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萬箭齊發千頭并進
第一批美元軍火清單的敲定是一回事，可鑒于美國兵工產能的不足，以及火炮飛機都是轉道從英法兩國采購，整個清單上的交貨周期被拖拉成漫長的十個月，這還是因為王庚選擇的步槍是M1903春田式而不是M1917。
中美借款和軍購協議正式簽訂于1917年4月20日，依著武器采購訂單的下達和生產周期，正常情況下第一批槍支彈藥至少要等兩個月后才能抵達中國，一個月用來生產，一個月用來跨洋海運。
等兩個月怎么行，黃花菜都涼了，最后王庚通過自己和摩根財團在華盛頓的影響力，游說說服了美國戰爭部，把美國所有生產M1903春田式步槍兵工廠的現有庫存一掃而空，湊足了三萬支春田式步槍和五千萬粒7.62MM的30.06步槍彈即刻裝船海運，預計五月底能抵達天津港。
而M1917BAR勃朗寧班用機槍和M1伽藍德半自動步槍由于剛設計定型，并且美國戰爭部尚未正式宣布將這兩把新槍選用為美軍制式步槍，因此柯爾特兵工廠、馬林·羅克韋爾公司和溫徹斯特連發武器公司這三家美國最大的輕武器生產企業都不肯開設新槍的生產線進行生產。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軍械部給各兵工廠下達的M1917步槍的訂單已超過200萬支，各公司生產線已經滿負荷在生產，而中美借款和軍械采購中對M917BAR班用機槍的采購需求不過是一萬五千支，雖然價格和利潤很好，可按訂單價值算也就等于10萬支M1917步槍，在后續訂單沒有落實的情況下各廠不肯改造新生產線進行也是正常。
最后是曼哈頓實業銀行在薇薇安和摩根財團的運作下，和柯爾特公司合作，在康涅狄格州的默里迪恩另僻廠址建了個合資新兵工廠，主要用來來制造M1917BAR勃朗寧班用機槍和M1伽藍德半自動步槍，反正有中國那個訂單，工廠的投資在這批訂單完成后就能回來一多半。
而柯爾特兵工廠和勃朗寧本人因為對這兩把槍什么時候能被美軍列裝信心不足，位于默里迪恩的這個新工廠的投資500萬美元的投資90來自于曼哈頓實業銀行，柯爾特公司主要用人員和生產線投入占5的股權，而勃朗寧和伽藍德用專利入股各占2.5的股份，兵工廠的名字則為柯爾特伽勃兵器公司下屬默里迪恩廠。
曼哈頓實業銀行在美國算擁有了一家血統純正然而卻是嶄新的兵工廠，第一條生產線是柯爾特公司拆過來的M1903春田式步槍生產線，第二條新生產線生產M1917BAR班用機槍（雖然這時候還沒有輕機槍的概念，美國人習慣叫這把槍為自動步槍，班用步槍卻是王庚為輕機槍定的最貼切的名字）。
默里迪恩兵工廠的第三條生產線用于生產M1伽藍德半自動步槍，第四條生產線用來生產M1917A1水冷式勃朗寧重機槍，第五條生產線用來生產7.62MM的30.06步槍彈。第六條生產線用來生產柯爾特手槍，包括.45口徑的柯爾特M1911自動手槍和柯爾特.38口徑左輪手槍。
在杰克摩根的支持下，曼哈頓實業銀行行的合伙人兼總經理薇薇安已經完全成為一個最新崛起叱咤風云的美國軍火和醫藥女強人，默里迪恩兵工廠只用了短短一個月的籌備和安裝調試就開始了試生產，五條生產線在經過磨合和人員培訓后，從第三個月開始就進入了滿負荷運轉的階段，當然這是后話。
一個只不過投資了500萬美元的中型新兵工廠，來自首批中美軍火采購清單中的分訂單的價值就達到了675萬美元，這樣的底氣使得整個兵工廠的士氣高漲無比，而杰克摩根終于也順心如意的從歷來是洛克菲勒家族自留地之一的對外軍火交易中分了一杯羹。
回過頭來繼續說外交部的對日磋商，在得知中國對美磋商敲定了對美借款和軍火采購達到了驚人的9885萬美元之后，日本公使在會議室面對著帶著美女秘書趕場子般過來的王庚跳了起來，
