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自己拿主意
“你和歐陽震華認識？”，陳康杰總算是知道威廉.高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了，不過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是啊，我們兩年前就認識，成了朋友，他幫了我不少”，威廉.高淡淡的說道。
威廉.高這么說，陳康杰就心里有底了，特別是加上霍老爺子說的那句“沒想到你那么快就從總警司升任助理警務處長了”，看來歐陽震華在交際上也沒有閑著，結識了一些有用之人。
“杰少，既然有警方愿意幫忙，那這就比我要合適得多了”，向炎悶聲說道。
“呵呵，無所謂，無所謂，威廉先生來了，那我們就喝一杯，強哥，給大家把酒倒上”，這次陳康杰沒再讓蔣蕭逸效勞，而是讓熊自強來做服務員。
向炎對警方沒有好感，蔣蕭逸又是向炎的下屬，他自然是不太適合的，這點觀察能力和為人處世，陳康杰還是很明白的。
等熊自強給大家將酒倒上后，向炎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跟著端起酒杯，大家一飲而盡。
最郁悶的莫過于孫季才，他的房子，他叫的酒菜，現在卻成為了陳康杰請客的工具。人家舉杯暢飲，而他只能瑟瑟的站在墻角緊張的看著，在他的身邊，有董明書和一個向炎的手下死死的將他盯著，讓他動憚不得。
“陳先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效勞的？聽說你的安全受到威脅，如果是真的，我們警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打擊犯罪，保護好人是我們的職責和義務，假若是在別的地方，我也許無能為力，只要是在新界，我必將全力以赴”，威廉.高的話說得再直白不過了，也就是警方同樣可以對付孫季才團伙，而且是打著正義的旗號。
陳康杰雖然談不上是良民，但是也絕不是什么壞人，一般的小治安狀況，他是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
孫季才站在那里，他感覺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引頸就戮了，黑白兩道都要對付他，他哪里還有路可走。剛才還以為警察來了能幫到他，現在白癡了明白，人家警察是來幫對方對付自己的，他現在就是甕中之鱉，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等著廚師決定應該怎么吃他，是紅燒還是清蒸。
這個時候的人是最痛苦最無助的，董明書他們都能感覺到此時此刻的孫季才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腿一直在打顫，兩眼無神，與他們剛進來時見到的意氣風發的摸樣完全判若兩人。那些等著上刑場的犯人幾乎就是這個德性。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那位孫老大，和他有點小摩擦，他還揚言要砍死我們”，陳康杰不輕不重的介紹道。
“哦？那就是蓄意謀殺咯？這可是重罪，來人啊。。。。。。”，威廉.高很懂事，馬上就將一件小事變成了大事。
這些老外，在香港生活的時間不短，與華人接觸十幾年下來，自然學會了東方的智慧和處事方式，變得狡猾機智了許多，反正聰明的東方思維往往就體現在簡單的談話之間。
聽到威廉.高的招呼，外面馬上利索的進來兩個警察。
“長官，有什么吩咐？”。
“此人涉嫌蓄意謀殺，將他帶走，順便查一查他還有什么犯罪情況，弄清楚了之后，一同起訴”，威廉.高下手挺狠的，不但要告孫季才蓄意謀殺，還要挖他的老底。
作為黑社會的江湖人士，沒有誰的屁股底下是干凈的，特別是這種大哥級的人物，手下要是沒有幾件案子，是爬不到這個地位的。只要肯挖，一定能夠挖出不少，估計孫季才面臨的不是死刑也會將牢底坐穿，否則別想踏出監獄的大門，甚至于，他會死在監獄中，不管怎么說樂安堂和正義會在監獄里面都有不少幫派子弟。
由警方來如此處理，那是最恰當不過，少了一些麻煩，因此向炎和霍老爺子都沒有出聲。他們這個時候也還在盤算一件事情，一個助理警務處長都能隨意聽從陳康杰的調遣，甚至做出不符合規矩與程序的事情來，這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表現。
香港是奉行歐美法系的地區，警方辦案總有一定的程序和規矩，特別是IPCC（theIndependentPolicplaintsCouncil投訴警方獨立監察委員會，簡稱警監會）1986年成立之后，一般的警察是不太敢違規辦案的。可是威廉.高卻不顧及這些，這就足以看出來他是何等的將陳康杰看得重要。
