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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章:也許明天是個好日子

夢想島中文    醫道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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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五年八月初四,晴,熱天,上午十點,“華楓同學,快出來領錄取通知書。”郵遞員歡喜地在華楓家門前大喊,正在抽著土煙的爸爸,正在洗碗的媽媽,正在做暑假作業的弟弟,妹妹都跑出來,而鄰居的叔伯,嫂嬸,都跑出來看,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家門前聚的人也越多。而此時華楓正拿著一本古老的醫書在一邊研究,坐在一張破舊的書桌前,沉迷于那醫學針灸。

  “哥,你別看了,你錄取通知書來了,郵遞員叔叔要你下去取。”弟弟華強一把搶過華楓手中那本書,放在一邊的書桌上,急忙拉華楓下去。當華楓下去時,村里的幾百人幾乎都集中在這了。有的甚至是拿著田里的鋤頭,有的拉著耕牛,有的帶著斗帽,抽著土煙。此時,無一不看著華楓,和郵遞員手上那份錄取通知書的快遞。

  “你就是華楓同學呀,這是你的通知書,拿好后,在這簽個名就行了。”郵遞員叔叔笑呵呵地說。當華楓拿過快遞后,那些村民還是繼續看著華楓。

  “楓仔,快打開看看,我們才安心去耕作,我都幾十歲人了,還沒看過真正的大學通知書。”站一旁的五伯笑著拍那頭老耕頭,而郵遞員也站在那,似乎要等華楓打開看了,他才走。

  其實,華楓他早知道結果了,被上海交通大學的國際關系學院錄取了。而華楓之所以這么肯定,因為華楓知道他的高考成績,高考六百九十五分,五科總分在安徽省雖不是狀元,但華楓的化學和生物都是單科狀元,而華楓的五科總分也宿州市的理科狀元,在七月份查成績的時候,華楓的成績早已經登上新聞,只是村里沒有電視,村民看不到新聞而已。

  以他的成績上北大清華綽綽有余,但華楓之所以被交大錄取,華楓完全是因為她,為了她,華楓放棄了中國的最高學府。

  華楓拆開快遞,拿出上海交大的錄取通知書,那張鮮亮的通知書立刻顯現在大家面前,里面還有張工商銀行卡和移動手機充值卡,當郵遞員叔叔看到后,仿佛比華楓自己還激動。

  “上海交通大學,華楓,很厲害,看了這么通知書,你最牛逼,交大國際關系學院,將來這里注定要出大官,當年主席也是在交大畢業的。恭喜,將來當大官了,可別忘了我這個郵遞員叔叔曾經給送錄取通知書。”郵遞員叔叔開玩笑的說,然后放好遞交回給華楓。

  “楓爸,楓媽你可養了個好兒子。”郵遞員羨慕地看著華楓的爸媽,然后背上郵遞包到別村去了。

  華楓爸爸看著那些激動的村民,笑呵呵地說:“為了慶祝我家楓仔在高考中取得的好成績,明天一早我宰了家那頭肥豬,請大家一家來吃一頓好的。”村民一聽,都興奮起來,然后大家散開都忙著勞作去了,而看村民的神情,期待明天的到來。

  村里的小孩最興奮,都叫“楓哥哥,最厲害。。。而那些小孩的爸爸媽媽也趁機教育孩子,向華楓學習,將來也考大學。

  其實,在華楓那個村,村民一直都以華楓為驕傲,以華楓為自豪。事實上,華楓是村里的第一個高中生,更是村里的第一個準名牌大學生。華楓六歲在村里讀小學,十二歲到鎮里讀初中,十六歲以縣中考狀元被宿州市第一高中錄取,十八歲高考被上海交通大學錄取。

  村里一直以來除了村長上完初中,有初中文化外,其余基本上是半文盲或者小學文化,所以在華楓爸那一代及上一代以前都沒有人讀高中,現在華楓不但讀完高中,還考上重點大學,村民能不興奮嗎?

