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教育副省長】（！）
不過郭啟平從來也沒覺得石磊是個好相處的人，而且既然已經主動的打了這個電話，也自然不會介意再主動一些。面子已經丟的差不多了，沒理由怕多丟一點兒。
呵呵，石少這話從何說起啊，就算沒有這次的合作，石少以及為先省長幫我們揪出了年廣裕這個詐騙犯，我們也該表示一下感謝么。何況我與為先省長也是同朝為官，現在石少到了我們這里，我這個做叔叔的如何能夠不盡盡心意？什么為人詬病，要是我不請石少一起坐坐…那才為人詬病呢！”
石矗笑了笑，心道這個郭啟平還真不愧是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為營走到今天的干部，說話很分得清輕重，而石磊本身也正在等著郭啟平的這個電話，欲擒故縱這種把戲玩一次就夠了，玩得多了，反倒讓對方心存退意了。
“既然郭省長這么說了，我要是再推辭就顯得不近人情了。只是不知道還有什么人參加啊？”
“純屬私聊，我就只邀請了石少一人。”
石矗點點頭：‘那好吧’郭省長選個地方，我稍微準備一下就出門。”
郭啟平當即就說：…我已經出了省委大門了，反正離石少下榻的建圌國飯店也不遠，不如我過去接石少吧，路上我也好給石少介紹一下我們這些年發展的情況。”
石磊沒晉矯情，直接答應下來，郭啟平這也算是給足石磊面子了，一個副部級的官員，行尊降貴的跑來親自接石磊，這傳出去恐怕波瀾也很是不小 韓曉苑還沒有回來，石磊給她打了個電話，得知郭啟平走后，省委的那些人當然還是跟韓曉苑客套了半天，非要請她晚上一同參加省委招待的晚宴。可是韓曉苑得到石磊的指示，便不斷的拒絕著那幫人倒是也真有韌性，一直纏著她到現在，才終于放她離開了。
“郭啟平一會兒要來接我了，你晚上自己吃飯吧估計你在場他有些話也不敢說。晚上不要出門，肯定有些小干部會在樓下大堂候著你的，總有些想要勇建奇功的投機分子。我一回來就找你。”
韓曉苑答應下來，石磊也就放心出門，總是要略微提前點兒下樓的，總不能真的等到郭啟平的車到了，把電話打上來石磊再慢悠悠的下樓，這架子拿的也太大了不利于和郭啟平的私下談判。有此事情終究是要適可而止的。
何況一輛副省長的車停在這建圌國飯店門口終究也不雅觀，這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在這一塊呢，石磊也不希望這事兒再出現什么波瀾。他現在只希望今晚可以跟郭啟平敲定這件事，然后交給韓曉苑全權負責，他打算早此去瓊州，拿下瓊州那邊之后，他還得忙著跑國信辦和信產部的事情呢。
石矗走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郭啟平的車也剛好到了石磊也沒客氣，郭啟平從車里給石磊開了門，石磊跨步上去車子緩緩駛離建圌國飯店。
“石少口味上有什么偏好？”郭啟平用吃飯作為開場白，事實上現在車上還有秘書和司機，雖然肯定都是郭啟平很信得過的人，但是當著他們的面跟石矗做私下交易，始終也不是太適合的舉動。
石磊笑了笑，看看時間然后說：‘現在吃飯為時尚早’我倒是很想去嵩山市那憧停工的大樓看看，不知道郭省長是否愿意同往呢？一 郭啟平驟聞遠幢大廈，不由的有些尷尬，但是還是立刻說道：‘石少既然有意，我們就去看看也好。”隨即吩咐司機取道鄭少洛高速。
嵩山市是個縣級市，隸屬省城圌管轄，距離省城大約七十公里左右。走高速的話，其實也就是四十分鐘的事兒，連頭帶尾也不需要一個小時。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左右，吃飯的確太早了，即便是到了嵩山市，也不過五點半附近，吃飯仍舊嫌早。不過石磊這個安排倒是挺好，可以最大限度的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一路上也都是聊些雜七雜八的話題，并沒有涉及到兩人真正想要接觸的東西。郭啟平這時候是如何都不會開口的，是以一路給石磊介紹這兩年省城的發展，尤其是從省城到嵩山市這段路上的發展，石磊倒是聽得也津津有味。
五點半不到，車子已經緩緩停在了那幢僅僅打了個地基，第一層還不曾封頂，周圍用圍墻圍起來大樓外了。
工地里早已沒有了任何動靜，空空蕩蕩，唯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兒睡在門口的傳達室里。見有車停在門口，不由得從傳達室里探出腦袋來。
郭啟平的秘書下了車，走過去對著那個老頭領指氣使的說道：…快點把門打開，領導過來視察了！”
老頭兒眉頭一皺，很不買賬的說：‘什么領導？我管不著這個，這里已經被檢圌察院給封了，任何人都不讓進去。”
秘書見一個看門老頭都敢不給自己面子，頓時犬怒，頓時發作，指著老頭就是一通指責，什么大帽子都朝著老頭兒的頭上扣去。
石磊看到，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郭啟平說：“郭省長的秘書好大的威風，只是一個省政圌府的大秘，跑去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看門老頭計較，有意思么？”
