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狡辯
在徐默和大個子埃米利奧糾纏的時候，黑發青年費南德卻放棄了夾擊。短暫的交手已經讓他發覺，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眼前這位身穿提督服的青年武力極高，就算他和埃米利奧聯手，恐怕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制服對手。
而艦橋下面的兩位同伴估計支持不了多久，因此，他迅速更改了挾持的目標，向艦橋上唯一還沒有出手的那個瘦弱青年撲去。能夠在作戰時，和船長一起待在艦橋上的人，應該是一個重要人物。既然勝利的希望已經比較渺茫，那么至少要爭取一點談判的砝碼，讓他們可以全身而退。
不過，黑發青年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徐默，對于徐默來說，鐵禮列就是他的逆鱗。徐默之所以不讓老K團其他人出手，自然有他的用意在內。不過要是因為這樣，讓鐵禮列在他身邊被人劫持，那簡直就是裸地打臉。
“啊！”眼角余光觀察到黑發青年的舉動后，徐默只感到一股熱流直沖腦際，雙目充血赤紅，如同兩顆熠熠發光的紅寶石，當外套披在身上的提督服飛揚而起。
艦橋下的老K團成員，正在激戰的克莉絲汀娜和麗璐等人，甚至瓦薩號上一些久經生死的老水手，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惡寒從心底升起，全身毛孔戰栗，頓時紛紛驚駭地抬頭望向艦橋上，那個渾身散發著惡鬼般氣息的男人。
此時，徐默同樣也有一種新奇的體驗，以往他開啟“暴戾”天賦或者“燃燒意志”時，往往戰斗過程會受到心緒的影響。然而今天開啟“燃燒意志”，法則身體中卻流淌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讓他的腦海為之一清，靈魂意識仿佛脫離了身體，以旁觀者的形式浮在身體上方。
徐默心知這可能是在仙劍世界中，邪靈能量給法則身體帶來的改變。這種改變的好處顯而易見，意識擺脫了情緒的影響，讓他在戰斗過程中更加冷靜，戰斗技能的運用更加合理。不過，邪靈能量是一種破壞性很強的能量，盡管已經融入了法則身體，但是恐怕也會對他的靈魂印記產生損傷。
徐默腦海中電光火石一般，閃現過各種模擬戰斗過程，卻沒有立刻撲向黑發青年。只是一扯身上的提督服，朝身后的大個子頭上一丟，趁著埃米利奧腳下踉踉蹌蹌，左腳勾住他的小腿，左手按住青年厚實的肩膀，右手將敵人手臂束縛在腹部，雙手一上一下劃了一個太極圈。
這是徐默在獲得了眾多高階刺客技能之后，很少再運用的柔道技——四方投。
被提督服蒙住頭臉的埃米利奧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龐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凌空翻了一個筋斗。
“喝！”徐默眼中爆射一道精芒，未等埃米利奧仆倒在地，右手一伸，抓住大個子翹在空中的腳踝。借著他翻滾的力道，身體微傾，以右腳跟為圓心轉了一個大圈，好像投擲鏈球一樣，將埃米利奧拋投了出去。
“砰！”埃米利奧的體重加上旋轉的力量，大個子龐大的身軀如同炮彈般，砸在黑發青年的后背上，兩個人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直接撞破艦橋上的扶欄，摔下了甲板。
“哦…”等兩人從眩暈中回過神，發現胸前已經頂上了好幾把鋒利的水手刀。不過，他們并不是唯一的俘虜，不遠處的另外兩個同伴麗璐和卡米爾，此時也被維京水手團團圍住，苦笑著高舉雙手，已經提前一步投降了。
“你沒事吧！”徐默閉目平靜了一下，便轉頭向鐵禮列問道。
“我…我沒事了！”鐵禮列的臉色有點發白，低頭嘀咕了兩聲。
徐默剛才狀如惡鬼的模樣，確實有點嚇到他了。事實上，鐵禮列的膽子并不小，不過見到一個熟悉的人突然變成另外一副樣子，總歸會有點忐忑不安。
