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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天道宗,天劍宗

夢想島中文    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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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了。”

  終是爬上山巔天臺,映入眼簾便是一大片殷紅血跡,淡淡的血腥氣夾雜寒風撲面而來,天水一老眉一皺,先是驚然,旋即卻又疑惑道:“這血氣中并無元力,普通人?”

  他站直了身子,與此同時,龍鳳臺諸多修士皆是察覺,齊齊望向這隘口處,見得是兩個身著長袍的陌生修士,紛紛凝眉,暗自猜測這又是何方修士趕來湊熱鬧,眼下因為丹鼎門掌教之故,這正門修士中亦是起了分歧,謾罵譏諷者有之,心覺有理者亦是為數不少,不過后者大多將想法埋在心底,似杜千凡這般直言不諱的卻是沒幾個。

  “天,天尊者,他們盡皆是宣武修士,怎的無人搭理我們啊?難不成沒有瞧見我們不成?”

  張大山第一次見得這般場面,略有些不適應這四處彌漫的血腥氣,遙遙望去,卻是數位手持劍兵,氣勢極為不凡的年輕修士佇立一排,與這邊眾多的修士冷目相對,而這條好長長的血印便是從那幾位年輕修士身后不遠處蹲在地上,懷中摟著一女子的青色身影處流下的,只是相隔甚遠,加之那青衣人面龐向來,卻也見不得容貌。

  “那女子被人殺了?”

  轉瞬,張大山便心頭一駭,再瞧眼前的陣勢,略有些明了,這幾個年輕修士顯然與那蹲在地上的青衣人是一伙兒的,那殺害這女子的兇手是誰,也就不難猜到,定在這人多勢眾的一干人等中,亦難怪雙方如此神色,劍弩拔張,氣氛冰寒,不過見這雙方之人皆是毫無妖邪之氣,同為正門修士,怎的卻又殺在了一起?正門修士相互屠戮,張大山還真沒見識過。

  正當他左右不解之時,天水一悶哼一聲,“以你這不入流的實力,還想讓旁人搭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他言語上雖是在譏諷張大山,然而心中卻也暗恨,“好個宣武修士,竟敢如此輕慢本尊,當真無禮也。”

  按理而言,天水一出自天下修行圣地之一的天劍宗,輩分本就比尋常修士高出一截,而且他在天劍宗亦非什么無名小卒,再怎么說亦是個堂主,即便白巖堂人丁稀薄,除卻他這位堂主,幾無可差遣之人,但手握定言筆的他,可是權勢極大的,且本身修為便就不低,在這最重禮儀的天下,被人如此輕慢,確可算是恥辱。

  不過,這亦怨不得這些個正門修士,其中大多數人都還將目光,心神放在青蠻等人身上,生怕受了刺激的他們會忽然發難,為數不少之人卻是暗中思量著方才杜千凡的言語,心神不寧,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忽然而至的兩個陌生修士所著服飾有無什么特別之處。

  自絕行仙尊使出乾坤鎖突襲后,許寶昌及澄空便趁機遠遠退至一旁,準備伺機而動,只是最后那凡俗女子的忽然插足,使得事情全盤發生變化,他二人再怎么想將青蠻拿下,亦斷沒有臉面,在這個當口出手偷襲,當然,現在想要偷襲亦得自己掂量掂量,能否在那四名毫發無傷的赤練弟子聯手下安然脫身,

  澄空只是不經意的在天水一二人身上瞥了一眼,除卻在天水一身上略微停留片刻外,便就未做停頓,徐徐收回目光,放著遠處背對著他蹲身在地的青蠻沉沉一嘆,凝神道:“此次絕行仙尊的確是做得有些過了。”

  他身為七派中的長老,當然很是清楚絕行仙尊的實力,殺害這世俗女子絕非是因失手錯殺之故,而是絕行仙尊自己動了必殺之心,若非那時陡然出現的一柄神秘劍兵從中阻撓,只怕此時這女子早已尸骨無存,化作飛灰了。

  嘆息一聲后,他便將目光落在身旁神色略顯疑惑的許寶昌身上,作為七派中人,此次又是對付魔頭青蠻,他倒也不好再過多言說絕行仙尊什么不是,只能話鋒一轉,向著許寶昌拱手道:“在下崆峒門澄空,敢問道兄尊姓大名?”