郭啟平其實也覺得自己的秘書有點兒過分，他知道秘書是想在石磊面前抖點兒威風，好讓石磊不要那么倨傲，但是，你好歹有點兒眼色吧刁石磊連白憶星的兒子白宗瑞的臉都敢打，你一個秘書算個屁？這種手段也就對付對付外強中干的貨色，用來給石毒看臉子，小心被石磊打的死去活來的。
當即搖下車窗，郭啟平皺著眉頭喊道：“你給我回來！”
秘書正滔滔不絕刊斥著那個老頭兒呢，唬的老頭兒一愣一愣的，顯然有點兒不知所措了。郛啟平這一嗓子，頓時把秘書那良好的自我感覺驅趕的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惶惑不解，他跟了郭啟平兩年多，當然明白郭啟平這種語氣是真的不高興的表現。
訕訕的轉身回來，秘書還沒開口跟郭啟平解釋呢，就看到石磊邁步下了車笑呵呵的走到那位老頭兒面前，甚至從口袋里遞過去一支香煙。老頭兒也很快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隨即幫他們開了大門，揮揮手放他們進去了。
秘書不解，郭啟平倒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石磊從頭至尾的表現，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石磊一下車，那個老頭兒就認出他了。幾天前，石磊就來過這里，并且跟這老頭兒拉呱了半天，已經溜進去看過整個工程的情況了現在石磊只不過是跟老頭兒敘敘日而已。當時石磊其實就告訴過老頭兒他是一家公司的經理被派來考察一下這憧大廈的情況，跟老頭兒聊了很久，也得知了許多在百姓之中流傳的故事。看起來，這憧大廈也并不是石磊想象的那么一無是處，至少本地的老百姓其實還是很希望能看到自己的這個小小縣級市里，能夠豎起一憧摩天大樓的。這東西在電視里電影里屢見不鮮，可是在當地，還真是沒見過至少在談起這幢大廈的時候，雖然老頭兒也覺得勞圌民圌傷圌財，可是卻依日為這憧大樓感覺到自豪。這大概就是老百姓對這幢大廈的矛盾態度吧，既覺得自己的家鄉有這么一憧大樓是件倍兒有面子的事情，卻也覺得政圌府在用他們的錢胡圌作圌非圌為。
如果是一家外地公司來承接這憧大廈的所有事宜，恐怕老百姓還是很愿意看到這幢大樓高高矗立在他們的城市里的。
那天石磊走后，老頭兒跟別人提起這件事，那些人都笑話老頭子被人忽悠了，老頭兒正為這個很不服氣呢。今天看到石磊又回來了，而且剛才那個人似乎真的是政圌府的什么官兒一樣，老頭兒自然高興不已，他這下可以很驕傲的告訴那此朋友，自己沒有被人忽悠，那天見到的那個年輕人是真的會回來把這幢大樓完成的！
在這樣的心態之下，老頭兒又豈有不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的道理？是以郭啟平的車順理成章的便開進了這片空地之中。
車子停在工地最外緣，石磊根本就沒再上車，而是跟老頭兒揮手之后直接走了進去。郭啟平下了車等著石毒走過來，石磊邀請郭啟平到那地面上只有不到一層建筑的施工地上去走走看看，郭啟平便讓秘書和司機在車里候命，自己跟石磊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進去。
走了一大圈，大部分都看了一遍，石磊才笑著問郭啟平：“郭省長，可能除了奠基的那天，你們都沒有回來看過這里吧？”
郭啟平沒說話，石磊這話，倒有此像是中央某大領導下來視察的時候，略微帶著點兒痛心疾首的勁兒對本地干部所說的話，至少語氣和態度，完全就是那副模樣。
石磊笑了笑，又道：‘不瞞郭省長’其實前此天我曾經來過這兒，也進來站在和今天差不多相同的位置，看著這勞圌民圌傷圌財的工程，感慨頗多。我不知道郭省長看著這里會是什么樣子的感受，嵩山市因為少林寺的關系，旅游業一直比較發達，加上這里距離洛水也比較近，交通方面也還算比較發達。可是甲里的建設并不是特別的好，至今整個嵩山市里，最高的建筑不過十二層，而且只有兩幢，都是三星級的賓館。少林寺雖然能吸弓大量的游客，可是這個位置無論是距離省城還是洛水，都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多數人還是愿意選擇住在省城或者洛水這兩個地方口嵩山市本身的經濟發展，也著實無法滿足一個超過兩百米的高樓存在的需求，這幢大樓，不客氣的說，完全就是一個面圌子圌工圌程，一個滿足你們省里的大干部，大領導面子的工程。不知道郭省長對此有什么看法。”
郭啟平看著石磊，一時之間不知道石磊想說什么，但是看看周圍，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我們當時真的是太過于輕信那個年廣裕了…”
