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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1856陳潔的反應(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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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1855、1856陳潔的反應(上、下)

  正文1855、1856陳潔的反應(上、下)

  1855章陳潔的反應(上)

  鄒廠長是在下午四點被放出來的。一出來,他的電話就打到了許純良的手機上,“許主任,我出來了,您的大恩,我沒齒難忘。”

  許純良恰好沒事,正在科委大廈的工地上轉悠——自打他一來就到工地那時起,喬小樹對大廈的關注登時就少了很多。

  不過,等到后來,喬市長發現小許對大廈的關注,只是在施工安全、質量和設計方面,少不得就要將自己的經驗和認識跟許主任分享一下,現在倒好,分管市長和科委一把手都常來工地,兩人保持著一份謹慎的默契。

  要說許純良一點不想插手招投標的事宜,那也是假的,他可以不在乎里面的那點利益,但是不能不在乎在招投標上的話語權——這就是這個浮躁的時代的共識,什么最能證明你掌控全局的能力?什么又能證明你的權力大小?

  能證明的只有兩點,官帽子和錢袋子。

  然而很不幸的是,陳太忠雖然不主事兒了。留下的機制卻是深得眾人擁護的,各盡所能各司其職,許純良雖然身為大主任,也不好對此做出改動。

  當然,這不是他不想改,也不是他沒能力和沒手段改,只是他初來乍到,這種機制最合適他在第一時間融入科委,而且,這么行之有效的機制,改了也有點可惜——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好友失望,他曾經做出過承諾:太忠你做出的決定,我一字不改!

  許純良確實人如其名,是個純良的人。

  當他接到了鄒廠長的電話的時候,也沒太放在心上,“出來了就好,對了,最后對你做出個什么結論?”

  “結論啊,還沒告訴我呢,就說我可以走了,”鄒廠長實話實說,“不過,看他們的態度,應該不會很要緊了。”

  “什么?”許純良聽得就是一愣,他老爹可就是省紀檢委書記——雖然沒上去多久,可是算計這個位子已經有些時日了。所以他也就知道一點里面的章法,“最后都沒定性…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三點五十八分,我記得很清楚,”鄒廠長苦笑一聲,“整整二十四天十八個小時…”

  許純良才沒心思聽他祥林嫂,他看一下手表,卻是下意識地咦了一聲,“老鄒你這出來,才半個小時,就知道是我撈出來的你?”

  只要是被請進紀檢委喝茶的主兒,外面的相關人等,必定會使出渾身的解數去撈人,除了特別有章法的,那些人被撈出來之后,想找出正主兒謝恩,都要花好一陣兒工夫呢。

  老鄒出來都沒找許純良落實情況,直接就認準了人,這讓許主任有點納悶,因為他清楚里面的深淺,一時就有點懷疑,陳太忠這到底是做了點什么。

  “呵呵。紀檢委的說了,是陳太忠主任想找我談一下科委電動助力車廠的工藝,才讓我離開的,”鄒廠長勉力笑一笑,以他的閱歷,當然猜得出素不相識的陳主任為什么會出手相幫,“所以到現在,沒結果我也出來了。”

  “這樣啊,”許純良聽明白了,敢情是太忠放出狠手了,結果那邊不但放人,還把放人的緣故也點了出來,這就是怕陳太忠不滿意,所以要老鄒一出來就趕緊報信呢。

  至于說電動助力車廠需要素波機器廠指導工藝?那純粹是扯淡,兩個廠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再說了,就算指導也該是生產廠長來,跟老鄒不可能有一分錢的關系——不過是放人時遮羞的借口罷了。

  “許主任,我是不是該謝謝陳主任?聽說他現在也在素波,”事實上,鄒廠長心里還不是特別靠譜,他不太清楚陳太忠跟許純良好到什么樣的程度了,所以還要問一下。

  以他的理解,正職和強勢副職就算關系好也親密不到這個樣子,更別說還有傳言,說陳主任被純良逼得遠走歐洲,即將會被邊緣化了。

  “太忠啊,那家伙脾氣不好,我先幫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吧。”許純良掛了電話,接著給陳太忠撥一下,“太忠,老鄒出來了,想請你坐一坐呢。”

