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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小年

夢想島中文    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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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叫著忙向后躲退,看似惶恐無比,實際上也真的恐慌無比。想要‘目光如炷’,一退退的恰到好處,胸膛不多不少的只沾上一點邊兒,這人還沒那本事。

  且有如此本事的一個人來當巡丁,也是個天大的破綻!

  半尺多長的傷口,刀鋒入肉大概有一兩分深度,這鮮血是立馬就冒了出來,凄厲的慘叫聲也隨之響徹在眾人眼前。那軍司馬明顯是手下留情了,可他卻還不解氣,快步一跨搶了上去,抬腿就是狠狠地一腳揣在傷者的腹部。

  于是,傷者慘叫著倒飛了出去。吳姓軍司馬也最好限度的完成了自己惡人的角色。他就是一個再稱職不過的‘托’。

  傷者胸膛上的傷口雖僅僅是皮肉傷,可在外人看起來卻是很嚴重,如此情況下再加上這惡狠狠地把人直接踹飛的一腳,吳姓軍司馬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副要人命的架勢!

  傷者凌空飛起中,鮮血滴灑淋出,早有準備的兩個內應隊員飛身上前接住了他,‘巨大’的沖力讓二人抱著在地上滾做了一團。

  “噗——”非常能狠心的一個人,傷者直接咬下了自己一塊舌頭,一口血混著碎肉吐了出去,嘴角猶有血絲掛著。這在旁人看來可完全是因為那軍司馬的一腳猛踹…

  借著這‘托’的手,傷者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把自己弄得看起來異常凄慘,徹底釘死了‘敵我’兩者間的定位。

  “王八蛋,傷我兄弟?我宰了你!”領頭的大漢振臂一呼,內應隊伍的八十多號人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即喝應了起來,大聲叫嚷著不平。一齊上前把城門洞堵塞。不少心有同感的鄉勇、巡丁也跟著鬧起了來,在城門處守兵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幾百人就已經把南城城門洞給堵的死死的。

  “讓開,快給老子讓開…”

  “滾,都滾一邊去,不然的話老子要殺人了…”

  城外的巡丁、鄉勇、敗兵急著進城,城內卻有宋軍內應和一批受鼓動的鄉勇、巡丁堵著,兩邊叫罵不休,推推攘攘的。沖突越來越激烈。夾在中間的吳姓軍司馬威脅不成,連忙幾步竄回了親兵當中。但好在都還沒有動刀子…

  可是在一刻鐘后,在滾滾的馬蹄聲在城外響起時。

  “讓開,里面的人快都讓開,宋逆打過來了…”

  “讓我們進去。別堵了,快讓我們進去…”

  驚慌失措的吶喊聲從城外響起,那些個早被宋軍騎軍殺怕了的敗兵、巡丁、鄉勇發瘋一樣向著城門內擠去。而城內,八十多個內應在頭領的帶領下鼓動著鄉勇、巡丁在竭力的制造著障礙。不過受鼓動的那些鄉勇是很快就都退開了,人,都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殺——”吳姓軍司馬和南門守城軍侯敏銳的感覺到不對,眼前的這批人…有古怪!二人里外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抄起了家伙。

  “殺——”大漢冷冷道出這兩個字,八十多人同聲高呼起來,毫不避讓的亮明了自己等人身份,那就是有問題。

  不過事情也都已經發展到眼下這樣的緊要關頭了。自然就不用去多顧忌什么了。

  之前沒有打起來的戰斗,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了。刀槍揮下不留一點情面,八十個多精壯漢子在這一刻揭開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四周迎敵。以寡敵眾,眾人奮勇廝殺。寸步不讓。

  城頭上的守兵管不住城門卻想拉起吊橋,但是城外上百名鄉勇、敗兵、巡丁都是在吊橋上站著呢,他們如何轉的動絞盤?如果寶縣南門安裝的有千斤閘,面對這種情況或許還有的一救,可是現在…什么都晚了,也什么都完了!

