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行風子道長…”看著前方毫無動靜的一片區域,欽天司小旗官滿面都是擔憂之色:“范武道長他只身一人深入虎穴,確定不會,發生什么難以預知的意外嗎?”
其實他更擔心的是打草驚蛇,但是這種話也不能夠說出來,他說出來就顯得有些情商不高。
在欽天司小旗官想預想計劃中,他們應該是先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
然后回去再做詳細的計劃。
結果…
那位范武道長居然直接朝著那里面走進去了!
這是小旗官沒有想到的。
屬于他的意料之外。
行風子開口回答道:“范武道長自然是有他的定量,區區會巫蠱之術的邪道,還不足以奈何得了,范武道長的一根汗毛。”
是的!
雖然,只在范武身邊跟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但是行風子已經被云九卿給同化了,和云九卿一樣,成為了范武的忠實“吹噓”粉!
之所以要打上一個雙引號,是因為他們針對于范武的那些話,聽起來像是在吹噓。
但實際上說的…
都是大實話!
在行風子眼里,范武道長可是能夠和一尊邪神,互相抗衡的!和一尊邪神比起來,區區會巫蠱之術的邪道,又算得了什么?
云九卿也說道:“我們只需要在這里稍微等一下范道長就可以了。”
頓了頓。
云九卿補充道:“其實,你是不需要向更上一級,請求支援的。因為既然范道長決定插手此事,那這些邪道們,基本就只有一個結局了。”
欽天司小旗官:“…”
聽著行風子和云九卿,對于范武的那種推崇,小旗官不知道自己該信,還是不該信。
畢竟這聽著有些離譜了。
可問題又來了,他們其中一個是地祖觀的小道長,一個是府君之女。像這樣的兩個身份頗為特殊的人物,似乎完全那個沒有必要在他這個小旗官面前,滿嘴跑馬車呀!
莫非…
憑借著那位范武道長的一己之力,真的能夠掃平,這一幫潛藏多年的邪道嗎?
欽天司小旗官覺得今日,有點兒如夢似幻!
遇到的一系列事件都如脫韁野馬。
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哦不對…
以他一個小小的欽天司小旗官,似乎也無法掌控,這樣的一種局面。
所以…
他現在還能夠怎么辦呢?他就只能夠帶著手底下的人,在此地靜觀其變。一旦里面傳來什么打斗聲,那就只能夠強闖進去,看看能不能,將那位范武道長給搭救出來。
或者,真的像行風子道長和云九卿所說的一樣,憑借著那位范道長的一己之力就能夠解決這件事情,也說不定呢?
在這欽天司小旗官胡思亂想的時候。
深山之中的一座茅屋內。
范武僅僅只是在這里,稍微等待了一小會兒的時間,就有人過來了。甚至對方還沒有踏進門的時候,范武就能夠聞到一股,澹澹的清香。
當然這顯然并非是什么體香,只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在自己身上增添的一點花香而已。
扭頭朝著門外看了過去。
范武就能夠見到一名女子,不知何時就提著一個酒壺、加兩個酒碗,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女子的身材看起來非常窈窕,皮膚并不是特別的白皙,呈現出一種健康的澹澹小麥膚色。
她的衣著乍一看非常的簡單,就是一件薄薄的紗衣,披在兩側的肩頭之上。半透明的紗衣,根本就遮擋不住里邊的褻衣與褻褲,
尤其是對方的褻衣和褻褲都穿著非常的隨意,仿佛只要輕輕一扯,就能夠將其拉掉一樣。
女子赤著的一雙玉足輕輕勾住茅屋的屋門,一下子就將屋門給關了上來。
她一副姣好的面容帶著些許的笑容。
同時也帶著一種別樣的魅惑。
女子將兩個酒碗分別放在桌上,然后又將酒壺之中的酒倒入酒碗之中,她說話的聲音也是有種糯糯的輕柔感覺:“壯士,奴家姓慕容名婉,乃是這深山之中一戶獵戶的女兒。”
她將一個酒碗端起,雙手捧著酒碗,遞給眼前的范武,笑吟吟道:“壯士一路來到這深山里,定然已經是身心疲憊。不如飲下這碗美酒,稍微放松一二?”
