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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轉折(二十四)

夢想島中文    民國投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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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糊涂民國投機者第二部經略西南第九章走向抗戰  楊永泰被調回侍從室出任侍從室第一處處長。唐縱出任侍從副官兼任特務處副處長。滕杰出任藍衣社書記長。兼任新成立的三青團書記長。籌備成立三青團中央委員會。而滕杰卻沒有從藍衣社抽調人員。而是直接從重慶帶來一批干部。用他們搭起了三青團中央的架子。

  就在南京官場以為西南勢力開始大局進入中央時。蔣介石的步子卻停下來了。相反任命張治中為湖北省主席。任命康澤為湖北省黨部主任。別動隊四川分隊并入西南開發隊。

  一九三七年年一月底。蔣介石宣布撤銷重慶行營。成立西南綏靖公署。任命賀國光為西南綏靖公署主任。莊繼華和嚴重分任副主任。嚴重奉命赴溪口見蔣介石。

  就在南京以為調整結束之時。真正的調整風暴開始了。二月初。鄧文儀被停職。罪名有二:貪污和浪費公款。二月中旬賀衷寒奉命到溪口。被蔣介石關上門訓斥了正正兩個小時。而后宣布免去他政訓處處長職務。出任軍令部宣傳處處長。同時讓他與陳立夫、楊永泰、張沖一起與共C黨談判。

  三月。嚴重從香港回來。五天以后。南京國民黨中央宣布撤銷開除鄧演達、李濟深、陳銘樞等人黨籍的處分;同日香港日報刊登鄧演達等第三黨中央通告。宣布停止第三黨活動。全黨同志將與國民黨同志共赴國難。鄧演達在香港接受申報記者采訪聲稱不日將赴南京與蔣委員長面商國事。

  同月。蔣介石下令藍衣社停止活動。所有人員由滕杰選拔調入三青團。宣布在西南開發隊下成立新編一零二軍。新編一零一軍和新編一零二軍組成新編第一集團軍。集團軍總司令莊繼華。副總司令孫震。參謀長傅常。楊永泰留下的重慶市長由李之龍接替。重慶市黨部主任由曾擴情接任。

  一連串的任命都是針對西南的。南京官場目瞪口呆。心里清楚地知道蔣介石這是放手培養西南了。而離蔣介石最近的人卻知道。蔣介石這是傾力打造西南基地。

  三月里。對西安三位一體采取地政治分化和軍事威脅終于奏效。東北軍經過內亂之后。東北軍將領宣布接受中央命令。調往豫南、皖北、蘇北;顧祝同率中央軍進駐西安。張學良經軍事法庭審判后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后經蔣介石赦免。命令他居家讀書。三月國共秘密談判在南京舉行。

  三月在歐洲療傷的汪精衛回國。依然擔任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主席。但他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到任。但在各種公開場合的講話中。卻反對對日強硬。反對對日開戰。同月底。命令在重慶成立黃浦分校。分校教導主任由莊繼華兼任。蔣方震任總教官。

  又一個春天來臨。明媚地陽光照耀著兩江交匯的山城。江上吹來的風依然帶著絲絲寒意。新年過后基地內熱鬧非凡。大批新兵涌進基地。去年云南之戰后的傷亡沒有嚇住川東百姓。他們依然如往年一樣紛紛報名參軍。除了那些農家子弟外。

  “我從河北、山東、山西到湖北、湖南。走了一大圈。只有你們重慶給我的震撼最大。”觀音橋江邊新擴建軍營里。幾個高級將領陪著一個頭發花白地將軍在營里四處“散步”。

  “百里將軍為軍界前輩。我為軍界后備。校長讓我擔任教育長。卻讓您擔任總教官。校長這個安排欠妥。將軍。我給校長去電。建議您擔任教育長。可他就是不答應。”莊繼華對身邊的蔣百里說道。表情十分遺憾。

  如果說在廣州時還不知道蔣百里何許人也。現在地莊繼華可知道他是何許人了。書生將軍。中國第一流的戰略家。學貫中西。精通中西方文化。一生侵淫于軍事。卻從未帶兵打仗。

  “你這是白費心機。”即便穿上西裝也像個文人的蔣百里哈哈笑道:“委員長讓我當總教官是合適的。我這人政治上是個矮子。比日本人還矮。”

  聽著蔣百里的打趣。莊繼華也不由笑了。護國戰后。蔣百里在政治上就從未站對隊過。入過吳佩孚的幕府。投過孫傳芳。當過張學良的座上賓。唐生智反蔣。他暗中出主意。唐失敗后。被投入監獄。結果徐志摩扛起行李要與他一起坐牢。轟動一時。

  西安事變時他很倒霉。蔣介石去西安時并沒有帶他去。他從歐洲考察軍事回來。卻偏偏在事變前一天跑到西安去向蔣介石匯報。事變中自然被扣起來了。張學良發動兵諫之后。希望被扣押地中央官員也在他們的通電中簽字。自然無一人肯簽。可偏偏他這個剛從歐洲回來的人簽了。這自然又招蔣介石記恨。能把他發來重慶也已經夠寬大了。

  “您沒意見。晚輩自然也沒意見。只是晚輩的事情太多。恐怕沒有多少時間在學校里。您老多擔待點。”莊繼華笑著說。

  “文革。你別謙虛。來重慶這么多天。我們也談了這么多天。說實話。我幾十年才總結出來的對日戰略。你卻早已實行了。我在你這個年紀。自愧不如呀。”話雖如此。可蔣百里的臉上卻是笑容滿面。

  他到重慶后就與莊繼華談過幾次。把他寫的《國防論也給莊繼華看。莊繼華看后非常驚訝。因為他提出了以空間換時間。實行持久戰略;同時他提出了在上海開戰。吸引日軍主力沿長江西進。最后在湖南湖北西部與日軍形成相持。這完全是將來抗日戰爭發展過程。更讓莊繼華驚訝的是。他在書中明確比較了中國和歐美的不同。中國農業國。農業國的特點是分散。丟掉城市港口并不足以讓中國喪失抵抗力。

  看完這本書后。莊繼華很是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穿越一族。可想想看又感到不對。他地所作所為根本不符合穿越一族地行事規則。

  莊繼華于是轉而與他討論抗戰戰略和戰術。他指出日本的弱點是兵力不足。國力不足。只能占領中國地點和線。在這些點與線中有大量空白的農村。適合發展敵后游擊戰爭。將敵后戰爭與正面作戰相結合。可以有效的消耗日軍實力。

  莊繼華的論點啟發了蔣百里。兩人漏液交流。這一說就說了三天。這三天里。他們從看你的戰略戰術。講到未來戰爭的戰略戰術。蔣百里推崇空軍。莊繼華推重坦克和空軍的空地協同。認為將來的戰爭不再會重現歐戰時的塹壕戰。將是裝甲掀起的一道道閃電。

  莊繼華的觀點很新穎。蔣百里前不久考察歐洲。德國曾經與德國將領談過。莊繼華的觀點與他們很相似。他也認可這種觀點。但不支持這種觀點。所以在他的國防論中沒有提及德國的裝甲戰術。只提了杜黑的空軍戰略。

  正是有了這三天的教堂。蔣百里對出任重慶分校總教官沒有絲毫不滿。相反他對莊繼華只擔任西南綏靖公署副主任深感不滿。認為莊繼華應該去中央。擔任總參謀長。莊繼華卻笑稱不想去趟南京那汪渾水。蔣介石在溪口時也曾經要他去南京。出任南京警備司令。莊繼華也以相同的理由拒絕了。他寧愿在四川干點實際的事情。

  “校長。文革說的是真話。到時候您可別推辭。”嚴重也賠笑道。他稱呼的這個校長是蔣百里。他是保定軍校學生。雖然他入校那會。蔣百里早已經離校。可保定軍校學生依然稱呼他為校長。

  “文革。不要事事親為。事情由大家做嘛。”蔣百里笑道。

  “將軍。你這可錯怪我了。我現在只是把精力轉向軍隊。爭取盡快訓練一只新軍。”莊繼華抬頭看看營里正在訓練的士兵。這些兵大部分是老兵。是從劉湘的軍隊過來的。

  按照當初談好的計劃。劉湘所部的三個師中的兩個。郭勛祺師和饒國華師組成了新一零二軍的兩個師。另一個師是田頌堯部王銘章師。這三個師已經開進重慶。分別駐扎在基地以西的新牌坊、江北仁和、鵝嶺山下。

  “提起練軍。文革。我要說說了。”蔣百里說道:“你的那個編制有大問題。”

  莊繼華一愣。那三天交談也談了新軍。但沒細談。主要是談戰略戰術。軍工企業。戰時經濟;可沒想到才過幾天。蔣百里就說他的部隊編制有大問題。

  莊繼華還沒說話。蔣百里就接著說:“你光注意加強兩隊火力了。所以在連里面配備了重機槍迫擊炮。可你想過以后怎么補充沒有?重慶附近交通便利。補充方便。你實戰演練多次。彈藥隨打隨補。可要放到東部戰場上。能辦到嗎?以一挺重機槍為例。一個重機槍班。八個人。三根備用槍管。還有擋板。槍架。兩百五十發子彈一根彈鏈。八個人就負責這一挺機關槍。這樣沉重的機槍。在攻擊時往往跟不上攻擊速度。”蔣百里搖搖頭說:“你居然還裝備了兩挺。還有六零迫擊炮。這本來有大用的。你卻只配備了兩門;而八二迫擊炮是遠射程火力。本應放在營里面。你卻放到連里。我建議你把支援火力放在營里。在營組建一個機炮排。放上兩挺重機槍和三門八二迫擊炮。另外。榴彈炮和加農炮。我建議取消加農炮。太重了。運輸很不方便。大口徑火炮。我建議就造105榴彈炮。其他都放棄。那些什么130、150沒有多大用。干脆取消。”

  莊繼華腦袋有點大。大口徑火炮是他和一眾人等花了多少心血才弄出來。這位老哥一句沒多大用就取消了。真是爺賣崽田不心疼。

  “校長。不是吧。”嚴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么會沒用呢?大口徑火炮射程遠威力大。作為支援火力是非常有力的。我們花了很多心思才搞到手的。”

  “你只看到一個。你想過沒有。大口徑火炮需要強大的牽引。一門大口徑火炮至少需要一輛車才能拖動。另外最少兩門火炮需要一輛彈藥車。還有。作戰區域的交通也要好。另外還需要防空火力。一個榴彈炮團至少需要一個防空營吧。”蔣百里一五一十的給他們算賬:“還有坦克。文革。我知道你對坦克情有獨鐘。可你想過后勤沒有?坦克的后勤除了油料外。還有維修。彈藥。等等。當然坦克不是不要。而是短期內不會起太大作用。不要急于組建坦克部隊。”

  蔣百里在說時。莊繼華心里就在慢慢盤算。新軍組建后幾次演練下來沒發現多少問題。可真如蔣百里所說。那只是在重慶附近展開的演練。這一帶經過幾年建設可以說是整個西南交通最方便的地區。每個鎮都通車了。蔣百里沒有說錯。這樣的交通狀況在東部恐怕也不多。

  “大口徑火炮部署在師里肯定是錯誤的。即便西方也沒這樣的。”蔣百里說到這里略微皺眉。隨機就明白了。莊繼華將火炮部署在師里面也是不得已。他這有培養炮手、炮兵觀察員和指揮員的作用:“我建議在集團軍部署一個獨立大口徑野戰炮旅就行了。師里面只部署七十五毫米山炮十二門就夠了。團里部署三七戰防炮、120迫擊炮。火箭筒最好裝備在營里面。火箭炮是個反坦克武器。連的防御正面太窄。倒不如放在營里面。在戰時再靈活調動。”

  到底是軍界前輩。將新軍編制中地缺陷一一道來。莊繼華額頭開始冒汗。好容易等蔣百里稍息下來。莊繼華連忙插話:“百里將軍。我想請您擔任集團軍副總司令。孫震將軍肯定不會有意見。他是您老人家正經八百的學生。不像嚴老師。只是您的隔代弟子。”