  華楓沒有過多的驚喜,他知道自己會考上的,她呢?不知道考上了沒有呢?一個多月沒見她了,現在開始思念她了,思念她甜甜的笑,那動聽的話語,那微微的體香。。。

  華楓將通知書拿回后,媽媽小心將它藏在抽屜里,然后去準備明天的東西,而爸爸拿出宰豬刀,正拿去磨利,而弟弟,妹妹拿出過年才用的碗,洗干凈,等待明天客人到來用。可是由于明天全村人都人,媽媽只好逐家借些碗和餐桌。

  而華楓繼續拿出剛才那古醫書研究針灸,還一邊對著人體經脈圖。

  第二天一早,正在夢中與她約會的華楓突然被一陣陣的鞭炮聲吵醒。起來一看,爸爸和幾位親叔叔正宰著那頭肥豬,而媽媽和村里的阿嬸正在殺雞,拔毛,等等。

  上午十點,所有的菜都炒好了,都上餐桌了,此時看去,有三十多張臺,每張臺都坐了十個人,當然,大人坐一臺,小孩子和學生坐一臺。

  正當華楓想去和村里的小孩子坐一臺時,村長伯伯拉華楓到他旁邊坐,村長伯伯露出黃牙,笑瞇瞇地看著華楓說:“小楓,我們難得一聚,今天又是喜慶之日,你不說兩句嗎?”

  “爸媽,爺爺,奶奶,叔伯,嬸嫂,弟弟,妹妹,很高興大家能相聚一起為我慶賀。首先,感謝多年為我幸勞的爸媽,感謝默默支持我的親人。其次祝大家吃的高興。”說完坐下來,大家都高興地拍起掌來。

  “小楓,你是咱村的驕傲,將來村里致富靠你了,你可不要讓村民失望。這是你踏出咱大山的第一步,路還很長,切記,戒驕戒躁,成功離你就不遠了。”村長伯伯說完,拿起那碗白酒一口喝下去,其它人一看,也跟著村長一口喝自己碗里的酒水。

  直到中午十二點,大家才高高興興地離去。

  上海交通大學是新歷九月一日才收學,所以慶祝完后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除了幫爸,媽干了些農活,教弟弟和妹妹做暑假作業外,大部分時間華楓都在研究醫書,當然晚上會很想她。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么華楓那么喜歡研究醫書,喜歡醫學,為什么沒報醫學專業,而報那個國際關系行政管理專業,理由還是因為她。

  本來在家剩下的二十多天假期,華楓可以開開心心過完這個暑假,然后踏上大學之路。是因為那個電話,因為她,因為她和華楓談的話,他再無法高興起來,他再無法過完這個本來愉快的暑期。

  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四日,

  天空漂著少許的烏云,悶熱,上午九點。

  “楓仔,快去聽電話,有位女同學說找你。”正在看醫書的華楓,突然聽到有人叫華楓聽電話。叫華楓聽電話的人是管理村里唯一,一臺固定電話的老伯。

  華楓家就住在安徽省宿州市大同鎮的馬安村,這村由于交通落后等問題,村里一直發展不起來,村民大部分還是達到溫飽,除了部分年青人到長三角打工掙點錢后,一般人的年收不過是兩千元左右。所以村里有臺固定電話已經很好了,基本上外面要打電話回,打電話出,都要靠這臺電話。

  在宿州讀高中的三年中,華楓和家人也不知通過這臺固定電話,聊了多少次,父母的問候,也往往通過這臺固定電話傳給華楓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華楓把這個電話號碼告訴了她。所以當老伯叫華楓去聽電話時,華楓就猜到是她。

  華楓急忙將書放回書桌,穿上那雙舊拖鞋跑到樓下,此時老伯站在那笑呵呵地看著華楓。

  “楓仔,是不是你相好找你呀?”老伯看著華楓。華楓一聽,心里有些歡喜,但是臉上紅了紅。華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老伯,我先去聽了,人家打電話來,電話費貴,再不聽浪費了。”說完,急匆匆向五百米外的那臺電話沖過去,此時華楓感覺自己,比劉翔在雅典奧運會沖刺一百一十米垮欄比賽還快。