這幾句話說完,她似乎想要更靠近范武一點,這樣才能夠更方便的將酒碗遞給范武。
然而她剛走兩步,赤著的玉足就突然一崴,整個人便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手中捧著的酒碗身上的酒水,全部都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讓她身上那一襲半透明的紗衣,變得濕潤一片。
紗衣緊緊貼著她光滑的肌膚,身軀更是不受控制一般,朝著范武倒了下來。
她半個身子都癱落在范武的大腿上。
女子身上澹澹的花香與酒香,所匯集而成的一種別樣香味,似乎可以無時無刻,挑逗一個人的本能欲望——這氣味甚是古怪!
“哎呀…”女子一邊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一邊急忙向范武致歉:“是奴家太笨拙了,應該沒有傷到壯士您吧?”
但她并非是正常的爬起來。
而是形成一種趴的姿勢,一只手攀著范武的一側肩膀,另一只手則是搭在范武的胸膛之上。
女子的腦袋放置與范武的臉側,她的下巴頂在范武的肩膀,嘴唇距離范武的耳朵不到一寸,我見猶憐般輕聲道:“壯士,外面的人宰殺野味、準備酒肉,至少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所以?”范武一雙眼眸朝著她的側臉挪移看去,這是他在這個女子進來之后,所說出來的唯一一句話,也是簡駭的兩個字。
“所以…”女子伸手輕輕將范武的一只手的手腕捏住,然后將范武的手搭在了她的纖纖細腰腰后,整個人貼著范武更加的緊密。
女子朝著范武的耳朵吹氣道:“所以壯士您不準備,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里面做些什么嗎?奴家…是天生的不孕體,壯士您不需要準備什么羊腸、或者準備什么魚泡。”
“準備做些什么?”范武笑道:“準備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里面,等待那一條奇奇怪怪的蠱蟲,鉆入我的腦子里嗎?”
“蠱蟲”二字,就好似觸及到了什么禁忌一樣,讓緊貼著范武的女子表情驟然劇變。
因為此時此刻,一只看起來很是怪異無比的蠱蟲,正在從她的口中慢慢的爬出來。
蠱蟲伸出兩只短短的前足,那兩只前足就好像是,想攀在范武的耳廓。
像是想要順著范武的耳朵。
爬進范武的身軀之中一樣。
女子的表情都僵硬了,她臉上的那一副笑容,也變得比之前勉強了些許:“壯士您在說些什么?奴家怎么有點兒聽不明白?!”
她一邊說話,一邊催動著體內的法力,控制著口中的那一只蠱蟲,試圖讓它爬得更快一點。
但是下一刻!
一只蒲扇大手就突然介入其中,她眼睜睜的看著一根大拇指與一根食指,精準無比的掐住,她嘴里吐出的半只蠱蟲!
然后她便看見,范武竟然硬生生將她口中的那一只蠱蟲,給拔了出來,同時只聽范武說道:“這就是你們這個地方的人的一種招待方式嗎?還真是夠特別的啊!”
女子大驚失色:“你…你這廝,怎么會知道…”
范武回答道:“你的神態展現出來的雖是魅惑姿態,但你心中的冷意以及殺機卻太明顯了,只要貧道我眼睛不瞎,就能夠看得出來。”
“就算是貧道我的眼睛瞎了,也是能夠感受得出來,歸根到底還是你的演技太過于浮躁了。”
“貧道?道士?”女子面色三度驚變。
但很快,她的面色就緩和了過來,臉上重新掛上了一副笑盈盈的姿態,依舊是那種貼近著范武身軀的姿勢:“沒想到壯士竟然還是一位道長,壯士您要是不主動說出來的話,奴家我,還真是不知道呢…”
“不過道長您,既然這么早就知道了這里不對勁,為何還想占奴家的便宜呢?是不是覺得,只要將這一只蠱蟲給拿捏住,奴家就沒法,奈何得了道長您了?”
