿,眼前的一切,便仿佛他暢想的未來。

  夜晚,三人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留在沖繩。

  玩了一下午的寶兒和幸田來未,似乎準備把未來幾天的力氣都消耗掉,傍晚看了落日后,兩人回了酒店就趴在房間里一動都不想動,安俊赫當然不可能拋下她們離開,只好也陪著留下。

  海洋氣候的沖繩,隨著季節逐漸邁入夏天,天氣也漸漸多變起來,剛入夜的時候,天邊還月朗星疏,月亮披著紗衣,在海面鋪展出皎潔的紋路,徐徐浮上天空,但沒過多久,“紗衣”就變成了“羽絨服”,飛快增厚的云層覆蓋了蒼穹,風也慢慢大了起來。

  公共海灘那邊,點點篝火在風中劇烈搖曳著,仿佛殘燭。

  安俊赫帶著推著餐車的酒店侍應生,敲開寶兒和幸田來未的房門的時候,兩個女人都是一副睡眼朦朧,懨懨欲死的樣子,只在安俊赫付了小費,讓侍應生離開,而他親自伺候著,掀開餐盤蓋,食物的香氣飄進臥室,兩人才終于活了過來。

  大抵餓得狠了,稍稍洗漱一下,兩人也顧不得什么偶像形象,圍在餐桌旁狼吞虎咽,見等著她們用餐的安俊赫,倚在窗邊看向外面,邊往嘴里塞著食物,幸田來未邊含糊問道:“安君,外面下雨了嗎?”

  “還沒,不過看樣子應該會有。”

  聽到他的話,幸田來未就向寶兒抱怨:“都是你啦,我說不玩了你偏不愿意,現在好了,萬一下起大雨還有臺風什么的,我們就要被困在這里好長一段時間了!”

  寶兒翻個白眼,“現在哪里有臺風?”

  “都說你沒常識你還不信,每年那么多臺風的新聞你沒看啊?每次刮臺風都要死好多人,很可怕的。”

  “臺風的形成是要…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望著振振有詞的幸田來未,寶兒放棄了和她溝通的欲望,轉而抱歉地望了安俊赫一眼:“不好意思啊俊赫,萬一要是下起大雨,我們恐怕真得留兩天了,不會耽誤你的事吧?”

  “沒關系,反正我最近休息。”安俊赫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在意。

  之前過來的時候,他就給秀晶打過電話了,和寶兒見面的事,他沒有瞞著秀晶,也沒必要瞞,他和寶兒的關系,秀晶早就清楚的,她也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

  其后這場遲到的晚餐期間,兀自不滿的幸田來未,抓住一切機會和寶兒作對,大抵吃過東西恢復了些體力,一頓晚飯吃得倒是頗為熱鬧。用過晚餐,本來按照安俊赫的意思,是讓她們盡快休息,不過已經睡了一覺的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瞌睡早就不見了。

  偶然從窗戶那里看到公共海灘那邊的篝火,之前還埋怨寶兒貪玩的幸田來未,頓時將自己的埋怨拋到九霄云外,非要拉著兩人也去海灘那邊湊熱鬧。

  若不是為了因為某人太過火辣,怕另一個人的眼球被吸引過去,實際上根本不想動彈的寶兒,自然不愿意再陪她發瘋,軟磨硬泡了片刻無果,幸田來未便自己去了。

  臨走的時候,寶兒嚇唬她:“小心臺風把你刮到太平洋去!”

  “哈哈哈哈,說你笨你還不相信,我在日本長大的,什么時候有臺風我能記錯?”囂張地大笑著,狠狠鄙視了寶兒一番的幸田來未,一溜煙跑掉了,留下一臉郁悶的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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