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兇手另有他人
別墅外的草坪上，葉宣拿著一瓶硝酸，還有一疊照片遞給了羅蒙：“這幢別墅中，有一個試實室，這瓶硝酸是我在里面找到的，已經被用了大半，上面只有趙林的指紋。這些照片是在地下車庫中找到了，有爆炸的痕跡。”
羅蒙盯著相片看了看，照面上，車庫平滑的水泥地面，有一個碗大地方與其它地方顏色不一，這塊水泥明顯就是新填上去的。
葉宣說道：“這塊水泥坑是被硝化甘油炸彈炸出來的，我檢過有一些爆炸殘留物。”
羅蒙沉思了下來：“如此說來，你已經確定趙林就是謀殺案的元兇？”
葉宣直接點頭：“物證我們已經有了，平安車行視頻錄相可以證明是趙林將安裝液態炸彈的座墊換給了趙志誠。再加上他家中發現的這些制造硝化甘油炸彈的原材料，再加上爆炸的痕跡。趙林作案可能性很大。”
“人證，趙林在平安車行，直接放言讓老爸不得好死，車行所有小工都聽見了爭吵。”
“作案時間，也有了，從這里到達平安車行，再減去五分鐘，作案時間完全吻合。”
“作案動機也很明顯，趙林對老爸保守管理集團不滿，想早點奪得集團的掌握權。”
羅蒙沒有反駁葉宣的話：“從這些東西來看，趙林謀殺生父的可能性幾乎達到95以上。可是我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解決，我總覺得這樁案子就這樣破了，也太輕松了點吧。那個罪犯計算得如此精確，證明他十分厲害，如果我們就這樣輕松破掉了案件，你不覺得有點不正常嗎？”
葉宣卻不這么認為：“只要是罪犯，一定會犯罪證據。那個趙林能做到這么精密已經很難得了。羅蒙，你覺得哪里不正常？”
“我剛才在檢查趙家里，嗅到了一股香水味，還找到了一根金色頭發，還有一個男女爽完后扔掉的床單。”
“羅蒙，這有什么不正常，那個趙林本性就好色，他又有錢，找一個洋女人帶回家過夜，留下這些東西也很正常啊！”
羅蒙搖了搖頭：“葉宣，你馬上讓警隊派出特警抓捕趙林，審迅他們夫妻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總覺得不對頭，我去查一下其它的東西。”
“好吧，希望你有所發現。”
當下二人分道揚鑣，葉宣帶著證物返回了警局。
羅蒙向看守這幢別墅的那個老頭詢問了一些東西后，尋找到趙家別墅的監控錄相，錄相顯示，趙林當夜離開過趙家。
不過錄相到這里，就已經完了，之后再開啟時，就是趙林駕著一輛法拉利跑車返回的畫面。羅蒙詢問了一下這個管家老頭，老頭回答，攝像頭在夜里忽然壞掉了，第二天才修好。這中間幾個小時沒有任何視頻錄相。
攝像頭忽然壞掉，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羅蒙心生懷疑。拿著自己找到的三件證物，羅蒙離開了趙家。將證物拿去做化學分析，還去了一家超市，一家香水專賣店。
不知不覺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羅蒙返回了旅館。仰躺在床上，羅蒙望著天花板發傻，一些線索讓羅蒙心中很糾結。
電話忽然響了，一看是葉宣打來的電話，羅蒙飛快接通了。
“羅蒙，趙林夫妻我們已經抓到了，但是趙林死活不認罪，他說自己根本沒有謀殺趙志誠。”
羅蒙沉默了一下：“葉宣，也許兇手并不是趙林。”
電話那頭，葉宣吃了一驚：“羅蒙，你憑什么這樣判斷？我們的證據表明，這一切就是趙林干的。”
“不，你看到的也許只是假象，也許我們被罪犯給迷惑了，他是在故意引導我們這樣破案。”
“羅蒙，你到底掌握了什么？”
“葉宣，我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告訴你趙林不是兇手，不過，我已經知道還有其它一些犯罪嫌疑人。我馬上來警局，親自問趙林夫婦一些東西。”
“好吧，我等你。”
羅蒙掛了電話，打的輛的士，前往公安局。
公安局前，葉宣早就在等候羅蒙，不理會四周其它警察異樣的目光，葉宣直接帶著羅蒙進入了審迅室。
審迅室中，趙林夫妻已經被戴上了手銬，被關在兩間審迅室中，一臉疲憊，看來他們被警方審迅了很久。