說法這里,她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絲的得逞:“那道長您,可是太小看我們血蠱教的巫蠱之術了…”
“被道長您捏在手中的這條蠱蟲,它名字叫‘缺魂蠱’,顧名思義,它會在人完全不知不覺之間,就將人的一個魂魄給吞食掉。”
“讓它從人的耳洞之中,鉆進人的身軀之內,固然是最輕松的,但也不是唯一的途徑。”
“這條蠱蟲的口中利齒非常鋒利,足以開金碎石,可以從人的傷口之中,鉆入人的體內。”
“道長,您可要小心你的手指了。”
女子的這一句話剛一落下,被范武捏在手中的這一只“缺魂蠱”,就如同一只發瘋的瘋犬一般,鋒利的口器朝著范武的手指狠狠咬了下來。
那一種架勢,就好像是想要從范武的手指上,撕下一大塊皮肉一樣。
“嗯?!”
女子得逞的臉色再一次僵硬住,范武捏住蠱蟲的那一只手掌,離她的臉很接近。所以她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這一只蠱蟲,在不斷地撕咬著范武的手指。
也正是因為能夠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才會,這樣的一副反應。
因為她看見自己的蠱蟲,居然連范武的指尖皮膚,都沒有咬破!
“怎么可能?!”女子的一雙眼睛驟然間瞪得老大,匪夷所思的聲音脫口而出。
蠱蟲足以咬破金屬的口器。
咬不破一個人的皮肉?
開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這一只蠱蟲和自己印象之中的缺魂蠱長得一模一樣,女子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拿錯了蠱蟲。
可問題是她沒有拿錯,這讓她滿臉都是錯愕。眼前的這個狀況,顯然是觸及她的知識盲區。
讓她呆滯!
讓她錯愕!
“不好!”
等她反應過來后,就意識到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堅硬鐵板!自己踢到鐵板上了,還把自己的腳趾頭給踢骨折了!
女子眼睜睜的看著,范武將缺魂蠱給捏碎了。
她意識到現如今處于危險境地的人…
不是范武!
而是她!
她剛想要急忙從范武的身上離開,卻突然發現范武另一只環抱住她嬌軀的手臂,就如同是焊死在那里一樣,讓她根本就無法掙脫得了!
這個臭道士的力氣怎么這么大?自己用盡全力掙脫,居然都動彈不得?
“該死!”女子暗罵一聲,她立即伸手入自己胸中,從巨大夾縫里掏出一把短匕。
眼中閃過的一絲狠辣。
雖然長老大人說,不能傷及這個道士的一分汗毛,但是這個時候她也管不了太多了。因為她在這一刻,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危機。
只見,帶著一點點體溫的匕首,狠狠的刺下了范武的咽喉。
刺中了!
等等!
匕首的刀柄之上傳來的一種反震力,差點讓她握不住這把匕首。
感受著自己手掌的虎口之上傳來的一種疼痛感,女子看著范武側臉的那種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個詭物一樣。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大活人的身軀能夠這么的結實,能夠這么的堅硬!她宰過幾十個人,從未見過有人能這么離譜!
這個家伙…
還是人嗎?
女子緊咬牙關,不信邪似的連連朝著范武的脖頸,狠狠刺下了好幾刀。就連匕首的刀尖,都被她給刺得崩斷了。
然后她發現眼前的范武,依舊是毫發無損的狀態,被匕首連刺好幾下的地方連皮都沒有破。
怎會如此?
女子完全想不明白,她嚴重懷疑范武不是人,是一個假扮成一個人的詭物!
