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發無損的范武回到了客棧之內。
客棧里的那個店小二,此時已經躲在桌子底下,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來。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騷味。
他又被嚇尿了。
先前暈過去的客棧掌柜還沒有醒過來,依舊是在地上躺著尸。
或許他是比較幸運的,至少沒有見到方才這么多的惡鬼。
不會在心里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身為這些事端的起因的天機棺,也靜靜地躺在客棧里面,它看起來很是乖巧,沒有再動彈。
范武對它并不是特別感興趣,瞥了它一眼之后,便不再關注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內。
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他人并不累。
但心累!
他那個騙子師傅活著的時候,雖然學不到什么真本事,但好歹沒有遇過什么妖魔鬼怪。
但是當那個騙子師傅死了后,范武覺得自己就變成了吸鐵石,專吸妖魔鬼怪的那種!
走到哪,都能撞鬼!
要不是他付出無數汗水與努力,付出無數辛酸與勞累,最終擁有現今一身不俗的實力的話…怕是早已嗝屁了!
加點系統?添頭罷了!
范武恬不知恥地將功勞歸于己身,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
客棧里除了暈過去的掌柜,也就只有范武精神不處于緊繃狀態。或許是因為自身強悍的實力,讓他全然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所以…
他睡著了!
客棧外面的沈紀月與謝九一,則是開始做一些善后工作。因為方才此地有太多的惡鬼留駐,目前仍有不少陰氣在此殘存。
他們需要將這片地方“清理”一遍,方能讓此地不會禍害尋常百姓。
要是不處理一下的話,尋常百姓經過此地,絕對會出問題。
要是一些體弱多病的人經過此地。
怕是還沒走出去這條柳巷,就得用擔架給他抬走了,順便還得給他安排個喪葬一條龍。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欽天司必須要處理好。
當然…
沈紀月或許猜出范道長想休息,所以她在清理此地的時候,很努力地不發出什么太大的聲音。
她非常小心翼翼。
求生欲極強!
沒過多久…柳巷里來了別的人。
這些人并非是外人,而是白鶴縣欽天司分司的人!
鬼新郎與鬼新娘的結界被破后,此地傳來的一些動靜,以及那驚人的陰氣波動,著實是很難瞞得住這些修道之人。
“總旗大人?”
“謝小旗?”
欽天司的一幫人紛紛警惕至極的來到此地后,他們就發現了兩個熟人早已經在這里了。
其中一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沈紀月!
另一個是來自別地的欽天司小旗官——謝九一!
“你們幾個來的正好。”沈紀月見到他們之后,壓低一點聲音,開口說道:“你們分幾個人,將柳巷內的陰氣全部都驅散。剩下的兩個,跟著我和謝九一,一同把天機棺弄回去。”
這些人都是沈紀月的屬下,沈紀月使喚他們的時候,絲毫都不帶客氣的。
“大人…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名欽天司成員,忍不住好奇,詢問道:“怎么地面破成這個樣子,就好像…就好像此地方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斗。”
“噓!小點聲!不要吵到范道長!”沈紀月咬牙瞪了他一眼,才低聲回道:“確實是經歷了一場打斗,具體的狀況我回去跟你們說…總之就是現在暫時沒事了,天機棺也找回來了。”
一眾欽天司成員一臉懵逼,這又不是深更半夜,說話聲音大點,怎么了?
怎么感覺大人今天怪怪的?
而且…
范道長又是什么人?
道長?
道士嗎?
但誰讓沈紀月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即便腦海中浮出無數個問號,也只能聽從沈紀月的命令,紛紛閉著嘴默默做事。
時間。
來到次日。
清晨。
店小二經歷了那種事情后,他一整晚都不敢回家,一整晚都不敢睡覺!
頂著個黑眼圈的他,此時,正不斷打著哈欠。
就在這時候,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整個人如驚弓之鳥一般,被嚇得跳了起來。
回頭一看。
發現…
不是鬼。
是范武!
“道…道長?道長您醒啦!”店小二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然后,露出一副無比討好殷勤的表情,說道:“道長您需要小的幫您燒一盆洗漱用的溫水嗎?需要小的幫您把廚子提前喊過來,給您做飯菜嗎?”
他這種卑微殷勤的模樣,就好像是在侍奉著一個大爺一樣。
而事實也是如此,范武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位大爺。
畢竟這個是一位能夠殺鬼的道長啊!!
雖然昨天晚上,他不敢出去看范武那大發神威的彪悍模樣…
但是外面的動靜,他還是能夠聽得很清楚的。
店小二大概能夠腦補出來,范武昨夜究竟有多么兇悍。
因為…
他聽到那些鬼怪在慘叫的時候,那簡直是聽得心肝都在顫!
這樣一位實力強大的道長…
怎能讓他不想巴結呢?
“不必。”范武給予他的回答,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因為,范武已經不想在白鶴縣繼續待下去了。
沈紀月。
謝九一。
天機棺。
這兩個人加上一件奇詭之物,簡直就是合成了一臺麻煩吸引機。
范武覺得自己要是在白鶴縣,繼續待一天的時間…
怕是又會和先前,在囚龍縣里的狀況一樣了。
那他豈不是潤了個寂寞?
所以。
他決定今日清晨…
就離開白鶴縣!
范武穿著一身道袍,背著斷魔雄劍,來到了客棧后面。只見,他從囚龍觀里帶出來的那頭老青牛,正在悠哉悠哉的吃著草料。
范武用劍鞘拍了一下它的牛背,也不管老青牛聽不聽得懂,就張口說道:“該繼續趕路了。”
老青牛“哞”了一聲,急忙低頭多啃幾口草料,然后緊跟在范武后面。
一人。
一牛。
離開了白鶴縣。
范武一邊走著,一邊摸出他那個騙子師傅臨終前,交給他的那一封書信。
說實話。
這封書信,他已經帶在身上好些天的時間了,但他都沒有打開看過一眼。
“嘖…還是不看了,鬼知道是什么父女之間,那種肉麻的話。”范武搖了搖頭,他身后,那白鶴縣低矮的城墻,離他愈來愈遠。
而低矮城墻下的幾個白鶴縣衙役,也是悄悄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
看到范武背影,終于遠離白鶴縣,最終消失不見后…
其中一名年老的衙役,松了口氣,嘀咕道:“那個家伙終于離開白鶴縣了,雖然他只在白鶴縣待了很短的時間,但總覺得他繼續待下去的話,白鶴縣遲早要發生什么連環命案。”
“畢竟這個家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啊…”
“不過…”
這個年老的衙役臉上閃過一絲納悶:“他走得那個方向,總感覺很熟悉。”
“是什么地方來著…”
“嗯?!”
“那條路不是…”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