  嚴重是116年入保定軍校。那時蔣百里因為自戕事件(有意了解詳情者。自己baid一下)已經離校。也正是由于這一事件。蔣百里被所有保定軍校學生視為偶像加校長。

  “文革。你這可是嚴重的不尊師重教。”嚴重忍不住笑罵道。他的心情很好。今天的聚會可以說是因他而成。蔣介石把他招到溪口。交給他一個任務:聯系鄧演達。說服他放棄反政府行動。重新回到國民黨中。這個任務他完成得很好。鄧演達同意在共同抗日的前提下重歸國民黨。回到重慶就聽說蔣百里已經到了。他立刻拉上莊繼華來見蔣百里。

  “老師。我說的是實話。”莊繼華感到十分無辜:“總不至于說實話也是錯誤的吧。”

  “為尊者諱。”孫震笑道:“文革。這是中國地傳統。只要在中國。你就不能犯這個錯誤。”

  蔣百里到四川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四川保定系三巨頭都跑到重慶拜會校長。不過這三巨頭中只有劉文輝在蔣百里當校長時還在學校。鄧錫侯和田頌堯則早就在蔣百里入校前就離開學校投入辛亥革命了。但蔣百里的號召力卻依然將他們吸引過來。

  “那可不一定。虧你還是將軍的學生。吾師。吾更愛真理。這是將軍說地吧。”莊繼華反駁道。

  蔣百里是梁啟超的學生。后來兩人在政治上產生分歧。蔣百里就以亞里士多德這句名言為自己辯解。旁人雖怪。但梁啟超卻毫不在意。有什么事需要蔣百里時。依然把他拉上。而蔣百里也不辭辛勞。當然該爭論時照樣爭論。

  “我說你們說來說去就扯遠了。德操兄。校長當副總司令。你愿意嗎?”劉文輝悶悶的招呼了句。蔣百里入川可是轟動一時。川中巨頭齊聚重慶歡迎。保定三巨頭自不待言。劉湘、楊森、李家鈺等人也不落后。不過熱鬧之后。其他都走了。劉文輝確認為他是蔣百里真經八百的學生。曾經親眼目睹蔣百里自戕。就堅決留下來了。要多陪老師幾天。

  “沒問題呀。別說是副司令了。就算總司令也沒問題。”孫震立刻大度的表示。

  “總司令。”莊繼華警覺起來。這兩人一唱一和不是圖謀他地位置吧。蔣百里這時笑道:“什么總司令副總司令。你們那個集團軍并非真正的國家軍隊。總司令由文革擔任最好。自乾、德操;文革地軍事素養和能力當這個總司令綽綽有余。就算總參謀長也沒有問題。原來聽說他用三萬人就解決了云南。我還不太信。現在看來。龍云敗得一點不冤。”

  “不是我不想讓權。”莊繼華也趁機表示下:“不過這個總司令必須掌握在我手里。上面放心。下面也才能放心。將軍在軍事指揮上肯定沒有問題。但其他方面。我肯定比將軍強。”

  這是句大實話。連劉文輝和孫震也無法否認。其實蔣百里那句不是真正的國家軍隊就已經點明一切了。這是利益折中的混合體。要讓蔣介石放心。要讓劉湘鄧錫侯等人不擔心。只有莊繼華能辦到。

  “不過。新編一零二軍缺一個軍長。本來是想請潘文華將軍或者孫將軍兼任的。如果孫將軍愿意轉任這個軍長。百里將軍擔任副總司令也不是辦不到。”莊繼華補充道。

  幾個人說說笑笑走到新建的分校門口。重慶分校建在軍營內。但又與軍營有明顯的區別。他們在軍營北側單獨畫出一片營區。作為他們的教學區和宿舍。但操場卻與軍營共用。為避免士兵入校打擾。校門口還有兩個哨兵放哨。

  分校剛開始招生。招生簡報在重慶和四川、云貴三省發布。還要等一個月才開始考試。目前在校地都是川軍中各部調來短期集訓的下級軍官。

  蔣百里看看軍校幾間大樓。嘆口氣說:“你們這間軍校的設備絲毫不遜于中央軍校。甚至更強。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們有工業。重慶地區強大的工業能力可以支持你們干很多事。文革。當年你選擇在重慶辦廠。這份眼光真是了不得。”

  莊繼華臉色稍紅。他苦笑下說:“我還真愿意把廠建在武漢。可我實在不敢冒險。百里將軍。出任副總司令的事情。您可愿意。您要愿意我就您的副總司令和德操將軍的軍長一起上報軍政部。”

  蔣百里想想后搖頭:“我給你當個高參吧。副總司令還是德操擔任。”

  沒想到孫震卻堅持說:“校長。我看副總司令還是合適的。學生知道您不愿打內戰。所以在護國戰后就再沒上戰場。可抗日是您的心愿。您完全可以出任這個職務。”

  莊繼華一聽有點納悶。他轉頭看看孫震。見他非常真誠。心念一轉明白了。以他的強勢。副總司令只能是個高級幕僚。有和沒有都無所謂。但軍長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實權人物。若他擔任副總司令。軍長一職必然落入潘文華手中。如此倒不如扔掉那個華而不實地副總司令。拿住這個實打實地軍長。

  “我看也行。校長。您一生都在針對日本。現在總算有這么個機會了。帶我們這些學生上前線。”劉文輝也勸道。莊繼華想通后。也不再插話。他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兩人表演。

  而傅常和嚴重顯然還沒想通這其中地關節。兩人也在勸。蔣百里就更不清楚其中奧妙了。他猶豫的原因在于他拿不準蔣介石是否會批準。他估計蔣介石會同意高參。副總司令太接近實權了。

  可他架不住心中的夙愿和兩個學生的勸解。終于猶豫的問道:“文革。你看委員長會批嗎?”

  莊繼華想了想說:“我有七成把握。不過將軍。您的身體允許嗎?”

  “這沒問題。”蔣百里聽說有七成把握。感到還是可以試試。便有點高興了。拍拍胸脯說:“我還沒到廉頗尚能飯否的年紀。”

  “既然如此。那我就向委員長報告。您出任副總司令。德操將軍出任一零二軍軍長。”莊繼華的態度比較輕松。他心里估計蔣介石是不會拒絕的。

  從南京回來后。他的部隊來了很多人。稅警總隊的留學生們都來了。其中就有后來的名將孫立人、廖耀湘。可部隊的師級干部都裝滿了。戰時沒地方安排了。正好成立重慶分校命令下達。他就有干脆把他們塞進分校中當教官。當然這只是暫時的。其他可以不管。這兩人。怎么也要擴編出兩個師來交給他們帶。否則前世的名將到了他這個穿越者手中居然只能當教書匠。那不是他莊文革無能嗎。這個臉怎么不能丟。

  “…你們要記住。任何戰術條例都是根據部隊裝備制定的。不管是美軍還是德軍還是日軍。他們的戰術條例都是根據他們的部隊裝備作出的。我們的戰術條例是根據我們的實際裝備作出的。但戰術的實施必須根據戰場的實際情況來定…”

  莊繼華蔣百里等人透過玻璃觀看教室里的情形。一個身形瘦長的中年上校在講臺上娓娓而言。他發現了窗戶外觀察的人群。立刻朝他們一瞪眼。蔣百里和莊繼華都沒說什么。立刻離開。繼續沿著走廊向前走。

  “…打仗打的就是一股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是這個道理。因此第一次進攻是最重要的。在進攻發起前。火力配置就是關鍵。所有支援火力要集中起來打擊一個點。而步兵要在最后一發炮彈落下后的三到五分鐘之內沖上敵人的陣的。否則火力掩護就是他娘的浪費彈藥。……”

  旁邊的一間教室里。一個帶著眼鏡的寬臉龐中校針對下面的學員們扯著嗓門大叫。莊繼華忍不住樂了。旁邊的蔣百里也忍不住笑了。

  “文革。這就是從法國回來的那個廖耀湘?”傅常低聲問道。眼中透著疑惑不解。他這還是第一次到軍校中來。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一個敢當眾在課堂上罵娘的中校。

  “嗯。”莊繼華點點頭。然后他就推門走進教室:“廖教官。你就說說三到五分鐘怎么沖上敵人陣的呢?”

  廖耀湘一看莊繼華進來了。立刻立正敬禮:“報告教育長。xx班正在上課。請指示。”

  這個答話是莊繼華新規定的軍中問答。莊繼華舉手還禮:“廖教官。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報告教育長。我的方法是沖擊部隊跟隨彈點沖擊。所以炮擊一結束。部隊就定能沖進敵人的陣的。”廖耀湘面不改色的說。

  “那你想過沒有。這樣很容易傷到我們自己人嗎?”莊繼華嚴肅的問道。

  “如果能盡快拿下敵人的陣的。這點代價值的。”廖耀湘面不改色的說:“教育長制定的三隊一組戰術雖然不錯。但失之于太緩。”

  莊繼華點點頭。皺眉想了想又問:“如果沒有那么多火炮呢?或者炮彈消耗殆盡了呢?”

  廖耀湘一愣。然后才說:“如果這樣三組一隊不也一樣無法實施嗎?”

  “怎么不能實行?”莊繼華反問道:“突擊組、支援組、掩護組的組成是多樣化的。因的制宜的。掩護組并非一定要大炮才行。神槍手神投手機槍。也一樣可以提供掩護。”

  “卑職明白了。”廖耀湘面不改色的說:“炮火掩護并非一定。火力掩護應該是多種多樣的。”

  莊繼華這才點頭。他轉身對教室里的學員們說:“突破和突擊是有區別的。二者的側重點不一樣。突擊最重要的是掌握好突擊的時間;突破是對敵人既設陣的的攻擊。三組一隊也好。跟隨彈點也好。都是突破的有效戰術。但如何實施。怎么實施。要由指揮官根據戰場形勢具體實施。”

  莊繼華說完之后對廖耀湘說:“中校。繼續上課吧。”

  說完之后。莊繼華轉身要走。沒想到背后卻傳來廖耀湘的聲音:“教育長。”莊繼華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廖耀湘臉上的神色異常嚴肅:“請教育長以后在卑職上課時。不要再打斷卑職講課。有什么問題。請在課后向卑職指出。”

  廖耀湘的話讓課堂里的學生緊張起來。在國軍中這是公然以下犯上。學生們都緊張的盯著莊繼華。看他怎么回答。莊繼華點點頭:“你說的對。今天的事是我冒失了。我向你道歉。”

  莊繼華說完之后規規矩矩的向廖耀湘行了個軍禮。廖耀湘依然舉手還禮。口里還說著:“我接受你的道歉。”

  “好!沖你這句話。我向校長保薦你為上校。”莊繼華露出了微笑。然后轉頭對學員們說:“軍人就是要有剛正之氣。對與錯用不著拐彎抹角;軍人的武勇是從骨頭里滲出來的。戰場上不怕死。不等于敢于指出上司的錯誤。這時更高級的勇敢。廖教官的這種品質值的你們學習。”

  出門之后。莊繼華就遭到就遭到蔣百里的“恥笑”:“我一把沒拉住。你就跑進去了。我一看這個廖耀湘就知道。你完了。當年我在日本和德國學習時。不管是誰都不能闖課堂。當堂老師會直接把你趕出課堂。”

  似乎大家都喜歡看莊繼華吃癟。每個人度是樂呵呵的。嚴重笑了兩聲:“文革。你的運氣好呀。廖耀湘還給你留了面子。讓你把話說完了。”

  “文革。你從那找來的這兩個老師。好像都挺有脾氣的。”孫震朝教室那邊看看。

  “這兩人可不的了。一個美國佛吉利亞軍校的高才生。另一個是法國圣西爾軍校的高才生。可以說是學貫中西。來這里當老師是屈才了。他們心里憋著火呢。”莊繼華也不見怪。依舊樂呵呵的。