她已經將手中的匕首扔掉,然后伸手塞入自己的褻褲之中,在范武的目光注視之下,她從褻褲里邊,掏出了一件看著類似法器似的物品。
那是一個看著像敲木魚用的小棒槌,上面被人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箓文。
女子手持棒槌,體內的法力涌入這棒槌之中,再一度朝著范武敲了過去。
兩種不同的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女子呆若木雞一般,看著毫發無損的范武,她突然就發現自己的法器揮不動了。
勉強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的法器的一端,不知何時竟然被這個道士給抓住了!
她聽見此人的聲音響起:“這玩意看起來并不能折疊,似乎也不能夠收縮,貌似也沒有什么彈性,你是怎么藏進去的?”
“要你管!”女子咬牙想法器抽回來,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抽得回來。
直到她突然聽見,一聲什么東西斷裂的脆響,響了起來。
女子傻眼了!
因為范武僅僅只是輕輕一折,就把她手中的這一件法器給折斷了!
雙方在短短不到一百個呼吸的接觸時間里面,她就已經損失了一只培育難度極高的缺魂蠱蠱蟲、以及一把千錘百煉打造而成的精鋼匕首、還有一件她身上最為貴重的法器!
眼前的這個家伙豈止是一塊鐵板?這簡直就是一面巍峨巨墻!
女子慌了。
她的語氣不再魅惑,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帶任何的強硬,有的僅僅只是恐懼:“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絕對不是尋常的道士!”
“囚龍觀,范武。”范武道出一個讓女子覺得很陌生的名號,囚龍觀這個道觀她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范武這個陌生的名字了。
感受著那逐漸逼近的死亡危機感,女子驚聲道:“道士…不!道…道長大人!”
她連忙繼續道:“我也是受到他人命令才會過來接近您的呀!我,我只是一個血蠱教之中的無名小卒,是長老大人和執事大人讓我這么做的,我也是被迫聽從他們命令而已。”
恍忽之間,她發現范武環抱著她的那一只手臂,在緩緩地收緊。
女子的一雙眼眸登時瞪大了幾分。
因為她感受到一股龐然巨力,那種距離讓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她覺得自己的肌肉以及骨骼,都被這一股力量勒得生疼!
卡察!
隱約間,她好像又聽見了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這一次斷裂的并非是自己的法器。
而是自己的骨頭!
一根肋骨斷裂,插入了血肉之中的那種疼痛感,讓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卡察!
卡察!
接連不斷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如同爆竹一般,在她的體內不斷的響起。
女子只覺得自己體內的肋骨,在一根根的斷裂,斷裂而開的肋骨,插在了她的血肉之上,也插在了她的內臟之上。
強烈的劇痛讓她很想慘叫出聲,但是一種窒息感,卻讓她什么都喊不出來。
她只能夠滿臉絕望無助,瞪大自己的雙眼,張大自己的一張嘴。
臉上盡是悔恨的神色。
噗嗤——
已經有一根斷裂的骨頭穿破了血肉,從她的身體表面暴露了出來。帶著血液的骨頭將她的紗衣,給染得一片通紅。
猩紅的血液從她的傷口涌了出來,但又很是巧妙,并沒有沾染在范武的身上。
“噗!
!”女子張口就是一口鮮血朝前噴出,窒息感與劇痛感讓她的面色在發青、憋紅。
面龐之上,一根根青筋都露了出來,可想而知,她現在有多么的痛苦。
突然!
女子發覺自己的嵴椎好像碎裂了,她的意識在這一刻陷入一片模湖,眼前所能夠看到的景象,也開始變得烏漆抹黑。
臉上那種絕望以及悔恨的神色,已經凝固在了,她的一張面龐之上。
她的面容在這種時候也不再姣好。
反而是顯得非常的猙獰,如同索命的老巫婆。
她的氣息也變得衰弱了下來。
直至——
心跳徹徹底底停止跳動!
范武手臂一松。
一具癱軟的尸體十分絲滑的從他身上滑落而下,癱倒在冰涼的地面,在范武的腳邊躺尸。
您成功擊殺“一個會巫蠱之術的血蠱教女弟子”,恭喜您獲得自由屬性點:0.02!
