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炙熱的高溫熏烤的極度扭曲的空氣,讓周朝的景象都顯得十分的虛幻…無論是范武的身軀,還是法象妖尊的身軀,肉眼看過去就像是,被扭曲成麻花的肉條一樣。
周圍,一些早就已經倒塌下來的樹木直接燃燒了起來,就連很多建筑廢墟都在開始熊熊燃燒,烈火將整個司徒家族駐地都籠罩住了。
熊熊烈焰升騰的足有十幾二十米高,并且,恐怖的高溫還在持續快速上升。
溫度在眨眼之間就已經暴漲到了數百上千度。
甚至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飆升。
范武和法象妖尊腳下的一片大地,都已經化作了不斷沸騰的滾滾巖漿。淌流的巖漿在范武的腳下不斷地流淌而過,此刻的范武就好像是,身處于一片巖漿沼澤里面一樣。
這樣的一片巖漿沼澤束縛著他的雙腿,同時,也能夠讓他的雙腿,感受到一種炙熱的高溫。能讓范武都能夠感覺到滾燙的溫度,足以說明,這巖漿也不是普通的巖漿。
周遭的一些事物,甚至直接都被這炙熱的溫度,直接給汽化了!范武眼睜睜的看著,一座倒塌下來的假山,在他眼前憑空氣化消失。
而法象妖尊背后的那一面心魔鏡,更是如同自九天之上,墜落而下的一輪烈日一般,那種日光,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普照皇城!
恐怕…大半個皇城之中的人,都能夠見得到,這樣的一種日光光芒。
此刻明明是深秋季節,但很多人卻覺得比炎熱的酷暑,還要更加的熱。
無數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司徒家族駐地。
在他們的眼中,他們能夠看見一輪烈日!
這樣的一輪烈日…明明應該掛在高空之中,可是此刻卻出現在了地面之上。以至于以司徒家族駐地為中心,方圓十幾二十里之內的景色,都被恐怖高溫灼燒地扭曲起來。
附近的一些人家…更是能夠見到自家的屋子,憑空燃燒了起來。這些附近人家,原本是被妖魔給嚇得跑都不敢跑,現在在這熊熊烈火之下,他們不跑也不行了。
因為…火焰都已經快要燒到他們的屁股了,那種恐怖的高溫更是讓他們渾身都覺得巨痛,再不鼓起勇氣逃跑的話,就要被烤成烤肉了!
熊熊大火遍及數十里,偌大的一片區域都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不管是濕潤的植物、還是干燥的房屋,都在憑空燃燒。
一個又一個的大炎百姓,都在驚聲大喊著想要救火,可是火勢實在是太大了,想要救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夠拼命將家中的一些財物給帶出來,然后二話不說扭頭就跑,遠離這一片火海。
按理來說,家中著火是不應該冒險闖入家中,將財物帶走的。
因為,有很大的幾率會跑不出來,一旦跑不出來,基本就變成一具尸體了。
可是他們都是普通的百姓,家中的那些財物,就是他們的一切。
如果家中的財物被大火給燃燒殆盡。
他們就什么都沒有了,就會變成一群流民。
變成流民和死了有什么區別呢?
甚至這樣的一種火勢…都已經蔓延到了大炎王朝,皇宮的外圍!是的…皇宮的外圍城墻,已經開始燃燒起了熊熊大火。最開始燃燒起來的是,皇宮城墻的那一扇巨大木門。
一個個都被高溫熏烤的滿頭大汗的宮中侍衛、太監、宮女…手中都提著一個木桶,然后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紛紛火急火燎的跑去救火,口中更是大呼“快點救火”。
宮中出了這種大事,他們這些人是最為擔憂的…因為一旦陛下因此動怒的話,估計到時候會有很多人都遭到遷怒。而他們這些小宮女,小侍衛,小太監是最容易被遷怒的。
雖然他們很畏懼遠處的恐怖妖魔,也畏懼眼前的熊熊烈火,但也只能夠咬緊牙關,即便是累得氣喘吁吁,也要將火給澆滅。
可是…伴隨著都遭的空氣不斷的溫度變高,就連皇宮外圍的一些樹木都在燃燒起熊熊烈火,宮中眾人滿臉都是絕望。
這么多處地方燒起來,就憑借著他們手中的木桶,能夠舀多少水來澆滅?要是整個皇宮燒起來,那可就麻煩大了呀!
