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和第二步
冷場…半晌后，莊子才苦澀一笑，不得不承認自己這用論點和敖信一戰，已經輸了。常年打雁，終被雁啄眼睛…敖信這是作弊啊！
“其實，就算我不是海龍一族，這道辯機若是當年讓我來答，贏的人也還是我。”敖信忽然一笑。
“哦？何以見得呢？”莊子心中生出一絲不快，‘子非魚’可是他的著名言論，他因此而得到了‘道行高深’的名頭，敖信說能破他最自豪的論點，他如何相信？
敖信卻是胸有成竹一笑，這論點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證明是錯的了！當下便道：“當時前輩乃是以人類的身份在人界活動，和前輩辯論的人也是人類…因為同族，所以他可以和前輩交流，也可以觀察前輩的神情，從而判斷出前輩知道什么！然而以當時的角度來看，前輩乃是人類，魚卻是魚類，語言不通，無法交流，前輩又怎么能知道魚的想法呢？前輩用‘自相矛盾’之法反擊，可惜那人不是我，否則子非魚之論，就無法傳下來了。”
莊子這才身子一震！如果說敖信之前說自己是龍族，這論據太過耍賴，那現在這論據，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不禁右手捂住額頭，揚起了頭來。
敖信突然心中一突，自己這算是破了對方成名一招，萬一把對方弄得惱羞成怒，自己可不是對手…莊子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原來如此，我成名數百年的辯機，竟是為辯而辯，竟有這么大的漏洞…果然是白龍妖帝敖信，這道行當真名不虛傳！我本是想開解你，勸你在必要時候可以放棄…沒想到竟被你說得啞口無言！哈哈，算上我，你已經把第三個…全部都…哈哈！真是厲害啊！”說完大笑不止，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著名有德全真，和迦樓羅王那種睚眥必報性格不同，被敖信把賴以成名的學說給辯倒，竟也沒有生氣。
敖信瞇起了眼睛：“前輩是佛教的人？”莊子一開始找上自己，竟是有勸退自己的打算…“我怎么可能是佛教的人？我若是佛教的人，張果老編撰道書，也不會把我名字弄上去了。”莊子搖頭笑道。
頓時，敖信便感覺到眼前的莊子，搞不好是有故事的人，不然決計無法說出相濡以沫不如忘情江湖這樣的話來。
“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本以為你是一頭腦熱和佛教對上，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冷靜，看來我多慮了…那我就放心了！有緣再見吧，年輕人！”莊子轉身背對向敖信，擺了擺手，便要離開。
他竟是真的來保護敖信的！這到底是為什么？
“等等！前輩！我還有一事相求！”敖信心中生出疑惑，還沒來得及思考，便看到莊子要走了，當下他想起了某件事，便是本能一喝。
“你這小子，事情真多啊，還有何事？”莊羽有些不耐煩，還有些納悶，敖信把他賴以成名的辯機給破了，也該給他休息休息，養養心靈創傷吧？不放他走就罷了，居然轉頭就來問他東西，這臉皮…難怪有如今成就！
敖信不覺得有絲毫不好意思，直接便：“前輩，方才我和迦樓羅王交手時，對方曾談及什么第一步、第二步，還有準圣神通…這些到底是什么？前輩擅長的乃是通天九劍，晚輩已經看出來了…這些年來，我牛大哥雖然給了我通天九劍的劍譜嗎，但或是迫于門規，從未私下指點過我此道，前輩在此道中有如此強悍領悟，不知能夠指點我一下…”敖信通天九劍自修許久，雖然有些收獲，但又怎么比得了名師指點呢？莊子在這一道上，估計鉆研了億萬年了！隨便說上兩句，就能讓他走很多彎路！再加上敖信對九品巔峰之上的認知，還很薄弱，他還想知道更多。
莊子頓時沉默下去，敖信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畢竟自己才破了他聞名天下的‘子非魚’之論，現在又來向他求教他的絕藝…兩者非親非故，莊子怎會輕易把絕技教給他呢？不過他不怕，他足夠心誠，給他逮住了莊子，哪怕是刀山油鍋，他也要問出點東西來！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雖是覺得你有趣，但此次助你，最大原因還是因為一個朋友…”莊子忽然說道。敖信也終于明白了過來莊子為何會幫助自己，但莊子那個朋友是誰，他卻猜不出。
敖信正要再求教，莊子忽然問道：“何為道？”
敖信聞言心中一喜，立刻便回答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自然即是道！世界萬法萬道，其實都存在于自然事物之中！”
雖然莊子是背對著自己，但敖信的精神網卻是告知了他，莊子此時嘴角露出了笑容。
“很好，既然你已經理解了這一點，那給你解釋一二，也不會太麻煩。這些話其實并不高深，但若是不領悟到這一點，是永遠無法達到極境的，當然，就算領悟了這一點，九成九的人也不可能達到極境，但我看你是有這個潛力的…萬事萬物都有‘道’在其中，你看不到它時，它和你同歸于寂，你看到它后，世界一瞬間就會燦爛起來。”莊子這話敖信能理解，就如普通人做啞鈴正臂彎舉，就算你感覺不到肌肉充血，肌肉其實也在成長，但若是能感覺到肌肉充血了，那成長速度就會立刻暴漲。
莊子又道：“所謂的道，是蘊藏在自然之法上的。黑水真經中強調的水系八法多為冰系，其實便是讓人去領悟冰封…若是能夠明白黑水真經便是寒冰之法，那就可以施展出108道骨刺了。但寒冰的真正意義又是什么呢？所謂的寒冷，不過是吸引高能量涌人自身…如果明白這一點寒冷本質，那就可以施展出萬千骨劍。這便是寒冰之法的第一步和第二步。按理說領悟第一步之后，再修煉個億萬年，本身力量就可以達到大羅仙境界了。但若是能領悟第二步，估計數百年內就可能成為大羅仙…現在所謂的尊者，都是至少領悟了第一步的人。之前和你交鋒的那迦樓羅王，已經領悟了第二步了，我若是計算不差，他在五百年左右，必成大羅仙。”
敖信瞪大了眼睛，不是因為他知曉了第一步、第二步的意義而驚訝，而是…為何莊子會知曉他的大羅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