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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四章 太子大伴

夢想島中文    仙子,請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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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眸間如絲般的媚意,許元略微有些警惕。

  這裹胸公主雖然言語舉止都是壞女人的模樣,但實際連根毛都沒給他摸到。

如今說這話  等等,

  本宮?

  帶著些許溫熱的鼻息噴過側臉,許元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眼神一凝。

  心中一驚,目光下意識想要看向四周,但在最后關頭許元抑制住了一種沖動,神色不變,指尖托起她的下頜:

  “你啊.呵,都是千年妖精,就別在這里演戲了。”

  李清焰身子貼在身后黑龍車身,紅袍下的腰臀線條若隱若現,微揚下頜,紅唇莞爾,輕吟一聲:

  “嗯本宮今夜可沒有和你開玩笑哦。”

  “呵呵。”

  許元直接了當后撤一步,白了這女人一眼,對著前方架馬的車夫朗聲道:

  “王先生,咱們走吧。”

  話落無聲,唯有落雪飄過。

  枯坐車臺的黑衣男人沒理會許元。

  許元眉頭微皺,下意識瞥向馬車的車臺。

  李清焰見到對方離去,眸間閃過一抹無趣,也站直了身子,隨意的提醒道:

  “直接傳音,你家的這位黑鱗衛主動把五感閉了。”

  許元聞言啞然。

  得,還挺懂事。

  傳音過后,身形籠在黑袍中王先生快步下車,對著二人行了一禮:

  “三公子,武元殿下。”

  許元目含贊許的看了對方一眼,笑道:

  “回府。”

  聞言,王先生恭敬的為許元打開車門,黑龍車身鐫刻的陣紋立刻運轉,幾道半透明的階梯形成于車門處。

  黑龍馬車的車身很大,足有丈許,車門離地亦是半米有余。

  頂奢的豪馬香車,以乘坐者的身份扯著跨邁上去,畢竟生活要有儀式感。

  靴尖踏上階梯,許元回眸輕聲說道:

  “那今夜我便先走了.”

  “等一下。”

  李清焰抬手拉住了他,輕聲笑道:“長天伱今夜陪本宮去見個人吧。”

  腳下一滯,許元略顯疑惑回眸望去。

  他不記得自己與李清焰有共同認識的重要人物在這廣陽府。

  “見誰?”

  “我皇兄的大伴。”

  許元聞言眉頭微皺,下意識瞥了一眼李詔淵那在百丈外的宅邸,隨即低聲問道:

  “太子?”

  “不然還能是李詔淵?”

  “他這個時候找你做什么?”

  “你說呢?”

  李清焰在寒冷秋夜的寂靜街道上呼出一口白霧,眸子微瞇:“除了拉攏本宮外,還能有什么事情?”

  頓了一瞬,

  她忽然意味深長朝著宅邸內瞥了一眼:“看來二哥此次北境之行,給皇兄制造不少的危機感吶。”

  許元見到她的眼神,靈視下意識探出,但卻毫無所獲。

  但在下一瞬,紛擾的落雪中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低沉帶著些許磁性的男聲悄然傳來:

  “此番北上之行乃是皇兄他親手批復,何有危機一談?”

  見到來人,許元心中嘆了口氣。

  他的靈視雖然穿透力極強,但能覆蓋范圍受限于修為,極為有限。

  李詔淵踏雪無聲,留下一片腳印,來到近前那雙星目盯著李清焰,語氣沉穩如山:

  “皇妹,你受傷了”

  “傷勢不重。”

  李清焰清冷如冰的視線掃過,唇角微揚:“二哥你有療傷丹藥,本宮與長天應該都有,就不勞你費心了。”

  李詔淵輕輕頷首,臉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道:

  “嗯那為兄便放心了,不過皇妹你傷勢未愈,此番再行北上定要以身體為重。”

  李清焰盯著他,聲音不冷不淡:

  “你來此,就為說這個?”

  李詔淵并沒有在意李清焰的語氣,依舊沉穩柔和:

  “方用完皇妹你與長天替為兄準備的膳食便感應到你的炁機,許久未見,過來打個招呼。”

  李清焰聞言頷首,沒接話。

  意思很明顯,

  招呼打完了,還不滾?