  陳太忠的回答,正合許主任的猜測,少不得他又撥個電話過去,“老鄒你不要聯系他了,這么長時間沒好好地休息,先休養一下吧。”

  他這個電話打過去,鄒廠長那邊禁不住又小小地猜測一下——這個陳太忠,不會別人請出來的吧…

  陳太忠可是沒興趣再琢磨這事了,知道此人出來,他就認為這件事該告一段落了,“坐一坐什么的就免了吧,我幫你又不是幫他,讓他謝對人就成了,還忙呢,就這樣啊…”

  陳某人是真忙不是假忙,只說今天下午,他先去一趟交通廳,一邊落實一下即將上馬的無線緊急呼叫系統,順便又談一談關于加大力度禁摩的建議。

  出了交通廳。又進水利廳,出了水利廳,他又進了省科委,等從省科委出來,就已經五點四十了,關正實非常熱情地留飯,但是他只能婉拒了,“關老板,晚上答應省移動的張沛林坐一坐了,推不掉,咱們換個時間吧?”

  “張沛林…省移動的老總?”關主任看他一眼。“電信這幫人可是有錢,太忠你也忒不像話了啊,像祖寶玉那化緣的你就能給我介紹過來,這些有錢的主兒,你就藏著留給自己用…你倆關系怎么樣?”

  “那就一起去吧,”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細細比較起來地位,張沛林要略差關主任半籌,可是下一步移動肯定要火爆的,這一點,不但京里有傳言,從歐洲那邊對3G的期望值來看,移動未來的市場,會大得驚人。

  所以,這兩人的身份,相差并不是很大,多認識個朋友就多條路不是?當然,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關正實接下來的問題,“太忠,他是誰的人?”

  關主任上位時間不長,很愿意結交一些身份相符的人,但是有個因素不得不考慮,他現在算陳省長的人,結交人的時候,要視對方陣營而做出選擇——這不是他挑剔,而是一個干部該具備的敏感。

  “他?在省里好像沒人,”陳太忠聽得就笑,一邊笑一邊站起了身子,“你去不去?不去我可要走了,還得接個朋友呢。”

  他要去接張馨,中午從車管所回來,他沒帶她去吃飯,畢竟他跟戴復的關系沒近到那種程度,而張馨對自己被半路拋下也沒什么怨言——雖然是離異的女人了,但是她也不想自己情婦的身份被吵吵得眾所周知。

  她沒有抱怨,可陳太忠有點不忍心。張馨是他的女人中沒什么主見又異常聽話的,中午已經對她不住了,晚上自然要去接她,反正見張沛林的話,她不在也不合適。

  于是,晚上吃飯就是四個人了,還好,關正實是老牌的清華畢業生,張沛林也是搞技術出身的,要不然一開始他也不會惦記移動的總工,既然都是偏重技術口的,溝通起來還是相當容易的。

  說著說著,大家就說到了移動的前景,關正實雖然是科委的,卻是對近年來通信技術日新月異的發展有很深的認識,大部分的話題都接得上。

  當從移動的前景談到3G的時候,陳太忠插嘴了,他將自己在歐洲見到的沃達豐試圖出售奧運捷給法國電信,又想收購德國曼內斯曼公司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沛林肯定是要感慨一下西方通信運營商的大手筆,而關正實卻是由此想到了駐歐辦,“太忠,你的駐歐辦,掛牌的時候請不請陳省長去?”

  “陳省長要給我介紹對象,”陳太忠聞言,皺著眉頭長嘆一聲,“那還是個大學生,現在放假,一時半會兒的我還真不敢去找她。”

  那二位聞言,先是齊齊地掃了一眼張馨,然后關主任才繼續發話,“你可以帶著小紫菱去嘛…反正這種事情,不管陳老板愿意不愿意去,你不打個招呼總是不好。”

他跟荊濤是校友,肯定不愿意見到自己老友的女兒被始亂終棄,他能容忍陳太忠花心,但是涉及到小紫菱,他還是不得不開口說兩句  陳太忠若是能聽到他的心聲,估計就要叫屈連天了——哥們兒還沒始亂呢,這終棄二字又從何談起呢?