“雜魚。”
看著爆出來的一丟丟自由屬性點,范武給予了這樣的一個評價。而且對于這樣的一類女子,說實話,范武提不起任何興致。
雖說力屬性夸張無比的他估摸不會得病,但是他堂堂范道長,一個純度如此之高的人,怎會對這種貨色感興趣?
看了一眼被放在桌面上的一個酒壺,范武能夠聞到,酒香之中帶著些許澹澹的藥香。
如果不是什么蒙汗藥,那就是什么催情藥。
“嘖…”范武呢喃道:“還挺謹慎的這幫人。”
看樣子,是想要用盡手段把他撂倒。
可惜。
無用。
看著那一壺酒,范武毫不客氣的將其提了起來,酒壺的壺口對著自己的嘴,他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里邊被下了什么藥一樣。
咕嚕。
咕嚕。
整整一壺酒被范武一口吹完,感受了一下味蕾傳來的味道,范武感慨道:“無視其中的那一丟丟可有可無的藥味,也算是一壺非常不錯的美酒,放在外面估計能夠值個十幾兩銀子。”
就在他剛把這個空的酒壺,放下來的時候,茅屋的門,被人推開了。
闖進來的一個中年人,張口就說道:“過去這么久的時間,應該是拿下這個…”
中年人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就愣住了。
因為他看見范武,完好無損的坐在一張椅子上,且正用一種饒有興致的神色盯著他。而范武的腳邊,是一具尸體。
茅屋之內的空氣中,彌漫著澹澹的血腥味。
讓這一個中年人。
童孔驟然緊縮!
他瞬間就意識到這個女人失敗了,而且失敗的非常的徹底,一壺下了藥的美酒,再加上她一個魅惑力如此大的血蠱教弟子,居然都沒有辦法,能夠將這個外來者給拿下。
甚至…
被對方看穿了!
不妙!
中年人的腦海思緒電光急轉。
他知道,能夠無聲無息殺死一個血蠱教弟子的范武,絕對不是什么尋常的百姓!正如長老大人所說的一樣,這個家伙絕對不簡單。
他立即往后撤步。
與范武拉開距離!
同時之間,他表情難看地將兩根手指伸入嘴中,吹了一聲十分嘹亮的口哨,并且大聲喊道:“該死,被發現了!慕容婉死了!都不要再裝下去了,把這個古怪的外來者給拿下!”
隨著他這一聲哨響落下,深山之中開始變得躁動了起來,一座座茅屋的大門都被人推開。
一個個手里做著別的事,看起來真的很像是一群普通獵戶的人,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動作。
他們立即朝著范武所在的這個方向聚了過來。
在短短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里面。
范武所身處的這一座茅草屋,已經被一群人,給團團包圍住。
這些人看起來有老有少。
也是有男有女。
一個個的衣著打扮和尋常的山中獵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但是他們如今暴露出來的那種氣勢,卻與尋常的山中獵戶區別大了。
他們一個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意,都說明他們都是殺過人的,而且不止一個!
他們每一個人。
都沾滿血腥!
都沾滿人命!
“不好!”深山之中的動靜,自然是被附近的欽天司發現了,欽天司小旗官第一個就發覺了,里邊的動靜有些不太對。
他的表情微微一變,壓低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急切:“范武道長好像跟里邊的巫蠱邪道,發生沖突了!”
旁邊,一個欽天司成員問道:“大人,我們現在要沖進去,搭救一下那位范武道長嗎?”
正當這個欽天司小旗官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
他就聽見了旁邊那位行風子小道長的聲音。
只聽行風子開口說道:“我們若是過去的話,只會拖范武道長的后腿。”
而且在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行風子回想到,之前范武道長和大尊者神將斗法的時候,那種恐怖畫面。
這樣他甚至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稍微離這個地方遠一點?
