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人魚艷姬,遙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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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無心海，無心海上三界領域交織。
孫真就是發現了一片無道領域，才萌生了她這一招絕地反擊的大計。
她施展《輪回九義》，將魅凰拖入她的專屬領域輪回域。
這輪回域雖然極度神奇，但事實上擋不住魅凰。
幸好，孫真真正的殺招，并不在這領域之內。
她只是以領域為橋，將領域最后的邊界設定在無道領域之內。
如果是前些時日，她想不到這條妙計。
但現在她可以，因為她昨日親眼見到林蘇鉆入萬象閣，以無道之力從內部摧毀萬象閣。
她知道林蘇是天道世界的一個怪胎。
他擁有無道之根！
在無道界，天道界所有人都會受到壓制，而他，是一個例外。
所以，她以輪回九義為橋，將魅凰拖入無道界。
在無道界，林蘇可以抹平跟她的實力差距，真正殺了她。
林蘇未讓她失望。
殺了魅凰，誅了她的元神。
但此刻，林蘇眉頭鎖起，顯示出某種不安，孫真可以拿她不存在的貞潔作賭，她賭林蘇的不安，是因為沒有天泣。
沒有天泣，代表著圣人未死。
他擔心魅凰又一次跳出必死之局。
林蘇輕輕抬頭：“她或許真的沒死！”
孫真微微一震：“你如何確定？”
林蘇道：“她元神之中，有一種詭秘的氣機，這股氣機有根，而且根未斷！”
“根植虛無境，枝發萬界中，枝枯千萬死，有根自能回！”孫真臉色微微改變：“這就是不死經真正的要義，洞悉到這層要義的人，是真的殺不掉的。你恐怕得放下。”
“真的殺不死嗎？”林蘇慢慢抬頭：“世上真有殺不死的人？”
“凡事都不絕對，殺不死也只是現階段殺不死，也許輪回閣上，歷代宗門秘籍中，會有相關的記載，到了仙域大世界之后，我若在輪回宗站穩腳跟，你可來輪回閣，尋找這個答案。”
林蘇笑了：“你這算是提前將以后的選擇劇透了么？”
她以后的選擇，做林蘇小媳婦只是選項之一。
但今日，她這句話，卻是劇透。
孫真白他一眼：“你呀…進入一片陌生的天地，面對一大堆想要你腦袋的人，想想都是頭皮發麻，你竟然始終初心不改，就想著玩我的人，亂我的心，我真不想說你…走，見你那個長尾巴的岳母大人去！”
一路西去，再無異常。
直到夕陽西下，一座奇異的島嶼，出現在林蘇面前。
島基赤紅如血，將四周的海水都染紅，但島頂，卻是郁郁蔥蔥，綠得無比的妖艷，一條河從上方而下，河水清徹如藍，在夕陽下動感無窮。
林蘇眼睛大亮：“就是這里！”
這幅場景，是他當日取得周天鏡時，以盈盈母親留給她的那枚玉佩為憑，在周天之中那得的一幅場景。
周天鏡中沒有地名介紹，周天萬物在周天鏡中只是一個符號印記。
而今日，當日周天鏡中攝起的這幅影像，真實在他面前顯現。
甚至當日讓他們膽戰心驚的八級妖獸棲海雕，此刻也在空中呈現，無數的棲海雕，堂堂八級妖獸，在夕陽之下的小島上，將自己玩成了普通的海鷗。
事實上，在林蘇的孫真面前，這些棲海雕無疑也只是普通的海鷗。
這就是修為高境的視覺。
人在低層茍且之時，一只普通飛鷹凌天蓋地，高高在上。
人站到了云端之上，神龍大概也只是金魚…
“不得不說，你家這個長尾巴的岳母大人，還是一個美感在線的人，茫茫無心海，所見盡是無邊落漠，能找到這種好地方，著實不容易。”孫真道。
林蘇白她一眼，無言。
孫真目光慢慢移過來：“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了，你覺得你這個岳母大人會如何對你？”
“你覺得呢？”
孫真道：“這其實是世俗間一個非常難回答的問題，有兩種完全不同的答案，而且全都合情合理，第一種答案呢，你將人家閨女給弄成殘花敗柳了，人家做娘的會剝了你的皮！第二種答案呢？反正人家閨女的清白失了也沒法兒重新回來，破壇子破摔，勉強接納你，這完全取決于這位便宜岳母是個什么樣的人。”
