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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中原板蕩

夢想島中文    劇透歷史:從三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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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時疫病作為上天的一種警示向來需要謹慎對待。

  曹操在濡須口雖然拿了孫權的降表光榮撤退,但鄴城肆虐的疫病也讓大漢魏王心力交瘁。

  在快刀斬亂麻的確定立嗣之事后,立儲之爭的贏家和輸家也都浮出水面。

  對河內司馬家來說,長子司馬朗死于疫病固然讓人悲傷。

  但次子司馬懿押寶五官中郎將曹丕大獲成功,也讓司馬氏欣慰不已。

  建安二十二年,年過六十的魏武帝垂垂老矣雄心不再。

  而三十八歲的司馬宣王野心勃勃的踏上了爭權的舞臺。

  對歷史發展來說,疫病和時光向來是最好的加速鍵,從建安二十二年開始:

  定軍山夏侯淵臨陣被斬,麥城關云長兵敗被擒殺。

  閬中張飛暴而無恩被害,蜀中馬超吐血郁懣而死。

  荊州呂蒙功成身歿止步,江都張遼抱病出征身亡。

  洛陽城曹操分香賣履病死。

  白帝城劉備血仇未報托孤。

  這些點綴三國的群星紛紛隕落,最終唯有悠悠挽歌在五丈原的秋風中飄蕩。

  三國已定大局難變,司馬宣王方登臺唱名。

  曹丕被立為太子之后,兄長死于疫病的司馬懿也逐漸嶄露頭角。

  不僅迅速升遷為太子中庶子,還與陳群、吳質、朱樂并稱曹丕的“四友”,已顯魏王太子親臣之象。

  后來的事情我們也都知曉,司馬懿效曹氏舊事,并做的更絕。

  使得玄孫晉明帝在聽聞了祖上的手筆后也憂嘆:

  “若如公言,祚安得長?”

  在建安二十二年的前一年,南匈奴呼廚泉單于懾于曹老板威名前來覲見,并最終被強行留在了鄴城。

  曹操一方面對這個南匈奴單于施以極高的禮遇。

  一方面下手干凈利落的將南匈奴一分為五內遷,既為充實人口,也為將其漢化。

  其中一部的左賢王覺得當漢人很好,便改了劉姓,得名劉豹。

  劉豹后來有子劉淵,此人便是徹底拉開十六國序幕的漢趙開國皇帝。

  謚光文皇帝,廟號高祖,在位時追尊劉禪為孝懷皇帝,并造劉邦二的神位以三祖五宗的規格進行祭祀,大概也算某種意義上的大漢正統。

  中原板蕩,五胡以鐵蹄踏衣冠,以刀劍絕名士,將中原作馬場決勝九州歸屬,最終將漢末兩晉的最后一點遺產瓜分殆盡。

  三百年戰火綿延,血與火在神州大地流動,天災、兵亂、饑荒、疫病循環不止,將生靈蹂躪成塵土。

  蔡文姬作歌曰:

  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實在太適合作為這個時代最真切的注腳。

  而剝開三百年戰爭的迷霧,一切的源頭都能追溯到建安二十二年的那場大疫。

  這些與人類相生相伴,一起生生不息的疾病,以最蠻橫的態度插手人類的歷史。

  并將那些王侯將相設定好的方向一腳踹翻,將歷史推向了無人知曉的快車道。

  而我們也都知道,疫病之威,也絕不止于此。

  聽著光幕中那個年輕聲音的感嘆,馬超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便是難以置信。

  夏侯淵幾斤幾兩他馬孟起能不知曉?還死在定軍山…他能殺入漢中?

  要知道兩個月前,玄德公盡俘夏侯淵連同其近三萬大軍,士卒損傷也不過千余人罷了。

  這樣的夏侯淵要是能殺入漢中,馬超覺得自己應該能馬踏長安不成問題。

  而且,關云長敗走麥城?

  這位將軍荊襄之勝天下揚名,誰人能小覷?誰能讓他敗走?

  而接下來連一秒都沒為張飛的死訊感到悲傷,緊接上涌入馬超心中的想法便是:

  “吾…郁懣而死?”

  舊事重提,劉備眼神有點發怔,孔明的羽扇也不搖了,輕輕嘆氣。

  唯有張飛是感慨最少的。

  雖然對大哥的心情能感同身受,對軍師的扶大廈之將傾心生贊嘆。

  但只要一想想自己那死因…

  張飛就能立刻清醒起來,心情就像臨陣一般冰冷,且沒有一絲起伏。

  不過此時看著馬超茫然震驚的表情,張飛倒是難得感覺平衡了一點。

  “此般諸事,孟起可愿知?”

  沒得說,馬超立馬如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于是張飛心情真正的好了起來,咧嘴一笑兩排大白牙閃的馬超心驚膽戰。

  而從中吐出的那句話更是猶如寒冬臘月的凜凜寒風一般:

  “好說,兩千匹駿馬如何?”

  簡單幾個字,將馬超雜七雜八的想法徹底打消,對張飛那最為質樸的感情重新占據了上風,惡狠狠道:

  “兩千匹?那吾還不如此時便吐血而亡!”

  這種感嘆對龐統來說是很奢侈的,畢竟若是按后世的史冊來算的話,他此時估摸著墓祠都已經落灰了。

  因而心中琢磨了下便是對這魏晉連篡的感慨:

  “疫病橫行生死無常,勛貴侈靡度日,權臣暗生禍心,似皆非人禍也。”

  這建安二十二年的疫病對曹丕的打擊似乎尤其大,但偏偏其人最終稱帝。

  但偏偏還能過河拆自己的橋,稱因德行禪讓不過是謊言,絲毫不顧忌自己是如何上位的。

  麾下權臣感同身受,生出一點想法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龐統還記得那后世戲稱的“洛水放屁”,是不是也是受了疫病一部分影響。

  畢竟安然終老已是奢望,那所謂的誓也就更沒人在乎是否遵守了。

  法正祖籍關中,對匈奴和羌胡之亂可謂是知曉的更清楚,此時也是略有慨然:

  “曹賊分匈奴部落之手段無可厚非,只是未曾想遭大疫之禍,反使匈奴得利。”

  因為想也知道,同樣遭受大宜,匈奴人本就有養馬習慣,大可騎馬四散奔逃。

  漢人呢?拖家帶口背井離鄉,多數反而都很難逃過疫病。

  將心頭的夷陵漫天大火盡數驅散,劉備對這劉裕一時間也難以評價。

  雖祖為匈奴,但其做的事情反而尤勝許多劉氏子弟。

  于是劉備只能轉而贊嘆道:

  “久聞蔡伯喈之女才情,如今聽后輩所嘆,方知其才橫溢。”

  孔明等人默默點頭,畢竟認真說的話,如今這個亂世,誰又真的愿意生在此時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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