  “這小子,跑得真快。”老伯看著遠去的華楓,搖了搖頭說。

  當華楓來到那臺電話前面時,看著那臺電話上的時間一秒秒地過去時,華楓喘了一口氣,看到已經過了五分鐘三十三秒,他輕輕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然后,華楓緊張地拿起電話。

  “曉麗。”那邊沒響聲。

  “不會沒人吧!但電話上的時間還在動。”華楓心想。但華楓還是緊緊將電話放在耳旁,直到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一聲溫柔而又熟悉的女聲。

  “是你嗎?”但是華楓沒聽到的熟悉稱呼。

  “曉麗,是我。”華楓緊張而又興奮地說。

  “老地方見。”那邊剛說完,電話就急匆匆地停了。

  華楓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曉麗就說了兩句話就關了。雖然覺得很奇怪,華楓還是壓住內心的好奇,然后依依不舍地放下電話。

  當華楓再次看上電話上時,那時間停留在六分十八秒,也就是在華楓拿起電話那一刻到曉麗關機,一共是四十五秒。除了中間停留的那二十秒,剩下十五秒,就是華楓和曉麗通話的時間。

  想到這里,華楓內心有點不安,但不知道為什么?

  當華楓放下電話時,老伯已回到電話亭,而他正站在一旁看著華楓。

  “楓仔,聽完了?”老伯依然笑呵呵地說。

  “唔。”華楓點點頭。

  “老伯,謝謝你叫我聽電話,我回去了。”華楓抬起頭很尊敬地說。雖然聽電話免費,但華楓依然還要謝謝這位老伯。

  看著天空,烏云似乎比剛才多了,而天氣也似乎更悶熱。

  華楓快速跑回家,換上最新的衣服和褲子。而最新的衣褲,不就是高三第二學期的校服。然后打開抽屜,往里面一看,雖然是一抽屜的錢,但最大的不過是一張二十元的人民幣,還有一張十元的人民幣外,剩下的都是一角,兩角,五角的硬幣,而這加起來不過是五十元人民幣。

  華楓拿起那張二十元的人民幣和十元的人民幣外,還拿了十個五角的硬幣放進校服的口袋里。

  下到一樓,推出那輛從雜貨佬手中購買的N手自行車。當華楓推出車時,家里除了弟弟和妹妹做暑假作業外,媽媽正在廚房做午飯,而爸爸到田里耕作還沒回來。

  “媽,我要出去一躺,可能下午才回家,午飯不用等我。”華楓對著正在洗碗的老媽說。

  “小楓,你要出去,要不你先吃飯,飯菜已經做好了。”老媽關心地說。

  “媽,不了,人家同學正在等我,我不能讓人家等大久。”

  “男,還是女的?”老媽興奮地問。

  華楓沒說。

  “看你穿得這么干凈,一定是個女的,哪家女生找我家小楓呢?外面看似乎要下雨,你記得拿雨傘去。”老媽笑呵呵地對華楓說。

  “媽,我要去了。”華楓說完,拿了把雨傘,掛在車頭后,推出那輛老殘自行車快速踩上腳踏。

  半小時后,經過華楓努力,終于來到大同鎮的車站。華楓先把這輛老殘的自行車交到一旁保管,雖然殘,但雜貨佬還可能要的,況且回來時還得靠它踩回去,要不走路至少得花費一個多小時。

  在車站急急地等了半個小時,從大同到宿州市區的公交車終于回來,上車交了五元錢的路費后,坐在公交上漫無目的地望著車窗外。

  看著外面的天空,烏云似乎比剛才多了,而天氣也似乎更悶熱。

  公交車里人多,加上這個天氣又悶熱,所以在車里顯得更熱,而華楓的后背迷糊,用手一摸,都是汗水,幸好他靠近一個車窗,外面的風吹進來,讓華楓覺得有些涼爽。

  又經過半小時,公交車終于來到宿州車站。下了車,華楓上了一輛宿州城里的公交,拋了四個硬幣。坐在公交里,一站又一站,來到了宿州一中校門旁。而在校門旁的一家小飲料店,就是曉麗說的老地方。