林蘇目光移了過來：“你娘呢？你輪回宗的那個娘是什么樣的人？”
孫真手一伸，抓住他腰間的軟肉：“我說的是你家長尾巴的岳母，扯什么我娘？下去！”
林蘇一聲怪叫：“靠！你拿我擰麻花？”
呼的一聲，他快速旋轉，就象一只陀螺一般。
這是孫真在他面前施展過很多回的“麻花神通”，終于第一次用到了他身上。
片刻間旋轉萬千周，但大概在一萬零一轉的時候，林蘇身形完全停止，恢復成了一個風流瀟灑的小帥哥，悠閑自在地一步踏到了赤色島基的小島邊。
一靠近小島，林蘇微微一愣。
世界很奇幻啊。
他身后的海水之中，人魚出水！
很熟悉的昔日形象，但也似乎有些許不同。
不同之處在于尾巴。
西海人魚一族尾巴略小，修長，顏色與身體其他地方區別不大，但這里的人魚艷麗至極，他們的尾巴顏色各異，有的是金色，有的是銀色，有的是紫色，而且整體比西海人魚一族大得多，宛若巨大的花朵在他們屁股下綻放。
這，難道是淡水魚與海魚的區別？
林蘇大感眼界有幸。
不僅僅只有人魚，還有其他各種聞所未聞的奇幻物種。
水底有如同海馬一般直立的人。
有身體扁平，眼睛長在同一邊，如同比目魚一樣的人。
陸地上，岸邊的紅柳身形搖曳，是人。
他的前方，一塊巨石突然拔高，這巨石也是人。
他皮膚粗糙絕倫，跟海邊礁石沒有兩樣，但他偏偏就是人，而且這一拔高，宛若擎天之柱。
一條人魚尾巴輕輕一震，一圈血色波濤將林蘇圈在核心，優雅的聲音響起：“何人擅闖艷島？”
艷島？
人魚艷姬！
“尋親之人！”林蘇微笑。
“尋親？”人魚微微一驚，整片海域肅殺之氣，瞬間消了一半。
因為來人是尋親，而非尋仇。
無心海上尋仇天天有，尋親卻有幾回？
茫茫大海，與各界兩不相通，何處有親？
“正是！”林蘇回答。
“你欲尋何親？”他身后百丈外，一個人魚姑娘開口。
她，似乎是這群人魚一族的首領。
在這座島上，人魚一族大概也是首領。
從其他各大異族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
人魚一族一開口，諸族盡伏。
林蘇眉心一動，一幅投影出現于空中…
一條河從上方而下，河水清澈如藍，激起下方碎玉無數，碎玉之中，一個美女坐于礁石之上，她身下一條紅色的魚尾泡于水中，她目光輕輕抬起，遙望蒼穹…
“圣尊！”人魚姑娘臉色變了。
滿場異族臉色同時改變。
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們至高無上的圣尊。
圣尊？
她也已經入圣？
林蘇心頭大跳。
人魚姑娘微微鞠躬：“公子跟圣尊有親？”
態度已然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是！”
“何親？”
“這面玉佩，你送與圣尊，她一見便知。”林蘇手起，盈盈當日送給他的那面玉佩，飛到人魚姑娘手中。
人魚姑娘深深一躬：“公子稍侯！”
尾巴一點，破空而起，直入這座碧綠山峰最深處。
碧綠山峰之頂，破入云端，宛若蒼穹。
不知其高幾許。
山頂，飛珠碎玉掉落深潭，深潭之側，與林蘇剛剛演繹的投影一模一樣。
一條美麗無邊的人魚坐于潭邊，尾巴垂于潭面，她的眼睛閉著，但她的尾巴輕輕一個動蕩，就在潭水之中演繹世間百態。
突然，一朵浪花破裂，浪花之上，出現一條小小的人魚，是的，以她的視覺來看，這條通報之人魚，不折不扣就只是浪花上的一點微塵。
而在這位人魚姑娘眼中，面前的人魚圣尊，就是天地法相。
這是圣尊的道場，無論何人進入，都將化為微塵，圣尊與常人無異的法身，在他們眼中全是凌天蓋地的法相。
“稟圣尊，有人尋親！”人魚姑娘跪在浪尖，身形起伏。
人魚圣尊慢慢睜開眼睛，她的眼，無悲無喜：“尋親？”
“是！此為來人帶來之物，他言圣尊一見便知！”人魚姑娘雙手托起那只玉佩。
人魚圣尊目光一落，潭水陡然完全沉靜。
人魚姑娘突然感覺全身上下半分都不能動，被牢牢封鎖于潭水之中，身下往日如臂使指的潭水，此刻已成萬古青玉。
萬古青玉裂開無數道紋。
她面前的圣尊法相突然快速收縮，片刻間與她同等大小。
圣尊七彩頭發劇烈飄揚…
第一飄，山外萬里浮云盡皆清空。
第二飄，百里外的林蘇和孫真落入她的法眼，她一看到孫真，眼神無限激動，但很快，激動的眼神沒有了，因為孫真顯然不會是她的親人。