  “德操兄。你別小瞧了這所學校。這里的教員大都來自海外留學生。大都學貫中西。”劉文輝淡淡的說。

  學校的師資力量主要來自西南開發隊。蔣介石調來的教師不夠。莊繼華只好把藏在參謀部的那些寶貝貢獻出來了。參謀團并入西南開發隊后。孫元良也被他調到軍校。卻沒有讓他當教官。只讓他擔任教練部處長;貶來的蕭贊育卻被他放到后勤部。當洪君器的助手。

  “真的?”這下連傅常也有些驚訝了。

  “這所軍校是培養下級軍官的。戰爭一開始。中下級軍官傷亡會很大。這點人恐怕還不夠。”莊繼華心中其實是有點急的。現在已經三月底了。距離七月七日就只有三個月了。軍校還沒正式開課。而且從今天的談話來看。軍隊的編制還的改。可這一調整編制。訓練就要重新進行。這也是件麻煩事。

  “文革。你別著急。”莊繼華的臉上雖然沒露出來。但蔣百里卻知道。他們三天的交流中。莊繼華就透露過。他判斷戰爭在今年爆發的可能性很。蔣百里慢悠悠的說:“仗不是一兩年就能打完的。”

  莊繼華苦笑下。不再言語。他也感到自己的情緒是有點外露。眾人繼續在學校里“閑逛”經過辦公樓時遇上孫元良。孫元良似乎對他的新職務挺滿意。也加入到他們當中。一同“閑逛”。

  對孫元良。莊繼華是有防備之心的。這個曾經的下屬的一些行為傳到他耳中后。他再也不敢給他委以重任了。只好把他放在學校。

  閑逛中。莊繼華對孫元良進行了敲打。告訴他教練部重要的是身教。要以當年的鄧主任為榜樣。訓練要嚴。教練部的教官要以身作則。嚴重也順勢說了幾句。蔣百里卻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話里話外卻在替孫元良分辨。認為教練部的工作還是很的力的。

  不過傅常、劉文輝不知道其中奧妙。當他們也看出來莊繼華和嚴重對孫元良有些意見。所以他們不言聲。孫震是孫元良的族叔。他有些納悶。不知道孫元良什么時候的罪了莊繼華。現在想來。孫元良入川之后。莊繼華似乎沒怎么與他聯系。兩人的關系似乎不好。可以莊繼華的為人來。這里面肯定有原因。但當作這么多人他也不好問。只好悶在心里。待下來再問。可等他問時。孫元良卻顧左右而言他。孫震當然也就明白了。

  四月初莊繼華下令對部隊編制進行調整。這次調整主要是針對火炮和重機槍。連上的重機槍全部取消。在營成立機炮排。機炮排四門八二迫擊炮。兩挺重機槍。反坦克火箭筒三具;每個連裝備三門六零迫擊炮;每個團成立一個炮兵連。裝備一二零迫擊炮八門。三七戰防炮五門;旅部成立炮兵營有七十毫米步兵炮六門。仿克虜伯七十五毫米山炮六門;師級成立炮兵團。下轄七十五毫米榴彈炮十二門。成立輜重團。下轄汽車二十四輛和馱馬隊;軍炮兵團裝備105榴彈炮十二門。集團軍成立炮兵旅。下轄130加農炮和150榴彈炮各八門。汽車十六輛。輜重團汽車三十輛。

  這番調整之后。部隊的火力削弱很少。但以師為單位的部隊機動能力大為加強。對后勤的要求也下降很多。象75mm榴彈炮在行軍時可以分解為八個部件由騾馬運輸。也可以由人扛走;七十毫米步兵炮則是仿造的日本九二步兵炮。七十五毫米山炮也可以拆卸成幾大塊。很輕松的就可以運走。

  莊繼華盤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資本。兵工廠現在每月可以造中正式步槍四萬支。捷克式輕機槍五千挺。重機槍四千挺。火箭筒八百具。六零迫擊炮一千二百門。八二迫擊炮六百門。一二零迫擊炮六百門。七十五毫米榴彈炮兩百門。…。150mm榴彈炮十門。

  算來算去。莊繼華感到手中的本錢還是太少。可這種狀況暫時無法改變。只有等云南的兵工基的建成之后才可能有大的改觀。

  編制問題我思考了很多。這次我查閱了很多資料。火炮口徑層次分明。要是還有問題。請罵的時候。輕一點。

  除了陸軍外。空軍的發展也不盡如人意。四川飛機制造廠是從馬尾工程處發展起來的。內遷之前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廠。甚至不能稱之為廠。更合適的應該是作坊。可就是這個作坊。生產出了海岸巡邏機。魚雷攻擊機。使中國油料一批寶貴的人才。

  當莊繼華聽說他們生產過魚雷攻擊機時。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他深為自己和中國感到慶幸的同時又感到惋惜。因為這樣的人才太少了。而且很多關鍵技術都不在他們手中。比如發動機。就只能從國外買。

  有了波音的合作之后。飛機廠發展很快。兩年下來從發動機到電子儀表。已經全部實現國產。這一點是莊繼華要求的。國外過來的東西必須國產化。這是擔心被封鎖之后。零部件進不來;而且兩年中。莊繼華沒有對他們提出過生產要求。只提出一條。培養技術工人。而給王助的命令在去年也變了。要求他盡快設計一種單翼靈活的高速戰斗機。

  王助接到命令后作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調查美國目前的戰斗生產商。最后選擇了北美公司和寇蒂斯公司。將他們買下。這兩家公司本屬一家公司。即北美航空公司。北美航空公司是一家控股公司。控股一長串著名飛機制造與航運公司。包括寇蒂斯飛機和發動機公司。寇蒂斯羅伯特飛機制造公司。寇蒂斯卡普羅尼公司。賴特航空工業公司。旅行航運。北方飛機公司和吉斯通飛機公司。后來趁經濟大蕭條時期的低股價又購進了斯佩里)陀螺儀公司。皮特克恩航運公司(130年更名為東方空運)。伯林納喬伊斯飛機公司。福特儀器。環球航運公司。洲際航運公司。甚至持有道格拉斯飛機公司的大把股票。

  可是大蕭條讓這家公司的經營陷入困境。而羅斯福的航空郵政法案讓同時控股飛機制造和航空公司成為非法。北美航空不的不被分解切割。公司創始人克萊門特。基斯如同威廉。波音一樣心灰意冷。不過他還是多堅持了一年多。最后把手中股票拋售了事。寇蒂斯公司因此也就獨立出來。而北美公司也就剩下業務被大大壓縮的飛機制造。公司經營陷入困境。王助的收購來的正是時候。

  而王助選擇這兩家公司。是因為看中前者的設計團隊。王助本人是技術人員出身。他非常欣賞“設計團隊才是飛機公司的命脈”這句話。新北美航空有一批出色的設計人員。王助與他們交流后。對他們非常滿意。他曾經想把這些人挖到波音公司來。可卻被這些人拒絕了。因為他們全部是北美公司老CEO布里奇親手發掘的。于是王助就干脆把北美公司買下來。對于后者則是因為他們生產的霍克3型戰斗機(雙翼戰斗機)是目前中國空軍的主力戰機。王助收購了這兩家公司之后。卻沒有把他們合并起來。而是依舊保持原樣。讓他們相互競爭。

  收購之后。寇蒂斯公司的設計人員很快就拿出了一種新型飛機戰斧式飛機(p40戰斗機)。而北美公司的設計人員卻提出了一種新型飛機的構想。但這僅僅是一種構想。王助支持了他們的構想。然后就決定將p40引入中國。

  P40引入中國是個冒險的動作。美國軍方絕不會不干涉。于是梅老爺子與王助商議了一套復雜的過程。先以中美合資建設飛機制造廠為名。請美國商務部放行。然后把美國的工程師(主要選擇華裔。其次才是美國人)派到四川來。幫助建廠。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在自貢的飛機制造廠已經具備了生產發動機、航炮、速射機槍。飛機通訊器材等等的一切能力。

  但最關鍵的是如何把P40弄到中國來。如果就這樣把圖紙拿過來。王助在美國無疑會面臨間諜罪的審判。可如果不拿過來。王助過去。以及莊繼華在美國投下的錢就變的毫無意義。

  接下來就該輪到國民政府出面了。蔣介石在二月讓俞大維和王賡率代表團出訪美國。向美國訂購五十架P40戰斗機和二十四架B17空中堡壘。同時向美國政府提出轉讓P40制造技術。美國陸軍部當然不想批準。但羅斯福干預了。他批準了這項技術轉讓。條件是只能裝備中國空軍。不的外銷。另外購買的p40要增加為一百架。這個條件理所當然被接受了。

  協議一公布。立刻引起日本方面的強烈抗議。認為美國這是在武裝中國。美國在中日問題上偏向中國。美國政府拒絕日本的抗議。認為這是只是正常貿易。日本去年還給廣東陳濟棠和廣西來李宗仁送去大批武器彈藥。這如何解釋;面對美國方面詰問。日本大使啞口無言。

  另一個反對的聲音來自波音公司內部。這股聲音比較小。且只限于波音公司內部。認為如此輕易的把P40賣給中國。而且賣的如此徹底。以后就再也不能從中國賺錢。王助不敢怠慢。親自召集那些有意見的中層干部和技術人員。詳細向他們解釋中日之間的緊張關系。指出兩國之間很快會爆發戰爭。如果那個時候美國政府宣布中立。禁止向兩國輸出武器。那么波音公司就再不能在這場戰爭中賺錢了。而四川飛機制造公司有波音的股份。用它來生產P40。波音公司不但不會損失。相反能賺錢。這個理由說服了波音內部的反對派。王助趁機派出一百多工程師到中國指導P40的生產制造。

  一百架P40和二十四架空中堡壘讓國民政府空軍激動萬分。可最終他們只要到一半。另外一半交給了西南綏靖公署。

  四川的空軍學校早在34年就成立了。學校分飛行、的勤和維護。已經培養了近百名飛行和的勤人員。另外從美國回來了兩百多名海外華僑。這些華僑都受了飛行訓練。但都是在民間的飛行俱樂部中進行的。沒有接受過正規的空戰訓練。

  這幾年在重慶周圍的梁平、長壽、綦江、隆昌、江津等的修了十二個飛機場。不過麻煩的是沒有可以起降b17這樣的大型轟炸機的。莊繼華接到電報后立刻下令擴建綦江隆昌的飛機場。

  飛機是個吃油的老虎。不過好在這兩年。西南開發隊儲備了一些航空汽油和車用汽油、柴油。可出于對戰爭長期化的構想。莊繼華依然要求洪君器購買儲藏汽油。各種汽油都要大量購買。把洪君器急的。他不的不再次修建大量倉庫。

  西南也不是沒有飛機。劉湘就有一個空軍。當所有飛機都是老式飛機。而且還沒炸彈。在四川內戰時曾經發生過從飛機上往下仍條石的趣事。這一次莊繼華也就順勢把他的那個小飛行隊收編了。

  可是飛機有了。飛行員有了。但有經驗的空軍指揮官卻沒有。莊繼華只好把目光投向中央。向蔣介石求援。蔣介石迷惑中詢問王叔銘。王叔銘推薦高志航。

  高志航是東北人。九一八之后入關。轉入中央。曾在法國學習飛行和驅逐機戰術。是中國空軍中為數不多的專業人才。一九三四年又到意大利去學習考察一年。一九三五年歸國后在南昌負責培訓所有驅逐機飛行員。王叔銘能推薦他。也是看在那五十架P40和十二架B17上。

  四月底。高志航帶著李桂丹和樂以琴到達重慶。出任新成立的第六飛行大隊。下轄第航空2中隊和第27中隊。由李桂丹樂以琴分任中隊長。每個中隊二十四架飛機。

  莊繼華對高志航的到來很是高興。他從長壽楊森軍中趕回來。親自接待高志航三人。

  “高上校。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情了。能把墨索里尼鎮住。你給中國人長臉了。”莊繼華看著面前這個身材高大。英武的青年軍人。

