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雙線劇情太麻煩了,一口氣結束掉半人馬篇吧(下)
其實西維一點都不怕教宗少女的突然發難…姑且不論他本身的實力，他本身就能夠免疫所有魂具。就算少女那柄由魂具念化出來的劍真砍到他身上，估計魂具的效果也會在那一瞬間直接無效掉…
雖說對方會發難也是因為他難得不著調的原因。
不過看著一個算得上美少女的妹子因為自己的言語而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別樣的趣味——可能是因為最近壓力有點大的緣故，不得不說西維這貨惡趣味越來越奇怪了。
“好吧，那么就先談正事好了。”
西維隨手掏出一本黑色的真皮外封筆記本和一只羽毛筆，接著把它們丟到一旁。
然后在霍爾娜驚訝的目光中，就像是有看不見的人正在控制一樣，羽毛筆和筆記本就飄在半空，做出一副隨時準備記錄他們談話內容的樣子。
難道那個難道也是魂具嗎？少女在心里暗自猜測。
很可惜那只是稍微有點奇葩的煉金物品而已…
西維一邊享受著少女訝異的目光，在心里暗道‘魔法師的世界你們不懂’，一邊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么第一個問題…”
“等等，為什么是你問我？”霍爾娜一下子回過神來，警惕地看著西維。
“難不成還是你問我么。”西維一臉震驚。
“為什么你會那么驚訝啦，一般都是我問才對吧！”少女似乎想要拍一下桌子增加自己的威懾力。結果發現剛才那一劍沒控制好力道，連著桌子一塊兒劈了。于是她果斷把懸在空中的手指向西維：“作為主人，稍微關心一下不請自來的客人的身份不是很正常嗎！”
“不請自來？我看你根本連應該從哪里請我這一點都不知道吧？”西維撇了撇嘴，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落在霍爾娜眼中嗎，應該是輕蔑之類的意思吧。
不過對此霍爾娜還真沒什么可以辯駁的。
幾乎所有已知的魂具使魂具都是從他人手中獲得的。雖然對于給予魂具的那個人，每個魂具使說出來的形象似乎都有著不小的差異，男女老少都有，但惟獨一點是相同的：不論東部平原哪個組織，動用了多少力量都沒辦法重新找到上一任魂具的持有者。
會出現這種狀況也很正常，畢竟西維也不會笨到直接給他們看到自己真容——成就商店的時令商品里更新了一個叫‘皮肉偽面’的魔法物品。是一層薄薄的面具。可以用來改變自己的容貌，非常好用，價格雖然稍微有點貴，不過可以廉價租賃這一點也彌補了這個缺點…
哪怕是現在。西維也戴著那玩意。即便是和艾麗莎她們面對面。估計她們也認不出他來。
倒不是說他不會改變自己形象的魔法，不過在有魔法物品可以代勞的情況下，何苦去遭這個堪比整容的罪…
總之。在西維的吐槽下，會客廳里的溫度就直線下降，直逼冰點。
霍爾娜雖然剛才稍微露了一手，但在她眼中，西維畢竟是魂具的上任持有者，不可能真的隨隨便便就和他鬧翻。所以干脆少女不言不語，表現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互問互答好了。”西維撓了撓鼻子，妥協道：“我問三個個你問兩個，怎么樣？”
“你問一個我也問一個，每人三個問題，涉及到機密的話可以不回答。”
少女馬上回應道。
“你以為這是在買菜嗎，還能殺價…”西維的吐槽緊隨其后。
不過因為確實沒什么好討論的余地，最后他還是同意按照少女所說的來做。
“那么第一問題，”西維雙手支在下巴上，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皮肉偽面下的眼睛則凝視著少女的臉龐：“你們必要之惡教會成立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少女這次回答的更快，而且答案更是在西維意料之中：“我雖然是教會教宗，但實際上的權利大部分都是由長老團把持，我不過是因為有著魂具，所以被擺到明面上的棋子罷了。”
看來這丫頭比西維所想的要更加清楚自己的定位。本來他還以為在從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后，少女會出現一些浮夸的心態呢。
“那么接下來是我的問題。”由于西維還坐在沙發殘骸上，所以少女坐的位置要比他高一點，她就那樣微微頷首，看著靠在沙發殘骸中的西維，沉聲問道：“你和我簽訂的契約，究竟是什么？”
“那個的話你不用擔心，只是一個象征性的東西。”西維聳了聳肩，雖然那張契約做得煞有介事，不過實際上也是他惡趣味的一部分而已：“其實只要你接受了魂具，簽不簽那玩意都沒關系。”
“…”霍爾娜緊緊抿著嘴唇，看起來不怎么能夠接受西維的答案。
而西維也沒打算繼續解釋。
他欣賞了一會兒霍爾娜的表情，隨后才問了第二的問題：“那么，你們必要之惡教會里，總共有多少個來自圣域的白衣大主教？”
“沒想到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霍爾娜皺起了眉頭，對于必要之惡教會她其實還蠻有歸屬感的：“抱歉，這個是機密，我不能說。”
“那還真是遺憾。”