萬一再來這么大的動靜的話,他覺得自己這小身板,可能有些撐不住!
畢竟上一次已經是僥幸沒死。
運氣這種東西可說不準啊!
與此同時。
“咳咳咳…”一到輕輕的咳嗽之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讓圍著一座茅屋的一眾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出來。
只見。
一個衣著打扮較為怪異的老者,順著這一條被讓出的道路,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
他透過茅屋打開了大門,看見了坐在其中,悠閑自得的范武。
也看到了范武腳邊的一具尸體。
老者的眉頭緩緩皺著起來,他似乎在對著里邊的范武說話:“看來老夫最開始的揣測并沒有錯,尋常百姓怎敢深入野獸遍布的深山之中?只是老夫我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
“老夫我更加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無聲無息,殺死一位血蠱教弟子。慕容婉在我血蠱教之中,也算是一位天資不錯的弟子。”
“本來老夫還想要著重培養她的,但沒想到,她運氣這般不好。”
“可惜。”
“可惜。”
說到這里之后,老者那一雙極為陰鷙的眼神,緊緊盯著范武:“說真的,你不應該看穿這一切,你也不應該殺了她。就這樣無聲無息且沒有任何顧慮的死去,不是更好嗎?”
“為何還要在臨死之前垂死掙扎,還要拉一個人墊背?”老者說道:“你可知,你所做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嗎?”
范武就好像沒有聽見,他后面那些半帶威脅半帶警告的言語,而是好奇的問道:“血蠱教,這又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范武發現自己這一句話落下之后,周圍圍著他的一眾血蠱教教徒,似乎都表情呆愣了一下。
老者瞇了瞇眼睛:“你,從未聽說過血蠱教?”
對此,范武很坦誠地搖了搖頭。
他完全沒有聽說過。
“怪事…你能夠殺得了她,說明你是一個修道者,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修道者。”老者說道:“身為修道者的你,卻沒有聽說過血蠱教。這就好像身為一個道士,不知道六御是誰。”
范武覺得這個老者說得挺對,因為他一個道士,也確實是不清楚每一位六御的名號。
他就知道里邊有一個玉皇大帝,還有一個紫薇大帝。
僅此而已!
“你似乎挺想知道我們血蠱教?”老者開口一問。
“確實,有點感興趣。”范武對于這種自由行走的屬性點,自然是很感興趣的。
“但老夫偏偏不告訴你。”老者臉龐閃過了陰狠,他沉聲命令道:“拿下他!留一口氣就行!”
“是!長老大人!”一個個血蠱教教徒齊聲大喝,他們看向范武的那種眼神,都充滿不善,臉龐之上更是帶著些許的獰笑。
倘若是一個普通人,被他們這些人如此注視,估計已經被嚇尿了。
但范武沒什么感覺。
“狂徒!乖乖成為養育蠱神的養料吧!”一個血蠱教教徒一聲怒喝,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只血色的蠱蟲。
他居然張口將這一只蠱蟲給吞了下去,蠱蟲順著他的喉腔進入他的腹部。
霎時間!
這個血蠱教教徒的身上便散發著一股驚人氣血,他身上的那股氣勢也比剛才增長了一倍還多!
服下血蠱蟲的血蠱教弟子——命:391(150)——力:7.9(3.8)——技…
在范武的眼中,就見對方的屬性信息里面,多出了兩個括號。
括號之外的數值,應該就是對方服下的那一只血蠱蟲之后,突兀暴漲的力量。而括號之內的數值,那應該就是對方服下蠱蟲之前的數值。
服下血蠱蟲的血蠱教教徒,不僅渾身血氣突兀暴漲,那一雙眼眸都變得一片赤紅。
他從后腰抽出了一把單手刀。
腳下一踩,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茅屋之內的范武,沖了過去!