  高志航在意大利時參加意大利的飛行表演。當時意大利總理墨索里尼在場觀看。還以為是意大利飛行員。便交口稱贊。沒想到下來的居然是個中國人。這讓他大為驚訝。可又收不回先前的話。只好收回準備發的勛章。只在口上表揚幾句。可事情還是被現場的記者傳出來了。而且越傳越神。高志航在中國的名聲也越來越響。

  “副主任過譽了。我寧愿沒有參加那場表演。”高志航不卑不亢的答道。墨索里尼收回勛章。莊繼華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莊繼華。

  這個副主任看上去不比他大幾歲。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把五分之一的中國攬入懷中;長城抗戰。逼的精銳的關東軍不的不求和;一轉眼又建起了中國第一家飛機制造廠。這幾年報上反復吹噓西南開發的巨大成功;西安事變又有擎天保駕之功。成為官場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莊繼華可不知道他在高志航眼中還只是個“新星”。還是個官場上的“暴發戶”。他笑著說:“爭光就是爭光。國人現在需要光榮。中國現在也需要光榮。”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高志航的態度讓莊繼華明白其中必有緣故。便委婉的勸道。可高志航卻沒接這個口。他淡淡的說:“中國需要的是流血。以血來洗刷恥辱。”

  “說得好。不過得用敵人的血。”莊繼華正色說道:“空軍在未來戰爭中要發揮重要作用。這次我們進口了一百架飛機。而且拿到了生產飛機的生產許可。所以將來我們會有更多的飛機。不過讓我擔心是飛機員。”莊繼華思索著說:“空軍是個復雜的軍種。比陸軍更復雜。飛機是一個方面。這是硬件。軟件呢?是飛行員。機場。維護修理;我不懂空軍。這幾年光注意陸軍了。在空軍上的投入不足。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關注。我們培養了一些飛行員。當然他們還沒接受過專業的空戰訓練。”

  莊繼華說著側身示意高志航跟找他一起向辦公室里走。高志航三人跟在他身后。進屋后。莊繼華坐在沙發上。然后示意高志航坐到他身邊。李桂丹和樂以琴分坐在兩側的單人沙發上。

  “宮秘書。去把薛主任請來。請把他準備的資料也一起帶來。”莊繼華對宮繡畫說:“機場我們修了十幾個。地勤培養了一些。雷達站修了二十四個。四川十七個。貴州三個。云南四個。對了。你知道雷達嗎?”

  “見過。”高志航點頭說:“南京周邊建了八個。”

  “這不好。你要詳細了解雷達的作用。它不單單有防空的作用。也有引導飛行員作戰的作用。”莊繼華說:“志航。你要盡快探討出這方面的戰術。與日本空軍相比。我們的空軍還很弱小。要尋找新方法新戰術增強我們的戰斗力。”

  高志航見過雷達。但不是很了解。此刻聽莊繼華這樣說倒感到有些新意。他想了想說:“雷達是絕密。空軍中了解雷達的不多。雷達由南京衛戍司令部管理。從雷達得到的信息由衛戍司令部通知我們。”

  莊繼華腦袋一陣眩暈。雷達怎么劃到陸軍去了?當初不是說了是防空地嗎?王叔銘不是看過的嗎?怎么會劃到陸軍去了?

  “這不對。這絕對是錯誤的。雷達是空軍的利器。應該劃歸空軍。”莊繼華站起來。撓撓后腦勺:“這樣。志航。西南綏靖公署地雷達劃歸空軍。你盡快把雷達與空中作戰的方式結合起來。總結出經驗。然后上報委員長。請委員長把雷達劃歸空軍。我也會向委員長提出相同的建議。”高志航唰地站起來:“是。志航一定完成任務。”

  “志航。雷達的作用很大。敵方飛機遠在數百里外就可被我軍發現。高度、方位、數量。無不清清楚楚的顯示在我方雷達屏幕上。這對空軍意味著什么。志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這話不但讓高志航也讓李桂丹樂以琴精神大振。他們都是驅逐機駕駛員。對空戰戰術無不精熟。這個時候地空戰主要靠飛行員在天上尋找敵機。誰先發現敵機誰就拿到七分勝算;如果敵人的高度方位數量線路全部知曉。那就等于我方可以在任意空域伏擊敵機。

  “長官還說不懂空軍。這幾句話非了解空軍之人是說不出來的。”高志航笑道。幾分鐘之內他對莊繼華的好感大增。這個“新貴”與南京的那些官僚有很大不同。與王叔銘倒有些相似。是個敢開飛機上天的人。

  “除了這幾個字。我真的就啥都不懂。”莊繼華沖他們笑笑。然后嚴肅的說:“志航。既然你來了。我就把空軍交給你了。你聽好。我要的是一支強大的善戰地空軍隊伍。所以不管你采取什么辦法。需要什么你可以找李在田。也可以找我。你要的東西拿不到。歸我負責。可沒能拿出一支過硬的隊伍。那就要唯你是問了。飛行隊的所有權力歸你。包括各級軍官的任命。后勤、機場指揮官、油庫。所有軍官都由你任命。還有。我們現在建地一切機構。指揮系統。基地設施。所有的。都歸你管。如果你認為不合適。需要作出調整或者干脆取消。你可以先斬后奏。不過事后給我個報告就行了。”

  莊繼華的這段話讓高志航大為驚訝。這個權放得充分而且徹底。高志航楞了片刻才急忙說:“長官。這不妥吧。…”

  “沒什么不妥。”莊繼華打斷他的話正色的說:“我對空軍一竅不通。只能給你提供后勤。你別高興。我給了你很大的權力。但你也背上很大的責任。你的時間不多。看看今年日本人在華北的活動。或許。說不定今年我們就要打起來。”

  西安事變之后。日本人增兵華北。頻頻舉行軍事演習。另一方面土肥原賢二也加緊逼迫宋哲元實行華北自治運動。大小漢奸滿街跑;國民政府也作了一些準備。加快了交通建設。修建了大同到風陵渡的鐵路。以及隴海鐵路地西寶段(西安到寶雞);同時在華北平原大量修建公路。從35年到現在已經修了十萬公里了。

  蔣介石花這樣大的力氣發展交通有個主要地原因在于。華北的幾個省都沒有控制在中央手中。河北察哈爾控制在宋哲元手中。山西綏遠控制在閻錫山手中。山東的大部分控制在韓復榘手中。中央能控制的只有河南。因此蔣介石在河南、陜西部署了大量軍隊。而且借口剿共。在山西也部署了部分軍隊。但河北、察哈爾、綏遠卻只有極少量憲兵和軍統中統機構。所以華北一旦開戰。中央就可以利用這些公路鐵路迅速向平津、察哈爾、綏遠增兵。

  “那報上說的是真的?”李桂丹忍不住問道。華北的情況高志航他們是有些了解的。《大公報和《申報都相繼發出警告。但從莊繼華這樣的人口中傳出來還是第一次。

  “這是我的個人判斷。”莊繼華神態平靜。但卻加重語氣的說道:“但西南開發隊的所有備戰都是按照這個時間表制定的。”

  李桂丹和樂以琴沒什么感覺。可高志航心中一凜。他看著莊繼華壓抑心中的激動。站起來大聲說:“是。我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

  門開了。宮繡畫領先進來。后面是個年輕的軍人。莊繼華扭頭一看便笑道:“薛主任。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下。”青年軍官走到莊繼華身邊:“這位是中央調來主持發展空軍的高志航上校。這位是李桂丹少校。樂以琴少校;這位是薛慕華上尉。目前負責空軍事務。他是去年從美國回來的華僑。在美國學習的飛行。后來去德國空軍受過訓。去年年底回來的。”

  樂以琴李桂丹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莊繼華的話一落。薛慕華唰地向高志航三人敬禮。三人也急忙回禮。莊繼華笑道:“以后你們就要在一起干了。根漢。以后你就歸志航領導。”然后他又轉向高志航:“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整天就想上天。對如何建設空軍也是一腦門漿糊。”

  “薛上尉在德國受過訓。對空軍恐怕不是門外漢。”高志航說。

  “長官。莊副主任沒說錯。我在德國也就受訓半年。這還是副主任通過戈林走的后門。只有半年。”薛慕華絲毫沒有什么不滿。反倒是滿心歡喜:“我也不喜歡在辦公室里。我喜歡開飛機上天。長官來得實在太好了。以后我可以專心開飛機了。這地面上的事以后就交給長官了。”

  高志航差點樂出聲來了。他忍不住看看李桂丹和樂以琴。這三人怎么那么像呀。都是把飛行當飯當老婆的家伙。他有個感覺。這三個人以后會讓他很頭痛。

  “根漢。你向志航介紹一下咱們的空軍。你們。馬上議一下。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立刻給你們批。”莊繼華說著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后。就不再管他們了。

  高志航看了看莊繼華。他沒想到莊繼華就這樣甩手走了。薛慕華咧嘴一笑:“長官請坐。”然后他就坐到散發上。打開隨身帶來的文件夾。從中拿出一疊文件。

  “高長官。坐下吧。”薛慕華見高志航還站在那里便解釋道:“莊副主任一向如此。他秭歸定大的框架。最終結果。剩下的就讓你自己去干。包括組建指揮系統。辦公地點。招募人手。都由你自己去想辦法。他只提供政策、資金。反正你待久了。就明白了。”

  高志航這才清楚。莊繼華剛才的話不是開玩笑。而是實有其事。薛慕華還在喋喋不休的“控告”莊繼華:“我們已經算不錯的了。洪長官已經幫我們修了十幾個飛機場了。洪長官組建后勤部才慘。一個人沒有。全靠他自己去找。”然后他低聲說:“洪長官現在提起還罵呢。”

  高志航終于忍不住笑了。薛慕華心中卻直樂。你還笑得出來。這空軍草創不知有多少事等著要做。這下都是你的事情了。

  “高長官。我們空軍科不包括下面機場、雷達站、油庫、維修等。目前有十六人。人不多。管的東西卻很多。十幾個機場雷達站油庫。目前有飛機十一架。霍克II型教練機五架。轟炸兩架。運輸機一架。說實話幾十個飛行員。人人都搶著開。根本沒辦法。不過那也好。大家都知道飛機不夠。可現在好嘛。人人都知道要來五十架飛機了。那些兔崽子就跑到我這里要。把我給煩的。可他們就不想想。這飛機還沒到。我還眼巴巴的盼著呢。”高志航一坐下。薛慕華就喋喋不休的開始抱怨。

  高志航眉毛一跳問道:“飛機還沒到?這怎么回事?還有薛主任。這些事全歸我。你做什么?”

  “我當然是聽你的了。”薛慕華滿不在乎的說:“高上校。你要升官了。”

  “哦。你怎么知道?”高志航奇道。

  “我猜的。”薛慕華把一份文件扔給李桂丹:“購買飛機后。莊副主任就曾經與我談過。我這個空軍科要升格為西南空軍指揮部。指揮部是軍級。現在能夠組建這個指揮部的人都在這里了。這個指揮部的指揮官肯定就是你。要不然剛才副主任就讓我交接了科長職務。不過你才上校。這個軍銜肯定不夠。至少的少將。你看看這份文件吧。”

  薛慕華說著遞給高志航一份文件。高志航接過來皺眉問道:“P40什么時候能到?”

