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氣血滿溢
夜里，山塘陋院。
宋鈺盤膝坐于屋內，輕輕加點八極拳。
山下，所有師兄弟，包括秦師兄在內，此時都已聚集在聚賢堂，商議明日出征的注意事項。
他推辭屋里還有貴重物品未保存好，獲得了秦書羽的準許，容他處理好私事。
只是，在秦師兄暗含期待、又極度危險的目光下，他答應明日辰時準時到聚賢堂報道。
在明白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之后，宋鈺反而不再躊躇。
他決定直接加點，破入二品淬骨境！
雖然直接使用包含一年修為的快速修煉券，顯得有些浪費，但自身性命顯然更為要緊，出征在即，他再怎么保守謹慎也不為過！
一品圓滿的徐卿師兄都說死就死，沒有二品實力傍身，他實在缺乏安全感！
屋內，微風吹動，燭影飄搖。
隨著道具欄最后一張快速修煉券的扣除，澎湃氣息從宋鈺身上騰起，修為欄那個數字，飛速跳動....
修為一品練皮（大成）（95%）
功法八極拳一層（圓滿）（可修煉）
...
修為一品練皮（圓滿）（100%）
功法八極拳一層（圓滿）（不可修煉）
修為幾乎是瞬間達到“練皮圓滿”，但多余的磅礴氣血，卻未直接消散，反而逐漸淤積沉淀，瞬間讓他氣血滿溢，有種快窒息而亡的感覺！
“臥槽！給我突破啊！”
“修為怎么不動了！！”
宋鈺雙目圓睜，只覺得胸腹煩悶，仿佛有股氣要透體而出，將自己撕成兩半！
他凝神看去，才發現修為欄異樣。
“不可修煉”！！
什么情況！
目光所至，頓時浮現出一行注釋。
等級鎖倒計時：29時07分14秒！
等級鎖！什么鬼！
宋鈺微微思索，便想通了那個時間代表的含義——一個月前的那天清晨，他通過加點突破至了一品練皮境！
這就是說，系統不能無限制升級功法！存在一個明確的CD！
現在！距離CD結束還有29個小時多，也就是說，后天早上，他才能突破二品淬骨境！
可眼下，渾身澎湃的氣血涌動，使得宋鈺像是個被充起的氣球般，略顯臃腫，他迅速行動了起來....直接奪門而出，向著楓林方向跑去！
速度之快，遠勝往昔！
“臥槽臥槽，我感覺要遭！”
宋鈺喉間溢血，卻不敢停，在全力奔跑起來的時候，身上幾欲溢出的氣血仿佛終于找到了出口，猛地向著雙腿灌去！
腳下生風，如有神助！
他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提速扯著蛋！
可氣血還是不停堆積疊加，宋鈺已隱隱有種要爆體而亡的預感！
“MMP！系統！我要撤銷操作！”
驚慌之際，宋鈺腦中有靈光一閃而過，他躥入楓林深處，手中掏出闊刀，對著身旁的巨樹就是一刀！
黑虎突襲！
身影從樹旁掠過，直徑一米的巨樹訇然倒塌，帶起林間無數塵土！
“有用！”
宋鈺發覺，體內血氣似乎下降了一截！
于是，闊刀在林間揮舞，刀芒閃爍撕裂大地，宋鈺仿佛化身不知疲倦的伐木機器，以玄階刀法丈量著楓林的廣闊！
楓林間，巨樹層層疊疊倒在一起，枯枝堆疊，林葉亂舞，形成某種怪異的奇觀！
良久。
宋鈺喘著粗氣，
一百五十二刀！
他從東邊砍到西邊，砍出足足一百五十二道玄階劍法！這才將體內那股恐怖氣血消耗一空！
“尼瑪！”
“真他娘的刺激！”
宋鈺抬手抹去口鼻間的血液，低頭看向手中寬刀....不，它早就在宋鈺揮出第六十七刀時卷刃，而后斷成兩截。
只是玄階功法足夠強，故而半截刀也能將粗壯的巨樹砍斷！
他再次看向面板。
修為一品練皮（圓滿）（100%）
功法八極拳一層（圓滿）（可修煉）
在消耗完多余氣血后，功法又變為了“可修煉”狀態，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只是在目光凝視其上時，等級鎖的注釋又會出現。
宋鈺全身酸軟，吃力地從一根根倒落的樹干間隙中鉆出，徑直回了屋。
他想，如果這系統有某撲評分的話....他一定打個2.0！
...