“王桑！你滴大大的不夠意思！讓曹汝霖這個草包跟我空耗時間，你卻悄悄和芮恩施簽了那么大的借款和采購合同，居然高達9885萬美元！別忘了你們庚子賠款緩繳十年也就3.8億，這可好，一轉眼1.8億就抵押給美國人了？那中日借款怎么還能是3.8億，最多就剩2億了！”
日本公使林權助之前一直在跟交通銀行的總裁曹汝霖根據3.8億的規模在磨嘴皮子，這會兒眼瞅著抵押品價值少了一半，這廝覺得國內那頭可不好交代了！
“2個億的中日借款不是挺好？我可是把鐵路和工礦這肥的流油的大頭都給了你們日本，芮恩施在那邊呲牙咧嘴心疼的直吸冷氣呢！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成？”王庚呵呵笑著坐到了會議室中間的椅子上，一邊摸出了雪茄煙在鼻端聞著。
“你們財政部一共就發行3.8億的參戰國債，這下美國人的軍火借款抵押去掉了1.8億，這樣日本頂多也就只能借你們2個億了！”林權助喘著粗氣！軍部對中國參戰軍選用的是美軍制式裝備這事一直耿耿于懷。
“林桑，要我說，你們日本就是死心眼，光瞅著庚子賠款目光太短淺了，中國二十二個省眼下這才多少鐵路，我敢說只要你們日本敢往下投錢，有多少我都敢拿來修鐵路公路，日后這是多大的收益？3.8個億遠遠不夠用的！要不我干嘛讓交通銀行總裁跟你談這事？”王庚呵呵笑著開導著林權助道。
“王桑，你說的話我現在可不敢輕易相信了，你們那個曹汝霖居然說你打算把鐵路修到蘭州修到新疆去？”林權助眨巴著眼睛盯著王庚道。
“中東路干線不過1480多公里，南滿鐵路不過960多公里，當年你們跟老毛子打的拼死拼活的，何苦來著？這會兒中國既然對德宣戰，海運路途遙遠效率低下，我估摸著必須海陸并舉，陸地上修鐵路，第一步先把京綏路修到綏遠通上車，第二部就把鐵路從綏遠修到庫倫，也就900公里的樣子，再從庫倫往北修三百公里，就接上了西伯利亞大鐵路！”
王庚嘿嘿笑著對日本公使接著道，“林桑，光修這么一條鐵路，里程就抵得上中東鐵路干線了，我還要從綏遠往包頭修，將來到蘭州到新疆不是夢想！你還怕日本借款的投資沒有回報”
尼瑪，老子這算甚，那個孫大炮二次革命前下野去了上海，當那個籌辦鐵路督辦的時候擬出來的計劃可是要修十萬英里的鐵路的！我這才打算修了多少？還怕你3.8億日元借款沒處花？
可在王庚的威逼利誘和滿嘴跑火車的忽悠下，這林權助愣是沒有敢上當，最后對日借款的額度還是縮水后定在了2億日元，抵押品就是財政部新發行的參戰國債剩余部分，當然，日本和美國一樣，都留了個尾巴，稱這為第一批借款，后續借款視進展需要另議。
隨著1917年4月份法軍在西線發起攻勢后的慘敗，對中美宣戰后盡快加入歐洲戰場的輿論壓力越來越大，美軍的戰爭潛力雖然巨大，可從中立和平的狀態轉入戰時狀態卻沒有那么順利，事實上美軍從步槍機槍到帳篷藥品什么都缺。
王庚在南苑的參戰軍也好不到哪去，派駐在各省縣市的新兵招募處馬不停蹄連軸轉，每天一千左右的壯丁源源不斷的在豐臺車站下車被負責接兵的前輩們帶領著進入南苑兵營成為參戰軍的一員，參戰軍的人數和編制在不斷的增加，可手里的軍火裝備還只夠裝備一個混成旅加一個教導團的。
南苑周圍和永定河兩岸成為參戰模范軍新兵的煉獄和鳳凰涅槃的場所，和參戰軍數萬新兵一起奮戰在永定河兩岸的還有近十萬當地民夫，內務部民政廳當年防洪預算的一多半被王庚直接讓陸定的財政部劃到了自己的參戰司令部的后勤賬上。
兵者，無小事，參戰軍的駐地以及周邊，發生的什么事情都是國之大事！王庚這參戰督辦不知道什么時候肩膀上又多了個臨時差事，內務部永定河防洪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