  李詔淵輕笑一聲嘆了口氣,朝著二人點頭示意,便轉過了身,隨即似是想起什么,低聲道:

  “哦,對了。”

  說著,李詔淵半轉過身,側臉豐神俊朗,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此番北境局勢繁瑣復雜,為兄也許能與皇妹你做一次同袍。”

  聞言,李清焰眉頭立刻皺起,但李詔淵的身形已然消失,唯余些許被勁風掀起的雪塵,在寂靜的街巷。

  一時沉寂,銘文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半晌,

  許元四下打量了一圈:

  “走了?”

  李清焰黛眉微皺,美目流盼間帶著一抹凝重:

  “走了。”

  許元看著她凝重的表情,輕笑著問道:

  “在想什么,怎么這么嚴肅?”

  聽著對方笑嘻嘻的聲音,李清焰回眸瞪了這沒心沒肺的家伙一眼,呼出一口氣:

  “你聽不懂么,李詔淵此次前來,就是特意來支會本宮,他可能要掌兵權了。”

  聞言,許元笑著搖了搖頭:

  “可能?清焰你說錯了。”

  “嗯?”

  “以李詔淵的性格會說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許元依舊輕輕笑著,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他既然敢來通知我們,那就必然會拿到一部分兵權。”

  他當然看懂了李詔淵此行的目的。

  所謂同袍,可不是隨軍質子。

  李清焰抬眸看向許元,眼中帶著些許好奇:

  “長天,你好像知道什么?”

  這壞女人的反應依舊如既往的快。

  不過許元沒有立刻應聲,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袍男人。

  得,這大叔又擱這自閉呢。

  很自覺。

  不過想想也是,跟著婁姬做情報的人,往往最清楚好奇心這東西隨時可以把自己害死。

  收回目光,許元拉著李清焰上了踏上馬車。

  車內熏香依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

  軟榻下陷,許元迎著對面女子目光,不急不緩的摸出酒壺酒杯,正準備倒上時便被她一把搶了過去:

  “什么時候還喝酒?”

  對視一息,許元半開玩笑的說道:

  “急什么?去你們軍營應該還有一段距離,你不讓我喝酒,我可能失憶哦。”

  話語間,輕輕抬了抬手指,直接啟動了黑龍馬車上鐫刻的頂級閉音陣與離魂陣。

  前者閉音,后者避魂。

  李清焰莞爾一笑,垂眸為他斟上一杯,緩緩起身坐到他的身邊:

  “.你別賣關子了。”

  一邊說著,她輕輕抬手將酒杯舉到他唇邊。

  許元眼神挑了挑,一邊張唇,一邊笑道:

  “武元殿下親自斟酒這天下幾人得享?”

  話落,

  嘩啦——

  許元瞥了一眼錦袍被酒液浸濕的胸襟,又抬眸瞥著她。

  對視一瞬,李清焰側開眼眸:

  “本宮.沒做過此事,所以不熟練,多來幾次.”

  “行了。”

  許元從她手中將酒杯搶過,放于案臺上,斜倚軟榻,道:

  “此事我知道的東西其實也不多,大概率是今夜李詔淵和宗門談攏了一些事情,所以他才有底氣說出這話。”

  李清焰玉背挺立,正襟危坐,看著眼前這坐沒坐相的男子:

  “宗門.與他拿兵權又有何干系?若無朝堂準許,那便是頤養私軍,謀逆的罪名扣下來,夠李詔淵死一萬次。”

  許元聞言一愣,眼神略顯古怪:

  “這么嚴重?那我家的黑鱗軍.”

  “是私軍。”

  李清焰一句話直接定性,但頓了一瞬,她又揶揄笑道:

  “當然,也可以說成是護院家丁。

  “畢竟你們家黑鱗軍人數具體有多少,連我都不知道。”

  得,大炎律法還挺靈活。

  兵力少便是私兵謀逆,兵力多便是護院家丁。

  玩笑過后,

  李清焰那猶似一泓清水般的雙目閃過一抹嚴肅:

  “不過你們相府與李詔淵的性質完全不同,在京開府立牙的皇子是不能擁兵的。”

  因為前車之鑒。

  六百年前,大炎曾鬧出過太子在京搞武裝政變,想提前做掉自己老子,自那過后開府立牙的皇子基本就不被允許擁有“家丁護院”。

  許元聞言眼神古怪,低聲問道:

  “可帝京那位禁軍統領不是太子黨么?”