  當華楓又緊張又興奮地來飲料店門口時,推開門時,他看到那一幕,華楓手中的雨傘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掉在地上了。

  一位青春美麗的少女抱著一位年青人的左手臂,有說有笑地喝著咖啡。以前那位年青人是華楓,但是現在,華楓看到的是一位比他還英俊的多年青。突然間,華楓想到了一句話。

  我心愛的女人要結婚了,但是新郎不是我。

  這就是華楓打開門看到那一幕,打死華楓也不相信,他最愛的曉麗居然和另一個男孩那么親熱,他寧愿相信眼前那一幕都是假的,但是事實上偏偏發生了;他也寧愿那個男孩是曉麗的哥哥或者其他親人,但事實上,與曉麗相處三年,難道還不清楚嗎?她沒哥哥,是家里的唯一的獨生女。

  愛一個人,就不懷疑愛的那個人!華楓時常這樣想,但眼前這一幕讓他怎么不去想呢!

  飲料店只有曉麗和那位帥男,店里只有這兩個人的歡笑聲,飲料老板正在無聊地,所以此時顯得安靜。華楓打開門時,里面的三個人就聽見了,而他的雨傘落地聲時,曉麗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歡笑聲。而正在無聊的老板見來,急忙去給倒一杯澄汁。

  說起來,華楓和這位女老板是老熟人了,三年前她從二中搬來這,而三年前華楓來這讀高中。老板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在這見證了華楓和曉麗的點點滴滳。

  說起來真的是很偶然。三年前的九月一日,是高一第一學期的收學時間,由于是第一次出城,第一次要到宿州市,爸媽并不放心華楓獨自來,于是爸爸親自送華楓來宿州一中,然后爸爸和華楓去注冊交費,找到宿舍放好行李后,華楓送爸爸出來搭公交。一路上,爸爸和他并沒喝過一杯水,他記得那年和現在一樣,很熱。當送爸爸山門口時,他突然發現在宿州一中門口有一間飲料店,而里面的飲料并不貴,都是五角或一元的。看著滿臉流汗的爸爸,華楓拉爸爸進里面,準備要兩杯冰涼的澄計。

  而正當華楓叫老板要飲料時,外面跑進一位美麗的女生,她也同時喊叫。

  “老板,來兩杯冰涼澄汁。”這是華楓的叫聲。

  “老板,來兩杯冰涼澄汁。”這是那位女生的叫聲。

  “兩位,等等。”老板笑著奇怪地看著華楓和那位女生。

  華楓有點尷尬看著女生笑了笑,然后臉又紅了紅,覺得當時應該是很害羞,實際上,三年前,華楓什么都不怕,但就是怕女生,見到陌生的女生既害羞又害怕,而美麗的女生,他幾乎不敢看,更不敢跟她交流。現在,三年前那一幕覺得真是很好笑。

  過了一會兒,老板將兩杯澄汁放桌面上,由于是華楓和她同時喊叫,女老板也不知先給誰。女老板也不叫誰拿,而是繼續扎澄汁。看著那兩杯澄汁,又抬頭看了一眼流汗的女生。

  “你先拿吧!”華楓笑著說。

  “謝謝!”那女生說完,也不客氣,扔下一元錢,拿兩根吸管分別放進那兩杯澄汁杯里,隨后走出口就消失了。其實她名字叫曉麗,也就是后來和她同班才知道的。

  從回憶中醒來,看曉麗和帥男,然后慢步走進去,但是這段路很短,短得華楓幾乎不用花費五秒鐘,他寧愿站在火車路的這邊,而曉麗站在另一邊,兩人相距很遠很遠,華楓就不會那么快來到曉麗面前了。

  華楓很矛盾,真的很矛盾,為什么在家的時候,自己很想快點見到曉麗,很想快點聽到曉麗的聲音,很想快點和曉麗坐在一起說話。

  “楓,你考上交大了嗎?”