  事實上,他認為關主任這話很在理,“那我回頭去向陳老板匯報一下,至于說小紫菱,她腳不沾地兒地北京、素波和鳳凰三地兒地跑呢…想抓住她不太容易。”

  “鳳凰那個碧濤煤焦油深加工廠,不是有廠長了嗎?”關正實聽得眉頭微微一皺,“她還去鳳凰做什么業務?”

  “她剛剛拿下鳳凰的校園網,”陳太忠苦笑一聲,搖搖頭,“在北京是忙著搞搜索引擎,這個小家伙呀,太能折騰了。”

  “校園網…”關主任和張總同時點點頭,猛地,關主任皺一下眉頭,“接校園網的,天大信息和智海這些老牌公司比較多一點吧?”

  陳潔分管的是科教文衛,做為科委主任,他對教委的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

  1856章陳潔的反應(下)

  智海公司?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旋即不動聲色地發問了,“這個天大信息我知道,智海什么的…很有名嗎?”

  事實上,這兩家公司他都不陌生,天大信息,那次同科委搶奪公交公司一卡通系統的,就是這家公司,至于說智海,那就更不用說了。

  “就是那么回事,早走了一步而已,”這次,是張沛林笑著搖頭了。

  敢情這智海是天南比較早的電腦公司,大約就是九二年九三年成立的,以前也紅火過一陣的,那時候裝一臺機動輒一萬多兩萬,毛利也高得驚人,公司老板胡昶抓住了機遇,就此發家。

  不過,現在新興的電腦公司很多,說穿了,智海沒有什么太硬的關系,被別人追上是必然的,像電腦這一塊想做好,那就得按著行業或者系統來做,現在電腦公司的門檻太低了,隨便是個人就能搞,想做好必須就得憑著關系上了。

  要說做行業的話,智海也就是在電力和銀行這兩個口,還有點零碎的單子——真要比起來,就算袁望的遠望公司成立才三年,在綜合布線等領域,也甩了智海好幾條街。

  胡總是做慣暴利的主兒,對此很不能適應,索性將公司甩給了副總管理,自己做保健品去了,聽說這兩年做得不錯,每年多沒有四五千萬的收入還是有的。

  張沛林所在的郵電管理局算是比較有錢的單位,尤其他又是搞技術的,跟這智海公司打過一兩次交道,所以對這家公司比較了解。

  “跟電力系統有關?”陳太忠聽得眉毛就又擰起來了,隨著眼光開始向京城望去,他跟夏言冰的恩怨就已經暫時放到了一邊,現在卻是又被生生地提了出來。

  “他的副總,好像跟省電業局的哪個副局長關系挺好,”這料又是張沛林爆的,不過他也就知道這些了,官場中人不會把太多的興致放在商場上,“是叔叔還是什么的,我記不清了。”

  “這個智海,哼,”陳太忠少不得又將自己上午遭遇的事情說一遍,“…你說說,人家鳳凰車管所不定他的系統,他就遷怒于張馨,這簡直比咱們這當干部的都不講理。”

  “嗯嗯,我知道了,”張沛林看一眼張馨,心說我對她的安排還真沒錯,小陳居然會陪著她去樁考,“回去我就跟他們說一聲,移動內部的采購,包括下面地市的移動,封殺智海。”

  他的話說得挺狠,其實只是順水推舟之意,天南這么多電腦公司,移動封殺一兩家,只會獲得其他公司的支持和擁護——至于智海的感受,誰管他的死活?

  不過,就算順水推舟,這么殺氣騰騰的話從他這廳級干部嘴里說出來,也是非常給面子了,這不是?關正實聽得就坐不住了。

  “下面一個小兵嘛,”因為張馨的緣故,關主任本來有點不以為然,可是話一說出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說不得話頭子一轉,“嗯,不過…這么公然挑釁政府威信,也該讓他們得一點教訓,我這兒出去的錢,也不許買智海的東西。”

  “說他們的名字,都抬舉他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終于將話題岔開,他想的是智海能在車管所上紅外樁考系統,沒準是省警察廳有人,既然省廳沒人,切,直接讓韓老五就踏平那個小小的電腦公司了。

  一頓飯吃完,兩位領導的興致都很高,大家就商量著去哪兒休閑一下,不過遺憾的是,合適廳級領導晚上休閑的活動不是很多,最后還是關正實拿定主意了,“咱們泡腳去吧…”

