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黑暗料理,姐姐離去,綠帽
“雷恩小子，偉大的尼古拉斯大師終于出關了，還不速來迎接！”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雷恩正在家等待一頓有特別意義的午餐，門外突然響起了老山羊得意洋洋的破鑼嗓音。
前院，老山羊昂首闊步，一臉得瑟的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搭配黑皮馬甲和黑長褲，頭發上抹了很多發膠，往后梳得油亮筆挺，高高的鼻梁上還戴著個金色邊框的夾鼻眼鏡，手持一根紫水晶手杖。
加上那志在意滿的模樣，非常騷包。
老山羊旁邊，還有一個金發碧眼，身材修長的年輕人。
他是萊昂，騎士職業，出身于一個顯赫的侯爵家族，不過并非長子，因為基本無望繼承家里的爵位，已經跑出來自立門戶了。
萊昂看不顧老山羊騷包的模樣，揶揄道：
“現在雷恩一個指頭都能按死你了，你得瑟什么？”
“混蛋，我承認雷恩小子發達了，可本大師哪有你說的這么不堪？”老山羊吹胡子瞪眼。
他可是四階高的化陣術士。
萊昂一臉不屑：“呵呵，那你老人家去和潛伏在馬克雷伯爵家的魔人大公分身比劃比劃啊？我倒想看看，你的頭會不會被錘爛。”
老山羊語塞了一下，然后罵罵咧咧的道，“別提這個，你一說我就來氣，可憐的瓦倫蒂，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我一沒注意，就被馬克雷伯爵那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家伙坑死了。”
“你想勾搭她吧？說的那么正直。”萊昂鄙夷道。
“你懂什么，真被我勾搭上了，她就不會遇害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太小看社會的險惡了。”
“行行，就您老人家懂的多，全是馬后炮。”
“你小子，故意的吧，專門和我抬杠…”
老山羊和萊昂兩人吵吵鬧鬧，進入了阿克曼家的一樓客廳。
一見面，老山羊就夸張的張開雙臂，想給雷恩一個熱情的擁抱，嘴上還逼逼叨叨的道：
“雷恩小子，好久不見，看到你在太陽下茁壯成長，本大師十分欣慰，不枉本大師當初對你的照顧，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培養成才。”
艸，這個老流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雷恩，別聽這個二貨胡言亂語，出門忘吃藥了他。”
老山羊的身邊，萊昂已經抬起腳，往老山羊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老山羊立刻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身體前傾，朝沙發上的雷恩撞來。
“扶我！”
雷恩唰的一聲，一步瞬移到沙發外。
噗通！
老山羊撞在沙發上，沖擊力太猛，他身體絆著沙發靠背一起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因為沙發翻倒，他又被壓了一下，嘴里發出一聲哀鳴。
雷恩懶得看他一眼，在另一側的真皮沙發上坐下。
萊昂慢慢放下腳，走過來，在雷恩的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拿起裝滿紅酒的酒杯，笑著道：
“小哥，最近你可是出盡了風頭啊，城市清道夫，清洗了一批潛伏在梅洛瓦城的魔裔，又殺了馬克雷伯爵那個惡心的人奸，鬧的滿城風雨，讓王后顏面盡失…
我一出關聽到的就都是你的消息，報紙上都是你的新聞。”
他有些興奮，滔滔不絕，顯然有點話嘮屬性。
“不錯，現在才像點樣子。”
