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借錢
不用說，洛夫也能知道這群人應該是全印電視臺的。
局長不是說，就算這些人來斯潘達警局轄區也會去準備好的那些區域嗎？
自己這些日子專門挑選外圍比較偏的地方，就是想要避開電視臺的人。
“羅頓！”洛夫盯著羅頓，心中恨得咬牙切齒。
絕對是羅頓這家伙故意帶他們過來，否則如何解釋？
這段時間自己和羅頓只見的關系是怎么樣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當他看到羅頓朝著自己這邊笑了笑的時候，胸口的怒火升騰，在他看來，這就是羅頓的嘲諷，挑釁。
剛才自己的那些事肯定被看到了，看到那攝影機，洛夫很確定，還被拍攝進去了。
看著羅頓一行人離開之后，洛夫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得找自救的法子。
于是，他立即撥通了自己的靠山，副局長格特的電話。
“局長，救命啊…”洛夫急忙將自己的事全都告訴了格特，想要請他幫自己想辦法。
作為格特的親信，私下的時候，洛夫會很貼心的將格特的‘副’字去掉，直接喊局長，他知道格特很享受這個稱呼。
身為領導，沒人喜歡職位前帶個‘副’字。
“哦，好好好，我接下來不敢了。”洛夫被格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然后聽著格特給他的建議那是豎起了耳朵，不敢聽漏一個字，“啊？局長，你讓我去找局長坦白？是，是，我明白了，我主動承認錯誤…局長，您父親沒事吧？局長…”
洛夫還想說，可對面的電話直接掛斷了。
“父親都病重了，還玩得這么嗨啊，不愧是局長啊。”洛夫心中暗暗羨慕道。
剛才他從電話的背景音中聽到副局長身旁還有人，是女人，而且不止一個，說話聲，還有多人運動發出的喘息聲。
這種事洛夫倒是見怪不怪了，以前他打電話給副局長的時候，好幾次都能聽出局長一邊輸出，一邊接電話，女人發出的聲音太清晰了，動靜極大。
洛夫知道副局長平時經常去一些提供特殊服務的場所，副局長除了貪財就是女色，不時就去外面玩。
同時他還知道副局長除了家中的妻子外，在外面還養著一個女人，就算這樣，副局長還是會去找其他女人玩激情。
對于這種，洛夫當然是羨慕的。
身為男人，誰不想這樣，這才是男人的夢想。
可惜他只是一個一級警員，囊中羞澀，平時就算是去找，那質量也不咋地，怎么能和左擁右抱的副局長比？
不過洛夫想著自己哪天成了督察級，就能向副局長靠攏了，那種生活才愜意。
“最后好像有劇烈的敲門聲，也不知道局長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洛夫又想道。
在掛電話的前一秒，洛夫隱約聽到局長那邊的動靜有點大，除了男女間的這點事，就是敲門聲比較大和急促。
不過洛夫很快就回過神了，身子一顫，這個時候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得馬上去找局長亞達主動承認錯誤才行。
按照副局長的說法，自己既然被拍攝了進去，那么就是證據確鑿，再抵賴都是沒用的，還不如老實承認。
這種事在警員中其實也很常見，最后多半給點什么處罰就差不多了，比如罰幾個月的工資之類的，只要將事情揭過，幾個月的工資他當然可以接受。
至于副局長那邊發生什么事，在洛夫看來，應該沒什么大事吧，以副局長的能耐，應該都能擺平。
巴德的家在一處低檔小區，房子是租的，只有三十平方，家中根本沒什么電器，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生活用品，可以說是非常的貧窮了。
當然，比起達拉維的環境這里當然是好上了無數倍。
平時就巴德和他妻子住，前些年他的兒子買了一輛貨車搞運輸，來往孟買和浦那市之間，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賺的錢還貸款后就沒剩下多少了。
貸款差不多剛剛還完，眼看著日子會好起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只能說是一個悲劇。
巴德還有一個女兒，已經出嫁了，丈夫家在隔壁的浦那，男方家庭條件不錯。
不過這意味著老巴德為女兒準備了一筆不菲的嫁妝，沒辦法，男方條件越好，女方付出的嫁妝就越多。
要是嫁妝不夠，女方會被男方那邊看不起，受到虐待之類就是家常便飯了。
這筆嫁妝差不多耗盡了老巴德的之前所有積蓄，兒子都是貸款買的卡車。
在印度，為了嫁女，貸款借錢籌集嫁妝也是有的，可以說嫁女就是賠錢，讓印度底層家庭更加貧困。
嫁妝，在印度是一個很難回避的社會問題。
到了巴德家后，只有他妻子在家，哭著將事情詳細的和羅頓說了一下。
巴德的兒子叫馬達夫·達爾卡，這次車禍他的傷勢不算太重，沒性命之憂，現在還在浦那那邊的一家醫院接受治療，不過卡車算是報廢了。
半小時后，巴德也回來了。
他已經和局長亞達請過假了，收拾一下就準備去浦那的醫院看自己的兒子。
看著巴德東翻西找的最后就找出一千多盧比，羅頓不由暗嘆了一聲，將身上的100盧比塞給了巴德。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關系，局里每個人都發了一筆錢，巴德家還真沒什么錢了。
這次局里發的錢，巴德不用說肯定是用來給他妻子買藥了。
雖說自己有兩萬多盧比的積蓄，但身上帶著的就100盧比。
巴德就帶這點錢去醫院恐怕遠遠不夠。
“米什拉小姐，能否請你幫個忙？”羅頓看向了身旁的菲婭。
“你說。”
“我能不能向你借幾千盧比。”羅頓說道，“等下我去銀行取錢還你。”
巴德家離最近的銀行有不少路，現在的巴德可等不了，他急著去醫院。
羅頓剛才看到菲婭給那小販錢的時候，她的錢包里有不少現金，應該有兩三千盧比的樣子。
菲婭聽羅頓這么一說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想要借錢給眼前這個老警長了。
“可以。”菲婭倒是沒多想，“我帶的現金也不多，就三千多盧比，全部嗎？”
這話讓羅頓一陣無語，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樣了，隨身帶著自己這些警員近3個月的工資。
當然，菲婭這次來孟買也算是外出工作，身上才多帶了一些現金以備不時之需，平時應該不會放這么多的現金。
“如果可以，是的，全部。”羅頓肯定道。
剛才菲婭給那小販錢的時候，羅頓知道她還是很有同情心，這才敢向菲婭提出借錢。
否則換做其他的高種姓，誰會理自己呢？
“羅頓，我這些夠了。”巴德急忙說道，他當然明白羅頓借錢是為了自己。
“去醫院有太多地方需要打點。”羅頓說道，“雖說馬達夫傷勢不是太重，但還是不能大意，該花錢還得花，千萬不要留下什么后遺癥，這錢你先拿著吧。”
說完，羅頓將從菲婭身上借來的3150盧比塞到了巴德手中。
巴德這樣基層經驗豐富的老警長，羅頓還是要籠絡的。
他雖說有記憶的優勢，但在案件處理方式上，有些肯定不熟悉的，將來少不得需要巴德這樣的老警長指點。
“拿著吧，醫院那邊的確很花錢。”菲婭也勸說了一下。
巴德沒有多說什么，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他的確需要這些錢，感謝了羅頓和菲婭之后立即和妻子離開了。
從巴德家出來之后，菲婭忍不住問羅頓道：“他怎么說都是一個警長，家里不至于這般貧困吧？這又是你們警局糊弄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