  城門易手,一刻多鐘后消息傳開在寶縣城內。同時間,縣城中多處失火,大批扎著紅巾的叛軍開始四處搗亂,以及直撲縣庫。城里的守軍和鄉勇登時軍心大喪,士氣全無,紛紛從另外三門逃散去。

  只靠著四百來內應和殺到的騎兵隊伍,半個時辰后宋軍就全盤控制住了整座寶縣縣城,奪下了個幾乎完整的府庫,事情進行的簡直順利到了極點。

  戰報傳到祝彪手中,換來了他的微微一笑。別看過程很簡單,實際上為了拿下寶縣縣城,他還是廢了些腦子的。

  賓水河的水道即將走到盡頭了,從寶縣再向西北,那里就是賓水河連同滄瀾河的地方。如果祝彪預料的不差,會州獨有的這個水師營已經布置在那里,等著自己了。

  船隊停在了寶縣城外的碼頭,碼頭上人來人往很是火熱,但一艘八輪車船的船艙內,祝彪卻在細心地查看著眼前的地圖。

  ——賓水與滄瀾河交匯點,水邑鎮。

  如果會州水師主將的腦袋不差,肯定會分出一支軍力在此地做前哨的。水邑鎮距離寶縣縣城有小六十里的路程…

  過了滄瀾河就是會州州治,潛孜郡的治所潛江。

  是夜,水邑鎮上一片殺聲。

  第二天,一場對峙就形成在了會州軍與宋軍的之間,隔著滄瀾河。

  宋軍暫時處于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它的側面有賓水河,前面有滄瀾河,后頭跟著個泄洪區,而另一邊又有著云夢大澤的存在。宋王于是很安心的待在寶縣縣城了。

  祝彪跟他說,短時間里部隊不會有大的動作,他完全可以在寶縣縣衙暫時的歇歇腳。

  水邑鎮石橋旁邊的土地廟,據說此土地能增福施財,因此每月十五廟會時,早早的就有商家趕來,搭起席棚,圍著這座土地廟連綿起市。

  幾百米內,耍戲的,打拳的、測字的、評話的…喧囂連天,香客似蟻,比之水邑鎮都要旺盛兩分。

  當然,現在一切都是過去式了。宋軍大軍來此,本地的百姓都能逃得就逃,哪里又還會有人往這邊圍呢。

  殷大開就是這樣想的。他是現在宋軍那支小小舟師的首領,昨夜奔襲水邑鎮,再次抄得了三艘走舸小船,殷大開手下的八艘戰船因此擴大到了十一艘規模。

  但是除了祝彪座駕的八輪車船和另外一艘殷大開所領的海鰍船外,剩下的九艘,七艘是走舸,兩艘是蚱蜢,全軍總兵力不比對面會州水師一根指頭。

  “咦?大人快看,水里面有人!”船頭響起了水手的叫聲,殷大開走上船頭,接過借來的千里鏡一看,乖乖,竟然是只身橫渡滄瀾河!

  兩三里地寬的河面啊,現在又是水流最盛的時候,水面地下不知道藏著多少個暗漩激流呢。來人竟然自身橫渡,水葫蘆都不綁一個,殷大開自愧不如。

  “閣下是?”看著被拉上船頭,氣定神閑,在刀槍箭弩環顧下面不改色的來者,殷大開知道,這不是尋常人。且他站在來人面前,竟然能感受到一種隱隱的威脅。似乎眼前之人身體里藏著一頭惡蛟,一發作,就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潛江張邦彥,來此愿見祝帥一顏。”

  三十左右的年紀,胡子拉碴,尋常人粗布的衣裳,上面還爛著洞。如此形象一眼就讓人響起了拉纖的纖夫和窮苦的漁民。可殷大開是親眼見到張邦彥如何橫渡滄瀾河的,且張邦彥只穿一件單衣的上身,隱隱可見那渾鐵一樣的肌肉,又如何會小看了人去。

  一聲通報傳到了河岸邊宋軍大寨祝彪耳朵里,“讓他進來!”