  “楓,你暑假玩什么?”

  “楓,你什么時候去交大?”

  “楓,你和我一起去交大嗎?火車票買了嗎?”

  但是現在,她一句話也不說,突然間覺得眼前的曉麗有點陌生,與她的距離也似乎越來越遠。

  雖然,現在華楓站在曉麗一米外時,他能夠聞到了曉麗那熟悉而又特有的體香,但是他的心也逐漸沉下去,她依然和那位帥男那么親密地接觸。

  這大熱天,她和他居然靠得那么近,那么近。

  “你來了,坐吧!”她沒有像從前那樣,第一句話“楓”,沒有,以前,不管什么事都喊“楓”。

  “楓,你教我做作業。”

  “楓,我們到下邊校園吹風。”

  “楓,我們去逛書店吧!”

  “楓,今天飯堂的飯很難吃。”

  沒有,這都是以前,現在沒有,從上午那個電話打來給我聽時,就沒有。此時,雖然坐在一米外的華楓,他的心情很復雜,他不知在想什么,真的不知道。

  “這是我的未婚夫池凡,他爸爸是宿州市委書記池天,我和凡從小就認識了。三年前,凡到美國留學讀高中,今年凡剛從美國回來讀大學。九月一日,我會和凡一起在安徽大學。今年,我和凡都年滿十八歲了,我爸和凡的爸爸商量好一起訂婚,畢業后我和凡就正式結婚。”曉麗說完,幸福地看著那位帥男。

  “你好,我叫池凡,我聽麗說起過你。謝謝這三年這么照顧麗。”“池凡”笑著說,紳士地伸出右手。

  華楓麻目地伸出手,也不知是左手和右手,握了一下。剛才曉麗說的每一句話,說的每一個字,都讓華楓很痛苦,他的內心正在滴血。

  “不用謝,呵,她是,她是,莊曉麗她是我的同學。”華楓苦笑地對著“池凡”說。

  “恭喜你。”看著滿臉幸福的曉麗,華楓逼著自己說出這一句話。

  當看到曉麗右手戴著那枚閃閃發光的訂婚戒指時,華楓一轉身向外面跑出去。。。

  曉麗為什么要這樣對華楓,華楓沒問,因為他覺得已經不重要了。華楓不敢再坐在飲料店里,他怕自己會哭出來,怕被曉麗看見,他唯有一走。

  看到曉麗看“池凡”那幸福的眼神,華楓的心就感到很痛,像被刀割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曉麗選擇他,華楓他還能說什么呢!

  當華楓轉身跑出飲料店時,他并不知道,店里的已經安靜下來,已經沒有笑聲,但哭聲很快傳出來,是的,曉麗在痛哭。

  “堂姐,你這么愛華楓,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唉,弟弟,因為我,我也太愛他了。”

  然后曉麗拉著這位假扮市委書記兒子的堂弟也從飲料店走出去,看著掉在地上的雨傘,曉麗小心翼翼地拿起來。這把雨傘是在高二的時候,曉麗送給華楓的,現在又收回去,這意味著什么,她內心也不知道。曉麗向門外兩邊的街道看去,早已沒了華楓的影子。

  華楓跑出外面時,外面已經下起滂沱大。他沒拿傘,因為傘早己掉在飲料店。而此刻的華楓需要發泄,需要將內心的痛苦,內心的不甘,全都發泄出來。在雨中,華楓不停地奔跑,毫無意識地跑,腳下穿得那雙鞋早已被雨水浸濕,腳很冷,全身衣服都濕透,雨繼續在下,他繼續在雨中的奔跑,有時不小心碰到人,但他只管跑,那些人看到華楓這個樣子,似乎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但華楓還管得了那么多嗎?曉麗她都不理他了。

  第二天,在宿州市有個傳聞,說宿州一中有位高中生由于在高考中失手了,失去理智,在城中不停地奔跑。但要是這些人知道這位所謂高考失手考上上海交通會怎么想呢?