羅蒙坐在審迅的位子上，對葉宣道：“葉宣，你們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審迅一下他們夫妻二人，另外麻煩你幫他們把手銬打開。”
葉宣雖然不明白羅蒙想干什么，但她知道羅蒙跟自己一樣想破掉這樁案子，當下點了點頭。將趙林的老婆程芳帶了過來，幫助二人打開手銬后，走出了審迅室，讓羅蒙來審問二人。
趙林盯著羅蒙，已經沒有了富二代的脾氣，沙啞著喉嚨，有氣無力的問了起來：“警官先生，你們都審問了我五個小時了，老子都說得口干舌燥了，煩不煩啊！老子都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有殺害我父親，你們他媽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警告你們，老子不是好惹的，我的律師馬上會來保釋我的。”
“趙先生，請不要生氣，你知道警方掌握了許多對你不利的證據，你的犯罪嫌疑最大。我們有權拘留你二十四小時，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話，我也許會證明你是無罪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
“除了你之外，我懷疑其它人也有作案動機。不過，能不能證明你無罪，那得看你的證言有沒有價值，能不能讓我找到其它的犯罪嫌疑人。你愿意實話實說嗎？”
趙林不耐煩了：“草，老子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警官先生，想問就問吧。”
“趙林，你為什么要給你父親換上你的座墊。”
“他是我老爸，他的座墊壞了不能坐，我將自己的換給他坐，有這什么稀奇嗎？”
“當然稀奇，你跟你老爸關系一直不好，怎么會突然間這么孝順。”
“當時我跟父親商量投資海外的事，他開始答應了考慮一下，所以我心情很好，為了哄哄老爸，我做做表現工作，把自己的座墊給他換上。哪知他思量了再三，最后還是沒答應我投資海外的事。于是我很生氣，所以，罵了他一句，離開了。我哪知道座墊被人放了液態炸彈。”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定要投資海外？”
“這不是廢話嗎，光在國內干，沒什么出息。海外大市場不開拓，我們趙家永遠只能成為一個小家族，一個小土豪。老子的志向是把公司打造成國際巨頭，成為超級富豪。就我們公司這五十億資產，和國外富豪一比，算不了什么。一直局限在國內市場，有什么出息。我爸爸太保守了，他的保守限制了公司的發展。所以我很生氣，跟老爸吵了很多次。”
羅蒙轉頭問向了趙林的老婆程芳：“程女士，我想問你，為什么會在趙志誠趕去給趙瑩慶祝生日的這節骨眼上，打電話給你公公趙志誠，讓他到車行與你老公趙林相遇。”
程芳長相不錯，年約二十八，她也是疲憊回答：“我跟我老公一樣，贊同將公司海外上市，但是我公公太保守了。所以我想趁公公心情好的時候，攝合一下他跟趙林商議一下公司海外上市這件事。與是我打了電話給公公，說我一會兒到平安車行，與他同去給趙瑩慶祝生日。公公很高興，所以先到了平安車行，遇上了我老公。這根本不是什么陰謀，我只是騙我公公與我老公在車行商量公司海外上市的事。如果我們夫妻聯手作案，害死我公公，我們沒必要留在天南市。我們已經擁有數億家產，可以直接移民海外。”
“程女士，通過移動部門提供的電話記錄，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
“趙先生，我能再問你一些東西嗎？”
“請問吧，警官先生，你比其它的窩囊廢強了很多。”
“好，趙先生，你平時用什么洗發水？”
“這還用問嗎？當然都是進口貨色，比如施寇華、資生堂、絲蘊…等等！”
“那這瓶洗發水是你買的嗎？”羅蒙從皮包中拿出了一瓶用了一大半的漂柔洗發水。
趙林看了一眼那瓶洗發水，直接搖頭：“這種劣質洗發水，老子才不會用。這不是我買的。”
羅蒙收好了洗發水，再次拿出一根金色的頭發：“趙林，這是我在你家浴室發現的。能告訴我，你有沒有帶洋女人回家？”
“洋女人，趙林，你還敢背著我玩女人？”程芳一下跳了起來，像只咆哮的老虎，要撕碎趙林。
趙林搖頭苦笑：“媽的，我幾年都沒碰過洋女人了，我到是想找幾個洋妞玩玩，可你看看這只彪悍的母老虎，有她在，我哪敢啊！”