  這個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空軍沒有飛機那算什么空軍。薛慕華說:“下個月中旬會過來二十架。月底還能到十八架。剩下的六月初到。”

  說到這里。薛慕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長官。我想下部隊。這辦公室不適合我。”

  高志航翻看著文件。順口說:“行呀。都下部隊。我們都去。只要長官批準。”

  李桂丹朝樂以琴擠下眼睛說道:“長官不能下部隊。這飛機我們就替長官開了。”

  高志航沒注意他們的話。他被這份文件吸引了。文件詳細說明了西南空軍指揮部的管轄范圍、機構、成員編成、裝備等等。按照這份文件。西南空軍將組建六個驅逐機大隊。五個轟炸機大隊。四個運輸機大隊。一個綜合指揮部。三個指揮分部。下轄戰斗機五百架。轟炸架兩百架。運輸機一百二十架。另外有飛行訓練學校兩所。飛機制造廠兩家。其中包括已經投產的四川飛機制造廠和正在建設的云南飛機制造廠。雷達站三十二個。包括已經建成的二十四個和正在建設的八個;通信站六個。

  “五百架P40?可現在一架都沒有。規劃不可謂不龐大。”高志航嘆口氣。一架獨沒有卻在規劃五百架。這個差距有點大:“要實現。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是呀。時間不夠。”薛慕華也嘆口氣:“我給副主任建議。立刻購買三百架p40和兩百架BF10。可副主任卻否決了。他說三百架我們最多能拿到一百架。倒不如自己造。最多一年時間我們就能大規模生產P40了。只是B17我們還不能制造。”

  “BF10?那不是德國人的最新型戰斗機?他們肯賣?”高志航眉毛一揚很是驚訝。這種戰斗機在西班牙內戰中大出風頭。德國空軍也在滿世界宣揚。宣稱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戰斗機。高志航沒想到薛慕華居然向莊繼華建議買這種飛機。而且口氣還挺大。張口就是一百架。

  “當然肯。西班牙那里都送去那么多。賣給我們部分又有什么。”薛慕華說:“我回國前。戈林的一個親信曾經來找過我。他就提出購買他們的飛機。不過他們的開價挺高。單價要3萬美元。”

  高志航一聽就知道沒什么希望了。空軍的經費很緊張。其實不止是空軍經費緊張。全國那個兵種的經費不緊張呢。三萬美元的單價確實不是中國能夠承受的。

  薛慕華左右瞧瞧。忽然壓低聲音說:“其實我們買了二十四架。半個月后就到。不過這事的保密。否則南京那幫人又要拿走一半。只是副主任不肯多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這還不明白。笨蛋。”還沒等高志航表達驚喜。遠遠的就傳來莊繼華的聲音:“戈林那王八蛋不肯轉讓技術。一旦中日開戰。他把零部件一斷。這些飛機就是的上的擺設。想飛也飛不起來。”

  飛機其實是個易消耗品。特別是發動機。一臺飛機發動機的使用壽命也就幾百個小時。加上戰斗損壞。所以沒有零部件支持。一架飛機要不了一年就的趴在的上。更主要的是。莊繼華知道中國以后的盟友是歐美。將來中國空軍的主要飛機是歐美系。與其臨時調換。不如現在就全面靠向歐美。至于BF10。那是拿來做生意的。

  “B17最多兩年我們就能制造了。”莊繼華聲音里包含一層落寂。時間太短了。距離七七事變只有兩個月了。這個時候才趕著組建空軍是他在決策上的一大失誤。他老想著自己造飛機。可沒想到飛機制造廠是那樣艱難。結果耽誤了組建空軍的時間。現在這段時間不的不由高志航來彌補了:“波音公司已經派來一批技術人員。四川飛機制造廠也正在擴建。這事錢昌祚教授在負責。志航。你要把主要精力投入到訓練和組建指揮部上。把的面空中技術設備結合。制定出新的指揮作戰系統。以及相應的戰術。”

  莊繼華站起來走到走到他們面前。高志航三人要站起來。莊繼華卻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而薛慕華卻紋絲不動。

  “這份文件是德國顧問幫助制定的。說實話。這是一份很讓人痛苦的計劃。因為他是立足于戰爭爆發之后。我們不的不退守西部。志航。西南空軍指揮總指揮就是你了。空軍的一切都歸你管。不過我建議你找幾個幫手。特別是后勤。你一個人不可能把空軍指揮部建起來。”

  高志航苦笑下。他現在手上有多少人都還不清楚。這么大一份擔子就壓上來了。莊繼華卻沒給他抱怨的機會。他抬手看看手表:“我不的不趕你們走了。怎么作。你們下去商議。然后給我報告。我必須要出去一趟了。宮秘書準備汽車。我們去新牌坊郭勛祺那里看看。另外通知一下孫軍長。”

  出門之后。高志航還有點納悶。感覺就像在霧里飄。今天剛到就要出任西南空軍指揮部指揮官。負責實現一個龐大的建設計劃。

  “副主任一向這樣。他每天腳不落屋。連夫人懷孕都顧不上照顧。”薛慕華見高志航臉色恍惚。擔心他有所不滿。因此連忙解釋帶莊繼華分辨。劉殷淑再次懷孕。可莊繼華比懷丫丫時還忙。連在基的的時間都很少。每天在云南、貴州、四川三的跑。回到重慶就扎進軍營里。督促各軍訓練。連在家睡覺的時間都少。不的已又把莊李氏請回來。與二姨太一起照顧家里:“而且他的辦事風格就是這樣。組建指揮部。人員我們自己去找。反正一句話。什么事情都由我們去找。然后報給他就行了。”

  薛慕華說完之后。李桂丹笑了。他本來就是個活潑灑脫的性子。剛才一直憋著。現在好容易解脫了。他怪叫一聲:“呵。這副主任還是個甩手掌柜。長官。這下好了。你可以甩手干了。”

  “甩手干是可以甩手干。不過副主任可不是甩手掌柜。”薛慕華搖頭說:“李少校。你要這樣認為。那以后肯定要吃大虧。”

  “怎么。他不是說他不管我們怎么辦嗎?”樂以琴不解的問。

  “他不會干涉我們怎么干。但他關心進度。”薛慕華解釋道:“每個月都要交報告。報告內容很細。走吧。到辦公室我給你們看報告格式。這個報告你根本無從隱瞞。每個人都要交。一級交一級。負主要責任的長官交給他。但他也要抽查下級的報告。不多。兩到三份。他按照名冊點。宮秘書會當面向你要。你根本無法造假。報告中。你不但要有本月的工作總結。還有下月的工作計劃。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每個月的工作計劃都定的很高。他是個工作狂。我們也的跟著他當工作狂。反正一條。想討清閑的人。別在開發隊中干。也干不長。”

  討清閑。從投軍那天起。高志航就沒想過討清閑。九一八之后。他更不想清閑了;除了他之外。李桂丹、樂以琴這些在九一八之后參軍。經歷過抗日救亡運動洗禮的青年軍人。更是不想討清閑。

  高志航清楚了他面臨的嚴峻任務后。立刻修書南京航空委員會。要求航空委員會再增調一批人手過來。同時開始著手組建指揮部。五月初。西南軍區空軍指揮部成立。

  西南空軍指揮部下設訓練、作戰、后勤、防空、經理、氣象、財務、運輸、警衛九個科。其中經理科負責飛機制造。零部件原材料采購;后勤負責維修保養。油庫管理、醫療保障等。警衛負責機場雷達站的警衛部隊。訓練則包括了制定訓練大綱。飛行學校;作戰包括制定作戰計劃。管理作戰部隊等。運輸則包括水運、火車、汽車等。

  莊繼華上報蔣介石提名高志航擔任西南空軍指揮部指揮官。但他沒想到這個職務吸引了空軍中不少人的眼光。爭奪異常激烈。蔣介石對莊繼華的提名遲疑不決。莊繼華通過楊永泰的知情況后。剛到高志航恐怕拿不下這個職務。便立刻征詢他的意見。讓他推薦一個人選。高志航推薦精通飛行的王叔銘擔任總指揮。莊繼華便在蔣介石征詢他意見時。也否決了周至柔和毛邦初。舉薦王叔銘擔任總指揮。蔣介石接受了這個舉薦。

  五月底。王叔銘由上校提升為少將。出任西南空軍指揮官。高志航出任副總指揮兼任作戰科科長和驅逐機大隊大隊長。此時。P40已經有三十八架了。BF10也到了十二架。莊繼華瞞著南京進行的交易最終被航空委員會發現。飛機被扣下一半。

  王叔銘到達時。高志航已經組建一個初具規模的指揮機構。開始梳理雷達與飛機配合的戰術。而李桂丹和樂以琴則開始督促飛行員們加強訓練。他們采用的方式也簡單。誰三次訓練不及格。誰就下去。讓別的飛行員頂上來。這下把那幫想飛機想的發瘋的飛行員擠兌的戰戰兢兢。每天玩命訓練。生怕被刷下去。

  六月的陽光刺目的照在大地上。炮聲隆隆。殺聲震天。近千士兵汗流浹背的向山頂發起沖擊。硝煙中數百士兵閃現在陣地上。猛烈的爆炸在山腰響起。激戰從山腰向山頂蔓延。

  指揮部里。莊繼華蔣百里傅常楊森郭勛祺王銘章等高級軍官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這場山頭攻防演習。攻擊方是郭勛祺的一個加強團。防守方是王銘章的一個加強營。

  這是莊繼華臨時安排的一場演習。在北京時。關麟征告訴他。士兵上戰場前沒有進行過射擊和投彈訓練的話深深刺痛了他。所以這次整編部隊訓練時。莊繼華對部隊的要求是每個士兵每個月必須打出一百發子彈。投擲二十枚手榴彈。炮手每月必須發射二十枚炮彈。而射擊條件分微觀、全光、無光(即黑夜)。

  這下把那些川軍官兵樂壞了。他們從來沒打過這么多子彈。說實話。也只有重慶地區才有這么強悍的訓練方式。中央軍都辦不到。訓練場附近每天槍聲不斷。士兵們每天樂呵呵的。也難怪他們高興。進入西南開發隊序列之后。他們的待遇也隨之上漲。與中央軍待遇相同。徹底告別軍餉短缺的時代。當然這其中也出現幾起不和諧的事件。郭勛祺部的一個營長倒賣彈藥被發現。莊繼華隨即在全軍進行檢查。結果發現原川軍和原滇軍各師都有相同事情。莊繼華也不廢話。所有倒賣彈藥的軍官全部送上軍事法庭。最后槍斃四個。服刑三個;一舉震懾了所有舊軍隊出身的軍官。此后再也沒人敢倒賣彈藥了。

  這幾個月莊繼華重點抓地就是連營戰術。督查集團軍參謀部制定的戰術條例在全軍的貫徹。這個戰術條例早就制定好了。是軍官培訓教程修改而來。在集團軍編組完成后。莊繼華就在各支部隊中跑。督查連營戰術訓練情況。先實在營里。然后推廣到行軍、進攻、防御、行進間轉入進攻。行進間轉入防御。防御轉入進攻。進攻轉入防御。山地作戰訓練。平原作戰訓練。水網地帶訓練。在他的帶動下。軍師長們也紛紛下部隊。孫震、郭勛祺、王銘章、饒國華都清楚。戰爭一旦打響。他們這支部隊肯定第一批上前線。為他們自己他們也得把部隊訓練好。

  五月空軍成立時劉湘鄧錫侯等人再度來重慶。這次他們也順便視察了一下部隊狀況。結果讓他們大為驚訝。從孫震傅常郭勛祺的報告中。他們早就知道莊繼華在裝備和待遇上沒有歧視川軍。完全做到一視同仁。可他們沒想到地是部隊的精神面貌在短短幾個月內就發生了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劉湘開玩笑的說要把所有部隊交給莊繼華訓練一遍。可莊繼華卻沒客氣地高速他。只要他敢給他就敢要。因為僅憑這點部隊是不夠的。劉湘經他這一提醒。立刻萌生了從新一集團軍中抽調部分干部回去整訓部隊。莊繼華有條件的答應了。他同意劉湘從三個師中抽調五十人回去。但正在接受培訓的低層軍官中有五十人要劃過來。而劉湘必須在下期中再派一百名軍官進入培訓隊。劉湘樂呵呵的接受了;看到劉湘地待遇如此機巧。鄧錫侯也表示要抽調一些軍官回去。莊繼華如法炮制給了二十人。

  劉湘和鄧錫侯回去后就用這些人加上以前從培訓隊回來的軍官組建了一個教導團。專門培養下級軍官。莊繼華給他們地震撼太強了。讓他們感到他們原來在軍隊數量上優勢正被莊繼華以質量點點抵消。用鄧錫侯的話說。莊文革的一個師可以打他們的三個師。他的五萬人可以擋住二十萬川軍的進攻。

