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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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老王的話，韓老點頭笑了笑，面上卻是有些惋惜，“可惜啊，這卻只有一片，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如此美妙的瓷片，竟然被生生湊到了兩片垃圾碎片的中間，讓人看之，實在有些難以承受啊。”
離他們有些距離的那名老人看著兩人在那里自言自語的說著什么，頓時面上有些疑惑，“哎，老王，老韓，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呢，就這件破東西，能有什么出奇之處。”
“哈哈，老楊，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保管讓你驚掉大牙。”王姓老者嘿嘿笑了一下，似乎開著玩笑的說著。
“好，我就看看這破東西怎么就那么神奇，讓你們都陷了進去，這也沒什么啊，垃圾無比的釉色，恩，這是…”可是，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他們的身旁，看到了上面那光滑如潤的瓷片，頓時說還未說完，就直接蹲在地上，臉露震驚的用放大鏡不斷觀察著。
沒有理會這老楊的震驚，韓老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瓷片，對著王姓老人說道：“老王，應該可以確定了。”
那王姓老者緩緩的點了點頭，看向瓷片的目光中，那一抹喜愛毫無隱藏的流露了出來。
老楊看了一會，手指有些顫顫的指著這件破瓷器，“老韓，這…這難道是…”
“呵呵，老楊，先別急著說出來，我們來問問這位小友，看看他的東西怎么來的。”韓老笑了笑，用手將老楊的手臂壓了下去，眼中有些驚異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名年輕人。
老楊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將內心的激動平復下來，不禁面露震驚的看著方游，內心有無比的疑惑。
“這位小友，你這件東西怎么來的，能否給我們說說啊。”韓老面露笑容的對方游說道，如果不是自己不經意的看到了這裸露出的那點天青釉色，恐怕真會把這當成一文不值的破爛。
到了那個時候，要是被這小伙子揭露出來，韓老他們無法想象，他們這幾個人的老臉往哪里放，幾個人的眼力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輕人，混了那么久的古玩界，還是以貌取物，其貌不揚，其實是件價值連城的寶貝，這些事情不止發生了一次了，可是卻并沒有人當回事，凡是他們心中認定的垃圾，鐵定不會是寶貝就對了。
看到這韓老他們似乎確實了下來，方游不禁笑了笑，“嘿嘿，其實這件東西還是在李老板的店里碰運氣淘來的…。”看著韓老他們面上那濃濃的興趣，他面帶笑容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韓老，別聽這小子胡亂說，是他們同意以古玩換錢的…”聽到方游的話，李標面色一變，不斷的替自己辯解著。
韓老三人搖了搖頭，看向李標的神情充滿了不屑，這小子強買強賣也就罷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拖欠農民工的工錢，還想著以他店里那些個仿制品抵債，可惜，這次他的運氣確實不怎么好，遇到了個對頭，事實證明，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得知方游以五百塊將這破瓷器買了下來，他們的眼中不禁露出了濃濃的羨慕，五百塊，買到了一塊汝窯瓷片，這漏撿的太大了點。
對于方游所說的碰運氣淘來的，他們一點都不相信，憑借他們三人的眼光，也差點被這瓷器那破爛的賣相給蒙蔽，更別提一個嘴上無毛的年輕人了，除了他本身的眼力及知識過硬，否則，絕不會發現在這瓷器上發現半點端疑。
沒有忽略這瓷器破爛的賣相，而且還從中發現并找到了這塊汝窯瓷片，韓老他們有些驚訝，這位年輕小伙子的心平靜到了什么地步，竟然沒有產生一點心浮氣燥的情緒。
“呵呵，李老板，你說這東西是垃圾，一文不值是嗎。”沒有去管李標那些破爛事，韓老面帶笑容的說道。
不明白韓老是什么意思，李標下意識的說道：“是啊，韓老爺子，就這件破爛，扔在大街上都人要，簡直比垃圾還垃圾，虧得這小子還把他當成了寶。”