  “您兩位領導去吧,我就不摻乎了,”陳太忠笑著發話,他見這二位都有相互接納之意,心說再給你們一個交往的機會好了——關鍵是他帶著張馨呢,以她的身份,陪著吃飯沒太大關系,但是去泡腳就有點不合適了,這是糟蹋人家二位呢。

  當天晚上,雷蕾終于有空去軍分區招待所了,久曠的女人會是怎樣的瘋狂,那倒也不必說了,不過還好,第二天陳太忠還是能早一點起來,聯系上了陳潔。

  陳省長一聽是他,接過電話就是冷冷一哼,“小陳你厲害啊,一躲就這么長時間不見,是不是我這個媒人面子不夠大呢?”

  “領導,我最近在忙駐歐辦的事情,忙到不可開交,”陳太忠笑一聲,“北京、巴黎地四處亂跑,這不是有一點工夫,就想向您匯報一下工作嗎?”

  “要匯報什么,你說吧,”陳潔居然不讓他去辦公室,而是直接要他在電話里說。

  不過,陳太忠不會太在乎她的態度,說不得又笑一聲,“這個…鳳凰駐歐辦定于八月六號掛牌,我是想請示一下領導,您到時候有時間沒有啊?”

  陳潔其實沒怎么生他的氣,不過她表示了做媒之意之后,這家伙居然不當回事,她肯定多少要覺得有點沒面子,再說了,鳳凰科委那一攤,現在是許純良在管了,這個誰也知道。

  許主任也來她這兒匯報過一次工作,按說這也有點不合規矩,然而鳳凰科委實在太有名了,這么做也不能說不對,反正,從此事里,陳省長感覺到了一絲許書記傳達來的善意,說不得中規中矩地打發了此人——沒有太大的熱情,也沒太死板。

  有了許純良匯報工作,陳潔就知道陳太忠來也說不了什么事兒,正好心里有點小不爽,就不讓他來了。

  聽到這個邀請,陳省長沉吟一下,才淡淡地發問,“有時間沒有是一回事,但是你請我去出席這個揭牌儀式…是什么樣的理由呢?”

  “也沒什么必然的理由,”陳太忠笑著回答,這家伙也真敢說,“就是這個駐歐辦不僅僅是招商引資,它的職能是同歐洲全方面交流,陳省長您分管教科文衛,又一直挺關心和愛護我,我這…不就壯著膽子來邀請一下嗎?”

  這家伙真是沒皮沒臉的,陳潔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心說知道我愛護你,你還不給我這媒人面子?“段衛華會去嗎?”

  “段市長和吳市長都答應了,”陳太忠一本正經地回答,“市里對駐歐辦支持挺大,我現在是想再請個省領導去,想來想去就您最關心我的成長。”

  “這個啊…”陳潔再次沉吟了起來,她剛才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鳳凰這個駐歐辦,真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至于說前途,肯定不能說沒有,但是不敢保證會不會出問題。

  一旦出了問題,就可能涉及到決策錯誤,她不想旗幟鮮明地馬上表示支持——畢竟這可能會是個麻煩,可是小陳這么誠心邀請,貿貿然拒絕也不合適,

  所以她才問段市長去不去,聽說段衛華去,她又沉吟一陣,終于笑一聲發話了,“我要去了,段市長肯定是要邀我剪彩的,這個不太好…小陳,你要考慮一下市里領導的感受,其他省領導,我建議你也不要去邀請,段衛華要是去邀請,那是他的事兒。”

  陳太忠自是不知道,陳省長這么說也是托詞,她只是不想擔責任,不過他還是聽出陳潔這建議的正確性了,說不得悻悻地嘆口氣,“陳省長您指示得對,好吧,我知道錯了。”

  “呵呵,”陳潔在電話那邊又笑一聲,溫言安慰他,“別喪氣嘛,上次我就說過了,有時間的話,我是會去的…”

  掛了電話的陳太忠,渾然不知道自己被陳潔忽悠了一頓,他只是琢磨著,陳潔去不合適,那么安國超去,是不是也會不太合適?