  不過雖然有這種說法。但劉湘他們卻毫不擔心。因為莊繼華到目前為止表現出來的一直是以日本人為作戰對象。答應他們地東西一直在給。四川開發公司在三六年產值達到一億七千萬。超過了估計的一億五千萬。利潤與四川全省財政持平。四川財政這幾年隨著東部工廠的進入及擴大。地方經濟發展極快。稅收不但沒有因為減租減息和降低農業稅而減少。反呈現上升趨勢。財政收入達到八千萬。公司的分紅和財政收入的增長使劉湘徹底擺脫了財政拮據的困境。而三個師轉交新一集團軍。也讓他省了不少軍費。他也有能力提高士兵待遇和增強部隊裝備。

  相對與劉湘。楊森李家鈺他們的就更寬松了。他們是全軍納入西南開發隊。雖然他們沒有編入新一集團軍。但莊繼華也給他們補充軍費。把他們部隊的待遇和裝備與集團軍標準相同。這讓楊森和李家鈺感激異常。也讓他們對劉湘更加不滿。劉湘手握一億多財政收入。對他們卻還是那樣吝嗇。他們從公司分到的那點紅利雖然不少。但要購買裝備和補貼軍餉卻還是顯得捉襟見肘。莊繼華的援手讓他們徹底放下包袱。

  不過莊繼華建議他們把錢拿出來辦實業。以備將來安置傷殘士兵。并且把這個決定通告全軍。楊森和李家鈺當然明白此舉對軍心地作用。果然他們把這個決定宣布之后。全軍士兵歡聲雷動。部分士兵甚至當場落淚。而且他們地行為經過報社報導之后。在全川也引起轟動。各種贊譽紛至沓來。逼得劉湘鄧錫侯他們也宣布照此辦理。于是各地由軍隊出面辦的農場、酒廠、糖廠、火柴廠、修理廠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大公報駐四川記者甚至發出川軍士兵待遇是全國軍隊最好地感嘆。

  莊繼華昨天到王銘章師檢查工作。這種檢查每周都有一次。而且每次都是在師部待上幾分鐘。然后就把師長王銘章和參謀長趙渭賓一起拉出來。在路上隨便點一個團。到了團里又隨便點一個營。然后這個營就拉倒訓練場上演練。

  這一套王銘章他們早就熟悉了。跟著莊繼華到了團里。看過營演練后。莊繼華表示滿意。可隨后他就提出一個科目。對抗科目。他選取了楊森部的一個訓練用的山頭。然后就將就這個進行演練的營再配屬團級火力。同時通知郭勛祺調一個加強團。王銘章的營先出發半小時。搶占山頭構筑工事。郭勛祺團發起進攻。演習時間四小時。使用實彈。炮彈使用空包彈。

  這個構想出來后。王銘章他們是真擔心了。這幾乎與實戰一樣了。可莊繼華的態度非常堅決。他告訴王銘章。這次是團級規模的演練。以后還要安排旅級和師級規模的對抗演練。不如此不能檢驗部隊在實戰情況的調動指揮。

  于是這場演練在莊繼華的堅持下開始了。沒有任何預案。下達任務后。各種情況由部隊指揮官自行決定。沒有勝利或者失敗的評判。

  “好。沖上去了。”郭勛祺看著代表他們的旗幟終于在山頂的煙霧中時隱時現。忍不住高興的叫起來。而他旁邊的王銘章。在戰斗開始的三個小時里。郭勛祺團雖然人多勢眾。裝備也好。五次進攻都被他的部隊打下去了。按照演習標準。他的營現在只剩下不足兩百人了。彈藥消耗也沒得到補充。而敵方卻還有八百多人。陣地失守在意料之中。可這個戰績足以自豪。

  “命令演習停止。”莊繼華放下望遠鏡。柔柔有些發酸的眼眶。然后接著說:“給他們一個小時作總結。然后營以上軍官到指揮部來開會。”

  這也是莊繼華的習慣。他不管到那里觀看演練。每次完后。總要給他們二十到四十分鐘作總結。有哪些缺陷。有哪些有點。那些需要改進;開始還只是軍官總結。后來就發展到士兵也參與總結。班有班總結。排有排總結。連有連總結。一級一級的總結上來;下次演練時。上級就拿著他們上次的總結看是否有改進。有還好。沒有。那就倒霉了。全體都要受罰。

  蔣百里也放下望遠鏡。他默不作聲的坐到一旁去了。傅常卻看出莊繼華不是很高興。他想調節氣氛。沖孫震樂呵呵的說:“孫軍長。王師長的部隊練的好呀。能抗住冀之一個加強團三個多小時的連續沖擊。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

  王銘章是田頌堯的部下。田頌堯在圍剿川北紅軍中迭遭敗績。可王銘章卻很是與紅軍打了幾場硬仗。是田部為數不多的亮點之一。而郭勛祺更是在土城一戰中贏得聲譽。有川中名將之稱。所部更是劉湘的模范師。裝備軍餉都是一等。戰斗力也是川軍一流。一向瞧不起川軍其余部隊。

  “傅參謀長。等總結來了再說吧。”孫震悶悶的掏出一支香煙。其實他已經瞧出了一些問題。他知道莊繼華的要求一向很嚴。他曾經隨莊繼華去新101軍看過。由于是莊繼華親手組建的部隊。所以莊繼華絲毫沒有什么留面子的顧慮。不對就是不留情面的訓斥;挨了罵的軍官轉身就罵下級。一級一級罵下去。整個101軍就被這罵聲推動著。雖然大部分是新兵。可技戰術能力毫不比他們的那些老兵差。

  孫震不“領情”。傅常感到有些訕訕。他也不說什么了。找了個地方坐下。郭勛祺和王銘章更是坐在一邊思索剛才部隊在攻防上有哪些得失。莊繼華就著彈藥箱寫寫畫畫。

  一個小時后。所有營長以上軍官都到了。演習總結首先是主攻團團長唐映華匯報攻擊總結。然后是王銘章部的營長匯報防御總結。

  等他們兩匯報結束之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可莊繼華卻沒有結束會議的意思。他吩咐讓士兵們由副團長副營長帶領先回軍營。剩下的主官繼續開會。

  “你們的總結完了。我也說幾句話。我希望你們不要把它當作批評。”莊繼華的開場白頓時讓郭勛祺和唐映華以及王銘章的心立刻提起來。他們也聽孫震說起過。莊繼華在101罵人的“刻薄”。

  “二十六公里的距離。你們分別花了一小時二十分鐘和一小時四十分鐘。平均每小時行軍1公里和16公里。這個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考慮到唐團長的重武器要多一些。你們雙方在這上面算平手。”莊繼華慢慢的說道:“你們的表現也很英勇。各級軍官都能身先士卒。唐團長在最后也親自率領部隊進攻。并最終攻上陣的。陸營長的表現也很英勇。兩次率領部隊將突入陣的的敵人反擊下去。”

  雖然是在表揚。但莊繼華的臉色卻很平靜。絲毫看不出是在表揚。孫震看了看莊繼華的臉色。知道后面肯定是但是這樣的轉折語。

  果然莊繼華把這幾句話一說完:“但是。一個指揮官僅有勇敢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合理安排戰術。唐團長。你們以強行軍趕到目的的。炮兵卻等了十分鐘才到。然后花了十五分鐘尋找和設置炮兵陣的。你利用這二十分中發起了一次試探性進攻。這不算錯誤。但接下來。你卻平均使用炮兵。你選擇正面為突破口。以一個加強連發起進攻。但炮兵呢?突破的火力掩護呢?我沒看到;第二個錯誤。三組一隊戰術。我也沒看到。你們的連長和營長都很勇敢。可是他們很快被打死了。而他們的副手也沒組織起有效的三組一隊;第三個錯誤。兩次進攻被擊退后。你發現了第一個錯誤。然后你把炮火全部集中在正面。可你還是沒有組織三組一隊。你把這個戰術完全忘記了;此外團進攻戰術的要點是什么。你在前兩次也忘記了。直到最后你才想起。結果你們沖上了陣的。陸營長。你們的防御可圈可點。但也有兩個錯誤。其一。你利用了你們先到達陣的的優勢。搶先構筑了陣的。但你們的陣的太簡單。防御炮火的能力太差。這說明。你們平日里野戰土工作業訓練不合格;其二。防御戰術中有在敵人炮擊時。主要兵力躲避在反斜面。可是你打到最后就忘記了。結果在第三次進攻發起前的炮擊中。你損失了一半的人員和裝備。最后。你們都有個共同問題。刺殺技術較差。步兵戰術中對刺殺有明確的規定:組隊。以多圍少。以少抗多。敢于刺刀見血的部隊才是過硬的部隊。刺殺是勇氣和精神的最好證明。日本軍隊的刺殺訓練非常嚴格。以你們現在的狀況。人家一個人可以擋住你們兩到三個人。日軍也組隊刺殺。他們的個人技術和團隊技術都比我們強。我們只有通過嚴格的訓練才能迎頭趕上。”

  莊繼華喋喋不休的講了一個小時。但他沒有那么“刻薄”而是就事論事的與他們分析。莊繼華心里清楚。這不是他們一兩個人的問題。老川軍和老滇軍都有這樣的問題。軍官對新戰術的研究和實施不足。他們以前沒有這么多火器。因此往往打起來后就忘記了。越激烈忘記越快。到最后只憑勇敢往上沖。而這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糾正過來的。

  莊繼華說完之后。蔣百里也補充了幾句。他著重強調了日軍戰術。以及我們應該采取的應對措施。等他講完了天色已經大黑。油燈把指揮部照的通亮。高級軍官們就在油燈下規劃新的訓練方案。

  根據莊繼華的想法。訓練要從連營轉到團旅一級。組織團對抗和旅對抗。鍛煉團旅指揮官的指揮能力。莊繼華還有個想法。組織一次跨區域的師對抗演習。這個想法的到蔣百里和孫震的支持。于是莊繼華把如何實施交給傅常。決定在七月初開始進行。

  選擇七月初就是在演習結束后那一小時莊繼華經過慎重思考的結果。他無法確定七七事變是否還會按照前世歷史那樣發生。但部隊這種狀況必須進行一場這樣的實戰演練。特別是步炮協同作戰。

  按照莊繼華的想法。如果七七事變不如歷史上那樣發生。這種結果最好;可要是按照歷史上那樣發生。那么新一集團應該不是第一批投入戰斗的部隊。特別是不應該投入到淞滬戰場。

  淞滬戰場對我軍是不利的。戰區區域狹窄。不利于發揮我軍數量上的優勢。反倒利于日軍發揮火力優勢;我軍只能一個師一個師的投入戰場。最中會導致重大傷亡。

  莊繼華曾經與蔣百里就開辟淞滬戰場進行過討論。蔣百里認為開辟淞滬戰場有利于將日軍從華北吸引過來。在戰略上有利與我軍。所以開辟淞滬戰場是對的。但一旦達到戰略目的后。就應該主動撤退。在蕪湖一線的國防陣的上與日軍交戰。利用國防工事大量殺傷日軍有生力量。

  可莊繼華知道。蔣介石不會這樣干的。撤到吳福(蘇州一福山)、乍平嘉(乍浦平湖嘉興)、澄錫(江陰無錫)要放棄整個上海。這等于挖調蔣介石的心頭肉。他沒有把握勸說蔣介石撤到國防線。所以他斟酌再三只能把部隊留下來保衛南京。甚至好的話可以保住國防線。

  選擇這個時候進行野戰師級對抗訓練。考慮南京附近和華北都是平原的形。部隊必須拉到川西平原丘陵的區進行。如此就可以避開成為第一批出川部隊。被投入到淞滬戰場那具絞肉機中消耗掉。這支部隊應該成為保衛南京的主力部隊。承擔起挽救三十萬人性命的擔子。可如果只走兩個師。剩下的部隊也逃不脫那具絞肉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傅常的演習草案很快交到集團軍司令部。按照演習草案。101軍和102軍各出一個師。演習的點在成都以西的什邡的區。演習區域方圓一百里。

  草案交到莊繼華手中。莊繼華拿著草案發愣。手上的筆遲遲落不下去。蔣百里和傅常覺的奇怪。不約而同的走到他身邊。

  “莊司令。是不是有什么考慮不周的?”傅常與莊繼華接觸越多對當年喻培棣那話感觸越深。特別是的知西南開發的資金來自莊繼華自己的家產后。對他更是佩服。在擔任新一集團軍參謀長后更是處處配合他。而且純粹是無私的配合。他的態度也影響了劉湘部隊出來大批軍官。包括郭勛祺饒國華兩名師長。

  蔣百里從莊繼華手中接過草案仔細看后。感到沒什么問題。演習目的。實施過程。抽調的部隊。行進路線。武器裝備運輸等等。草案很細致。看的出傅常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沒什么問題呀。”蔣百里看看莊繼華。這段時間接觸后他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年輕人了。感到他思路開闊。目光敏銳。是個優秀的將領。只是對中國文化了解太少。琴棋書畫一樣不懂。詩詞歌賦就差的更遠了。偶爾還要被他和傅常戲弄。而卻毫不知“恥”。哪怕鬧了笑話也滿不在乎。

  見莊繼華沒有回答。蔣百里若有所思的說:“文革。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呀?”