“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閣下，那個…你還記得我們嗎？”艦橋下面響起了一個黃鶯般悅耳的女聲，“我們是…”
“我當然記得，阿歌特會長！”徐默面色平淡地走到艦橋的邊緣，手扶在護欄上，朝下方的麗璐點了點頭。
“麗璐，你認識這個海盜船長？咳咳！”黑發青年費南德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兩聲，伸手抹了抹嘴邊的血絲。剛才大個子青年埃米利奧的撞擊，讓他的內腑受了一些傷，現在體內宛如火燒一般的灼痛。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海盜，他的真名可能你們沒聽說過，不過維斯泰洛斯三巨頭，你們總應該聽說過吧？”麗璐和卡米爾苦笑著對望一眼。
“他是北海銀鷹赫德拉姆，還是審判官格爾哈特？”費南德一驚，作為西班牙籍的海員，他當然聽說過維斯泰洛斯三巨頭。
事實上，北海爭霸戰之前，“北海銀鷹”赫德拉姆的名字，就已經在北海各大海港的水手口中流傳。在北海爭霸戰之后，一個幸存的英格蘭水手憑借記憶，用油彩畫將維斯泰洛斯號的沖鋒畫面給描繪了下來。
在這幅描繪真實海戰的油畫上，維斯泰洛斯號船頭站立的三個人，提督赫德拉姆、大副格爾哈特、水手長阿爾弗雷德，被維京水手親切地稱呼為維斯泰洛斯三巨頭。
隨著赫德拉姆的地獄神號，以及格爾哈特的維斯泰洛斯號，在各大洋獵殺天主教國家的商船，維斯泰洛斯三巨頭這個響亮的稱號，也逐漸流傳于世界各地的海港。
相比較性格豪放的“北海銀鷹”，作風嚴謹、不茍言笑的格爾哈特，同樣也在歷次海戰中，為自己贏得了一個“審判官”的綽號。
“不，他是維斯泰洛斯三巨頭當中，這幾年都沒有傳出什么海戰新聞的最后一人，維斯泰洛斯號的沖鋒隊長阿爾弗雷德·K·安德森！”麗璐沮喪地解釋到，“他和我們曾經在阿姆斯特丹見過一面，我一看見他，就知道計劃不可行。因為有關維斯泰洛斯三巨頭的傳聞當中，只有他是以勇猛和個人武技著稱！”
“以這艘船的情況看起來，我們應該是他的第一個獵物，這運氣還真是差呢！”旁邊的卡米爾無奈地說道。
“嘻嘻，那也不一定！”麗璐的大眼睛靈動地一轉，露出一個狡黠的甜笑，“卡米爾，你忘了嗎？赫德拉姆提督和我們可簽訂過一份代理協議…”
“阿爾弗雷德閣下，瑞典和荷蘭并不是敵對國，而且赫德拉姆提督和我們曾經有過一份代理協議，你們為什么還要劫掠我們？”麗璐向幾個同伴解釋了幾句，便馬上抬頭看著徐默，鼓著腮幫氣呼呼地叫嚷到。
“誰說要劫掠你們，你們的船到現在可還是完好無損！你要知道，率先發起戰斗的可不是我們，我本來是很友好地請你們上船喝茶，是你的這兩個同伴想要劫持我，這才引發了這場戰斗！”徐默瞪起眼睛，理直氣壯地狡辯到。
聽到自己提督的話語，瓦薩號上的眾多水手紛紛翻了個白眼，這已經算是睜眼說瞎話了吧！
“你…你們升得是海盜旗！”麗璐瞬間就漲紅了小臉，一陣氣結。
“不要那么在意細節嗎！事實的確是你們先動了手！”徐默撇了撇嘴。
“那還真是抱歉了！”麗璐狠狠地咬了咬牙，“既然只是一個小誤會，也沒有水手傷亡，請問阿爾弗雷德閣下能不能放我們回去！”
“會放你們走的，不過不是現在。”徐默看了荷蘭少女一眼，平淡地說道，“我們這一次的任務非常重要，需要保密航線。本來我是打算把你們都喂鯊魚的，不過既然你們和赫德拉姆提督還有合作，那么就先在瓦薩號上做客吧。等我們回程的時候，自然會放你們回去。”
“不行！”麗璐臉色一白，大聲喊叫到，“我們的船不是戰艦，不能參合你們的海戰行動。而且我們是商會，要是被人知道我們還假扮海盜私掠，以后阿歌特商會還怎么做生意！”
“嗯，說得也有道理！”徐默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微笑，“既然這樣，那就只有一個解決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