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血洗(7)
“我沒有名字，不過，你們仙界的人，都稱呼我為圣嬰。”小孩兒捋著頭頂處一小撮綠毛，皺眉道。
“圣嬰？”張毅一臉茫然。
“不錯。你剛才已經注意到，這片空間內，有一股極其特殊的氣體，此氣名為孕辰之氣。孕辰之氣，游離于玄古三氣之外，其主要功能，就是控制時間。這種控制，又分為四個階段，分別是時間加速、時間減緩、時間倒流與穿越時空，像你剛才所體驗到的時間加速，只是其最簡單的一種功能而已。每五百萬年，孕辰之氣就會與玄黃之氣交融一次，結成嬰果，嬰果十萬年成熟后，果殼破裂，就會形成圣嬰。仔細推算的話，我已是第十八代圣嬰了。不過，前面十七代都死的很慘，咳咳，看來我得小心一點。”
圣嬰搖頭晃腦，像是在講一件非常有趣的故事一樣，一口氣說出了這么多話，才凝眉看向張毅。
“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如何知道的我的身份？”直覺告訴張毅，這個小嬰孩非常不簡單。
“嘻嘻，你可知道，我們圣嬰其實沒有什么翻江倒海的神通，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脆弱的多，可為什么會被人在名字前冠一個‘圣’字么？”圣嬰故作神秘的一笑，然后居然賣起了關子。
張毅一怔，在他的印象中，仙靈界之人，似乎對于這“圣”字，非常慎重，唯有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冠以此字。
“實話告訴你，我們圣嬰的唯一能力，就是洞悉。無論是什么東西，被我看一眼，就能立刻知道其來歷。所以，無論是誰，在我面前，都沒有絲毫秘密可言。也正是因為如此，每次有圣嬰現世，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的強者，都會傾巢而出，想要將我們據為己有。為此，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圣嬰突然謹慎地朝背后一靠，做出防范的樣子，小心地道：“你不會也想打我的主意了吧？”
張毅嗤地一笑，道：“你不是會‘洞悉’么，怎會看不出我的心思？”
聽了他這番解釋，張毅已經暗中松了一口氣，即便自己的秘密已被看穿，可是對方不會對自己形成什么威脅，倒也不必太過在意。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嬰孩，心念電轉，目光閃爍不已。
“我們圣嬰的‘洞悉’神通，只能用在與我們無關的人或事上。一旦涉及到自己，就會變得紊亂。”
圣嬰的小臉漲得通紅。
“原來如此。不過你放心，我雖對你有一些興趣，可是卻沒打算向你出手。好啦，我還有事情，暫且告辭了。”
張毅轉身，就要走開。
的確，對方的“洞悉”能力，非常恐怖。張毅向來性格謹慎，放這么一個小東西在身邊，時刻都能將自己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只要想一想，就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所以，他沒有要將其擄走的打算。
或許換了一個人，就不會這么想。
“慢著。”圣嬰叫道。
“哦，還有什么事？”張毅扭頭，眉頭一揚。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不可以？”這圣嬰吃吃地道。
“說說看。”張毅不置可否。
“這里是一個封閉空間，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強行破開空間壁障。可是，我非常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根據前面十七代圣嬰的記憶，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到處都是鳥語花香，有著無窮的吸引力。所以…”圣嬰說到這里，小臉又紅了一下。
“所以你想讓我帶你出去？”張毅似笑非笑，感覺這圣嬰非常單純，根本不像是個有多少城府之人。
“是的。”圣嬰認真的道。
張毅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沉吟了起來。
雖然帶他離開此地，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可是萬一他落到某個妖族手中，用來對付自己的話，可就非常危險了。畢竟，“洞悉”這神通，實在太過強悍，只要掌握了它，抓住對手的弱點，幾乎是輕而易舉的。
圣嬰很害怕張毅會拒絕他，馬上補充道：“我知道，你們正被鱉仙一族的強者追殺，我可以幫助你們。”
“好，成交。”
張毅不再猶豫。
他突然想到，利用鱉仙一族，來檢查一下這圣嬰的神通之后，再作打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圣嬰大喜過望，小腿在桌子上一蹬，“嗖”地一下，就跳到了張毅的肩膀上。同時，一雙胖嘟嘟的小手抓住張毅的一縷長發，像是蕩秋千一樣，玩得十分歡快。幸虧他的身體非常輕盈，不然的話，一定會激怒張毅的。
張毅又在這大殿中轉了一圈，取走空竹留下的玉符，見大殿內再沒有其他東西后，才飛到大殿上空。
青光一閃，一柄長劍出現，手腕一抖，那長劍化為一道虛影，在空中不斷放大，朝大殿落去。
“轟隆！”
一聲巨響，整個大殿被劈成了兩半，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堆廢墟。
“你們人類，怎么這么喜歡破壞？這大殿可是我的出生之地，居然被你這么輕易的就毀去了。”
圣嬰一邊蕩著“秋千”，一邊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張毅笑道：“你不懂。此地乃是空竹與嫪毐兩位前輩葬身之地，我們人族講究的是入土為安，我將這大殿擊毀，就是為了不讓后來人打擾他們的清凈。不過，這空間如此封閉，外面又有禁法阻擋，相信也沒有多少人會闖進來的。”
“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圣嬰嘟著小嘴，一臉生氣的模樣。
張毅啞然失笑，不再理會于他，方向一轉，朝遠方的天空中飛去。很快，他就降落在程頤身邊。
程頤看到張毅回來，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紅暈：“你終于回來了。快看，這株植物長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
張毅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在他們六丈處，長著一株高約十丈的大樹，晶瑩剔透，仿佛是由冰晶凝結而成。整個樹枝非常茂盛，擴散到方圓百丈范圍，但卻沒有一片樹葉。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那些冰晶狀的樹枝頂端，都有一團毛絨絨的白色冰柱，非常細小。
此樹上，接著三十六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火紅色果實，比蘋果還要小上一圈，小巧玲瓏，非常可愛。
“果然是龍精果，呵呵，這次算是賺到了。”張毅只是掃了一眼，眼睛就是一亮。
“咦，你知道此果的來歷？”程頤一陣愕然。
她記得，在張毅離開的時候，尚且不知此果的名字，短短一天不見，對方的見識似乎提高了不少。
張毅嘿然笑道：“剛才我在山上，有了一些奇遇。從那里找到了一枚玉簡，上面記述著有關龍精果的資料。此物據說乃是火精草被龍涎啐過后，發生變異而長成的異草，對于修仙者來說，非常珍貴。而它最重要的一個用途，就是仙修在修煉混沌之體時，能大幅度提高靈體與混沌之氣的契合度，加快修煉速度。”
“啊，你的意思，豈不是說…”程頤想到外面的地底荒流，不禁驚喜地歡呼雀躍了起來。
“好啦，這些暫且不提。我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它叫圣嬰。”張毅一擺手，沒有讓她說下去，輕笑道。
這個時候，那圣嬰分開張毅的長發，從里面露出了一個胖嘟嘟的小腦袋，兩顆烏黑明亮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打著轉兒，閃爍著黠光，開口道：“姐姐，你好漂亮。”
“圣嬰？”
程頤吃了一驚，看到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孩兒，本能的就喜歡不已。何況，他是張毅帶來的。
“嘻嘻，姐姐身上的香氣真好聞。”
那圣嬰抓住張毅的兩綹頭發，在空中一蕩，就穩穩落到了程頤的肩膀上，然后深深的嗅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