  許寶昌的手法,澄空一直暗暗留心,只是怎么也瞧不出是屬于何門何派,他所使的那好似酒壺模樣的異寶,更是讓澄空大為驚異,這分明便是一件地階異寶方才可能擁有的威勢,那這許寶昌是何人,他便愈發好奇了。

  許寶昌此次沒有賣關子,澄空修為雖是差他許多,本不夠資格與他稱兄道弟,不過好歹亦是方才同在一起對敵,算是面熟了,輕言回道:“天池許家,許寶昌。”

  澄空眼眸一亮,許寶昌之名雖未聽聞過,不過天池許家卻是知曉,乃是南離二流修門中數一數二的存在,要知曉,南離不同于宣武,那兒的二流仙門,大多都是與宣武一流修門不相伯仲了,眼前之人,可算真是出自名門大派了,驀地,他腦中再次閃現那玉壺的模樣,心中一驚,“天池許家?天池許家?難道他便是....!”

  一念及此,澄空面露一絲恭敬之色,“前輩可是許家玄天仙尊?”他卻是猛的想到這么一號人物,名諱不詳,是許家所剩無幾的老一輩修士,有一地階法寶玄天琉璃壺,名揚天下,他那玄天之名,便是因這法寶而來。

  許寶昌微微一笑,沒有言語,算是默認,澄空從初時的平等姿態,到現在的愈發拘謹,他修行年月雖亦有近兩百年,可在這玄天仙尊面前,只能算是初出茅廬罷了,早在他初入道途時,許寶昌便有了他如今的修為,不過現在仍舊只是在化脈境徘徊不前,可見這境界的提升,越往后,越是艱難。

  “天尊者,怎的沒見那魔頭啊?”

  張大山小心翼翼的跟在天水一身后,可不像他那么氣勢十足,反是心中膽怯,畢竟在這么多修為遠勝于自己的前輩高人注視下,怎么也坦然不起來。

  天水一卻不理會,不許不緩的向著天臺正中行去,其間遠遠瞥了半蹲在地,懷中摟著一女子的青蠻一眼,身形略微一顫便就不動聲色。

  見得天尊者并不搭理自己,張大山白討了個沒趣兒,只得閉上嘴,垂著雙目跟在他身后,二人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旁若無人的行至天臺正中,恰是王出云等人身前數丈處站定。

  “這衣裝!”

  卓不凡,鄧如海二人還在奇怪這兩人怎的莫名其妙的站在這里,便聽得大師兄傳音入密,心中陡然一凜,“小心,這二人是天劍宗門下。”

  天下會武之時,顧行風代表宣武之地,曾去過天劍宗參加會武,自是識得天劍宗弟子服飾,方才還未想起,待得這二人走近一觀,方才回悟,至于王出云便更不必說,早在昔年云歧山脈試煉時,便是見得過兩位天劍宗弟子,常無忌與無念。

  在顧行風四人瞧出他們身份時,這宣武正門中亦是有人瞧出了端倪,即便有些渾噩不知的修士,在旁人口口傳音之中,亦是明了,當下神色一驚,旋即為喜。

  “一個化脈修士?難道方才出手之人是他?”