“呵呵，是嗎，這是件垃圾，李老板，不是我夸大其詞，要這真是件垃圾的話，那么李老板你的店里，就全是比垃圾更垃圾的東西，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這是真正的汝窯瓷片。”韓老似笑非笑的瞅了李標一眼，然后重重的指著花盆上那裸露出來的汝窯瓷片說道。
韓老話語一出，李標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的顫抖了幾下，不禁順著韓老所指的方向看去，剛開始，他還有些不在乎，可是看了幾眼，他頓時面色大變，整個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呵呵，李老板，這怎么不可能，你沒有想到這件垃圾瓷器里，會有一片汝窯瓷片吧。”韓老笑了笑，瞅向李標的眼中滿是嘲諷。
李標整個人陷入了失神狀態之中，指著那瓷器不斷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假的…”
“汝窯，不會吧，就這件破爛東西上，真有一塊汝窯碎片…”聽到汝窯，古玩店里的圍觀的人群頓時沸騰了，凡是入了行的古玩收藏家，有幾個不知道中國五大名窯的，五大名窯的聞名程度，已然凌駕于各種古玩之上。
不僅僅是那五大名窯各不相同的美妙瓷器，更代表著中國瓷器最頂峰的文化傳承，特別是其中的汝窯，珍貴無比，全世界才僅有幾十件，幾次關于汝窯的拍賣，都是眾家云集，每一個都拍出了天價。
汝窯以名貴瑪瑙入釉，色澤獨特，隨光而變幻不定，觀看其釉色，仿佛讓人陷入了雨過天晴，云破處的自然美妙之中，被眾人贊譽為縱有家財萬貫，不抵汝瓷一片。
“不可能，李老板，你走眼走的太厲害了，這件你眼中一文不值的破爛，就算扔在大街上都沒人要的東西，就是件真正的汝窯瓷片，就憑上面這顯著的汝窯特征，它不需要任何證明，它就是那價值連城的五大名窯中的汝窯。”
看著李標仍在掙扎的面孔，韓老不禁搖頭一笑，緊接著，要了一塊抹布，沾了點清水，將那面被泥土包裹的瓷片擦拭的一干二凈。
“這是柳州古玩協會的會長韓老爺子，他說的肯定沒錯，這肯定就是件汝窯瓷片，你們讓讓，我要上前面長長見識。”人群中，有些人似乎認出了韓老，猛的沖了出來。
韓老將泥土擦拭的一干二凈之后，頓時，那不知被灰塵泥土遮蓋了多久汝窯瓷片，終于重新見得了天rì，聽到前方那些人感嘆的話語，古玩店里的一些人紛紛圍了上來，一邊看著瓷片，一邊與心中所學到的知識對照著。
能夠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到汝窯，是他們的榮幸，借此機會，提升自己的眼力，到時候再看到汝窯時，也不會一無所知了，“這天青釉色，釉面純凈如玉，這瓷片上跟書上寫的一模一樣啊，太美了，太美了。”
看到古玩店里的人像是瘋了般沖向案子，在一旁傻呆了許久的大柱子叔猛的反應了過來，一只手將瓷器給抱了起來，一邊用那塊青色的板磚朝著周圍揮舞著，“你們別過來，再過來一下，我就用板磚拍你們了。”
鐵叔有些呆呆的看著這破爛瓷器，在這些人的不斷對話中，他清楚的知道了，這個破爛瓷器上，有一塊瓷片，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汝窯，但從這些人那震驚無比，不要命的向前沖的情形，就足以得知，這塊瓷片的價值。
看到這一幕，他不禁想起了方游所說的話，鐵叔，這件瓷器你可要拿好了，這可關系到你們的幸福生活啊，原來，這位方小兄弟說的都是真的，單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件瓷器絕不止五百塊的價值。
大柱子叔拿著板磚，不斷揮舞的模樣，讓方游著實的有些肉疼，他真想對大柱子叔說一聲，娘的，大柱子叔，你玩的這不是板磚，是黃金啊。
韓老幾人看到那手拿板磚的農民工將瓷器抱在了懷里，頓時面上有些緊張無比，紛紛使出渾身解數，總算讓熱鬧非凡的古玩店重新安靜了下來，同時，用手小心翼翼的虛托著那瓷器，讓那位農民工將其放回了案子上，他們實在怕，這家伙揮舞板磚的時候，不小心一板磚砸在了這瓷器上，那可真的就玩完了。
“老韓，老王，我剛才確實看走眼了，我實在沒有想到，會有人把價值連城的汝窯碎片，硬塞到兩塊垃圾瓷片的中間，老韓，不如把這片汝窯讓給我，我可以把我那些藏品讓給你一件，如何。”看著熱鬧非凡的古玩店，老楊嘆了口氣，眼珠轉了轉說道。
韓老狠狠的搖了搖頭，“老楊，你這家伙不知道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收藏汝窯嗎，哪怕是一塊碎片也行啊，你就別跟我爭了。”
“就是旁邊那年輕小伙子用五百塊買下來的，價值連城的汝窯啊，五百塊，撿了大漏了，這古玩店老板剛才還認為這瓷器是垃圾呢，還笑別人傻B用錢買了件垃圾，我看這家伙才是真正的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