“長官。。。。。。長官。。。。。。冤枉啊！我沒有蓄意謀殺啊，陳先生，饒命，你大人有大量，我不懂事，。。。。。。你放我一馬吧，我是受到小人蒙蔽。。。。。。我錯了，我錯了，長官。。。。。。我沒有啊。。。。。。”，孫季才再次跪了下去，頭就像搗蒜一樣不住的磕頭。
孫季才當然是清楚自己一旦被帶走命運會是什么的，他當然要抓住每一個爭取的機會，人之將死，就算是一根救命稻草，也會牢牢抓住，何況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要是錯過了，那孫季才自己都會覺得冤死。
那兩個警察才不管孫季才的慘痛哀求，給他上了手銬，押著他就要出去，可是孫季才癱軟在地上，死活就是不出去，嘴里還在不斷的喊著“冤枉和饒命”。
“威廉先生，稍等，稍等，先給他一些說話的機會，香港是個法自治區，我們不放過一個壞人，但是也不冤枉一個好人，對吧？”，這時候，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陳康杰竟然出言幫助孫季才說話。
“既然陳先生這么說，那么就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你可要懂得珍惜”，說完后，威廉.高朝自己的兩個手下揮揮手。
兩個警察將孫季才扔在地上退了出去，他手上的手銬并未給他解開，他的兩手依然是拷著的。
“謝謝。。。。。。謝謝。。。。。。謝謝陳先生，謝謝長官。。。。。。謝謝”，暫且逃過一劫的孫季才忙不迭的磕頭作揖連聲道謝。
“好了，好了，你就抬起頭來吧，你有什么要說的，你就說說吧，別到時候說沒給你機會”，陳康杰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這個。。。。。。陳先生，我錯了，我有不對，我不該給你要什么損失費，這都是我們罪有應得，我更不應該要你認錯，這錯的本來就是我們。。。。。。我愿意認打認罰，只求陳先生放我一條生路”，孫季才捋了捋思路，趕緊承認錯誤。
“你不是還說要砍死陳先生他們嗎？這個怎么算？”，蔣蕭逸不滿孫季才的態度，幫著追問道。
“不敢，不敢，蔣先生，我哪兒敢啊？我就是那么胡說八道，我嘴臭，對不起，對不起，陳先生，對不起。。。。。。”，最后孫季才一邊說，一邊用拷著的手笨拙的再次自己給自己大耳光，加深自己的悔過態度。
“你能認識到錯誤，看來還有得救。。。。。。”，陳康杰說到這里，孫季才心里頓時一松，起碼說明陳康杰不會要他的命了，誰知道陳康杰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那意思是你該收我的保護費？你該讓我下跪？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我還沒對誰下跪過，你既然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算是很有才很有膽識的了”。
“陳先生，我那是有眼無珠啊，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竅。。。。。。放我一馬吧，陳先生，求求你了，我都是受了下面人的蠱惑啊！”，孫季才在求饒的同時，還沒忘記撇清責任。
“那你說該怎么辦吧？要是讓你來拿主意，你會怎么辦？”，陳康杰將皮球丟到孫季才的手里，也算是給他的最重要機會。
其他人都沒有插話，就看陳康杰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從這件事情上，能夠確定他們對陳康杰的認識和判斷。
陳康杰讓自己來拿主意，這本來是好事，但是孫季才卻為難了，這個主意可不好拿啊。
按照別人的要求辦事簡單，自己來表達主見卻相當困難。陳康杰這是讓孫季才自己確定對自己的懲罰措施，孫季才并不是完全的白癡，他清楚，要是懲罰輕了，達不到陳康杰出氣的效果，要是懲罰重了，那又是自己受罪。必須得找到一個既能救命又能讓對方滿意的點才行。
“陳先生。。。。。。鑒于我的罪責，我愿意斷指謝罪，對于下面當面冒犯您的人，我交出來，任憑處置，另外呢，今日的事情給您造成了不愉快，也耽誤了各位老大和阿sir的時間，我愿意拿出所有的家產認罰。。。。。。”，稍作思量之后，孫季才終于拿定了自我懲罰的措施。
聽完孫季才的話，陳康杰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端坐著，誰也不知道他的腦子里在想什么。對于其他人來說，這是發生在陳康杰身上的事情，主意當然是他來決定，他們不好說什么。
看到陳康杰不說話，不表態，孫季才的心直往下沉，背后冷汗一陣一陣的往外冒，雙手捏的緊緊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陳康杰滿意的結果，深怕他不接受，或者提出更加嚴厲的條件，那樣的話他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