如果是和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內部人士交涉的話，只要給足利益，總能夠從對方嘴里套出點什么，不過霍爾娜畢竟只是個給信徒們看的外圍花瓶罷了，西維也沒興趣為了那么點不重要的信息而浪費時間了。
霍爾娜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手上現在還有其他魂具嗎？”
她本來想問問魂具的由來或者是西維的身份。不過總覺得就算問了也只能獲得一個‘這是機密不能回答’的答復，所以她才從自己想問的問題中挑了一個看起來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沒有了，所有的魂具都已經轉交到你們這一代魂具使手上了。”
西維繼續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說道。
光從語句來說，他確實沒有撒謊。
他手頭已經沒有了魂具，所有的魂具都交給了霍爾娜這一點魂具使——其實也就是第一代。只不過從他所說的話來聽，很容易就會得出‘在霍爾娜她們之前還至少有一代魂具使’這種錯誤的結論。
“最后一個問題：你之所以加入必要之惡教會，除開他們的威脅之外，還有其他理由嗎？”看到霍爾娜若有所思的樣子，西維不由自主地問道…本來他的第三個問題是必要之惡教會里有沒有提摩西恩黑暗聯盟的成員。
“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一定要說的話。就是他們的教義比較正常吧。不像其他宗教那樣吹牛吹得花天胡地，結果最后什么都沒有做到。而且這些日子一來，必要之惡教會確實給人們帶來了福祉。”
教宗少女考慮了片刻，也不知道是在懷念自己當初的決定還是其他的。隨后才緩緩說道。
“接下來這個并不算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我也不會強求：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個教會完全偏離了最初的教義，開始和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馳時。你會怎么做？”
“雖然這么說有點可笑，不過我會努力扭轉它的。”
“如果已經來不及扭轉了呢？”西維又問道。
“那就掐斷它。”少女豪氣干云地說道：“虛假的教義只能蒙蔽信徒們的雙眼一時，在這里我也有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
綠色的光點在少女身邊流轉，幽綠色的光芒使得少女的臉龐看起來有點奇妙的感覺。
看起來她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察覺到了純白教會那些長老們的惡意，也做了一點準備。
“希望你能記得自己今天所說的話。”
西維站起身，拍了拍法袍，上面被咖啡灑到的污漬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從那上面緩緩飄離出來，滴落到了地板上。
接著，他就微微一笑，瀟灑地向門口走去。
“其質為鎖，其名為鏈！”
淡綠色的光點組成了虛幻的鎖鏈，朝著西維纏繞而去，伴隨著鎖鏈而來的，還有少女的聲音：“別想溜，你還欠我一個問題呢！”
西維在鎖鏈上輕輕一點，鎖鏈就化為了無數螢火蟲般的綠色光點消失不見。
“最后一個問題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回過頭問道。
霍爾娜愣了愣，為了能夠爭取到最大限度的情報，她還真沒想好到底要問什么問題。
“這不就結了。”西維一攤手：“沒想好的話就先留著，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問吧。”
說著，他的身影也如同春天消融的白雪般，在少女面前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會客廳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教宗陛下您回來了嗎？”略有些老邁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
是實際上掌控了必要之惡教會的長老團的一員。雖然這個老人總是以保護和支持自己為名跟著她不過霍爾娜很明白，他最重要的目的只是監視自己罷了。
所以少女才會通過魂具，開發出了表里的騷靜這種魔法，以此來避開對方的監視。
聯想到西維的突然退場，少女沒來由覺得，他之所以會那么急匆匆地離開，只是因為發現這個老頭來了而已…
——新綠草原——
半人馬一族，特別是鐵蹄部落折損嚴重，甚至已經到了對種群延續都有影響的地步。
原本的話，鐵蹄部落必須并入其他部落，以此來延續自己的血統和傳承。
只不過在西維介入后，情況就發生了改變，
鐵蹄部落的前任酋長維爾拉倫特在臨死前將酋長之位傳給了吉恩，也就是西維那個自瞎雙目的半人馬學生。
鐵蹄部落的歌者也承認了吉恩的地位。并將維爾拉倫特出發前寄放在他身邊，作為酋長證明的以亞龍鱗片作為原料做出來的藝術品交給了吉恩。