  這還是自己自進中原以來第一個主動求見自己的人。

  “一介草莽張邦彥見過祝帥。”片刻后,一彪壯男兒大步走了進來,定眼看了大位上的祝彪,抱拳見禮。

  祝彪只微睨了一眼,就笑的說著:“壯士坐。”笑臉就給人一種和緩的感覺,更有一種平等的感覺。雖然這平等只是相對應著祝彪不居高臨下。

  張邦彥對祝彪的笑臉有所估計不足,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坐了下,但座椅上只坐了小半屁股,背脊卻挺著筆直。

  祝彪這才仔細打量張邦彥。

  這第一眼有些失望,來人功夫并不強,給祝彪的感覺還沒有竇兵的氣息旺盛。且雖然經過了打理,但是臉色依舊能看出兩分憔悴。但是再細細的看,來人年紀三十上下,身軀又高又壯,黑紅臉膛,留著髭須,濃眉大眼,眉頭堅毅,祝彪笑了,“好一條水軍壯士,來見祝某有何要說的?”

  “聞得大帥要與會州水師一決,來助一臂之力!”

  張邦彥聲音很有力度。

  “你想統帶舟船?”祝彪細細的看著張邦彥的臉色,沒有放過他一絲一毫神情的變化,最終確定自己沒說錯他的想法。

  “據某所知,貴軍水將本只是宋王手下一侍衛,如何通曉著舟戰之法?”說道最后幾個字,張邦彥渾身抖震,一股自強自信之氣在身上悠然而發。

  “如此說來,張壯士就是通曉舟戰之人了?”祝彪臉上依舊帶笑。

  “張邦彥先祖曾隨太祖皇帝征戰大江,大周開國五百年來,家傳從不曾斷絕,世代在水師為將。”

  兩道冰寒刺骨的神光乍然從祝彪的兩眼冒出,一個偵查用過,張邦彥渾身一抖猛打一個寒顫,骨子里剛剛興起的傲氣立刻被這一變故給壓了下去!

  北方人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南方人臘月二十四過小年。

  素心出嫁的第二天,英國公府祭拜灶神,掃塵貼符,到處一派熱鬧景象。

  竇昭和宋墨換了新衣裳,去了上院的敞廳——宋家每年的家宴,就擺在那里。

  宋茂春和宋同春兩家都已經到了,正湊在一起說笑。

  見宋墨夫妻進來,原本歡快的笑聲戛然而止,幾息后才重新響起,不過,已經不是宋茂春一家和宋同春一家寒暄了,而是齊齊涌到了宋墨和竇昭面前。

  宋茂春笑道:“天賜可真厲害,不過一年的功夫,已經升了金吾衛同知,還管著五城兵馬司的差事。你二哥如今正賦閑在家,若是有什么好差事,你可別忘了你二哥。”

  宋墨淡淡地笑道:“我會留心的。”

  宋鐸臉漲得通紅。

  大太太則曲膝和竇昭見禮,連聲道著“恭喜”:“產期在明年的夏天吧?若是要找乳娘或是穩婆,你直管跟我說,當年你婆婆生天賜的時候,就是我幫著找的穩婆。”

  竇昭笑著道謝。

  四太太則拉了竇昭到旁邊說話:“我聽說你們竇家族學很厲害,出過好幾個進士舉人,我們家鑰兒就要啟蒙了,你幫我找個好點的西席吧!”

  想當初,宋宜春要把宋墨趕出祠堂的時候,可沒見你們誰來給他求情,現在也休想她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

  竇昭溫聲笑道:“有些人自己會讀書,可未必就教得出好學生來。有些人自己不會讀書,卻極擅長傳道解惑。這西席是好是壞,還真不好評斷,我就更不好輕易向您推薦了。”

  四太太很是意外。

  大太太受宋宜春委托在宋宜春不在京都的時候主持英國公府的中饋,可進門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迫交出了英國公府的對牌,灰溜溜地帶著兒媳譚氏回了家。雖然大太太極力掩飾,可當時發生的事還是曝了光。四太太就在家里尋思著,大房就是因為抱上了宋宜春的大腿,這些年來才會順風順水,攢下偌大一片家業。如今英國公和宋墨有罅隙卻又對宋墨無可奈何,自己家若是抱上了宋墨的大腿,過幾年,風光的就是他們這一房了。她這才提出讓竇昭幫忙給兒子找個西席——京都的西席何其多。她這么說,不過是想恭維竇昭出身書香門第,誰知道卻碰了個軟釘子,竇昭根本打著太極完全不接招。

  她咬了咬嘴唇。

  那就只能從其他的地方想辦法了!