翌日清晨。
宋鈺腰酸背痛來到聚賢堂，引得林無涯狐疑地看向他：“你小子，昨夜偷偷去春風樓了？”
前者似乎甚至沒力氣為自己辯駁，向后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沉吟片刻，道：
“其實我喜歡男人。”
“你小子！”林無涯心中只感惡寒，迅速與宋鈺拉開了距離。
很快，堂前空地，此行所有弟子聚集——
三百青壯雜役弟子，二十五名一品練皮，以及清源觀第三高手——六品合力圓滿的三師兄！
在秦書羽慷慨激昂的一番訓話后，一柄精鐵長刀被分到宋鈺手上。
所有人都拿到了趁手的兵器！
是像前世唐刀那樣的制式長刀，刀柄兩面鑄成青龍白虎樣貌，刀身沉重遠超那柄闊刀，好在宋鈺完全駕馭得住。
甚至，似乎這分量才剛好。
“誒，師兄這回真是破財了！”
“別看這刀只摻了些許精鐵，放到縣城坊市去賣，得小三百兩銀子！”
林無涯適時提醒，讓宋鈺好生保管好刀，莫要丟了。
“師兄，我有一事不解已久，還請賜教”看著熙熙攘攘的隊伍，宋鈺忽然開口問道：“為何清源觀這么多一品，甚至一品圓滿也有不少，卻沒出幾個二品呢？”
“明明二品就能成為觀主正式弟子！”
宋鈺對此疑惑已久。
“因為二品淬骨境，對年齡有著嚴格限制，三十以后基本無望突破了，”林無涯目視前方走著，面無表情道：“師父曾定下規矩，二十歲前武道入品，方有資格修行二層功法。”
“換句話說，像你這樣的天才，才有資格做他親傳弟子！”
“不少師兄上山時都不只二十歲了，如何能修得，也就當個養生功法修著....說白了，就是他老人家愛清凈，懶得教導廢材。”
“記名弟子若是修為太高，反而不方便管理，容易出岔子，所以山里情況就這樣咯....除了幾位親傳，其余師兄弟最高也就一品圓滿。”
林無涯話里似乎頗有怨念。
“那沒別的辦法了嗎？”宋鈺皺眉道。
林無涯扭頭，挑眉道：“什么別的辦法，人在屋檐下，哪有辦法。”
見他不肯再多說，宋鈺又沒法撬開他的嘴，于是只得消停。
心里默默盤算，在突破二品，甚至修至二品淬骨圓滿以后，應該如何獲取后續功法....而不讓人察覺到自己的實力，畢竟，自己修行速度太不正常。
隨后，清源觀眾人沉默行軍，翻過矮小的黑玄峰，出往鎮外。
在行進路上，宋鈺看見了隊伍中一道熟悉的人影。
閆雷也來了。
...
絕情崖，遠在清源觀五十里開外。
背面是一處懸崖峭壁，下方是寬達數千丈的紫煙江。
山崖像是座陡峭的巨大山坡，直入云霄，故而得名。
要從靈溪鎮前往，最近的路線，是過金陽道、黑風嶺，而后直接入那山坡前的空明谷。
清源觀隊伍，大多青壯。
即便未入一品，多少也因經年累月的鍛煉，而身輕體健。
不過剛過正午，就行程過半，來到被兩座高聳山峰緊夾的青陽道。
“林師兄，這伙馬賊真的在絕情崖？”
人困馬乏，隊伍在古道旁樹蔭下修整，宋鈺邊啃著干糧，邊問。
“嗯，邱家鎮不少人都這么說....他們鎮不少女子都被馬賊擄掠到南邊....而邱家鎮南邊，過了秋栢古道，就是空明谷。”
“空明谷地形開闊，無處藏身，那只能是躲在絕情崖了。”
“那里背靠萬丈懸崖，不是絕地嗎？他們真就一點退路也不給自己留？”
林無涯嚼著干糧的嘴突然頓住，而后思索道：“你說的對....進入空明谷的三條路都窄之又窄，沒準他們是想誘我們深入，甕中捉鱉也說不定。”
說完，他又沒心沒肺地吃了起來。
宋鈺先是一驚，而后才瞪了師兄一眼，他想起江湖上對于馬賊流寇的定義——首領后天三品及以下。
超過這個范疇，就屬于小型勢力，歸屬大周斬妖司管轄了。
以秦師兄實力，當輕松滅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