頭發第三飄…
林蘇和孫真腳下的海面突然憑空揭了一層，化為一塊飛毯，越過這座山峰的萬千阻障，出現在她的面前。
天地空闊，四野無聲。
人魚艷姬一雙妙目盯著林蘇。
林蘇目光抬起，也靜靜地看著人魚艷姬。
兩人從未相遇，但這一刻，因為一塊玉佩的存在，兩人似乎一步走過相識、相熟之境。
“這塊玉佩，你從何處得來？”人魚艷姬的臉上，出現了數百年未曾出現過的紅霞。
“這塊玉佩，來自大蒼西海人魚一族，是一個叫盈盈的姑娘，送給我的。”林蘇道：“她言，這是她娘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盈盈…”人魚艷姬眼中一派晶瑩：“她娘留給她的唯一信物，該是無比珍貴，為何送給你？”
“因為我答應過她，要幫她尋找她的母親，人海茫茫，兩百年滄海桑田，尋人無異大海撈針，是故，她希望這塊玉佩的氣機，能夠引發她娘的感應。”林蘇深深鞠躬：“小婿林蘇，見過…岳母大人！”
空氣完全凝固！
為林蘇擔任通報者的那個人魚姑娘臉色也完全變了。
小婿，岳母大人！
簡簡單單兩個稱呼，將面前之人與圣尊牢牢鎖定。
他是圣尊的女婿！
圣尊流落于大蒼國的那顆蛋，終于結出了正果，長大成人，而且還有了夫婿。
“林蘇！你…你就是林蘇？！”人魚艷姬眼中突然彌漫七彩顏色。
“岳母大人知道我？”林蘇也是微微一驚，這里是無心海，這里與大蒼國隔著兩個世界，我在大蒼國是很有名，在七國十三州基本上也是家喻戶曉，但不至于在遙遠的無心海上，也這么有名吧？
人魚艷姬眼中宛若瞬間流過萬古歲月：“你可知人魚一族的青燈？”
人魚一族的青燈！
林蘇的思緒陡然飄入很多年前…
他輕輕點頭：“千年族運，一朝陷入死局，無數人魚一族的俊杰踏出禁地，尋求族運破解之路，一個個，一批批，燃燒自己，照亮族人，是為人魚青燈。”
“燃燒自己，照亮族人！是為青燈，說得好！”人魚艷姬道：“老身就是最早的那一只青燈…”
兩百年前，人魚艷姬乃是西海人魚一族的族主。
她還是可與東海龍宮龍滄海并列的一代修行天驕，源天。
然而，面對族中圣樹日漸干枯的死局，她也是束手無策。
于是，她將族主位傳給了下一任族主，孤身離開西海，尋找破局之機。
茫茫天地間，她找不到絲毫破局的頭緒，唯有進入無心海。
在無心海上，百年拼搏之中，她的修為步步提升，終于破入圣級。
破入圣級，擁有驚天動地的大神通，讓她終于窺見了族中厄運解除的那一線希望…
然而，她融合的圣機，乃是仙域大世界的圣機…
天道之規下，她越不了碧空城這座天塹…
她空擁圣級之能，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遙遠的族群，慢慢凋落…
這期間，她想了很多辦法，比如說，培養一些杰出的弟子，讓他（她）們變成自己的青燈，重新返回族地。
但是，碧空城、碧空城外的十萬里魔域，是這些弟子的攪肉機。
好不容易突破十萬里魔域，還有人族世界鎮守的關城。
那些人可不管你是干嘛的，但凡異域來客，一概殺無赦。
這就陷入了一個死結。
唯有圣人能夠越過關城進入人族世界，但是，圣人卻逃不過天道之罰。
而圣人之下的，天道準入，但圣人之下的，卻越不過碧空城、十萬里魔域和人族關城。
百年死局，終于在某一天破除了。
一個從碧空城出來的花妖，帶來了人魚艷姬最想聽到的消息。
西海人魚一族已經走出了百年厄運！
他們已經重現昔日雄風。
是一個人改變了這一切，這個人叫林蘇…
就這樣，林蘇成了人魚艷姬最希望見到的人。
今日，他來了，而且自稱“小婿”！
這說明什么？
說明她當日留下的那顆蛋，不，說明她在人世間唯一的骨肉，有了消息，長大成人。
“花妖？你言…告訴你這消息的，是花妖？”林蘇輕輕一震。
“是！”人魚艷姬妙目輕輕抬起：“她言，她在你海寧老家一住三年，她言，你乃是天地間最杰出的文道天驕。”
“她在何處？”林蘇激動了。
當日離開碧空城之時，弈圣把酒相送：碧空萬里起微塵，半樹繁花半樹輕，勸君盡飲壺中酒，西出邊關無故人。
西出邊關無故人，這是每個離家遠行之人，都有的感慨。
在無心海上，這感慨也并非絕對。
至少，林蘇是有幾個故人的。
李澤西是，身邊的孫真是，還有一人，自然是花妖。