  絕行仙尊心中暗忖,目光劃過一絲驚芒后,上前一步,微微欠禮,輕笑道:“在下八極絕行,恭候尊者多時。”的確,自他吩咐門下前往天劍宗傳遞加急文書后,便一直在等待著天劍宗弟子的到來,青蠻曾是天劍宗雜役弟子的消息,他也有所耳聞,即便如今的青蠻,早已與天劍宗并無瓜葛,但他卻是明白,似天劍宗這般泰斗修門,是決計不會允許門中生出這么個為正道所不容的弟子,哪怕只是個早已除名的雜役弟子,否則,亦不會輕易發出天劍令,號令天下修門捉拿青蠻。

  直到絕行仙尊出聲,一直盯著絮兒那張已無聲息面孔的青蠻才緩緩抬起頭來,清冷的目光在天水一二人身上略微一頓,便就落在絕行身上,體內一股股磅礴殺機不停向他腦海充斥而去。

  張大山陡然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回頭望去,掠過顧行風四人,落在那青色身影之上,與其四目相對,四肢冰涼。

  天水一面色微變,忽然出手,一爪叩在其手腕兒上,低吟道:“別東張西望,小心要你性命。”

  張大山只覺一股暖流轉變全身,身子終能動彈,頃刻回過頭來,再不敢多看,此刻,他算知曉,誰是那魔頭青蠻了,方才冰冷的目光,幾乎將他整個心神給吞噬進去。

  “這小子好強的煞氣。”

  天水一暗暗凝眉,略覺有些棘手,有意無意向虛空中瞥了一眼,這才定下心來,絕行仙尊注意到他神色變化,雙眉略微一皺,若有所思。

  “五師弟他...!”

  王出云輕聲一嘆,如此濃郁不加遮掩的殺機,便是個普通人亦能清晰感受到,更遑論他們這些修行之輩。

  見王出云欲言又止,顧行風亦是深吸一口氣,雖是不知曉那女子與青蠻是何關系,但瞧他此刻的模樣,便是知曉今日之事定然不能善了,躊躇片刻,他驀地轉身折返,向著青蠻而去。

  “大師兄。”

  此時,青蠻亦是雙手抱起懷中安然“睡去”的女子,水墨綻出青墨華光,嗡嗡顫鳴的懸浮于他身側,這一聲“大師兄”有些苦澀。

  顧行風深深望了眼他懷中的女子,開口道:“五師弟,且聽我一言。”

  “大師兄也要攔我?”

  青蠻驀地開口道。

  顧行風苦澀一笑,搖搖頭,“方才天化亦將所有事都告訴了我們,此刻,我又怎會攔你,不單是你,便是我們赤煉門所有人也與絕行老賊勢不兩立,你要為這位姑娘報仇,我們自會助你。”

  早就豎耳傾聽的王出云三人頓時圍攏過來,“是呀,青蠻師兄,我們最初是同門師兄弟,那么現在也是,將來也會是,你的事,便是我們的事。”卓不凡搶先開口,鄧如海接著道:“沒錯,這老賊坑害我赤練一門,今日絕不能放過他。”他咬牙切齒,驀地,目光一轉,卻是落在遠處仍舊被封住經脈,由黃天化看守的林平書二人身上,“還有那林老賊,這七派中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此時,除卻仍舊行動不便的黃天化,到來的赤練弟子又重新站在了一起,以青蠻為首的赤練門徒遙遙望著愈發緊張的正門修士。

  “五師弟,那二人是天劍宗門下。”

  雖是知曉青蠻曾在天劍宗做過雜役弟子,但顧行風還是提點了一句,在他看來,天劍宗此時來人,定然是與青蠻有關,其天劍令早已傳遍天下修門,而天劍宗,遠遠要比眼前這些看似人多勢眾,實則并未齊心齊力的正門修士要難對付許多。

  不過,連同他在內的赤練修士,卻是無一人懼怕,天劍宗又如何,哪怕此次是三重天玉虛宮親自來人,他們亦會竭力一戰,當年忍疼犧牲青蠻,使得師尊含怨而去,而今,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寧死,不降!

  青蠻輕輕點頭,表示知曉,實則,在阻攔乾坤鎖那一道劍影出現時,他便已察覺到些許天劍宗修士特有的氣息。

  總算是被人識出身份,見得這諸多修士忐忑的目光,天水一心中頗為舒坦,與絕行仙尊寒暄還禮一番,遂故作不解道:“此處發生何事啊?何以血氣四溢還與這些個青年俊彥劍弩拔張?”