雷恩面帶微笑，打量著萊昂，發現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沉凝厚重了不少，點了點頭。
四階中的金薔薇騎士，15級，大師級巔峰。
一階超凡者，0級。
二階，
1～5級。
三階，5～10級。
四階初～四階中，是11～15級。
四階高～四階巔峰，16～20級。
越往后跨度就越大，實力高一線，有時候就是天差地別。
像20級和21級（四階巔峰和五階初），這種階位之間的跨度，尤其驚人，遠比表面上1級的差距看起來更大。
萊昂15級，算是大師級巔峰了，很接近圣堂級了，實力比出現在馬克雷伯爵家的那對騎士兄弟強一些。
雷恩不可能什么小事都自己干，總要有些手下或小弟處理瑣事。
萊昂這實力，馬馬虎虎，幫他打打下手是沒問題了。
“和你一比，差遠了。”
萊昂抿了一口紅酒，搖頭苦笑道，“這幾個月閉關，已經耗光我手中所有的資源和錢財，我現在幾乎窮的要吃土。
家里是不會再給我任何支持了，所以我趕緊來抱你的大腿，請不要嫌棄。”
“當然，算你完成了預期目標。”
雷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本萊昂是12級，現在到了15級，實力已經變強了不少，不過這也耗盡了他的儲蓄和資源。
他雖然是侯爵家的嫡子，可頭上還有幾個圣堂級的哥哥壓著，他注定很難繼承到爵位和封地。
所以，萊昂拿了最后一筆“贊助”，從家族中脫離出來，自己打拼。
也是靠著這一筆家族給的最后的豐厚贊助，他才能幾個月內連升3級。
“靠，你們兩個小鬼，就不能過來扶勞資一下嗎？還有沒有公德心？尤其是你，萊昂小子，你竟然敢偷襲偉大的尼古拉斯大師…”
老山羊裝模作樣的躺在地上哀嚎，見雷恩他們根本不過來的扶他，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他扶起沙發，拍了拍屁股，坐在雷恩和萊昂的對面。
“嗯？”
雷恩打量著老山羊，突然眉毛一挑，驚訝道，“你竟然突破到圣堂級了。”
16級，四階高的化陣術士。
提起這個，萊昂有些羨慕嫉妒恨的道：
“這個老流氓也不知道踩了哪坨狗屎，竟然機緣巧合構建出了領域雛形，我磕藥都比不過他。”
他就是對于如何構建領域雛形沒有頭緒，卡在了大師級巔峰。
老山羊擁有的資源其實沒有他多，卻更早突破了。
用更少的資源晉升到了更高的層次，這證明對方的天賦和資質比他強不少，這就是天才。
所以貴族很喜歡培養天賦好的兒女，這樣消耗的資源少，卻能造就更多、更優秀的強者。
聽到萊昂酸溜溜的話，老山羊攤開手，翹起了二郎腿，得瑟道：
“那是，本大師的才華豈是你這種二流水平的貴族子弟可以比肩的？當年有位自然學派的長老哭著喊著要收我為徒，我都沒答應。”
雷恩撇撇嘴：“幾個菜，喝成這樣？人家就隨口夸了你一句資質不錯，事后都不記得你是誰。”
被光速打臉，老山羊明顯噎住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
萊昂很不給面子，捧腹大笑。
笑得對面老山羊臉色黑如鍋底，他作勢掄起法杖，威脅道：“再笑，信不信本大師一杖打爆你的狗頭？”
“拉倒吧，脆皮術士，近戰的話，我兩劍就能砍翻你。”
“少吹牛，來，今天法爺我要和你這個騎士拼刺刀兩百回合…”
看著這對差點又要掐起來的活寶，雷恩啞然失笑。
老山羊的資質確實不差，至少碾壓馬克雷伯爵那個飯桶。
他的祖上雖然是貴族旁系，可到了他父親那一代已經淪為了普通自由民，老山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基本都是靠自己奮斗。
他曾經沖擊四階時失敗了一次，所以蹉跎二十年，不然早就成為一位圣堂級高手了。
雷恩剛到這個世界，學習符文知識時，經常接受老山羊的指點，知道他天賦悟性和符文造詣都很高，只是起點太低，運氣又有點背，才會一直滯留在布深城。
如今他進步這么快，也算厚積薄發了。
老山羊和萊昂打鬧了一陣子才停下，然后從兜里掏出一份計劃書，遞給雷恩，鄭重道：