這個時候,大炎皇城的皇宮深處,穿著龍袍的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一處閣樓頂樓。
這樣的一道穿著一身龍袍的身影,很顯然,就是大衍王朝的當代國主!
畢竟,也只有一國之主,才敢穿著一身龍袍。
“陛下…外面太危險,要不我們移置別處?”大炎皇帝身后的一個老太監弱弱說道。
穿著一身龍袍,頂著一頭白發的大炎皇帝,緊皺眉頭說道:“朕還沒有老到這種程度。”
這樣的一句話落下…他身后的那個老太監,頓時之間就不敢說話了。
“那邊是司徒家族的駐地吧?”
直到大炎皇帝問出這樣的一句話。
老太監才敢開口說話:“回陛下,是的。”
大炎王朝的皇帝眉頭更加緊皺,看著那頭形象扭曲的妖魔,感受著空氣之中那種灼熱的氣息,以及迎面吹來的微弱妖風,他語氣凝重地張口說道:“絕不能讓這頭妖魔離開那里!”
身為一個王朝的皇帝,無論是實力還是見識,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他很清楚一頭妖魔,能夠對他的大炎王朝皇城,造成什么樣的破壞。
而且…司徒家族的駐地距離大炎王朝的皇宮這么的接近,萬一那頭妖魔盯上了他的皇宮,那么整個皇宮恐怕都會被夷為平地!他相信那頭妖魔的力量,能夠做得到這種地步。
“很強的壓迫感。”大炎王朝的皇帝語氣凝重感慨道:“倘若,是朕與它一對一斗法,恐怕到最后,死的那個將會是朕。”
“甚至可能到不了,最后興許只是一個照面,朕就已經不是它的對手了。它比證件過的妖魔,都要更加的強大!”
身后的老太監弱弱的插嘴道:“陛下,您身具大炎國運,怎會不是一頭小小妖魔的對手呢?陛下,您太看得起那頭妖魔了。”
“哈!”大炎皇帝失笑搖頭:“這種時候就沒有必要,說這種恭維諂媚的話了。”
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方法象妖尊的巨大身軀:“也不知是什么人在和那頭妖魔斗法。”
身為一個王朝的皇帝,他能夠看出很多人,看不出的東西。
比如他能看出法象妖尊在與人斗法!
這讓這個大炎王朝的皇帝有些震驚。
畢竟他屬實是想不出來,他的大炎王朝里面,到底有哪個高人,強到能夠與這樣的一頭妖魔斗法的?他印象之中的高人也有不少,問題是,那些高人應該都沒有這么厲害吧?
莫非…是司徒家族里有哪位老祖出世了嗎?也不應該,如果是司徒家族的哪位老祖從陰曹地府里面爬出來了,他應該能夠感覺得出來。
現在他這個大炎皇帝感覺不出來,那么只能說明,與妖魔斗法的是一個外人,而且是一個,他所不認識的強大修道者!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大炎王朝的修道者。
如果這里是大炎王朝的一座小縣城,那么他這個皇帝就敢斷定,對方是大炎王朝的修道者。
畢竟一座小縣城之中,還是很難會遇到一些,其他王朝的修道者的。
可問題這里是大炎王朝的皇城,這里其他王朝的修道者,數量不是一般的多。
一百個修道者里面…恐怕有二十個修道者,都是來自于其他的王朝。
如果是大炎王朝的還好,如果是其它王朝的話…
“是一條強龍啊!”大炎皇帝低聲喃喃自語。
對方是敵是友,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陛下,皇宮之中…好像燃起了不少的大火。”老太監詢問道:“如果任由這些大火蔓延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夠蔓延整個皇宮,到時候想要救火那就難上加難了。我們要不要調動一些修道者,來滅這一場詭異大火?”
“無需理會,讓那些小太監們將火滅掉就行了,如果滅不掉也沒關系。”大炎皇帝沉聲道:“這樣的大火如果持續下去,那就意味著,與妖魔斗法的人他敗了。”
“到時候…那頭妖魔也會在皇城之中不斷肆虐,遲早會殺到皇宮之中來。皇宮被燒成灰盡,和被夷為平地,有什么區別呢?也不必指望,天上的仙神會下凡相助。”
大炎王朝的皇帝深吸一口氣:“對那些仙神沒有好處的事情,她們不會主動下凡相助的。朕當皇帝這些年,也算是看透了天上神佛。”
“她們終究不是人…她們不會站在人的角度,更不會站在人的立場,去思考問題的。”
“說的難聽一點,她們與妖魔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是她們比妖魔更加強大,也比妖魔更加守序一點。”
“天上神佛和妖魔之間的區別,不過僅此而已!”