  念頭閃過,宋逢春一家到了。

  只是宋逢春夫妻還沒和眾人打招呼。宋錦已掙脫了乳母的手,噔噔噔地跑到了宋墨的面前,無限委屈地拉著宋墨的衣袖道:“三堂哥,你今年都沒有賞我東西。”

  因宋家到了宋墨這一輩只有宋錦一個女孩子,宋墨待她向來寬和。雖然不喜四叔在父親要把自己趕出宋家時的態度,他卻沒有遷怒于堂妹,還是和往年一樣。每逢過年,都會給宋錦送上兩件金銀首飾,當是給她攢嫁妝了。可自從成親的那天宋錦跑去為難竇昭之后,就算宋墨知道宋錦不過是被人利用。可宋錦事后卻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對竇昭說,他對宋錦就喜歡不起來了,今年過年,什么也沒有送給宋錦。

  現在見她跑進敞廳就向自己要東西。家里的長輩、兄嫂都被她視而不見,一副沒有教養的樣子。心中更是不悅,道:“怎么也不和長輩們打招呼?”

  “我忘了!”她吐著舌頭,很是天真爛漫。

  宋墨卻臉色一沉。

  屋子里頓時像有寒風掃過,空氣一冷。

  三太太忙打著哈哈:“錦兒,不可如此對你三堂哥說話,還不快給你三堂哥和三堂嫂行禮。”

  宋錦嘟著嘴,不情不愿地給宋墨和竇昭行了禮。

  宋墨點了點頭,扶了竇昭道:“父親恐怕要過一會才來,你先坐會,別總站著。”

  竇昭也沒有理會宋錦。

  宋錦今年都十二歲了,不是兩、三歲。

  她笑盈盈地柔聲應好,任宋墨扶著自己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宋錦看著,眼里立刻涌出淚水來。

  三太太飛快地脧了宋墨一眼,見宋墨眼角也沒有瞥宋錦一下,忙上前抱了女兒,輕聲哄著她:“不哭,不哭,今天過小年,三堂哥有事,不是不理睬你。”

  宋錦見母親沒有生氣,膽子大了起來,不滿地道:“三堂哥都圍著三堂嫂轉…”

  四太太撲哧一聲笑,道:“你三堂哥不圍著你三堂嫂轉,應該圍著哪個轉呢?”

  宋錦聞言小臉繃得緊緊,狠狠地瞪了四太太一眼。

  三太太也面露慍色。

  大太太忙打著圓場:“好了,好了,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都坐下來說話吧!”

  三太太和四太太朝著彼此冷哼一聲,各自帶著各自的孩子找地方坐下。

  譚氏默默給婆婆奉著茶,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朝竇昭飄去。

  自己嫁到宋家四年多都一直沒有動靜,她嫁過來不到兩個月就懷了身孕…

  她的命真好!真讓人羨慕!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生兒子的秘方?

  思忖間,宋宜春帶著宋翰進來了。

  眾人起身給宋宜春行禮。

  宋宜春滿面春風地還著禮,親切地和圍著自己的宋欽等幾個侄兒侄女說著話,慈愛地摸了摸宋錦的頭,還抱了抱六歲的宋鑰,目光卻始終沒有在宋墨和竇昭的身上停留片刻,無形之中把宋墨和竇昭排斥在了圈子之外。

  竇昭不由捏了捏宋墨的手。

  宋墨朝著她笑了笑,神色很是淡然。

  竇昭就悄聲道:“要不,我們等會兒提前退席?”

  “不用!”宋墨悄聲地回著竇昭,“我看著他縱然不舒服,估計他看著我也不會順眼!”