  “參見仙尊。”

  不待絕行言語,在他身旁一個年輕羅衫修士卻是站出身來,朝著天水一拱手作揖,天水一挑眉瞥了一眼,不冷不淡道:“你是何人?”

  在天水一身后正襟而立的張大山暗自好笑,卻是明了這小子恰恰觸怒了天尊者,天尊者最是討厭在言語之時,被旁人打斷,遑論還是個不知名的小子,瞧他模樣,除卻修為比自己高上些許,亦應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在下天道宗宗主,林仙尊座下弟子—林奇!”

  林奇恭敬回道,前些日子他前往南離試煉,便是去得過天劍宗,不過雖是身如其中,卻與其中修士言語甚少,幾乎沒有任何交集,這讓他暗自悔恨,對于天劍宗這等泰斗修門,他是極為向往的,眼前這老者,一見便是在天劍宗有些地位之人,他當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不求立刻便能讓其賞識,至少也能與他留下些許映像。

  “天...天什么宗?”

  天水一神色一怔,有些古怪問道,林奇含笑道:“回稟仙尊,天道宗。”

  “普天修門,皆尋天道,天道宗,好大口氣。”

  天水一眼眉一闔,冷笑道。心中暗罵,“真是不知所謂。”

  林奇神色一滯,卻是不知曉,天道宗這名諱本是沒有什么,但與天劍宗僅有一字之差,這便在天劍修士眼中犯了忌諱,也難怪天水一心生不岔了,這聽上去,便好似天道宗比天劍宗還要氣勢磅破,高上一籌呢。

  半響,林奇略微猜測到其中原因,只是賠笑兩聲,便也不再就此多言,接著天水一之前言語回道:“好教仙尊知曉,那魔頭青蠻于數日前,于翠霞山脈糾結末等修門翠霞派弟子重傷我七派大盟十數長老,更當場殘害八極門執法堂蕭仙尊,而今更是猖狂到來我大盟盟地撒野,全然不將我天下正門放在眼中。”

  林奇繪聲繪色與天水一言說著青蠻等人的種種惡行,其中不免添油加醋一番,倒是不怕這青蠻抵賴,以這青蠻的名聲,誰又會信他之言?再者,天劍宗既是發出天劍令緝拿此人,定然亦是想將其除之而后快,以免壞了自家名聲,也算與三重天玉虛宮一個交待。

  自天水一的到來,林奇便已全然不將青蠻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只要天劍宗出手,便是有十個青蠻也猖狂不了,見得天水一神色愈發凝重,林奇還道是他上了心,正待落井下石的狠狠詆毀一番,卻不想,天水一忽然沉聲開口道:“夠了。”

  林奇略微一怔,帶著疑惑望向他,天水一則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看向神色淡然的絕行仙尊,道:“擅殺世俗百姓,絕行道友這般所為,可是極為不妥啊。”

  天水一身后的張大山亦是連連點頭,聽得林奇一番言語,總算對這魔頭青蠻有了大致的了解,雖是可恨,但眼前這絕行仙尊竟然以其化脈境修為出手殺害一個尋常的世俗女子,的確是有些為人詬病。

  想起那一地鮮血,還有安靜躺在青衣修士懷中的女子,張大山便是有些氣不過,他初入修門不久,自是將這尋常百姓的性命看得極為重要。

  林奇頗不以為然,笑道:“仙尊有所不知,絕行前輩如此所為,亦是不得已,那魔頭魔攻妖異不俗,若與其正面相對,絕行前輩雖是能勝,只怕亦得耗費心神元力,頗有不值,只有出其不意,方才能將魔頭一句擒拿。”說著,他很是嘆惋的搖搖頭道:“可惜,皆被那世俗愚昧女子從中阻擾,才誤了前輩大計,她相助魔頭,卻是死有余辜啊。”

  “什么死有余辜,你怎的這般不留口德?分明是至情至義當世少有的女子。”

  就在不遠處一直聽得林奇言語不斷的許花琪,在聽得這句“死有余辜”后,終是再也忍不住,厲聲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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