“一切都只能夠靠我們自己。”
大炎王朝的皇帝說出的這一番話,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這樣的一番話,如果流傳出去,恐怕會遭到無數修道者的言語抨擊。畢竟,這已經是對天上仙神的不敬了。
他身后的老太監,也覺得陛下所說的這幾番話有些不妥,但是這個老太監也不敢出聲反駁。誰讓說出這幾句話的人,是他們大炎王朝的當今陛下呢?何人敢反駁?!
從這位大炎王朝的皇帝的話語之中,就可以明顯地聽得出來,這位大炎皇帝對于對上一頭妖魔這種事情,還是持悲觀態度的。因為這頭妖魔的強大,超出大炎王朝的接受范圍。
相當于…大炎王朝明明只是一個二流的王朝,可偏偏這樣的一頭妖魔,則是那種一流的大妖魔,雙方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層次上。
大炎皇帝想不出…自己的王朝里面,有誰能夠對抗得了,這樣的一頭妖魔?哪怕是身具王朝國運的他,都覺得自己不能!
還好王朝之中的百姓并不知道,他們的皇帝,也持著這么悲觀的態度。否則的話,那還得了?估計,會更加亂套!
隔著這么遠,都能夠讓花草樹木憑空燃燒起來…很多人都難以想象了,那司徒家族的駐地之中,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副煉獄場景?
能夠知道,司徒家族駐地里面到底是什么一副模樣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范武一個人了。
至于,法象妖尊這個始作俑者?它不是人!
此時的司徒家族駐地之內,腳下已經沒有一片了土地,能夠讓人安穩地站在那里。
范武的腳底下全是一片滾滾沸騰巖漿。
這樣的一種巖漿…
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腰間。
甚至快要摸到他的胸膛!
要知道范武足足有兩米多的身高,也就是說,他腳下的滾滾巖漿,已經足足有一米多厚了!足以將世間萬物都給同化成巖漿的炙熱巖漿,卻對范武造成不了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而法象妖尊顯然也不認為,自己需要這些巖漿,對于范武造成什么傷害。此刻的法象妖尊身后的那一面心魔鏡,已經懸浮于法象妖尊的頭頂,由法象妖尊一手托著。
它這樣的一種姿勢,看起來就好像是將天上的一輪烈日,給硬生生地單手拖了起來一樣。散發著耀眼日光的心魔鏡,如一個巨大火球。
法象妖尊的那一張大象面龐,竟然寫著些許痛苦的神色,只見…它舉托著魔鏡的那一只手,居然有不少焦黑的跡象!
也就是說匯聚了大量日光的心魔鏡,甚至給法象妖尊自己,都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可想而知,它為了解決掉范武,已經不惜用一些,傷及自身的術法招數了。
“這一招,你能夠接得下來嗎?”法象妖尊怒吼一聲,層層音波如雷貫耳。
單手舉著如烈日般心魔鏡的法象妖尊。
直接朝著范武所在的方向…
狠狠地砸了下來!
直徑最少得有三四百米的巨大火球,轟然落在了范武的頭頂之上,就如同一個縮小版的烈日,落在范武的腦袋之上一樣。頃刻之間,將范武的胸膛都快要沒到的巖漿向四周退散。
滾滾巖漿下方的大地,都在勐地往下快速凹陷。向四周擴散的巖漿,更是被強勁的沖擊波掀飛了起來,如同一顆顆火流星,朝著四面八方,墜落而去。
每一坨被掀飛出去的巖漿,最少都得有直徑一米左右。當它們被拋飛出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死亡弧線,并且朝著各個方向墜落下來時,就是一坨坨恐怖的大殺器!
遠處一個抱著行囊的大炎百姓,帶著一大家子,往距離司徒家族駐地,更遠的方向逃去時…
突然間,有人見到了頭頂上,似乎有什么東西,要落下來了:“那是什么東西?爹!娘!好像有東西要從天上掉下來了!”
