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佳藝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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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鈞剛在中視做了個宣傳節目，還沒來得及發唱片，就接到香港佳藝電視臺那邊的電話，說請他兩天之后，務必去參加董事會。
而董事會的主要內容，居然是關于電視臺虧損的問題。
天可憐見，佳藝電視臺自一年前開播以來，連續推出樓上樓下、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三國演義、隋唐英雄傳等等劇集，幾乎是部部大賣，穩壓無線臺和麗的電視一頭。
這開臺以來第一次董事會，居然是討論虧損問題。
王梓鈞雖然早有準備，甚至樂意見到這種情況，好讓他有機會吃掉其他股東的股份。但這事真的一來，我心里還是有些憤怒的，真想在電視臺總經理的嘴巴里塞進去一坨大便。
“青霞，我過兩天可能要去香港一趟。佳藝電視臺召開董事會，那幫孫子居然把一個有著超高收視率的電視臺搞得巨額虧損。”王梓鈞掛上電話，走到林清霞身邊說。
林清霞懷孕已經九個多月，生產就是在這幾天了，讓王梓鈞現在去一趟香港，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林清霞說：“去吧，不過早點回來。寶寶這幾天老是動，恐怕是急著想出來了。”
“嗯，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馬上回來。”王梓鈞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第二天，王梓鈞讓文琴收拾了一些材料，帶著她一起飛往香港。
佳藝電視臺總部設在“五臺山”，也就是香港廣播道，跟無線臺、麗的電視、商業電臺、香港電臺是鄰居。
王梓鈞帶著文琴進入電視大樓，不時有電視臺的員工看向他們。王梓鈞是佳藝電視臺的六大股東之一，基本上所有的員工都知道。不過這位股東卻是從來沒露過面，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在公司見到他。
“王董好！”
“老板好！”
一路上碰到的員工紛紛問候，王梓鈞也微笑著點頭回應。那些男員工基本都是在看文琴。那模特般的身材和酷似后世林志玲的面孔，即便是他們這些看慣了臺里女明星的男人。也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而有些女員工想得就要多點了，六大股東里，除了王梓鈞之外不是鬼佬就是糟老頭子，只有眼前這位老板年少多金又英俊，若是能制造出什么意外認識一下，那可就發達了。臺里現在最紅的米雪，不就是勾搭上王梓鈞了嗎？
有幾個女的甚至想跑上來撞一下，可直到王梓鈞上了電梯。也沒人敢實施計劃。
王梓鈞走進會議室，發現幾大股東里，除了怡和洋行那位亨利.凱撒克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佳藝電視臺說是六大股東，但除了王梓鈞的王氏電影公司之外，其他的商業電臺、星島日報等股東的下面都帶著一些小股東。
眼下這會議室里，足足坐了將近二十位大小股東。
岑維休等人也是無話。見到王梓鈞進來。只不過點點頭而已。何左之顏色最難看，他既是股東，又是總經理，眼前的巨額虧損有一部分他必須負責。
等了一會兒，身為董事長的亨利.凱撒克才姍姍來遲。坐下之后，他敲了敲桌子說：“大家都來齊了，董事會現在開始。現在佳藝電視臺面臨一個嚴峻的考驗，何左之先生，你作為電視臺的總經理。你來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吧。”
何左之除了是佳藝電視臺的總經理外，還是商業電臺的創始人哼利言語中對他的不滿，他自然聽得出來，直接過濾之后，讓助手把文件發放下去，開始介紹電視臺目前的情況。
王梓鈞拿到材料一看，好家伙！這哪里是虧損。簡直就是要倒閉了。
佳藝電視臺籌辦了近兩年的時間，從硬件建設到軟件建設，要修樓、招人、買設備道具、開設訓練班等等，幾乎把當初股東投資的錢用得差不多了。后面雖然電視劇欄目大紅，但整體來說。卻是虧損嚴重，只1976年一年的時間。臺里就虧損了數百萬港幣。