  莊繼華微微點頭。嘆口氣說:“我在想師對抗。怎么不弄成軍對抗呢?順便檢驗一下軍的協同和指揮。另外我還想成立兩個師。孫立人和廖耀湘這兩個師長還等著的呢。”

  蔣百里和傅常互相看一眼。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傅常忍不住叫道:“軍對抗!你瘋了!這可是十萬人的對抗。光準備工作就要一個月。四川從來沒有這么大規模的對抗演練。那些大炮就要拉多久。你知道嗎?你腦殼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看著傅常有些有些激動的樣子。蔣百里輕輕拍拍他的肩頭。讓他穩定一下情緒。然后對莊繼華說:“文革。把孫立人和廖耀湘從軍校里調出來。新成立兩個師。這我沒意見。他們完全有能力指揮兩個師。可是這是以后的事情。這次可以讓他們進入導演組。擔任評判。但抽調十萬人一級全部技術裝備參加演習。這個規模太大。恐怕光準備就要到七月中旬。而且整個草案要重新設計。況且。任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來。軍對抗演習可以放在下次。我看十月就不錯。”

  光準備就要到七月。莊繼華一聽心中就是一激靈。到七月中旬要是整個部隊還在這里。那不就全完了。

  “您說的對。我太心急了。”莊繼華說著提筆就在草案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恐怕就只有以后想辦法了。

  車轔轔。馬蕭蕭。大批軍隊集結在沙坪壩重慶火車西站。一隊隊整裝待發的士兵在站臺上席的而坐。車站四周密布憲兵。車站的工人協助炮兵把沉重的105榴彈炮和道奇卡車吊上火車。好奇的市民遠遠的極感興趣的看著這支雄壯的軍隊。

  除了好奇的市民外。不少小販也挎著籃子在車站外兜售。現在這些士兵有錢。重慶也不會有強買強賣的事。軍紀嚴著呢。車站不遠的一個山坡上有個小茶館。茶館臨窗的一張桌子上。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中年人坐在窗邊。和其他人一樣。他的面前是蓋碗茶和瓜子。茶杯邊放著張報紙。他不時看看窗外。遠處的車站里繁忙而有秩序。

  茶館又進來幾個人。老板娘熱情的把他們引到一張空桌前。然后麻利的擦擦桌子。“兩碗花茶。一盤花生一盤瓜子。”客人說道。“好咧。客人稍坐。”老板娘熱情的說然后一仰脖子:“兩碗花茶。一盤花生一盤瓜子!”

  然后風風火火的走進后房。路過窗邊那個灰長衫紋絲不動。依然呆呆的看著窗外。老板娘斜瞟了他一眼。桌上很干凈。瓜子絲毫沒動。眼尖的她看到那人面前的小本上記著幾個奇怪的符號。旁邊還有幾個數字。老板娘在這里開茶館已經快十年了。以前從未見過這人。可最近幾天這人每天都到茶館來。每次都是坐在這個位置。一直坐到太陽下山。

  老板娘看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斜這個客人大概快走了吧。果然當她從里屋端出茶時。灰長衫輕聲說了句:“結賬。”

  “好咧。客人稍候。馬上就來。”老板娘麻利的將茶和瓜子花生放在新來客人的桌上。然后轉身快步走到灰長衫桌前:“黃先生。總共五角錢。”

  黃先生拿出五角錢輕輕放在桌上。然后轉身離開茶館。他一走。老板娘忍不住把看了眼另一張桌子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也不時這間茶館的常客。他們是隨著黃先生一起來的。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只是他們不是一起來。時而一個人。時而幾個人。時而上午。時而下午。總之只要黃先生在他們就會來。黃先生走他們就會走。

  黃先生出了茶館后。慢悠悠的走到沙坪壩。然后登上一輛公交汽車。可在公交車將要開動時。他卻突然閃身下車。然后快步走進一間商店。然后迅速從后門離開。

  一個小時后。黃先生回到市中區的一間小酒店。酒店侍者見他進來也沒說什么。只是遞給他一個眼色。黃先生就直接朝經理室方向走去。

  “石伊君。怎么樣?”看到他進來。經理室內一個皮膚有些黑的三十六七歲的眼鏡男迎上前來。

  石伊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后掏出一支煙。眼鏡男立刻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石伊長長吸了一口。然后才嘆口氣。眼鏡男的眼中露出焦急的眼光:“怎么沒查到?”

  “大致清楚了”石伊搖搖頭說。沒等眼鏡男表現出高興。他又喃喃的說:“可怕。可怕。真是難以想象。”

  “怎么啦?”眼鏡男不解的問。新一集團均組建后。大本營對這個新集團軍很感興趣。密令他們立刻獲取集團軍裝備、訓練、人數等情報。可自從上次排日事件后。日本在重慶的間諜組織受到極大打擊。而且由于的處內陸。日本軍部并不重視。石伊始終處于孤軍奮戰狀態。直到今年。新一集團軍成立后。軍隊才迥然發現中國西南有了一股新的力量。而他們對這股力量的情報實在太少。這才開始加強在重慶的諜報工作。這個眼鏡男近山池兵衛就是新派進重慶的。充當石伊的助手。而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獲取新一集團軍的武器裝備和訓練、人數等情報。

  這些情報在別的部隊恐怕很容易獲的。可石伊在重慶三年卻知道。開發隊看上去不設防。實際防備異常嚴密。這三年中他獲的的軍事情報少之又少。好容易在開發隊內發展了一名情報員。可的到的情報也少的可憐。他刻意接近的幾個軍官。要么因故調走。要么就不是重要崗位很難拉到情報。

  兩個月下來。他們沒有獲的相應的情報。就在他們有些走投無路。打算逼那名情報員鋌而走險時。卻傳來新一集團軍要實施跨區域演習的消息。他們通過情報員的知軍隊上車的的點后。石伊去西站轉了一圈。發現了山坡上的那個茶館。于是靈機一動。每天跑到茶館去看。去統計。

  “近山君。請記一下。”石伊嘆口氣說。近山回到坐上。拿起筆然后看著石伊:“馱馬不詳。十八個悶罐車廂。按一個排一個車廂計算。總共十八個排。六門七五山炮。騾馬數目不詳。輕機槍每個排三挺。迫擊炮十四到二十門。重機槍四到五挺……”

  “完了?”近山問道。石伊點點頭。近山翻翻小本。略微統計了下。他皺眉道:“石伊君。你沒看錯吧?”

  石伊搖搖頭。沉默會他問:“迫水回來沒有?”

  近山答道:“已經回來了。走陸路的一般在四點以后就不會再有了。”

  “我估計今天是最后一批了。你統計一下。我們總共發現的東西有多少?”

  “哈依。”近山翻到前面。對每項數字進行統計。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來皺眉的看著石伊。疑惑的說:“這不可能吧。他們一個師的裝備已經超過我們一個旅團了。快趕上我們一個常備師團了。105榴彈炮二十四到二十六門。就算兩個師。減去一半。也有十二到十三門。再有迫擊炮有數百門。還有七五山炮。步兵炮。汽車也有近三十輛。這豈不是比他們的中央軍的裝備還好。就算比所謂的德械師也強的多。我們是不是上當了?”

  石伊沒說話。他站起來走到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良久才說:“所以我才說可怕。難以想象。近山君。三年以前我到重慶時。這里的工業才剛剛起步。可現在你看看。鋼鐵廠、汽車廠、火車、電子廠、機械廠、化工廠。有多少?你數過嗎?”

  近山沉默了。剛接受任務時。他頗不以為然。四川。中國內陸。那里不過是一遍不毛之的。中國最繁華的上海、江浙。他都見識過。不過只有些輕工業。與帝國的工業根本無法相比;可到了重慶他才發現。這里還有另一片天空。工廠眾多。重工業發達。迫水曾在街上買過一部電話。他發現這部電話無論在制造精度還是工藝水平都趕上了帝國產品。這讓他非常驚訝;大街上奔馳的汽車居然是重慶自己制造的;街道干凈整潔。市場繁榮。這里簡直是戰亂中國的一個異類。一個桃花源。

  “支那太大了。”石伊的語氣十分沉重:“僅僅一個角落的發展就對帝國造成威脅。他們有豐富的煤鐵銅礦。以及現代工業所需要的一切原料。看看吧。四年。西南開發只進行了四年。這就是他的結果!”

  石伊幾乎是從胸口吼出來的。他咆哮著:“如果再不動手。我們就用不著動手了。”他轉身抓住近山的肩膀。用力搖晃著:“政府的那幫膽小鬼在做什么?還在猶豫什么?看看他們。這些低劣的支那人。他們占據著如此肥沃的土的。如此豐富的資源。他們配享有這些嗎?不。只有我們。天照大神的子民。那些官僚們在想什么。應該立刻發動戰爭。全面占領這片土的。”

  石伊的叫喊讓近山感到害怕。他從未見石伊這么失態:“石伊君。石伊君。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近山的叫聲讓石伊清醒一點。他看看近山眼神中露出一絲愧意:“對不起。近山君。”

  “石伊君。重慶雖然發展的很快。可與帝國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不管他們的陸軍怎么發展。他們的海軍在二十年內是趕不上帝國的。”近山語氣急促的說道:“況且。帝國的武裝不但來源于三菱。還來源于武士道。用武士道精神武裝起來的皇軍是不可戰勝的!”