石磊擺了擺手，徑直打斷了郭啟平的話：“這種借口恐怕連郭省長自己都不會相信，這里沒有別人，郭省長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其實心里也有數，所以我覺得我們要是連這點兒都不愿意做出坦白的話，真的是沒什么必要往下談了。或許郭省長會覺得我收圌購年廣裕留下來的這些項目，是跟中圌組圌部的一些交換手段，我承認，這的確是一個因素，但是，即便我最終決定不予理會，中圌組圌部也絕不會對我做些什么。可能郭省長不信，我也無意去證明什么，只是我想提醒郭省長，石頭集團是一個年增長率在過去兩年都超過百分之千的企業，今年我們也制定了最低百分之四百的增長率，一個如此高速發展的民營高科技企業，哪怕是我違背了最初做出的一些許諾，郭省長認為會有人愿意為此針對我么？輕信年廣裕，只是你們的第一步，等到你們發現年廣裕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的時候，至少來得及阻止他啟動這個華而不實并且可以說是毫無用處的工程項目的。可是你們沒有阻止，是因為你們在想，已經造成了很難挽回的損失了，如果再不搞出一些面子政績來，恐怕你們真的就過不了關了。所以，才有了這個工程的快馬加鞭，才有了你們省里拼了命的幫助年廣裕跑貸圌款的下一步。當然，瓊州那邊那幢大廈的啟動，也是促使你們最終決定的重要因素。看到現在這里這雷景象，郭省長，我想請問你，你真的還覺得會有一個人為了他父親提前兩年的晉升，而跑到這里來砸下去至少二三十個億么？就算是買圌官，這官，我買的是不是也太貴了？！”
郭啟平面對石磊咄咄逼人的語調，頗感無語，他早知道石磊是個控制談判節奏的高手，可是，卻沒想到石磊居然把節奏完全掌握在他手里，根本就沒給自己留下任何閃轉騰挪的空間。
而且，即便郭啟平是個私心極重的干部，看到周圍的這副遠比嵩山上還要荒蕪的景象，也終究還是有些愧疚和感慨的。
“石少所說的這些，我無法承認什么，但是現在這幢大廈的根基已在，不完成就一定是損失，完成了始終能挽回一些損失。石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郭啟平自己說完這句話，也發現，自己的節奏已經完全被石磊徹底掌控了，但是他對此無能為力。
石磊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我認同郭省長的這句話，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我根本不會跑到留咐來看你們這些官員的臉色！現在，是你們在求我，求我把錢投在你們這里，求我幫你們抹平財政上的赤字，求我讓你們的損失不要太大…可是，從我第一次跟你們建立了聯系到現在，有沒有哪怕一個電話，或者任何一次會面，你們沒有露出那種官本位的優越感呢？政治完全決定經濟發展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計劃，經濟時代已經走到了頭，市場經濟時代已經全面到來，現在是經濟可以反過來對政治產生深遠乃至于決定影響的年代了。而你們，還是一雷高高在上的嘴臉，認為我不敢翻臉不跟你們簽署任何收圌購的協議？郭省長，你好好想清楚，我真不簽，你們能拿我如何？別說我絕不會有任何損失，就算有損失，你們也絕對在我之前。別忘記了，你們現在每一個人，都是待罪之身！中央暫時不追究，不代表他們不會秋后算賬！你們無法把這個漏洞填滿，無法圓過來，你們真的以為中央就會這樣袖手旁觀看著你們高枕無憂？這種時刻，你們還在琢磨著怎么撈取私利，而且還居然是想用官本位的思維來強行從我手里搶錢，郭省長，你仔細想想，這，可能么！！”
石磊的聲音越來越大，在這沒有封頂的半茬子建筑里，竟然形成了回音，而在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郭啟平被石磊這聲色俱厲的言辭驚呆了，他難以想象，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兒，怎么就能這么在自己面前如此的頜指氣使，如此的指手畫腳。但是，郭啟平偏偏無話可說，除非，他打算徹底放棄石磊的任何收圌購。
他現在才算是真正看出來了，石磊真的是敢一分錢都不留下，掉頭離開他們留州的。
在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哪怕絲毫的主動權了之后，郭啟平的聲音變得無比的干澀，嗓子眼里也仿佛被膠水粘黏了一般，哪怕發出一個極細微的音節也會覺得十分的艱難。
“石少…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咱們不妨開誠布公吧…我想，我大概已經明白石少的意思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的不到位，我們忽略了許多東西…”
石磊笑了笑，搖搖頭道：“郭省長還是不明白，我并不是想斷了你們的路，我只是希望你們的態度，能夠謙卑一點兒，至少做出是你們在求我的姿態來！”
感謝兄弟褲襠開了兄弟成為本書的新盟主，多謝支持。只是你讓我加更，還請恕我真的做不到了，每天一萬字，基本已經到了極限，而且最近感冒咳嗽已經快半個月了，一直沒好。我所能保證的，只是春節不斷更，盡可能爭取依舊每天萬字的更新。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