  竇昭忍不住抿了嘴笑。

  笑得跟在宋宜春身后的宋翰眼睛一陣刺痛。

  父親不管做什么,都傷害不了哥哥吧?

  他笑著上前喊著“哥哥”。道:“哥哥和嫂嫂在說什么呢?說得這么高興?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唄!”

  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敞廳里,讓宋宜春臉上的笑容一僵,立刻失去了和侄兒侄女逗趣的興致,悻悻地和宋茂春等人議了議朝中動態,說了說京都軼事,時間也就差不多了,大家男一桌女一桌的,笑語殷殷地坐了下來,開始吃小年團圓飯。

  吃過飯。天色還早,三太太就提出來打馬吊:“我,大嫂,四弟媳,天賜媳婦。正好四個人。”

  既然要和宋家的人開戰,低調只會讓對手踩到你的頭上去。

  竇昭笑道:“我還是算了,一來是我如今的身子不便久坐,二來你們玩得小,沒什么意思,還是讓大嫂陪著伯母和兩位嬸嬸玩吧。”

  三太太滿臉的笑容就凝在那里。

  竇昭只當沒有看見,徑直吩咐貼身的丫鬟若彤:“給我削個梨子。這鬼天氣,用了火盆嗓子干得疼,不用火盆又太冷,既然每年都在敞廳里吃團圓飯。怎么不在敞廳也設了地龍?”

  非常嫌棄和不屑的語氣。

  屋子里的氣氛一滯。

  宋錦對宋墨沒有送她東西本就一肚子怨氣,可她不敢怨宋墨,就記在竇昭的頭上,覺得因為三堂哥娶了三堂嫂。所以不記得她的事了,可三堂嫂若是個賢惠的。就應該提醒三堂哥才是。何況大家都說,三堂嫂是被人退過親的人,因為嫁不出去,所以才嫁給了三堂哥的,以三堂哥的為人,肯定是三堂嫂家使了什么手段。她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三堂嫂,現在母親又受了辱,她哪里還忍得住,挑釁竇昭道:“我們都知道三堂嫂財大氣粗,要不,三堂嫂出錢把敞廳設了地龍吧?”

  竇昭嗤笑不語。

  宋錦氣得跳了起來,道:“三堂嫂這是什么意思?”

  竇昭置若罔聞,神色悠閑地喝著茶。

  站在她身后的若彤卻道:“大小姐這話好生奇怪,家里的長輩都沒有說話,大小姐卻指使起嫂子來。莫非大小姐以為自己能當得了英國公府的家?”

  “你這賤婢!”宋錦揚手就朝若彤扇過去,“這里又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若彤嚇了一跳,沒想到宋錦竟會動手,她連連后退了幾步,避開了宋錦的手,嘴里卻毫不示弱地道:“主子們面前,是沒有我說話的份。我也只和與我身份差不多的人說話。”

  素蘭已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就捏住了宋錦的手臂。

  宋錦趁機坐在了地上,大哭起來:“二伯父,三堂哥、三堂嫂的奴婢欺負我!快叫人牙子來,把她們都賣了!”

  三太太氣得心里一抽一抽的,上前去拉女兒:“乖乖莫哭,看娘幫你收拾這兩個賤婢。”

  三太太的貼身嬤嬤更是上前就要打素蘭,卻被素蘭一腳踹到了落地罩旁,引來大太太等人的一陣驚呼,場面非常的混亂。

  宋宜春的鬃角青筋直冒,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目光卻箭一般地射向了竇昭:“有你這樣做媳婦的嗎?不尊敬長輩,還辱打小姑,你給我滾出去!”

  宋墨面沉如水,上前就要說什么,卻看見竇昭朝他使了個“稍安勿躁”眼神。

  他就握著拳頭站在了原地。

  竇昭松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自己遇到麻煩的時候宋墨會幫她出頭,可這種事,得她自己來。宋墨若是幫她出了頭,就算是拿到了英國公府主持中饋的對牌,別人也只當是她男人幫她掙來的,她還得花力氣整治后院,不如今天和宋宜春明刀明槍地斗一場,也好讓那些人知道她的厲害,不敢在她面前敷衍塞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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