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廣場、賣果子
張衡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是母親打來的電話，提醒他去參加面試，等掛了電話之后，鬧鐘也響了，時間到了早晨八點。
面試的時間是十點，還有兩個小時到也不急，張衡腦海中只能回想在電視中看過的面試場景，但實在無法和他現在對應上，別人面試帶筆，他面試帶殺豬刀！
換上母親昨天給新買的衣服，牛仔褲，格子襯衣，大頭皮鞋，對于皮鞋張衡穿著很不習慣，應該是對于穿鞋都已經不習慣了，但顯然是不可能光著腳出去的。
又仔細綁了綁小腿上的兩把殺豬刀，樂呵呵的提著書包出去了，銀行卡沒帶出去，身上有幾百塊錢已經完全足夠用了，到了市場上，買了兩熱呼呼的饅頭，因為要面試，所以不能把早飯錢給省下。
沒去肉鋪子里，等面試有了結果在說吧，時間還早，不過為了避免遲到，張衡跟著就出了新二村，找到四路車的站牌，花了兩塊錢車費，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廣場。
干脆直接上了四樓，一眼就看見了招牌，但名字很奇怪，居然叫：“冬美健身俱樂部！”
大門緊瑣著，張衡又在四樓到處看了看，沒有其它健身的店面，看來就是這家冬美了，這時還沒到九點，上次付美說還沒開業，看來是他來早了。
想了想就下了樓，既然找到了地方他就不擔心會遲到了，背著書包到了上次去過的免費休息區，等他抱著書包打量進進出出的人群，卻發現幾乎從面前經過的人群都會看他一眼。
這種眼神他在公交車上也見到過，起初也沒在意，但現在一想，怕是因為他這個書包，這是村里以前流行的雞皮書包，堂姐用過的，后來送給他，他又用了五年，雖然舊，但很耐用，他也很喜歡。
笑了笑，原始人都當過，還在意別人的目光干啥，便不在多想，索性抱著書包走起神來，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呢。
但僅是一小會他就搖頭苦笑，廣場上漸漸熱鬧了起來，人很多，也很喧嘩，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做白日夢。
時間才九點一刻，張衡頓時覺得分分秒秒都很難熬，也開始亂想起萬一面試不過，到時候又該怎么和母親解釋呢，又該想其它什么辦法把卡里的錢拿出來給家里用呢。
長舒了一口氣，張衡突然發現了自身一個很大的問題，書上說就是性格太內向了，這種性格進了城肯定不行。
思索間，忽見廣場上有不少賣水果的小販，也有農戶打扮的老人跳著籮筐販賣水果，種類很多呢。
張衡不是想吃水果了，而是忽然想趁著這點時間提前鍛煉一下，免得過會面試緊張，在說面試過了還要適應上班呢，肯定會接觸到很多陌生人，想到這里，一咬牙就從座位上起了身，順帶拿走了桌上的免費報紙。
大步走到廣場前面賣水果的地方，直接打開書包，里面總共有十幾個大青果子，都是梅專門挑選出來的上品，拳頭大小，綠得惹眼，張衡先把大葉子取了出來，蹲下身，從書包里拿出了十來個果子擺在大葉子上放好。
然后把報紙往地上一鋪就坐了上去，身前就是翠綠的大青果子，而左右兩邊也是賣水果的。
但他這個架勢實在是太，恩，實在不好表達，反正左右兩邊的果販都驚愕的看著他，左邊賣橘子的大爺實在忍不住了，疑惑的問道：“小伙子，你這也是賣水果？”
張衡本就是想多適應和陌生人交流，當即就接話道：“是啊，大爺是不是這地方我不能賣？”
他聽打工前輩說過外面有城管，不能隨便在街道邊擺攤子的，犯法的事情他不能干，所以現在要問清楚了。
大爺搖了搖頭說道：“這到不是，上午這地方隨便賣水果，不會有人管，不過，小伙子你賣這么幾個果子，能賣夠路費嗎？”
大爺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兩大籮筐橘子，又指了指張衡身前的十來個果子，鮮明的對比啊。
這時右邊賣葡萄的中年人也出聲道：“小伙子，你這是不是啥新品種，我咋在水果批發市場沒見到過呢，看你還是學生吧，放心，過會大哥把秤借給你用，對了，你這果子打算咋賣？”
張衡體會到了別樣的感覺，這和在村里和原始空間里都不同，感覺這就是濃縮的生活，接話道：“這是我親戚從村里帶來的，我試試看好不好賣，不用秤，我論個賣，賣…”張衡這才想起忘了考慮賣多少錢一個了。
就在這時有顧客上門了，一個婦人牽著孩童過來買葡萄，一串串的葡萄上面還帶著新鮮的葉子，看著就想吃，張衡望了望，居然賣四塊錢一斤，好貴啊。又看旁邊大爺籮筐上也插著一塊五一斤的牌子，橘子相對來說到還算便宜，可能是大爺自家種的吧。
“媽媽，買這個，買…”孩童忽然吵鬧起來，手指著張衡身前的大青果。
“好，媽媽給寶貝買。”婦人連忙應聲道。
張衡此時心理忽然有點緊張，這不是膽怯也不是懦弱，只是不適應，因為是第一次做生意，而顧客就要上門了。
“小伙子，你這水果怎么賣？”婦人雖然覺得這小伙子賣得實在太絕了，十來個果子能賺什么錢，不過也沒多想。
時間緊迫，張衡一咬牙，出聲回道：“論個賣，二十塊錢一個。”
婦人心道好貴啊，一個最多三兩，這不是要六十多塊錢一斤，什么水果賣這么貴啊，便出聲道：“小伙子，能不能便宜點。”
張衡干脆說道：“二十塊錢一個，我只賣給你一個。”他現在又不缺錢，主要是想趁此機會學習和陌生人交流，改變一下內向的性格，一次賣光就起不到鍛煉的目的了，賣不出去也沒關系，他自己也愛吃呢，妹妹肯定也喜歡吃。
“媽媽，媽媽，我要吃，寶貝要吃。”孩童不過四歲來大，正是愛鬧的年齡。
旁邊大爺詫異了，這是啥果子這么值錢，看來種橘子是不行了，要跟上潮流種新品種才行啊。中年人也驚愕了，一個果子能頂他五斤新鮮葡萄，這買賣也太劃算了吧，但這少年只賣一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