  李清焰斜了他一眼:

  “禁軍,只聽命于父皇哦不,是只聽命于皇帝。”

  許元輕笑一聲,不以為意:

  “你這話有些絕對了啊,數十年的相隨,再加從龍之功,是個人應該都會選.”

  “長天你錯了。”

  李清焰打斷了他的話,將披散的長發撩自耳后:

  “我們皇家的一些事情,雖然不能與你交代,但你試想一下,若是禁軍皆是聽令于我那大哥,那為何他現在想方設法的要爭取本宮的支持?

  “禁軍常駐四鎮兵馬于帝京城內,若想控制帝京,直接調動禁軍可比本宮要容易多了。”

  許元的思緒忽然一滯,眉頭逐漸皺起。

試想一下  李清焰的這話,讓一些沒有深思過的事情在此刻忽然浮現在許元心頭。

  若是皇權能夠平穩交接,太子如期登基那便一切無事。

  但若不能,

禁軍統領如果真的聽命于太子,一紙令下后,常駐的十數萬禁軍直接把帝安城控制  李詔淵這二皇子能怎么辦?

  許元覺得應該可以直接投了。

  不管折騰,都不可能翻起水花。

  車廂內熏香裊裊,一時無聲。

  李清焰拿起許元的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紅唇輕抿一口:

  “想通了?”

  許元舔了舔唇角,低聲笑道:

  “我大概知道為什么李詔淵要冒險殺你了。”

  如果站在李詔淵的位置上,換他,他也殺。

  若是不殺了,真就寢食難安。

  畢竟李清焰可是當今太子的同母胞妹,一旦她站在太子那邊,他便幾乎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李清焰笑意盈盈的盯著他:

  “雖然父皇和大哥他們現在應該覺得二哥他刺殺之人是我,長天你只是附帶,但實際上他應該不是這么想。”

  作為一個皇子,李詔淵要不擇手段登上九五之位。

  作為一個皇族,李詔淵同時還想要相國府后繼無人。

  許元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嘴角扯了扯,道:

  “喂,你不會想謀殺親夫吧?”

  李清焰眸露沉吟,沒有答話。

  許元輕“嘶”了一聲:

  “喂,你玩真的?”

  “嗯”

  李清焰眸子眨了眨,笑靨如花:“考慮到長天你這花心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哦”

  說罷,她隨手將瓷杯遞給了他。

  許元接過到了一杯,飲盡,淡聲笑道:

  “又不是沒死過,到時候給我留個全尸可好?”

  李清焰沉默數息,聲音很輕:

  “長天,你不會真覺得我會”

  “對了,清焰。”

  許元開口打斷了她,笑著道:“李詔淵好像不清楚你和你那大哥之間關系?”

  見他直接掠過這個話題,她眸間神色不易察覺的閃了閃。

  沉默中,

  車廂內的茉莉花香涌入鼻尖,化為她心中的一絲酸澀緊切的漣漪。

  但這也只是一瞬。

  恢復如常,李清焰沒在方才話題上糾纏:

  “不知道,不然他不可能想要殺我。”

  許元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馬車行進的方向,饒有興趣的問:

  “清焰,你雖在北境,但太子他就沒有想過聯系你?而且我記得他前兩年出使蠻族,途徑北封停留了那么久,就沒和你聯絡兄妹感情?”

  “我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此事。”

  李清焰面露一抹譏諷:

  “沒有書信,在北封他也與我未有交集,太子是在我回京與你訂婚之際方才經常拜會于我。”

  許元略微坐起身子,問道:

  “這其間應當有所理由吧?”

  雖然沒見過那位太子,但以傳聞來看,對方不太可能不未雨綢繆。

  有個在外手握兵權的胞妹,憑著同母的情分,怎么說也該提前刷點好感。

結果太子卻臨到奪嫡之爭的大限,方才來抱佛腳  這怎么想都不對。

  “理由?”

  李清焰歪了歪頭,眉目清艷,眼眸含笑:“這重要么?”

  許元看著她的神色,忽然無言。

  事到如今,不管是因為當今太子真的忘了,亦或者是那位圣上從中作梗都已經不重要。

  因為既定事實已經確定,

  李清焰她對于那位太子長兄沒有任何感情。

  想到這,

  許元斟了一杯酒,向她遞去,輕聲問:

  “我大概知道太子為什么要遣他大伴來見你了,不過為何你要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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