“那你能告訴我，這根金色的發頭，是從哪里來的。”
趙林想了想：“你這根頭發，可能是一個叫勞爾的家伙洗澡留下來的，那家伙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住在我家里。”
羅蒙一下來了興趣：“你妹妹的男朋友？你對這個勞爾知道多少？”
趙林回答：“這個勞爾長得很帥，是我妹妹在哈佛大學的同學，是學物理和計算機的。我妹妹讓我給勞爾在公司安排一個高級職位，所以先讓勞爾在我們家里。”
羅蒙刷刷記錄了一些東西，又開始問向了程芳：“程女士，請問一下，你平時用什么香水？”
程芳狠狠瞪了趙林一眼，怨念重重：“我用的是愛馬仕。”
“那你用香奈兒嗎？”
“我不喜歡香奈兒。”
“你確定自己沒說謊。”
“我從來就沒用過香奈兒，我不喜歡那種淡味兒。”
“好吧！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趙先生，能否問一下，你跟你妹妹之間的關系怎么樣？”
“我和老爸不和，但和趙瑩之間關系比較好。
“趙先生，再問你一個問題。案發當夜，你家的攝像頭壞掉了。在你父親死亡的前一天晚上，你有沒有回家？”
趙林搖了搖頭：“我是第二天早上8點鐘回去了。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
“你去哪里了…。”
“無可奉告。”
“趙先生，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老實的告訴我。”
趙林猶豫了片刻，低下了頭：“我…在另一個女人家里。”
“那是女人是誰？”
“是…一個模特，她叫阮欣。”
程芳已經氣瘋了：“趙林，你這畜生，出了警局。老娘有你好看，你真的跟阮欣那賤人偷情，你…你給我等著。”
羅蒙嚴肅了下來：“程女士，你們夫妻想吵架的話出了警局再吵，別妨礙老子破案。趙林，那個阮欣能證明你在她家過夜嗎？”
“我…我們在希爾頓大酒店開的房，你…你可以調查這家酒店。”
“好吧，趙先生，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這些證據對你十分有利。那個勞爾當夜在你家里嗎？”
“沒有，他下午跟我妹妹在一起，至于晚上有沒有回我們家，我不確定，因為我不在家里。”
“好吧，我再問你一件事，為什么你出門時開的是法拉利跑車，去見你父親時開的卻是跟他一模一樣的奔馳？”
“跟情人在一起，當然得拉風一點。我老爸比較保守，喜歡德國人的嚴謹，我想討好他，讓他同意將公司海外上市。所以見他時，我開的也是奔馳，避免惹起他的反感。”
“最后一個問題，趙先生，你家里為什么會有硝酸，這瓶硝酸上面有你的指紋。”
“警察先生，我們趙家產業比較大，其中有一項產業是醫藥化工，硝化甘油片可以醫治‘冠心病’、‘心絞痛’‘降血壓’。我在春曉路那間別墅中有個實驗室，平時有空的時候，會自己做一些實驗，想改進一下我們公司的治療‘冠心病’的藥物藥效，別以為我真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我好歹也是美國名牌大這畢業生，一些簡單的實驗，我還是能做的。”
羅蒙若有所思：“趙先生，我會好好調查這件案子。你們夫妻可以離開警局了。不過，在案子沒破之前，你們別想離開天南市。”
聽說能夠離開警局，趙林非常的高興：“警官先生，謝謝你啊！”
“不客氣。”夫妻二人揉了揉身體，向走了審迅室。
羅蒙忽然叫住了趙林：“趙先生，你平時開車時速應該達到80碼以上吧。”
趙林有點奇怪：“你怎么知道。”
“呵呵，猜的。”
羅蒙起身出了審迅室：“葉宣，讓趙林夫妻二人走吧。我知道兇手別有他人。”
葉宣大為奇怪：“所有的證據都證明趙林夫妻就是犯罪嫌疑人，怎么可能還另有兇手，羅蒙，你在說什么？”
“葉宣，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請你馬上派人去將一個叫勞爾的美國人抓住，他住在凱麗大酒店。我去一下趙家。”
葉宣半信半疑：“好吧，我馬上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