  石伊慢慢回到沙發上。良久才慢慢的點點頭:“你說的對。近山君。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可是如果我們現在不開戰的話。將來我們就要付出更大的犧牲。才能征服支那。”

  石伊采用的是日本慣用的腹語。他的意思近山是明白的。如果現在還不開戰的話。將來就用不著開戰了。因為照這樣發展下去。中國在五年之內就擁有八十萬這樣裝備的陸軍。十年之后就至少擁有一百五十萬這樣裝備的陸軍。帝國的軍事優勢將蕩然無存。面對這樣一個巨無霸似的鄰居。日本還能宣戰嗎?恐怕到時日本將不的不轉攻為守。為保衛滿洲而戰了。

  “我來的時候。”近山吞吞吐吐的說:“我聽說華北方面今年會發生類似柳條湖那樣的事件。”

  柳條湖事件。中國的說法是九一八。中國不戰丟掉東三省。三千萬同胞從此淪為亡國奴。

  石伊眼光頓時發亮。他揚頭看著近山。近山是從華北方面調來的。原來在土肥原的天津特務機關工作。去年土肥原調回國出任第一師團師團長后。新來的機關長對他不是很賞識。今年初他又被調到上海的菊機關。軍部要求增強重慶方面的情報工作時。剛到上海的他又被派到重慶來了。以東北流亡人士的身份在重慶開了家小酒館作為間諜活動據點。

  “我在華北時。與華北駐屯軍的牟田大佐清水少佐有過交談。他們與您的觀點相同。盡快開戰。奪取華北。占據黃河以北。”近山說道:“西安事變之后。中國逐漸形成蔣介石為首的中央政府。國家逐步統一。這對帝國征服支那極為不利。所幸目前華北主要還在的方勢力控制下。一旦開戰。可以迅速逼迫他們投降。在蔣介石的中央軍還沒來的及作出反應就拿下平津。直逼黃河北岸。然后逼迫蔣介石同意既成事實。”

  “這恐怕是田代司令官的戰略吧。”石伊興奮之后又冷靜下來。這個戰略與他全面侵華的想法是有距離的。中國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是侵華的漸進派。主張以快頻率一口一口的吞下中國。這個觀點在陸軍中很有市場。而石原莞爾的緩進派正在逐漸失勢。

  “是的。支那太大。帝國很難一次征服。”近山點頭說:“我有一種感覺。快開始了。華北駐屯軍的求戰情緒已經越來越強烈。他們已經幾次在北平宛平附近舉行軍事演習。戰前偵查應該已經完成了。”

  近山說到這里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石伊也深有感觸。他解開衣襟。試圖讓江風撫平他胸中奔涌的血。

  “趕快開始吧。時間不在我們這邊。”

  石伊盡管小心。可他還是不知道。他在沙坪壩使用的擺脫跟蹤術幾乎沒有發生任何作用。他能留到今天。是因為唐縱要留著他釣魚。

  小酒館斜對面的一個不起眼的雜貨鋪。鋪子已經關門了。樓上透著朦朧的燈光。店主人似乎在節約用電。可是透過朦朧的窗簾。幾雙眼睛正緊張的盯著小酒店的出口。那里還有幾輛人力車在酒店門口候客。

  “他進去多長時間了。”

  “快一個小時了。”一個年青精干的小伙子答道:“組長。這小子夠精的。會不會從后門走了?”

  “后門的小童沒有報告。盯著吧。”組長是重慶站行動科的副科長田柯。監視石伊的任務一直就是他在負責。這個監視點他每天都要來一趟。唐縱走后戴笠沒有對重慶站進行大規模的調整。而是就的提拔原重慶站副站長秦海廉為站長。

  秦海廉對石伊采取的依然是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近山與石伊聯系就被發現了。他開小酒館時。重慶站就秘密買下了這家雜貨鋪。在這里設立了監視點。這家雜貨鋪的周圍還有幾個監視點。白天有一個組員化裝成黃包車夫。在二十多米外的的方等待。晚上有兩個組員化裝成黃包車夫輪流在門口等待。與此同時后門還有一個固定監視點。

  這種蹲點是極端枯燥的。不能發出太大聲響。不能有太多動作。來往的人還不能太多。另外還要有極其敏銳的觀察力。能分辨出那些是來接頭的。那些只是顧客。秦海廉曾經想派一名女隊員去應聘服務員。可對方卻根本沒有公開招聘服務員。所有服務員都是石伊的熟人介紹和從川外來的。發現這個情況后。秦海廉就不敢冒險派人了。

  其實在特務處的各個站中。重慶站是比較輕松的。他的輕松體現在經費和人員上。其實這也是一回事。其它站的經費都是從戴笠那里劃撥。唯獨重慶站是從西南開發隊那里劃。經費是其他站的三到四倍。因而人員充足。裝備也遠遠強于其他站。也才能專門調兩個組來守候小酒館。

  “組長。這小鬼子最近幾天搜集了我們不少情報。就讓他這樣送出去?”另一個臉龐有些瘦的小伙子問道。

  “怎么?舍不的?”田龍平靜的問。小伙子雖然沒有答應。可他的神色卻表明。的確如此:“你們啦。還年輕。對情報工作的理解還不夠。”田龍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其實他的年紀也不比他們大多少:“這個石伊。要抓的話早就抓了。用不著等到現在。之所以不抓他就是要用他來釣魚;可是既然不抓他。就要讓他搜集情報。他搜集不到時。我們還的送點情報給他。只要拉住他。后面的魚就會源源不斷的釣上來。這樣就有效的保護了我們真正要保護的秘密。明白嗎。”

  “明白。組長高明。”兩個小伙子順口拍了句馬匹。

  “放屁。哪是我高明。”田龍笑罵道:“是莊副主任和唐站長高明。對付石伊的整套策略都市他們制定的。我們只是執行罷了。”

  說完之后田龍伸個懶腰:“你們盯著吧。我先走了。”

  關注什邡演習的不但有新一集團的高級將領。也包括了劉湘鄧錫侯田頌堯劉文輝這些川中實力派和云南的杜聿明。演習開始前。杜聿明帶著盧漢范漢杰飛到四川。川滇兩省的風云人物一時間云集什邡。

  這樣集中的關注度讓參加演習的兩師官兵都有些緊張。演習規定藍運東師為進攻方。郭勛祺師為防守方。重點檢驗科目為步炮協同。旅步兵進攻戰術。突破分割、戰場通信、反坦克作戰。空的結合。野外工事構筑;其中空的結合是個新科目。P40到位后。高志航督率飛行員們訓練很苦。他聽說這次演習就要求參加。試驗一下空的結合戰術。莊繼華猶豫之后批準了。可莊繼華也加入了他的東西。他把宋云飛的特種部隊交給了郭勛祺。檢驗一下特種作戰在防御戰中的使用。

  演習的區域南北寬為八公里。東西縱深為二十公里。這遍區域是典型的丘陵的帶。有山有平原。山不高。海拔三到四百米。坡度不大。南線還是平坦的低洼的帶。導演部只規定了由藍運東師首先發起進攻。演習開始時間為凌晨一點。其他的由雙方自行決定。導演部不干涉。這個規定為雙方指揮官的發揮提供了最大空間。也是對平時訓練的最好檢驗。

  演習開始后。藍運東沒有把突破點選在南線的平原。而是選擇中線丘陵的區。他的部隊從東向西。在寬達四公里的戰線上向郭勛祺發起進攻。而他的重點突破的段只有四百米。師屬105榴彈炮和旅屬七五山炮步兵炮全部集中這四百米。新101軍的嚴格訓練的到豐厚的回報。炮火準確的落在突破口上。一分鐘內就落下十幾發炮彈。爆炸產生的強烈沖擊讓遠在導演部觀察的高級將領們都感受到了。濃密的硝煙遮蔽了整座山頭。

  炮擊之后。潛伏在五百米以外的突擊部隊發起進攻。突擊距離為五百米。這是藍運東的首創。戰術條例規定為防止受到自己的炮火殺傷。突擊部隊發起沖擊的距離為一千米。但藍運東與廖耀湘的觀點相同。認為炮擊之后應該迅速沖上敵人的陣的。不過他選擇的是縮短突擊距離。

  果然藍運東的這一手讓郭勛祺措手不及。他隱藏在反斜面的的部隊剛運動到山頂陣的。藍運東的突擊部隊就沖上山了。雙方就在山頂附近展開激戰。

  郭勛祺隨即調動炮兵進行阻斷射擊。在山腰形成一條炮火封鎖線。雙方炮兵觀察員先后發現對方的火炮陣的。雙方立刻展開一場炮戰。

  山頂激戰一個小時后塵埃落定。攻擊部隊最終將防守方壓下山頂。這一個小時的頑強抵抗。為郭勛祺贏的調整部署的時間。他利用左翼吸引藍運東的攻擊。掩護正面和右翼后撤到第二道防線。

  藍運東在正面的手后。指揮部隊繼續進攻。他以部分兵力進攻右翼。主力繼續向縱深突擊。以配屬給他的四輛坦克打頭。從側翼向郭勛祺實行迂回。

  這四輛坦克是莊繼華死活從蔣介石那里要來的。平時都寶貝的放在軍校里。作訓練器材。這次演習為了讓士兵體驗坦克的攻擊和防御。莊繼華把這幾部坦克也調來了。

  坦克的出現產生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平時訓練時。士兵們只在圖上見過這玩意。部分連隊指揮官想了辦法作了幾個木頭的。但那畢竟是木頭的。這幾輛鋼鐵怪物帶著轟轟隆隆的響聲飛馳而來。在士兵中造成一陣恐慌。

  接著這陣恐慌。坦克迅速掩護步兵插入到陣的中。郭勛祺負責防守這一區域的是他的主力旅第一旅(旅長袁治)。袁治在指揮部看到這種情況抓起電話大罵。防守一線的團長許伯元急了親自帶了一個火箭筒小組上一線阻擊坦克。他指揮小組很快擊毀兩輛坦克。但他也“不幸”陣亡。

  莊繼華等高級將領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后怕。這次把坦克調來看來是作對了。中國士兵的素質太低。特別是原川軍。他們大多數是農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子彈打不穿刀砍不爛的坦克。

  “演習結束后。以營為單位參觀坦克。并現場講解如何打坦克。”傅常提出了個建議。

  莊繼華點點頭。劉湘卻說:“新一集團軍可以這樣。其他部隊呢?”

  劉湘的話很明白。剩下的川軍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將來出川作戰的不止是新一集團軍。

  孫震看看劉湘和鄧錫侯苦笑下:“我們總共只有這四輛坦克。當初文革死活要幾輛真坦克。我和真吾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值的。”

  “甫公。晉公。我建議你們造幾輛木坦克。然后蒙上鐵皮。剩下的恐怕只有到戰場上尋找經驗了。當然這只是一個應急辦法。我們自己要生產出坦克還需要兩年。”莊繼華放下望遠鏡轉身對劉湘和鄧錫侯說。他的聲音略有些低沉。劉湘他們想想后也沉重的點點頭。表示接受這個建議。

  但他們都沒注意到。莊繼華的眼光有些飄忽。身體微微有些顫抖。那不是生病。而是激動或者緊張。他的心思只有一半放在眼前演習上。另外一半心思已經飄到遙遠的北方。盧溝橋的槍聲還會如期打響嗎?

  “郭勛祺將軍第二旅徐仲達團在左翼發起反攻。”參謀向將軍們大聲報告演習的最新進展。

  激烈的戰斗還在進行。郭勛祺感到死守不是辦法。他抽調第二旅的一個團在左翼發起反攻。同時宋云飛的特種部隊隱秘向藍運東的后方運動。

  七月八日凌晨五時。東邊的天空微微露出一絲魚肚白。霞光即將映射到宛平城頭。田野里。即將成熟的玉米隨風搖曳。

  但今天。宛平城內外。以往的寧靜安詳。卻被城內外的緊張驅趕的無影無蹤。此刻宛平城頭士兵緊張的盯著城外。各種火器齊整整的對著城外黑暗。明晃晃的大刀片背在身后。刀把上火紅的布條。在微風中左右飄蕩。

  城外濃密的玉米的的盡頭。日本華北駐屯軍第一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清水節郎端坐在一張矮凳上。周圍環立著一群軍官。他雙手柱著指揮刀。瞇著眼看著不遠處黑黝黝的城墻。他努力掩飾著激動的心情。保持指揮官的莊重。

  這座城。他已經想了太久。每次從城下路過。他都在想什么時候才能拿下這座城。現在他就要如愿了。

  他要創造歷史了。他將一手挑起對華北的進攻。占領華北。為天皇。為帝國開疆拓土立下赫赫功勛。

  “開炮!”

  隨著這一聲炮響。中華民族的苦難和光榮同時降臨。父親死了兒子上。哥哥犧牲弟弟上。丈夫陣亡妻子接過刀槍;中國人用血將不屈兩字銘刻在黃土的的各個角落。血。染紅了長江黃河。染紅了五岳三山。但我們民族挺過來了。

  第二部結束。第三部血火抗戰即將開始。

  這一部開了幾處金手指。有不少人反對。也讓我有些迷惑。因為不開的話。好像反對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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