手中的單手刀高高舉起。
朝著范武砍落了下來。
相比較于一些修道者,都是用符箓或者是咒術來斗法,這血蠱教的教徒倒是稍微有那么一點意思,他竟然舉著刀欲要與范武近身肉搏。
“老子一人就能夠將你這狂徒拿下!”雙目通紅的血蠱教教徒,發出了一聲怒吼。
眼看著他手中的那一把鋒利的單手刀,即將就要砍在范武身上的時候。
突然!
這個血蠱教教徒的一雙赤紅暴戾眼眸,差點被他從眼眶之中瞪了出來,他朝著范武沖過去的速度有多快,往后倒飛出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起碼得有兩百斤的身軀朝后倒飛而出,狠狠地摔落在了結實的地面之上。
彭——這樣的一聲悶響聽起來,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外面的一眾血蠱教教徒,急忙將目光朝著那個人,看了過去。
頓時之間。
便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因為這個人的胸膛之上,已經凹陷下去一個巨大的鞋印,他的口鼻耳朵都在不斷地溢出汩汩血液,一雙赤紅的暴戾眼眸是真的瞪出來了。
兩顆通紅帶血的眼珠子在地上不斷的滾動著,讓在場一眾血蠱教教徒一片心驚!
“這家伙…”一個血蠱教教徒眼睜睜的看著茅屋之內的范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眼眸之中,寫滿了警惕的神色:“我竟然完全沒有看見,他是怎么出手的!
血蠱教的那名長老瞇了瞇眼睛,瞥了一眼地上多出了一具尸體,又將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
老者眉頭緊皺,出聲命令道:“此人似乎更為擅長鍛體之術、以及拳腳功夫。不想死的,不要與他近身搏斗。”
他的話音一落,一些血蠱教教徒立即照做,他們不像之前那個人這么作死。
因為有前車之鑒。
足足有十幾個血蠱教教徒,雙手掐著怪異印訣。
并且在同時之間。
張口一吐。
從他們的口中居然吐出了一只又一只怪異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背上似乎長著透明的雙翅,被他們從口中吐出來之后,就立即朝著范武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一只小蠱蟲飛到范武的肩膀上落著。
范武側頭一瞥,就看見這一只小蠱蟲的腹部,在閃爍著澹澹的紅光。
不到米粒大小的小蠱蟲,就好像是一枚炸彈一般,在范武的肩膀爆炸了開來。閃爍的火光,將范武的頭顱都給籠罩其中。
一只又一只類似的小飛蟲,撲落在范武的身上,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范武整個人,都沐浴在那一片片爆炸的火光之中,大量黑煙在茅屋里邊不斷地彌漫。
然而,讓一眾血蠱教教徒震驚的就是。
沐浴在一片爆炸火光中的范武,竟然一步一步,朝著茅屋的外邊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蹣跚。
更加不存在任何的踉蹌。
可以說很是穩健。
待連綿不絕的爆炸聲終于散去之后,范武已經走到了茅屋之外。他張口一吐,呼出了一口氣,彌漫在他身旁的黑煙,全部被他這一口氣,給吹得潰散開來。
一副完好無損模樣的范武,對著外邊的一群人,裂嘴一笑:“挺不錯的煙火,可惜現在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話,那估摸還挺好看的。”
范武話音一落。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只手朝著一側探去,他這一只手精準無比地抓住了一個血蠱教教徒的肩膀,讓那個血蠱教教徒的表情大驚失色。
還沒有等對方來得及掙扎,范武就直接一拉,把對方給拉到自己身邊。
在這個血蠱教教徒驚恐的目光之下。
范武甩手一巴掌呼了過去。
一個斗大的頭顱就好像一個西瓜一樣炸裂而開。
無頭尸體癱軟倒地。
在一眾人面色大變的時候,范武已經一腳朝前踹出,目標就是他前方的那個老者!這一腳的出腳速度,快到那個老者都沒有反應過來的!
“噗!
”老者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就如同皮球一般,被范武踹飛了出去。
“長老!
“長老大人!”
“長老!
