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悍妞
又一名同伴被殺，谷口那些少年急怒交加，暴喝連連，終于趁著白玉卿殺人停頓的瞬間，將她團團圍在中央，各種靈力洶涌而出，交織成一張五光十色的大網，從四面八方向她籠罩過去。
然而，更加讓聶空嗔目結舌的畫面出現了。
白玉卿嬌軀竟如薄薄的紙片一樣，詭異地折疊扭曲，將襲來的攻擊一次次躲避過去，而后右掌吞吐不定，相繼印在數位少年胸膛，一層層雪瑩剔透的冰晶飛快地從他們體表浮現出來。
“砰！砰！砰！砰！砰！”
五位少年轟然倒地，聶空仿佛聽見他們軀體碎裂的聲音。這次，他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包括脖子在內的軀體就全部變成了碎末，只留下腦袋在地面滾了幾下，然后慢慢消融于虛空。
好個強悍的小妞！
聶空咝地抽了口涼氣，自己雖是聚靈九品，可和下面那些少年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如果碰上白玉卿，估計自己會被她像砍瓜切菜一樣輕輕松松地干掉。聚靈和通靈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幸好在生死幻界中，實力很重要，可運氣也很重要。聽聶青鋒說，曾經有好幾次，都是聚靈境界的靈師撐到了最后關頭，至于那些厲害的家伙，不是前期被人圍殺，就是在后面被狂怒的靈獸干掉。
“白玉卿，算你狠，走！”
最后剩余的兩位少年色厲內荏地嚎叫一聲，也顧不得給同伴報仇，掉頭就向谷外的密林奔逃而去。
“走？走到哪去？”
白玉卿冷笑，“還是回家吃你們自己老娘的奶去！”白影從原地一閃而逝，片刻間便追上其中一人。
“臭娘們，你不要欺人太…”
話沒吼完，白玉卿便手起掌落，留下那少年脖子以下的部位，他的腦袋則向前飛翔了數米，然后頭發掛在了一根樹杈上，晃晃蕩蕩地左右搖擺，雙目圓瞪，臉上依舊保持著驚恐的表情。
“啊！”
最后一人看到這幕情景，嚇得面色發白，驚慌之下仆倒在地，被白玉卿從后趕上，一腳踏在他左背。心臟被跺碎，一口鮮血如利箭般從少年張開的嘴巴里激射而出，隨后腦袋一歪，死不瞑目。
“想強奸老娘？就你們這些窩囊廢，也配？”
白玉卿譏誚地嗤笑一聲，頭也不回地步入了林中。
“老娘？”
隱隱聽見隨風飄來的聲音，聶空眼珠子都差點蹦了出來，一臉的不可思議，童顏巨R白玉卿的小嘴里居然吐出“老娘”兩字？
這一刻，白玉卿那個冰山般的形象轟然破碎，然后又重新凝聚，清冷孤傲之余，還多了點人味。
“啊呀呀…”
一直安安靜靜的小家伙突然叫了起來，聶空也沒在意，下意識地從寵物背包里抓出大把龍芽藻，捻了一團丟進嘴里咀嚼起來。
上次用藥方換來的一百二十斤香絲琉璃根和龍芽藻經過半個月的消耗，只剩下二十來斤，省著點吃應該勉強能撐過在生死幻界里的七天。當然，如果早早地死了出去，就更不用擔心了。
小葉子一晃，香香毫不客氣地把龍芽藻藥力吸收干凈，隨后卻更加急促地呼叫起來，語調也變得抑揚頓挫：“啊…呀呀…啊呀…呀…”
感覺到小家伙的焦急之意，聶空心里有些詫異，連忙靜心凝神細細感應起來。片刻后，聶空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小家伙之所以叫喚，并不是因為饑餓，而是因為…它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叫什么？
聶空拿起主人的架子，罵了小家伙幾句。香香小葉子一卷，委屈地蜷縮起來，聶空啼笑皆非，這小家伙也太人性化了一點。不再搭理它，聶空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動靜，轉身離開。
“啊呀呀！”
小家伙又開始急切地叫喚。聶空很是頭疼，忙回到原處，小家伙還在叫，不過聲音里透出點興奮。
聶空又往前走了幾步，小家伙叫得更歡。
不過，只要聶空一嘗試著倒退，它就開始急躁起來。來回試探幾次，聶空哭笑不得。小家伙這種叫喚情緒化非常明顯，可惜是源自潛意識的一種本能，讓他很難辨認出它傳遞出來的信息。
難道前面有什么東西對它有種本能的吸引？
聶空被它叫得很是郁悶，將龍芽藻全部塞進了嘴里，想看看藥草能不能安撫它。可惜，小家伙藥力倒是照吃不誤，可叫聲沒有絲毫停止的趨勢。要是有更強的藥力就好了，把它撐得沉睡過去，看它還叫不叫！
“藥力？”
這兩個字從腦中蹦出，聶空那顆心兒頓時漏跳了半拍。
對呀，剛才怎么沒想到，能吸引著小家伙的就只有各種各樣的藥力了！難道這附近生長著某種藥草？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就算是進了靈藥堂，香香也沒叫喚過，或許這里的藥草特別珍貴？
聶空心神振奮，循著小家伙叫聲中的情緒變化，不斷試探著往前挪動腳步。沒多久，聶空來到了下面的山谷。
谷口處的腦袋和冰晶碎塊全部消逝，隱約間，又有極其微弱的呵斥聲傳來，其中一個女聲好像就是離去不久的白玉卿。聶空回頭張望幾眼，那些聲音隔著這里起碼有數里遠，應該無礙。
小家伙的情緒變得更是興奮，聶空加快腳步向山谷內深入。
至于遠處的白玉卿是不是又在被人圍殺，那就不關聶空什么事了。若是白玉卿能將別人都殺掉，那他自然更加歡迎，畢竟附近的人越少，便意味著這山谷被人無意間闖入的可能性越小。
約莫一刻鐘后，聶空走到了山谷的盡頭，卻沒見到任何類似藥草的植物。在附近搜尋了一遍，還是沒有什么發現，聶空不覺疑惑起來，暗道：難不成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不應該呀，香香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
聶空收拾心情，繼續在周圍轉悠。半晌后，聶空站在崖壁前，非常無語地拍拍額頭，看來真是被香香這小家伙給騙了，估計它僅僅是想這么叫上幾聲而已，情緒的變化根本沒有任何的意思。
“啊呀呀！！！”
香香的聲音突然變成了銳利的尖叫。瑤池穴內，小家伙的根須松開了三個竅穴，在那團墨綠血液中蹦蹦跳跳，嫩嫩的葉子和莖干擺動的幅度前所未有，可見它的激動情緒已達到了極致。
聶空心底又升起了一絲冀望，于是推翻剛才的結論，兩道目光一遍遍掃視著周圍所有的植物。
最后，聶空被崖壁上那片嫩綠的苔蘚吸引住了。
這種苔蘚有些特別，居然生著大量的小花苞，聶空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崖壁竟然凹陷了一小塊。
“咦？”
聶空疑慮頓起，手臂加大了力度。一種推在棉花堆上的奇異感覺涌起，聶空收手不及，踉蹌著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