當這樣的一句話落下,就見一坨直徑起碼得有三米的巖漿,在他們前方大致百步開外的位置,狠狠的墜落下來!
溫度極高的巖漿,朝著四面八方飛濺,甚至連地面,都被砸出了一個凹坑。
如此一幕,看的這一大家子人都是目瞪口呆,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
他們一個個都抬起頭看著天上,就看見大量巖漿,如雨點一般墜落而下。
嚇得他們急忙抱著頭想要找地方躲避。
一個個都是驚聲恐懼大喊,顯然是被這樣的恐怖畫面,給嚇得沒了分寸。
別說是這些普通老百姓了。
就連一些實力比較弱小的修道者,見到這一幕都被嚇得險些魂飛魄散!畢竟…他們只是修道者,不是天上的神仙,要是被巖漿砸到,他們也會被灼燒成焦炭!
更嚴重的就是…就連焦炭都沒有辦法變成,直接就被汽化了!別說是死無全尸了,有沒有一塊肉留下來都是一個問題!
這怎能讓他們不懼怕,這怎能讓他們不畏懼?
誰能想到在一個王朝的皇城里面,竟然會遇上這樣的狀況。
不知道的還以為身處于煉獄之中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大炎皇城里面,一個和尚眼睜睜的看著一坨巖漿,將一個人給吞噬其中。他被嚇得沒有頭發的頭頂,都溢出了大量的冷汗,渾身都在微微顫栗。
剛才…他要是往前再走那么十幾步的話,恐怕也會落得和前方那個施主一樣的下場!
撿回了一條小命的和尚,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發軟,都有些走不動路了。
可是當抬起頭看著那漫天巖漿的時候,他又不知道從哪升起了一股力氣。
內心之中的恐懼,催促著他拔腿就往更遠的方向逃跑!
像這個和尚一樣的人屬實是太多了。
數不勝數!
而這樣的人只是一群運氣比較好的人,運氣差一點的人,已經被巖漿給吞噬了!就算是鐵打的人,被巖漿吞噬也討不了好。更別說所有人,都不過是血肉之軀罷了。
恐慌與畏懼的情緒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快速蔓延,所有人都恨不得爹娘能夠給自己多生兩條腿,這樣的話他們就能夠跑得更快一點。
這樣的一種場面,看起來就如同人間煉獄一般,遍地都是哀嚎,遍地都是滾滾巖漿。
炙熱高溫無法引燃的物體,都被這些巖漿給引燃了。
方圓數十里之內,都是陷入一片洶涌火海。
大量煙塵朝著上空高高揚起。
滾滾濃煙非常嗆人。
連這么遠的地方,都能夠遭受到如此恐怖的余波影響…更別說,是與法象妖尊互相斗法的范武了。范武能夠感受到,一種灼熱的溫度,在不斷地破壞著他的軀體,這樣的一股高溫,仿佛是想要將他給燃燒成灰盡一樣。
只見他的皮膚表面,被燙出了一個又一個,十分夸張的嚇人水泡。這樣的水泡在眨眼之間直接破裂,但是又在眨眼之間,痊愈恢復。洶涌烈焰,與范武的恢復力正在互相抗衡。
“真痛啊…”嘴上說的痛,但是范武的臉上卻沒有露出痛苦的神色,有的僅僅只是興奮以及激動的表情:“這也意味著把你殺掉之后,得到的自由屬性也會更多吧?”
正常人到這一刻,肯定會體會到一種絕望的情緒,但是范武卻沒有。只見他皮膚之下的青筋,已經夸張的爆起!被他緊握的斷魔雄劍,劍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迎著心魔鏡所散發的炙熱高溫,范武硬生生的朝著前方,悍然噼斬出了一劍!這樣的一劍,仿佛能夠斬碎虛空!
極為刺目的橙黃色烈焰之中,閃爍了一道難以讓人忽視的白光,這樣的一道白光將洶涌烈焰,直接給噼成兩半!
也是在這一瞬間,范武抓住了這個難得的空檔,驟然彈跳而起。
他的身軀沖破重重烈焰,撞碎了無數幻象,從化作巨大火球的心魔鏡之中沖出。
那些恐怖烈焰甚至還纏在范武的身上。
讓他整個人都猶如浴火的魔頭一般。
配合上…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洶涌氣勢,就像是一尊火焰魔頭降臨于人間。伴隨著身上纏繞的烈焰,范武沖著前方的那個法象妖尊,很是果斷地斬出了一劍!