作為西維的堅定擁護者，在西維表示出招攬的意圖后，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并且還催促族人趕緊把族里要帶的東西統統打包準備帶走。
估計現在就算西維要騎他（聯想到奇怪地方去的人請自覺面壁），吉恩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當然西維本人對坐在兄貴身上這種重口味的事沒什么興趣…哪怕那個兄貴是他學生也一樣。
經歷過哥布林討伐戰的幸存者們也紛紛表示沒關系，那種熱切的態度讓沒有前往戰場的老弱病殘們也對‘前往人類居住的地方定居’的未來有了些許的期待。
只不過并不是所有半人馬都認同這一點的。
“你們就這樣放棄了身為半人馬的榮耀，跟在人類身后，像是低劣的騾子一樣低頭獻媚嗎！”
那匹中二尚未痊愈的半人馬又跳了出來大喊。
有意思的是，他的話還獲得了一票半人馬的支持。
“如果你再改侮辱我的老師。我們一族的恩人的話。那我就只能向你提出草原決斗了。”
吉恩對此是這么回答的：“再說神話時代，我們的族人就有過跟隨強大人類，幫助他們建立和穩固勢力的先例，難道你們都已經忘記了嗎？”
“所以那些人是半人馬一族的恥辱！”中二人馬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我們的先祖大人帶著我們在新綠草原建立起了現在的部落。而那些恥辱們現在已經徹底淹沒在了歷史之中。難道看著這么鮮明的例子你們還不明白嗎？”
“但是歷史的長河中會有他們的名字。卻不會有你的名字。”曾經也是中二熱血少年的吉恩對此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反擊。
而對于這種和前世網絡上那些鍵盤逗士們一樣的二貨半人馬，西維只有一個意思：“愛來來不來滾，不要影響我教學。”
能夠把這些逗比從帶回東部平原的半人馬里剔除出來。還是他求之不得的呢。否則天知道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心理的意味，物理上的話半人馬確實比人類高）的半人馬會在東部平原搞出什么亂子。就算西維不怕麻煩，給逗比擦屁股也不是他的愛好。
在那些半人馬們離開之后，西維才將天空學院重新召喚了出來。
畢竟不可能帶著這群老弱病殘一路跋涉，最后經過風口高原回東部平原…別說是半人馬，就算弄幾頭亞龍來能不能安然無恙通過風口高原都是未知數，更別提天知道從新綠草原一路前往風口高原的這段路上隱藏了多少危機。
比起這種不靠譜的方式，還是先讓他們進入第二學區，然后從第二學區的傳送門前往莫拉格的第三學區比較簡單快捷。這種方法唯一的問題就是傳送門穩定性還有點問題，不知道在傳送的時候會不會丟掉一兩匹半人馬什么的…
當然這也不是問題，只要在半人馬們身上都設置一個臨時魔力坐標，就算丟了也能找回來——除非是直接被卡在石頭里之類的，那就只能節哀了。
和之前不同的是，原本空無一人的天空學院上，現在已經有了幾只小矮妖和一艘空艇待命。
在空艇來回接人的同時，西維順便重新測試了一下那些半人馬的魔法天賦，遺憾的是像吉恩那樣天賦不賴的一個都沒有，甚至連足夠成為魔法師的都沒有。
好在還有十幾匹年齡尚小的半人馬雖然不能成為魔法師，但擁有一定程度的魔法天賦，當個魔劍士還是沒有問題的。
把他們全部劃入學生的范圍后，那個一直吊著的任務也總算是完成了。
任務獎勵還算不錯，但西維所關注的卻不是這個。
不知為何，看著那些正對新生活，和對魔法學院充滿了憧憬和不安的半人馬少年們，西維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感受。
總覺得之前好像也看到過這種表情。
半年多前的記憶一下子浮現出來，當時被蒼鸮選中，由小矮妖們去接來的，艾德里克現在的學生們，在剛剛來到艾德里克的時候，不也都是這種表情的嗎…
“明明才過了不到一年，但總覺得，那些小家伙們一下子就長大了。”
他撓了撓頭，望向天空，感慨萬千。
自己在成為了大魔法師之后，似乎對于學生們的關注就一下子減少了很多。不少事情都是一個人默默在抗，現在的艾德里克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學生們有沒有好好成長，他們對未來的期望又是什么樣的呢？
“為什么會突然像個老頭子一樣有這種奇怪的感慨啊。”西維嘆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對鐵蹄一族坎坷的命運有所感悟吧。最后他也只能歸咎到了這個上面。
“既然如此的話，那任務暫停，我先不去中土了。”在新綠草原上刻下一個魔力坐標之后，西維也坐上了飛往第二學區的空艇：“暫且回學院休息一段時間，做點有趣的事放松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
雖然有兩個自己可以分擔很多事務這一點很不錯，但隨之而來的也是雙份的疲勞。
在回收了另外一邊的自己后，西維打了個哈欠，從窗口望著有些狼藉的新綠草原，意識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