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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下野

夢想島中文    小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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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軍閥  (才子西方蜘蛛:,本閣每日火速更新,才子晝夜為君墨,只望得君識其思,假如本章節內容不完整或有其他問題可與本閣管理書童:冞氏寀子(admin)取得聯系或登陸君自用戶報錯,請務必注明書名與章節哦!君若報時,閣必會處理!)

  北伐軍的節節勝利,終于讓北京的那位大總統徐世昌坐不住了!

  在選舉民國第二屆總統之際,段祺瑞、馮國璋相持不下,一向兩面討好的徐世昌遂作為“理想人選”得任總統。徐居然還請示早已退位的溥儀“得其恩準”。徐此舉意圖前清遺臣之好感,但仍然有人譏諷他:“以清太傅而仕民國,早已可見其人!”

  想要面面俱到,往往適得其反:兩面討好,弄不好兩面得罪。

  徐世昌活得也真夠累。

  徐世昌當總統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謀求南北和解,結束內戰,為此使出渾身解救,但都無甚效果,無非拖延時間。

  在湖南會戰結束以后,徐世昌居然異想天開的動起了張作霖奉軍的腦筋,他下了道命令,調張作霖進入北京,拱衛北京安全,又任命吳俊升為奉天督軍。

  張作霖哪里會答應這道命令?

  正當張作霖在那里動腦筋時候,吳俊升開著專車到山海關來見張作霖了。張作霖心里一動:“來得好快呀,要接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兄弟,你好快呀!要交接,也得讓我準備準備!“”

  吳俊升一聽,知道張作霖話里有話,便連忙跪倒,急得滿臉紅紫說:“大帥,你這不是罵我八代祖宗么,我靠你拉扯ォ進了黑龍江,ォ有了今天,我報恩還來不及,怎么能出面拆你的臺呢!再說,他徐世昌是誰的大總統?北京是在耍鬼把戲,咱們不能再聽徐世昌的了!”

  “這么悔”張作霖點點頭。

  “大帥,你有肚量,天大的事都擔得起。你想想,東北沒了你,把我放在奉天,頂不了幾天就被人家擠走了。北京這幫狗雜種,心毒著呢!大帥千萬不能上當!“”

  “袁金凱那省悔”張作霖還是不放心。

  “大帥,老袁是個學問人,啥鬼把戲看不透?”吳俊升說:“他讓我回大帥,不理北京這一套。他正忙著活動省議會,看看如何走下一步棋。”

  “兄弟。”張作霖忙扶起吳俊升,說:“照你這么說,下一步我該“…“”

  “還猶豫什么?”吳俊升想都不想就說道:“大家保你坐東三省,咱干咱們的。”

  “好!”張作霖一拍屁股站了起來:“他徐老五坐他的北京故宮,我張作霖坐我的奉天的故宮,咱們就對著干吧!”

  張作霖回到奉天,宣布東三省獨立,發表了《東三省獨立宣言》,宣布與北京政府斷絕關系:同時宣布他張作霖已被推選為“東三省保安總司令”。另外,還特地針對徐世昌發了一個《告全民人等》通電:“中央陷于無政府地位。作霜遠處關外,不玉為若何舉動作霜愚昧,為人所賣。自民國以來,屢次變亂,徐世昌坐收漁人之利,外間不察,誤以為和事老人,不知其實為導火線也”

  徐世昌看到這份通電,立即就暈厥起來,電報從他手中朝地面落去,兩只眼睛也昏花模糊起來,不知不覺地呆著。

  更令徐世昌心煩地是,曹锃的親信張國淦匆匆從保定趕來,說有“特急要務,要見徐先生”。徐世昌剛剛發出“不見”二字,那張國淦已經大搖大擺地來到他面前。

  張國淦是個機靈人,他開門見山地問徐世昌:“各督軍的電報和國會宣言,徐先生都看到了吧?”

  徐世昌臉也不轉地說:“見到了。、。

  “徐先生有何打算”

  “我久想辭職不干了。”徐世昌冷冷一笑說:“只是尚未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就是當初,我也并不想當這個總統,還不是曹、吳二人和張雨亭極力勸駕,我ォ勉為的。這些事,我想張先生你這個機靈人是會知道的。”

  “徐先生既已有心辭職,不知何日讓出公府?”

  “你說呢?”

  “當然是越快越好!”

  “幾件急務交待交待總可以吧。”

  “曹帥吩附,愈快愈好。徐先生若遲疑不決,多延時日,恐有不利。”

  “一二日內總可以吧?”“那好吧,明日再來討回信。”張國淦走了。可是,直系各省督軍接二連三來催命,更有直系駐京辦事處人員一天數次來電催問“何時啟程?”