法象妖尊在倉促與驚駭之間,只來得及舉起一只手臂抵擋,斷魔雄劍斬出的劍芒與它的手臂互相碰撞,發出了很是激烈的金屬碰撞聲。
咬緊牙關接下范武這一劍的法象妖尊,那龐大身軀,不受控制地往后挪移了十幾步。而它十幾步,可是相當于范武的數百步了。
大量妖魔血液,從法象妖尊的手臂潑灑而出,一道深深的劍痕,出現在了它的手臂的背面。
不過在轉瞬之間,這樣的一道劍痕就徹底痊愈,仿佛什么傷勢都沒有。
就如同法象妖尊最開始的時候,胸膛被開出的一個大洞一樣。
它胸口的那個大洞也早就已經痊愈了。
感受著那種疼痛感,法象妖尊目眥欲裂地看著毫發無損的范武…而范武則是興奮的看著,一樣是毫發無損的法象妖尊。他們雙方不僅破壞力極為恐怖,甚至連恢復力都是異于常人。
受傷這個詞在他們雙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不管是多么嚴重的傷勢,都能夠在眨眼之間恢復如初。離譜這兩個字已經不能夠用來形容,他們各自的強悍身軀了。
法象妖尊覺得,自己擁有這樣的一具驚人的身軀很正常。畢竟它是一頭妖魔,而且還是一頭,活了上千年的妖魔。
大炎王朝還沒有開國的時候,它法象妖尊就已經,存在于這方天地之間了。
自己活了這么久,而且還是一頭妖魔,若是沒有這種身軀,那才有問題。
問題是…
‘他只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他憑什么與本座的妖魔身軀相媲美?’象——這樣的一句話,無時無刻都縈繞在法妖尊的心頭,這樣的一個疑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替它解惑。
心魔鏡之上…所纏繞的炙熱高溫以及烈焰,變得虛弱了不少。很顯然,這樣的一招已經不復,最開始的恐怖威力。法象妖尊沒想到,范武這樣都能夠活下來。
更讓它難以接受的就是,活下來的范武竟然和它一樣,都是一副毫發無損的狀態!這樣的一種狀況,讓法象妖尊覺得有一種屈辱感!
它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人類的,它是打心底里覺得,妖魔比人類更高一等的。
而范武的存在…就是狠狠的打了它的臉,讓它的臉有些火辣辣的生疼!
此刻的雙方,竟然陷入了一種十分詭異的對峙狀態。
給人的感覺就是…誰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拿下對方一樣。至少法象妖尊沒有那個底氣,能夠第一時間拿下范武。甚至沒有那個底氣,能夠在一天的時間之內拿下范武。
同一時間。
“吁——”大炎王朝禁軍將領急忙拉住了胯下戰馬的韁繩,然后不斷地安撫著自己胯下的戰馬,之后才抬起頭看著非常接近的一頭巨大妖魔:“距離司徒家族駐地…已經不到百步了!”
是的。
他們這一伙大炎王朝的禁軍騎兵,比云九卿巨額行風子等人,離司徒家族駐地還要更加的接近。他們只需要再往前走不到百步,就能夠踏入前方,那散發著滾滾熱氣的司徒家族駐地!
此刻用一雙肉眼就可以看到前方的地面都是一片滾滾巖漿,他們胯下的戰馬又不是鐵打的,肯定不能夠踏入其中。
甚至他們還沒有踏入其中,胯下的戰馬就已經因為過于炎熱,而十分的焦躁不安。
要知道他們的戰馬也不是普通的馬匹,戰馬的身上,都被畫滿了一個個箓文。
這些戰馬都是有術法加持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都能夠讓這一群戰馬焦躁不安…如果換做是普通的戰馬,恐怕已經被這種高溫,給烘烤得發出肉香了!
說實話。
靠近司徒家族的駐地,不僅戰馬覺得十分的炎熱,就連他們這些人騎兵們,都熱得恨不得將身上的重甲,給脫下來。但他們的重甲也有著箓文力量加持,才能保護他們不被空氣灼傷。
若是有哪個缺心眼的禁軍騎兵,將身上的重甲給脫下來…周圍所彌漫著的那擁有恐怖溫度的空氣,足以把他們變成烤人肉!