  不會的!想了半天他終于做出了判斷,陳潔是副省長,跟段衛華是同屬省政府序列的上下級關系,可安國超這個副部長,那就一般了,沒錯,安部長在科技部也是強勢副部長,但是跟鳳凰市的市長…似乎不怎么搭界的嘛。

  于是,他就又將此事放在了一邊,才說看來天南沒什么事兒了,可以走人了,卻是又接到了張愛國的電話,“頭兒,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校園網的二包里,有些電腦單子,可能會下給幾家公司招標…智海中標的可能性不算小,他們在素波校園網,就以超低價格中過一單一千臺的。”

  嗯?它還想中嗎?陳太忠琢磨一下,抬手給蒙曉艷打個電話,如此這般地一說,“這家公司太不是玩意兒,直接封殺了它算了。”

  “封殺?何必呢,”蒙曉艷聽得就笑了起來,略帶一點沙啞的聲音,讓她的話聽起來帶給人一種誘人犯罪的沖動,“喜歡低價中標是吧,那沒問題,讓他們中…到最后,不給錢不就完了?”

  這個念頭哥們兒也想過,但是這不是…嫌麻煩嗎?陳太忠也笑一笑,“萬一人家托人催錢,那可不就沒意思了?”

  “王偉新正覺得手緊呢,”蒙校長身為領導小組成員,對建設校園網的內幕非常清楚,尤其是她不但是蒙書記的女兒,更是能跟陳主任吹上枕頭風的主兒,所以,雖然她很少表態,但是私下有什么事情找王市長,王市長都是特別給面子的。

  更何況,這次若是刁難智海公司成功,校園網的資金就又能寬裕一點,姓王的老狐貍就算受了壓力,十有也會將此事推到太忠身上——蒙校長已經比較清楚王市長的圓滑了。

  這不是她想坐看陳太忠遭受壓力,而是說此事是智海欺人在先,太忠想頂住這個壓力很簡單的,她甚至能想到睚眥必報的太忠會如何回答——就是我不讓給了,誰要他打算陰我朋友,用的還是那么缺德的手段呢?

  這就又涉及到一個潛規則了,能來說情施加壓力的,都是對事不對人,是占據了大義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可是這邊對人不對事,拿這個理由去頂,上面的人也實在沒辦法細究,只能怪智海先做差事情了。

  所以說,此事對陳太忠、王偉新都是好事,她自是要大力撮合的。

  “哦,那隨便吧,”陳太忠笑一聲掛了電話,心說我也是怕你跟王偉新說話不方便,這點小事情,又不值得我跟他專門說一下,還落王市長個人情,若是能成了這種結果,倒是最好的。

  事實證明,蒙曉艷對自己的枕邊人也是相當了解的,陳某人根本沒考慮到要扛壓力什么的,他想的是小蒙同學有時候也很操蛋嘛,哈哈,我喜歡…

  他可不知道,就他隨便出一出手,就將智海折騰成什么樣子了。

  智海電腦公司,現在當家的是楊副總,不過他是專門跑行業抓大單的,店面就交給了一個趙經理負責。

  趙經理來公司的時間不是特別長,擅長的就是拍馬和排除異己,隨著老人們逐漸離開,他在公司里的脾氣也越來越大。

  不過,他對客人們的態度還算不錯,然而,這幾天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小混混來買電腦,買了之后第二天就要返修,員工們忙得不可開交——這就是韓老五的手段了,他現在也在慢慢地洗白,做事比較講究氣質了。

  趙經理一開始還能忍住,最后禁不住就發火了,他不發火不行,隨著時日的推移,店里基本上全是混混們堵著了,連導購小姐都被那些家伙糾纏著,根本沒時間賣東西,而買東西的人一進門,見店里全不是些什么好人,一般轉身就走了——天南又不止這么一家電腦公司。

  趙經理也不是很怕混混,楊副總在官場認識幾個人呢,“你們這是沒事兒找事兒,怎么別人的電腦沒事,你們的就天天地壞呢?”

  混混們對他的憤怒,直接就無視了,他才說要找楊副總出手,不成想楊副總先找到他了,“你們什么時候得罪省移動的人了?”

  楊總是做行業的,今天有朋友告訴他,省移動的采購部門已經表態了:準入證發給誰也不會發給智海公司。

  他這一下就有點暈了,心說我還想下一步重點公關省移動呢——畢竟是新組建的部門,不但采購任務重,而且里面也不會有盤根錯雜的利益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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