  徐世昌坐不住了,他急匆匆離開中南海,來到東四五條鐵匠營他的si宅。當徐世昌坐在自家的小客廳里時,他的頭腦猛然問轟鳴起來:“我…我…我會落個什么下場呢?”

  徐世昌心里很亂,他一時想起了風風雨雨幾十年的官場歷程,一時想起幾十年中與他往往來來的紜紜眾生,又一時想起了與他曾經共誓生死與共的朋友一切一切,瞬間都成了過眼云煙。此時此刻,徐世昌猛然后悔了,后悔他不該爬那么高。因為爬高了,他會摔成什么樣子?他不敢想,他有點怕!

  此時,他婁然想起了袁世凱的二兒子袁克文:“那個小東西到是有點眼光,悔”

  一次,徐世昌坐在袁世凱面前,二人談論如何教子的問題,徐世昌贊揚袁的四個兒子中最有出息的便是次子克文。袁世凱搖搖頭,說道:“是個扶不起來的天子!”

  說著,拿一首克文寫的七律給他看。“我想要他繼承我的大位,

  可他,卻不干,還說絕嶺高處多風雨,什么話?”

  徐世昌接過袁克文的詩一看,卻是“乍著微棉強自勝,yin睛向晚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西去驕風動九城。駒隙留身爭一瞬,蛩聲吹夢玉三更。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

  現在,徐世昌對這首詩記憶猶新,但他深有感觸地說:“袁克文小子怕絕嶺上的風雨,堅決不上瓊樓最上層。我爬上瓊樓最上層了,狂風暴雨全向我沖過來了,會把我沖成什么樣子呢?粉身碎骨?身敗名裂?”

  他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紈绔子弟。

  徐世昌悶坐有時,他忽然想起了篤信終生的呂祖。他緩緩地站起來,身不由己地朝那個供奉呂祖的密室走去。這一次,徐世昌沒有帶香燭供品,不是他來不及,而是他第一次對呂祖產生了懷疑。

  他站在呂祖像前,望著畫在紙上的那個呂祖的臉膛,他覺得他不是昔日的那副慈祥,眼神中也少了昔日的智慧,眉眼似乎多了幾分狡黠。

  徐世昌不知是自問還是對呂祖質問:“我我我就是這樣昌大其門庭的?我的結局會給列祖列宗帶來什么?會給我自己帶來什么?明天,明天我會怎么樣?”

  他想起了琉璃廠第一次求簽,想起了光緒丙戍科會試,想起了翰林院,想起東三省…

  在呂祖面前,再也不敢伸手到簽筒里去抽簽了,他對呂祖至少是失望了,因為在近幾年的拜求中,呂祖從來沒有告訴他傘年是個“災年”提醒他預防。所以,他今天對自己面臨的一切都感到意外,感到措手不及:“我虔誠地供奉你大半輩子,你怎么不對我有個預告,有個提醒呢?你怎么就忍心看著我一步步走進困境,一步步走向深淵?”

  徐世昌站立許久,除了疑慮就是報怨,往日那種敬佩、虔誠之情早已無影無蹤了。“難道我命里注定必有今天?那你也應該告示我一聲呀!”

  徐世昌想再抽一支簽看看,看看今后會有個什么樣的未來。

  “六十年一個大輪回,也許后天有望!”可是,他不敢抽這個簽,他怕呂祖一翻臉告訴他一個大不幸“壬午科鄉試抽簽到今天,ォ整整四十年呀!可是,四十年得算人生的大半了,果然還有一個后天有望,我也等不及了。”徐世昌滿腹消極悲觀,信仰也隨之淡泊、模糊了。

  他緩緩地轉過身,輕輕地掩上門,但卻不再上鎖,他不怕有人擅闖進來,不怕有人對呂祖做什么不恭之舉了!

  他決把這幢小房子永遠永遠地忘掉下野的命運已經注定了,戀棧無望,賴著不走也不行,只有發出通妻引退吧。

  徐世昌拿出文房至,要自己撰寫通電文稿一一撰稿,對于一個老翰林來說并不難。

  可是,徐世昌自從去東北三省做了總督起,他就不用自己動手撰寫文稿了,幾乎都是由吳笈蓀為他代筆。屈指算來,疏遠文筆已經十六年了,再拿起筆,卻總是覺得那么的沉重。

  他忽然想起了南唐后主李煜,也起了李煜的著名詞作《破陣子》,他于是他輕輕地默誦起來:“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夢,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

  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在曹锃等人一再逼宮之下,徐世昌不得不戀戀不舍地離開總統府,遷居英租界,既結束了他五年的總統生粱,也從此結束了他從政四十余年的歷程。

  1916年9月2日,徐世昌下野了!(!。

  “與猶未盡,即點下回,現章未續,即回,更多神書等您評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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