這并不是在開玩笑!?
“大人!您看那邊!”一個禁軍騎兵強忍著妖魔身上散發的恐怖威懾力,指著前方的一處方向,對著禁軍將領大喊道:“那里好像有一個人!那個人…他好像,正在和妖魔對峙著!”
和妖魔對峙的人?開什么玩笑!什么人有那樣能力,和一頭妖魔對峙?他們大炎王朝之中,存在這樣的一個人嗎?
雖然心中并不難以置信,但是禁軍將領還是順著那個方向看著過去。頓時之間,他的童孔就是一縮,整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確確實實見到了…有這樣的一個人,正在與妖魔對峙!
雖然畫面很是模湖,但是依舊能夠見到此人手中,拿著一把夸張的大劍。
而且…此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
絲毫都不比妖魔差!
他是誰?——這樣的一個問題,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他們可從來都不知道,皇城之中,有這樣的一號人物。
“他是神仙嗎?”一個禁軍騎兵震驚地呢喃著,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但并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其他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說對方不是神仙?可是不是神仙的話,又怎么可能有那個能力、有那個底氣,和一頭這么恐怖的妖魔,互相在這里對峙呢?
要知道…他們這些騎兵趕過來時的心境,都是向死無生的心境。
說的難聽一點的話…
就是跑來送死!
而對方明顯就與他們不一樣!
可是…
如果對方是神仙的話,為什么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和這一頭妖魔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那么的相似?她們一開始甚至都誤以為,是不是有兩頭妖魔在互相對峙!
“看樣子…又來了一群看客。”范武咧嘴笑道:“你這死也算是有意義的,畢竟那么多人…見到一頭妖魔殞落,足夠他們吹一輩子了。”
“哼!”法象妖尊冷哼一聲,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傳了一陣象吟:“憑你…還不足以讓本座,殞命落于此。”
“看來…你除了得到域外天魔的饋贈之外,還得到了本座所不知道的巨大機緣。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兩個機緣,才能夠讓你年紀輕輕的年齡、以凡夫俗子之軀…達到如此層次。”
“雖然本座不知道,你得到的第二項機緣是什么,但是我覺得…這樣的機緣,落在你一個凡夫俗子身上,真是浪費了!”
“今日后,你身上那一項神秘的機緣,就是…本座的了!”
當這樣的一句話落下,法象妖尊的象鼻高高翹起,一聲震天響的象吟,傳遍整個大炎皇城!
肉眼可見的音波以恐怖的速度朝著四周擴散!
大炎王朝十處不同地方的一個人,聽見這樣的一陣動靜之后,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種驚駭的神色。
“妖尊大人…傳遞信號了?莫非是出現的強敵,連妖尊大人都難以拿捏得住?”
雖然這十個人處于十個不同的位置,但是這樣的一個震驚想法,都同時冒出在他們心中。
他們齊齊一咬牙,將一只手臂插入陣眼之中,身上的皮膚驟然亮起大量赤色箓文!
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赤色箓文,瘋狂朝著十個陣眼涌去…伴隨著他們這樣的一種動作,整個大炎皇城的天空與地面都發生巨大異變!
頭頂上的蒼穹彌漫著滾滾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陰云,腳下的大地正在不斷的微微的顫動著,而且是整個皇城的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一個王朝的皇城何其之大?
能夠引起這樣的大范圍顫動,絕對是震駭無數人。
“這是?”一個世家家族的家主立即抬頭看向天空,他一邊感受著大地的微微顫動,一邊目眥欲裂地看著頭頂蒼穹。他再也維持不住一個世家家主的心境,正匪夷所思地大喊:“大炎…大炎王朝的國運,動搖了!