花妖先他一步出了無心海，他想知道，她是否還在此間。
艷姬輕輕搖頭：“她已經走了，就在此地借的路！她選擇此地借路，大概也是預感到你會來無心海，是故，先給你鎖定我這個幫手，可惜她并不知道，你已是我家女婿！根本無需她之鎖定。”
至此，林蘇在無心海上又找到了一個幫手。
孫真內心滿滿的都是糾結，還有花邊感慨一大堆。
世人言，林大S棍搞天搞地搞樹根，無恥之尤，然而，他的搞只是搞嗎？他的搞是“道”！
無道深淵搞個龍兒，他得了江南苑的全力幫助。
西海之上搞個盈盈，茫茫無心海上，冒出個岳母大人。
就連他搞的那個樹根，都先他一步來到無心海，幫他屁顛屁顛地搞勾連。
搞了個自己…
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都必須說，自己也在努力幫他…
“蘇兒，我已備下家宴，來！”人魚艷姬輕輕起身，她的身后，變幻萬方，一座亭臺樓閣從迷霧中浮現，上面赫然是“芝蘭”二字。
芝蘭，人間文道之家大概率都會有的，引入芝蘭閣，象征品性高潔，也有迎接女婿之含義。
芝蘭閣中，高端人魚美女為侍。
無心海上異獸為食。
奇異玉泉為酒。
酒過三巡，艷姬輕輕抬頭：“可有盈盈影像？讓我一觀？”
林蘇一指點在艷姬面前的酒杯之上，酒杯之中出現了盈盈的影像，美麗純凈，宛若精靈…
這張面孔巧笑嫣然，顯示出攝下影像的那一刻，她的內心一片平和喜樂。
盈盈抬目一笑，艷姬一滴淚輕輕滴落…
“她的面孔我看過了，是我夢中設想的那一幅！”艷姬輕輕抬頭，輕輕一笑：“她是什么樣的人？”
林蘇道：“她是天底下最純最干凈的人，她最大的特異，就是她擁有一雙心瞳。”
孫真手托酒杯，看似在品酒，內心卻也悄悄翻起了一層漣漪，這也是計策嗎？
心瞳她知道，擁有心瞳之人，看人最準！
因為她可以透過別人的眼睛，看到人家內心最深處。
小壞蛋此刻提及盈盈擁有心瞳，是不是間接告訴艷姬，她女兒選擇的人，你盡可大膽放心。
這是要出招的先兆啊，他要利用人魚艷姬做點什么嗎？
“心瞳？”艷姬臉上風云變幻：“她唯一傳承他的…竟然是心瞳！”
林蘇和孫真同時一驚…
唯一傳承他的，這個他…
這個他不是艷姬自己！
因為艷姬自己沒有心瞳！
如果有，她也根本沒必要問他這么多的問題。
那么，這個他，是誰？
生兒育女嘛，一個人辦不成事，無論多么肥沃的土地，總也得需要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是個謎。
人魚艷姬昔日出人魚禁地的目的，在眾人口中也是個謎。
有人言，她是為解除族中厄運而出禁地的。
也有人言，她是尋找她的夫君而出禁地的。
但是，她的夫君是誰，無人能知。
人魚一族現任族主都不知。
現在答案似乎出來了。
這是一個擁有心瞳的人。
因為盈盈傳承了他的心瞳。
“岳母大人所說的這個‘他’，是…是岳父大人么？”林蘇道。
人魚艷姬目光慢慢抬起，她的眼中一派悲涼：“盈盈是不是告訴過你，她娘是尋找她爹去了？”
“她未曾提及她爹，整個人魚一族也都未曾提及，但在小婿人世間尋找岳母大人的進程中，有人提到，岳母大人來了無心海，尋找岳父大人。”
人魚艷姬輕輕點頭：“人在世上活著，總得有些尋找的東西，尋找族運破解之法是尋找，尋找一個心頭牽掛的人，何嘗不是尋找？然而，尋尋覓覓，終究也是冷冷清清…”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林蘇輕輕嘆口氣：“所以，岳母大人其實沒有找到？”
艷姬輕輕搖頭：“不，我找到了他！我寧愿舍棄那方世界的天道，而選擇仙域大世界的天道圣機，就是為了能破入仙域大世界，尋找于他，然而，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有心瞳，他知道我會為他做下所有的傻事，而我，卻沒有心瞳，看不穿世事滄桑…”
林蘇無限唏噓…
他終于知道了全部的情況。
人魚艷姬當日是兩重目標一肩挑的。
一邊是尋找破除千年族運的機會。
一邊是尋找她的夫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