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親親相隱,做人原則
謀定而后動，是一個好習慣。譚書常從不認為自己有過人的智慧，所以他能做的，就把自己能想到的，都給仔細羅列一遍。
從洛州的勢力格局，再到圍繞著十大靈山、各地礦坑所形成的各種利益鏈。
后者不能不考慮。
因為洛州是甲五界擁有黃金最多的兩個州之一，另一個叫魚鱗州，是不歸屬子玄朝統治的，算是各種意義上的方外之地。
這天底下，有兩個地方的官員最多。
一個是京州，畢竟是朝廷的中心所在，天下決策盡皆從京州傳出。另一個，便是這洛州了。
洛州有一百三十七城，而只要能夠掌握其中任意一城，每年都至少能獲得五千枚上玄大印。
搜刮夠狠的，上萬之數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要知道，五千枚上玄大印，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養好譚書常那種傷及根本的傷勢，用天下極珍的藥物，前后也不過花了兩百枚左右的上玄大印。
而一件下境法器的價格，通常是在五百枚上玄大印。
整理洛州的信息并不麻煩，因為修行之士不敢說過目不忘，但大多記憶力超凡。
譚書常向著洛州走去。
而這一日，他在途徑一座城池時，卻被當地的縣令帶人給攔下了。
似乎是生怕攔不下譚書常，這位縣太爺連鎮守城池的山海獸都給拉了出來。那是一頭蛟，獨角蛇身，游走之時，地面直接化作水澤，更有雷鳴之音不斷自虛空中響起。
這是水澤山雷蛟，天生的法、術、力三者威能兼備的靈種，其靈智更是在出生后就不遜色于稚童小兒。
活過一個甲子，就會狡詐無比。
不過，雖然天性狡詐，但這水澤山雷蛟，卻反而是少有天生與人親近的一種山海獸。
因為廝混在人類社會中，對這水澤山雷蛟成長有極大幫助。
原本需要一個甲子的成長時間，但與人接觸久了后，有可能只要三十年就夠了。尤其是混在官場中的水澤山雷蛟，更是連半個甲子也不用，一二十年就可以了。
所以這久而久之，水澤山雷蛟成了朝廷中標配的戰將。
當然，也別對這孽畜抱有太大希望就是，因為只要水澤山雷蛟發現對手實力太強，或者自己上大概率會受傷，那么立馬就會逃之夭夭。
實力越強的水澤山雷蛟，往往逃得最快最早的。
反倒是剛出生沒幾年的那些水澤山雷蛟，才會在吼叫一聲后莽上去。
“縣令意欲何為？”譚書常瞧著這頭水澤山雷蛟，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眼底忍不住生出幾分追憶，因為當年還在譚家的時候，他與一頭水澤山雷蛟的關系很好，若非他從不喝酒，可能都已經和那頭水澤山雷蛟結拜了。
“見過監劍道將大人！三位皇子有過吩咐，大人若是途徑此地，可全權動用此地的‘水靈尊’，直接去往洛州奇天閣總閣。”這位縣令連忙說道。
雖然監劍道將屬于奇天閣體系，但也有明確的朝廷官身級別，所以這縣令此時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譚書常神情不免僵了一下，然后他直視著這縣令，正要找個理由拒絕，不過這話到嘴邊，譚書常卻又改口說，他要休息幾個時辰，晚上再使用“水靈尊”趕路。
那縣令自然不會有異議，連忙去為譚書常準備。
因為從此地直接抵達洛州的奇天閣總閣，路程無比遙遠，所以是要連續動用“水靈尊”的，因此就需要提前為譚書常聯系溝通好那邊，專程為他留出幾個時辰的穿梭時間。
而等這些人一走開，譚書常的身影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因為就在之前，他周邊的景象便已經開始有扭曲的趨勢了。譚書常第一時間動用了那塊無常令，才為自己延后了一會兒被“請”入游戲副本的時間。
好歹詭異游戲的內部人員，雖然沒什么特權，但一些小小的權利，還是有的。
就是這些小“特權”生效的時間，都要在詭異游戲邀請后才能生效。
這一次進入詭異游戲的副本，與以往一般，依舊是四周昏暗場景的開場，不過和以往不一樣的是，譚書常獲得了一個選項。
“檢測到無常令存在，啟動特殊情形。”
“一、可選擇加入厲鬼屠戶陣營，幫助厲鬼以其殺人規則，殺死十名以上的玩家，便可視為游戲勝利。”
“二、可選擇加入厲鬼叛逃鬼差陣營，勸說叛逃鬼差投案自首，并幫其順利完成自首排隊，被瑯守鬼城槐將軍收押，便可視為游戲勝利。”
“三、可選擇加入厲鬼書生陣營，作為瑯守鬼城城主大人手下的頭號狗腿，以及與槐將軍舊怨極深者，厲鬼書生此行是專程來搞破壞的！破壞槐將軍收押，便可視為游戲勝利。但同時有一定幾率，遭到厲鬼屠戶的仇視，以及槐將軍的追殺。”
聽罷，譚書常沒有猶豫，直接就選擇了三。
畢竟哪有不幫自己人的道理？
更何況，他譚某人向來是幫親不幫理。親親相隱，此乃譚書常做人一大原則。
而在譚書常做出了選擇后，那個分不清男女，且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便讓他在原地等待，說厲鬼書生會來找他。
很快的，譚書常就看到了熟悉的書生厲鬼。
自然，這個狗頭軍師也看到了他。
“城主大人？”厲鬼書生愣了一愣，它只知道有個血肉玩家選擇幫它，但真不知道這血肉玩家是誰。
不過旋即，厲鬼書生就變得興奮起來。
“大人，我們這是終于要對槐將軍這以下犯上者動手了嗎？”
“先不急，我且問你，這個副本里面，一共有多少厲鬼？而這里面，又可以少幾個厲鬼？”譚書常示意他這狗頭軍師稍安勿躁。
“回稟城主大人，一旦陣營出現多陣營，便意味著可以團滅。這個團滅，不僅是指血肉玩家的，也是在指厲鬼。”
一聽這話，譚書常自然是有些興奮了。
厲鬼可以團滅？
他把厲鬼全都帶走，應該也算團滅的吧？
于是他再次問道：“這個副本，目前有多少厲鬼？”
“算上屬下和大人的話，現在有十一個。”厲鬼書生連忙回答道。
默了默的譚書常：“…”
然后他面無表情地對這個厲鬼說道：“下次計算這種事情，不用把我算上，只算你自己就可以了。”
“是，大人，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