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殺雞儆猴
200盧比到手，洛夫的心情非常不錯。
不過想想自己需要給副局長5萬盧比，他的心在滴血啊。
副局長說了，這次為了警長名額，可是先替他在監察長那邊用5萬盧比打點了關系。
對此，洛夫心中無比感激副局長，雖說5萬盧比對他來說是一筆巨款，但想著晉升之后帶來的好處，他覺得完全值得。
30多歲的警長，這可不是像巴德這種快要退休的警長，一點潛力都沒有，自己的潛力巨大。
自己接下來還有幾十年時間，再加上有副局長的提攜，邁進助理副督察級機會很大，甚至還能再往上走走。
畢竟副局長有監察長做靠山，將來肯定能走上更高的職位，自己自然可以沾光。
而且副局長很體諒，知道他的難處，答應讓他分兩年付清，并且不算利息，真是好人啊，跟著這樣的副局長還有什么好說的，洛夫覺得自己可以為副局長赴湯蹈火。
可洛夫不知道，當時格特給西什吉3萬，這2萬的差價就是格特自己賺了。
洛夫很快就走到了附近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前。
“警官！”小販急忙拿起自己賣的香蕉恭敬遞到了洛夫面前。
洛夫隨手接過剝皮咬了一口：“你該交錢了。”
“啊，警官，您忘了，昨天我剛將后面三個月的錢都交了。”小販急忙說道。
“沒忘。”洛夫淡淡地說道，“現在收再后面三個月的錢。”
“這~~這？”小販有些手腳無措了，“警官，您不能這樣。”
他小本經營，昨天一下子湊出三個月的保護費已經不容易了，現在又要三個月，他哪里拿得出？
洛夫臉色一沉，吃剩下的半根香蕉直接甩在了小販臉上：“不交，就從這里滾蛋。”
“警官，求您了~~”小販雙手合掌，哀求著。
可洛夫完全不理會，一腳將他的攤子踢翻了，水果滾落了一地。
洛夫還在這些水果上狠狠踩了幾腳，一下子就踩爛了。
小販只能哭泣，他不敢反抗，因為對方是警察。
“你們聽好了，明天準備好后面三個月的錢。”洛夫的目光掃視了周圍的另外幾個小販，這是警告，殺雞儆猴。
這些小販面如死灰，本來這日子就不容易，還要受到警察這樣的剝削。
可沒人敢出聲，他們第一反應不是反抗，而是在心中琢摸著要不要交，不交的話，去哪里賣呢？
而且其他地方的警察又能好到哪里去？
誰能保證其他地方警察不是這樣，甚至更過分？
“好啊，自己作死。”羅頓心中覺得好笑。
這洛夫最近是被錢給沖昏了頭，這個時候都不收斂一下，反而是越加惡劣了。
羅頓已經看到這次菲婭早已經示意攝影師開機了，剛才那一幕全都被拍下了。
“米什拉小姐，他真是一個例外。”羅頓急忙說道，“他在警局一直囂張跋扈…”
看著羅頓想要維護警局的樣子，菲婭覺得好笑。
她最近接觸了不少基層警員，就目前來看，還是眼前這個比較順眼。
其他的她不好說，就談吐舉止而言，完全不像是底層的警員，而且羅頓想要維護警局她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羅頓是其中一員。
“這樣還能晉升？”說到這里，菲婭瞄了一下羅頓的肩章，“我看過你當時在選美大賽舞臺上的影像，那個時候你就是一級警員吧？怎么？這樣的功勞都沒讓你晉升？”
“這個？”羅頓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
雖說他恨不得將監察長從中作梗的事爆出來，但他還是理智的忍住了。
眼前這個女人雖說有很大的能量，她一句話就能讓監察長狼狽不堪，但人家沒道理會幫自己。
而且這種事自己也不好和外人說，畢竟是警察內部的事。
“明白了。”菲婭沒有再問了。
在她看來，以羅頓上次的功勞，晉升一級是非常正常的事。
而現在，羅頓顯然沒有得到晉升，那么這個名額去哪里了。
結合眼前這個即將晉升的家伙，菲婭有理由相信羅頓的名額應該是被這個家伙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弄走了。
羅頓不好說，肯定是關系到了警局的上層。
自己只是一個外人，羅頓肯定不敢將這些真相告訴自己，她能理解。
利用關系給自己人謀利，不僅僅在警察局，其他地方都存在，菲婭很清楚。
看看眼前這個家伙如此囂張跋扈的，要說他在警局沒靠山，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她對于警員的一些不法行為都懶得拍了，不過這個家伙還是可以當一個素材的，可以由此引出警局內部的一些關系網，恐怕還有各種金錢利益糾纏吧。
這時羅頓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羅頓看了一下號碼有點驚訝。
他走到一旁按下了接聽鍵：“巴德聯系不上嗎？他不在我身旁，你別著急，我想辦法聯系一下他…”
電話是巴德的妻子打來的，她兒子遭遇車禍，打電話給巴德，一直打不通。
接著羅頓也給巴德打電話了，關機了。
他急忙給今天和巴德一起出任務的同事打去了電話，終于是聯系上了巴德，原來巴德的手機沒電了。
羅頓讓他趕緊回家一趟。
“米什拉小姐。”羅頓走回到了菲婭一行人身旁說道，“你們是要拍攝基層警員的真實情況吧？”
“當然，這還用說嗎？”菲婭說道，“可你們一直在逃避，利用各種手段造假，當然，我這不是在說你，而是警局的上層。”
“那么，你有沒有興趣看看一個基層警員的家庭情況呢？”羅頓問道。
羅頓的話讓菲婭一雙大眼睛亮了起來，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最近電視臺幾組分頭行動，主要拍攝的都是基層警察的執法過程和一些不法的行為，其他方面倒是少有涉及。
說起來，他們這幾組暗地里也是在較勁的，看看誰拍攝的內容最好。
至于最好的衡量標準，主要還是以在德里時的標準，就是看誰拍攝的警察違法行為多，行為更惡劣。
可菲婭想想這次來孟買前臺長給他們的交代，孟買這里顯然不能像德里那般較真。
有些事需要適可而止，尤其是基層警察各種惡劣的行為，這種畫面太多了，沒什么新意。
所以羅頓的話，讓她很是意動。
說起來，這部紀錄片開始的初衷本身也是包括基層警察的日常生活，只是大家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挖掘警察的黑料上了，畢竟這個勁爆，更有關注度，所以警員生活這部分完全被忽略了，導致自己和其他各組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菲婭和另外兩人商量一下，用的是英語。
羅頓聽得出來，菲婭是非常標準的英式英語，純正地道，另外兩人是充滿咖喱味的印式英語。
菲婭出身顯然不簡單，高種姓有錢人的子女很多都有國外留學的經驗，比如英國，所以他們的英語不存在印度的口音。
羅頓前世在印度生活了十幾年，所以對咖喱味的英語也熟悉，甚至也能講。
另外兩人顯然是以菲婭為首，很快就同意了。
離開前，菲婭過去給了那個被洛夫踢翻攤子的小販幾百盧比。
羅頓看在了眼里，沒想到這個高種姓貴女還挺有人性和同情心啊，罕見。
不過，這一幕也被剛走到不遠處的洛夫看到了。
他看到了羅頓，又看到了羅頓身旁的菲婭和扛著攝影機的男子。
這一下子，洛夫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嚇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