“別叫喚了。”范武說道:“與其擔心他的死活,為什么不擔心一下自己呢?”
這一句話剛一說完。
范武隔空。
一拳轟出!
這一拳,將前方的大片空氣直接轟爆!洶涌狂卷的氣流,將前方的一眾人都給掀飛了出去。
被掀飛在半空之中的一個個血蠱教教徒發出了驚恐的慘叫。
有的砸落在了茅屋的房頂之上,有的跌落在了結實的地面之上,有的則是被掛在了高高的樹上。
范武只是一記平平無奇的拳頭,就將這些血蠱教教徒,給清空了三分之二!
目前還能夠站在放我面前的人。
只剩下不到七個人!
其中就有那個吹哨子喊來了一群人的中年人,此時此刻這個中年人整個人都已經被嚇傻了,他用一種看著恐怖鬼怪一般的眼神看著范武。顯然他沒想到自己等人在今日,竟然會惹上,這樣的一尊恐怖存在。
“你…你…”中年人暗吞唾沫:“你這是要與偌大的血蠱教為敵嗎!?”
他畏懼了!
因為他們血蠱教的一位分舵長老,都被眼前這家伙一腳踹了出去。
此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他著實是難以想象!
畏懼下。
他只能夠將血蠱教的大旗給扯過來:“我們血蠱教的勢力可是遍及整個大周王朝,甚至遍及了大周王朝周遭好幾個王朝!”
“血蠱教教眾多達百萬人之多,你若是與血蠱教撕破臉皮,你這廝,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我們這樣的一個分舵!你要面對的是血蠱教的百萬教眾!”
范武一愣:“多少?”
“百萬!”中年人一見范武聽到這個數字有點發愣,立即感覺自己先前的話把對方給鎮住了。
正當他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
中年人忽然發現,范武的臉色竟然帶著些許的小興奮,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種退縮與忌憚。
范武笑道:“百萬啊…那更好了!
范武看著這群人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群香饃饃似的。
他的眼神極具侵略性,
予他們這剩余的一群人,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本來還以為只是遇到了小蝦米,沒想到居然是,遇到了龐大的蝦群。”范武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這樣的一番話。
讓對方很是不解。
“你什么意…”中年人剛說出三個字,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他滿臉震驚表情回頭一看。
因為就在剛才,他察覺到自己的身后不遠處,突然涌現出一股,十分詭異且恐怖的氣息。
“這是…”中年人震驚呢喃:“這是蠱神的氣息?!”
他勐地想到了什么:“是長老大人!長老大人,沒有此人踢死!”
“可是…”
“可是長老大人怎么會有蠱神?不是說養育蠱神失敗了嗎?”
中年人的身后不遠處。
先前被范武踢飛出去的老者,已經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他那一張皺紋遍布的老臉之上,寫滿了憤恨以及怨毒的神色。
老者無視了中年人,看著自己的那種匪夷所思的目光,他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范武。
老者胸膛之上的一個凹陷下去腳印。
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老夫本來不想動用它的…”老者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總算是養育出一只蠱神,老夫并不想將它交給教主,因為這是老夫養育出來的蠱神,跟血蠱教的教主,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老夫本想用你的身軀…來養育第二只蠱神,用第二只蠱神去交差。但誰能夠想得到,偶然遇到的一個修道者…”
“僅僅是一腳下去,居然差點將老夫踢死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老者眼眸之中閃過濃濃的忌憚、以及怨恨。
他剛才確實差點被范武一腳給踢死了!
那種在鬼門關前逛一圈的感覺,他已經好久,都沒有感受過了。
如果不是急忙將養育出的蠱神吞服。
老者覺得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呼…怪不得教主大人,會讓我們費盡心思,養育蠱神。”老者身上的氣勢在節節攀升,他體內的法力也在瘋狂的暴漲。
他獰笑道:“這種感覺…讓老夫也有一種,能夠一腳把你踢死的力量!”
“狂徒!風水輪流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