天上的滾滾陰云,仿佛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金龍,在不斷的盤旋著。但是這樣的一條金龍身上,卻隱約透露出十條黑色的鎖鏈。
這十條黑色的鎖鏈,將那一條若隱若現的金龍,給死死地束縛住。
這樣一種詭異的天地異象,不僅修道者能夠見到,就連普通的百姓都能夠見到。
一個大炎王朝的百姓瞠目結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一頭大妖怪,然后又是天上下火雨,然后又是地面在震動,然后又是出現一條龍?我特娘的,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今日所出現的一次次意象,都在挑戰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司徒家族駐地附近。
劉家家主與老使臣二人面面相覷,這兩個年齡加起來估計都有三四百歲的人,臉上寫著的那種恐懼的神色,根本無法掩飾。
“國運…妖魔在動搖王朝國運!”老使臣第一個,驚道:“它在竊奪王朝國運!該死的…它…它怎么會這種手段?它憑什么會這種手段?它憑什么能夠無聲無息的竊取國運?”
“如果…如果范武道長沒有出現在大炎王朝的皇城,如果范武道長沒有和這樣的一頭妖魔起沖突…那么我們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這樣的一件事?”
“我們王朝的國運是不是會被不知不覺竊取?”
“嘶!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老使臣,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滿頭白發都快要炸了起來。因為對于一個人間王朝來說,國運那可太重要了!
一國的國運…幾乎相當于一個王朝的壽命!一旦國運被妖魔竊取,那么未來大炎王朝境內,將會發生大量的天災、大量的人禍。
到時候,死傷的百姓不是以千來計算的,而是以十萬、百萬來計算的。
如果一個王朝的國運被竊取一空。
那么這個王朝里面的所有人,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百姓、甚至是不是人的飛禽走獸…都會一步步步入死亡的結局!
變成一個恐怖的死國!
“娘啊…”劉家家主也知道這種天地異象的嚴重性,他沒想到自己的劉家竟然和這樣的妖魔會扯上關系。如果不是范武道長的話,等到妖魔竊取了王朝的氣運后,他們劉家豈不是要…被大炎王朝給清算了嗎?
想到那樣的一種情況,劉家家族就感覺一陣心有余季,幸好范武道長如同一個救世主一般橫空出現,否則的話他們劉家就沒救了。
“國運?”劉風目瞪口呆地看著天上的滾滾黑色陰云,看著受困于陰云之中的那一條巨大虛幻金龍:“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國氣運?!”
行風子表情非常的凝重:“那頭妖魔,動用王朝的氣運,想要做什么?”
大炎王朝雖然不算很強盛的王朝,但也不算那種弱小的王朝,這樣的一個王朝的國運…絕對不容小覷!
云九卿緊張看向天機棺:“天機棺你應該知道,妖魔想做什么吧?”
天機棺歪了歪腦袋,一頭白發如瀑布般垂落。
她想了想,取出一支古樸毛筆。
拔下了一根白色的頭發,化作成一張羊皮紙,她在羊皮紙上奮筆疾書——它想,凝聚大炎王朝國運之力,將道長抹殺掉!
天機棺的回答道,讓云九卿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年齡雖小,但比較穩重的行風子,此刻也不例外。
借助一個王朝的國運…來對付范武道長,這不是擺明了玩不起嗎?
這不是明擺著玩賴嗎?
“那…那范道長他應該能夠接得下這一招吧?”云九卿急忙再次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機棺的身上,卻發現,天機棺只是搖著搖頭,表示她也并不清楚。
天機棺再度奮筆疾書——王朝國運過于復雜,嚴重干擾我的能力,我看不清未來的走向。
眾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這是不是意味著范武道長,有一半的幾率能夠接得下來,有一半的幾率接不下來?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皇宮之中的一處閣樓頂層,老太監已經急得滿頭大汗,語氣既焦急又關切,對著大炎皇帝詢問道。
“…”大炎皇帝沒有開口,他的面色看起來,十分的蒼白。
一對眉頭更是緊鎖,表情似乎在忍受著什么痛苦。
在這一刻,他能夠感受到,大炎王朝的國運,正在從他的身上被強行剝離!這種剝離的感覺給予他的痛楚,讓他幾乎差點痛得嘶喊出聲。
大炎皇帝扶著木圍欄的手掌,因為忍耐疼痛過于用力,已經將木質的圍欄直接給捏碎了。
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上空,那條被十條鎖鏈以及黑色的陰云,所困住的虛幻金龍。
“國運…出大事了。朕…居然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和妖魔斗法的神秘存在,逼的那頭妖魔,動用了大炎王朝的國運。
恐怕他這個當皇帝的到最后,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這讓強忍痛苦的大炎皇帝,表情更加的難看。
“好一頭…妖魔!
他咬牙切齒!
滿目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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