虧損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教育節目的拖累。佳藝電視臺自從拿到牌照那一刻開始，就是以教育性質為主的電視臺，規定了下午2點到6點，晚上9點到11點半，整整6個半小時的時間必須播放教育節目。也就是說，佳藝電視臺除了6點到9點的少兒節目和電視劇之外，其他全是教育節目。這些節目的收視率奇低，制作費卻是不少，而何左之為了提高教育節目的收視率，全力研發打造新型的教育節目，這樣一來花的錢就更多，可收視率卻沒能提上來。
二是電視劇拍攝瘋魔。為了彌補教育節目帶來的損失，并且搶奪無線臺和麗的電視的觀眾。何左之全力打造精品電視劇，巨資引進臺灣高收視電視劇，結果精品是打造出來了，收視率也提高了，可惜錢也花出去了。而現在電視劇的周邊收入又少，且拍出的電視劇幾乎只能自己放一遍后就藏倉庫，以至于電視劇節目的收入和產出幾乎持平，甚至反倒虧損。
“我承認，這里面有我的過錯，我太急功近利了。”何左之首先承認錯位，向其他股東道歉，接著說道，“電視劇的事情好辦，前期那么多精品電視劇為電視臺提高了不少收視率，就算虧損一些也是值得的。但現在電視臺進入了一個死循環，而教育節目就是所有的癥結所在。如果這一點不解決，電視臺的財務問題就永遠沒辦法解決。”
何世禮道：“不如申請縮短教育節目吧，不然這電視臺沒法辦下去。”
岑維休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佳藝沒錢了，外面還欠著幾百萬。不把錢的問題解決，其他的事情說再多都沒用。”
那些小股東紛紛附和，他們當初是被何世禮、岑維休等人忽悠，說做電視臺能賺多少錢，才眼巴巴地跟著投資的。如今一看，幾年過去了，不僅沒賺，還欠了一屁股債，早已經打了退堂鼓，害怕拖得越久，損失越大。
亨利.凱撒克說：“解決資金問題有三個方法，第一是找銀行貸款，第二是股東們追加投資，第三就是找到新的投資人。”
找銀行貸款？亨利.凱撒克就是怡和洋行的老大，若是電視臺的資金被銀行套住，今后還有其他人說話的權利？岑維休、何左之、何世禮等人當即否決。
至于追加投資，幾個大股東都不作聲，畢竟電視臺前景不明，他們心里沒底。那些小股東，更是連連搖頭，他們沒嚷著撤股就不錯了。
那就只有第三條路了…
何左之舉手道：“關于佳藝電視臺的現狀，我前幾天和恒生銀行的林秀峰先生說起過。林先生似乎對投資電視臺很感興趣，我們可以再和他接觸一下，說不定能說服他投資。”
這林秀峰是恒生銀行創始人林丙炎之子，另一個時空里，佳藝電視臺經營不善，正是因為有他的注資才能撐下去。
股東們各自看看，紛紛說這個辦法可行。
亨利.凱撒克作為佳藝電視臺的董事長，心里其實已經對電視臺喪失信心了。他心里清楚，關于教育節目的播出時間限制，是拿電視牌照的時候就定好的，這根本無法更改。而教育節目收視率又實在太差，香港現在除了少部分人之外，根本沒人關注這玩意兒。
想想也是，普通市民和家庭主婦那些人會對教育節目感興趣嗎？不會！這就損失了一個大的收視群體。
那哪些人會看呢？精英階層和學生。精英階層下午那4個小時正在上班和應酬，不可能看節目，晚上那兩個半小時，累了一天會關注這些？要么睡覺，要么約會，要么看娛樂節目去了。而學生呢？見鬼，除了部分好學生外，其他的學生上課都上吐了，鬼才會看教育節目學習，那純屬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整體分析下來看，那就是教育節目根本沒幾個人看。
當然，這也跟現在教育節目制作人的水準和眼界有關。現今的教育節目說教的東西更多，幾乎沒有什么趣味性，枯燥無比。
亨利.凱撒克既然對電視臺失去信心，自然很樂意有新投資人加入，他可以適當讓出點股份出來，以減少一些損失。
“那舉手表決吧。”亨利.凱撒克說，“同意邀請新投資人的請舉手。”
呼啦啦的舉起一片爪子，唯獨王梓鈞坐在那里，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王梓鈞身邊的何世禮仔細一看，發現這家伙居然睡著了。
“王先生！舉手表決了啦。”何世禮伸腿過來在桌子底下踢了王梓鈞幾下。
“嗯？會開到哪里了？”王梓鈞倒不是裝逼，而是先前被何左之的一大堆介紹性的廢話給弄得昏昏欲睡。加上這些天白天做宣傳，晚上回去又要陪老婆，又要抽空寫哈利波特的第二部，實在累得慌，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坐在王梓鈞身后做會議記錄的文琴提醒道：“老板，剛才大家說到舉手表決，邀請林秀峰注資。”
亨利.凱撒克說道：“王先生，只有你一個人沒舉手，這個決議就算通過了。就由何左之先生負責說服林秀峰先生的投資…”
“我反對！”王梓鈞的手慢條斯理地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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