  世無常事!

  早上沒吃早餐,來之前又沒吃午飯,現在華楓覺得很少力氣了,很累很累,狂跑了二十分鐘,他沒力氣再跑下去了,站在一個電話亭旁,他用手抹眼中的水,他不知道眼中流下來是雨水,還是淚水?當那水流進嘴時,那水的味道有點苦,也有點咸,還有點暖暖的,華楓知道此時眼中流下來的是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傷心處。

  當華楓靜下來時,知道已經發泄完了,是該回去了。家里還有爸媽,弟弟,妹妹在等自己回去呢?華楓用手摸進褲袋時,發現那些硬幣全沒了,也不知掉在哪去了。摸了口袋,幸好還有一張濕濕的五元錢,華楓苦笑,幸好還有錢回大同鎮,要是走回去,明早才能回去吧!至于那二十元的人民幣也早已不知掉那去了。

  在這座城市也算生活了三年,也算熟悉了,想起以前,陪著曉麗在城里東轉西轉,那時兩人的笑聲,歡樂聲。此時呢,只有華楓在苦笑。

  沿著人行道,走了一條又一條街,終于來到宿州汽車總站,在那有回大同站的客車。當華楓登上客車時,司機和售票員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華楓。

  “司機,不好意思,剛才我沒帶傘被雨水淋著了。”華楓邊解釋并拿出那張可憐的五元錢交給售票員。

  "收下吧!,這錢還能用,司機笑著對售票亮說.售票員看著這張五元錢,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小伙子,你拿這張報紙鋪著坐吧。”司機從一邊抽出一張不知什么時候的宿州日報給華楓。華楓拿著那張報紙向車尾走去,將報紙鋪在車尾的一個座位上,坐下去,瞇著雙眼,也許是太累,也許是太傷心,也許是內心刻意不去想她,很快華楓就在車上睡著了。

  不知這輛客車開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這輛客車停了多少次。但是,當回到大同鎮的時候,車里只剩下華楓和那位司機。

  “小伙子,快醒來,車到站了。”司機站在我前邊,并用手搖醒華楓。

  “到了。這么快。雨停了。”華楓揉了揉雙眼,站起來說。

  “還快呀!我在這都停了半小時,你看快六點鐘了,還不快回去,你家人等你吃晚飯。對了,小伙子,你剛才一直在夢中喊叫的曉麗是誰?”司機不停地說。

  “唉。”華楓說完,快速跑下客車,似乎這位司機大叔對自己也太熱情了。

  其實,他知道,他還是很在乎曉麗的,三年的感情,真的是那么容易忘掉嗎?

  唉,早戀,也早點失戀!

  褲袋里沒錢,交不了保管車的錢,取不了車。華楓沒去找老板要車,反正回去的路上,路面太滑,也太泥濘了,走起路反而比騎破車還快。

  回到馬安村,已是晚上的九點鐘。除了偶爾聽到幾聲狗吠聲,小孩的哭聲外,沒有其它的聲音,所以村里都顯得很安靜,由于今天下了一場大雨,所以此時涼爽了很多,村民們大概都睡覺了吧!

  回到家時,華楓看到只有爸爸坐在一邊抽煙,而媽媽正在織毛衣。

  “爸,媽,還沒睡覺嗎?”華楓有心虛地看著一邊的父母。

  “小楓,回來了,吃飯了嗎?我去熱熱。”媽媽溫柔地對著華楓說。

  “沒,車放在同學那,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滑倒,全身都濕了。”華楓說謊,第一次說謊。

  華楓不敢看父母的眼光,然后快速跑去洗澡。洗完澡,雖然很餓,只吃了兩碗小米粥就跑房了。

  “孩子他爸,你看孩子是不是有心事?”母親對正在抽土煙的父親說。

  “孩子大了,他的事他自己會處理的。”

  父親雖沒說,但母親知道,他和自己一樣擔心孩子。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回到書房,華楓再無心情看醫書,睡在床上無聊地看著天花板。

  也許,明天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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