“你看看，這是我制定的作戰計劃，馬上就出城了，想殺我們的人太多，可不能馬虎。”
之前，雷恩，阿爾托莉雅，萊昂和老山羊四人約定組成一個獵魔小隊。
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雷恩曾經去王國南方平原闖蕩時，無意中破壞了食尸鬼公爵馬庫斯晉升黑暗大公的謀劃，被食尸鬼一族恨上了。
他身上50萬金幣的天價懸賞，大半就是這么來的。
而老山羊和萊昂也在南方平原做過幾票，某次弄死了食尸鬼公爵馬庫斯的妻子…
這幾個月，四人龜縮在梅洛瓦城，不敢出城一步，一直閉關修煉，直到把所有資源都揮霍一空…
就算如此，若不是露西暗中庇護，他們都未必可以安然修煉到現在。
50萬金幣太多了，多到一般圣者和黑暗大公都會動心。
女巫約瑟菲娜說了，要不是她認識雷恩，也會出手殺他。
雷恩拿起老山羊的作戰計劃書，稍微看了兩眼，就丟到一邊，道：
“用不上這個了，不用做什么安排，我們光明正大出城就行了。”
花了幾個月時間弄出的作戰計劃書，針對各種意外情況的準備和撤退路線都安排好了，你告訴我沒用？
看著一頭霧水的兩人，雷恩聳聳肩：
“別奇怪，今時不同往日，已經不用做什么安排了，到時候，你們只需要抱緊我的大腿，喊666就行了，懂否？”
客廳內沉默了片刻。
老山羊走過來，伸手摸了摸雷恩的額頭，嘀咕道：
“沒發燒啊，怎么腦子都停轉了。”
萊昂也小聲道：“小哥，不是你說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雷恩拍掉老山羊的手，手臂攤開，翹著二郎腿道：
“對付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要什么計策？躺好，大哥帶你們飛。”
一代劍圣，就是這么自信。
(_)，膨脹了吧，你小子。
霸氣側漏。
老山羊坐回沙發，拿起一杯紅酒，沉聲道：
“雷恩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就算修成了五階圣軀，也不見得可以橫掃所有的敵人。
50萬金幣，一些地下世界的大佬，甚至魔裔黑暗大公可能都會出動。”
財帛動人心。
那群暗中的牛鬼蛇神一起出動，足以殺掉一般的圣者了。
聽到這話，雷恩笑了笑，也不多言，周身浮現出璀璨的星辰光點，形成一角領域壓向老山羊。
老山羊一驚，身上防御術式觸發，衣服上亮起一串串閃光符文，法術能量瞬間凝結成幾種能量護盾護住他。
星海領域如藍波擴散，一個翻涌碾碎了老山羊周身的幾重能量護盾，將他壓倒在了地板上！
“臥槽！”
老山羊趴在地板上，瞪大眼睛，爆了一句粗口。
萊昂也目瞪口呆，看著微笑的雷恩，震撼道：
“你是…雙五階！”
不可思議，不僅修成了無漏圣體，還同時凝結了傳奇領域。
哪怕是教會的頂級天才“圣白之劍”米歇爾，蒸汽聯盟的“天降正義”阿爾弗雷德，自然學派的“八極青鋒”安東尼奧，本國的“黑玫瑰”蘇菲等天驕，大多也只是一種路線突破。
或者踏入傳奇領域，或者修成圣體，基本沒聽說哪個天才直接成就雙五階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獵魔人協會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人頭狗”哈爾，他確定是雙五階。
“女武神”凱莎，則是唯一一個完全沒有消息的年輕一代天驕，外界傳言她沖擊圣域失敗死了…
阿克曼子爵成就雙五階，幾乎走到了所有天驕的前面，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巨大轟動。
雷恩一抬手，星辰光海領域散去。
老山羊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反應特別夸張，鬼哭狼嚎一聲，沖過來跪在地上，抱住雷恩的大腿，嚷嚷道：
“大哥，請收下我的膝蓋，以后千萬要罩著卑微弱小的小尼古拉斯啊。”
萊昂掩面，似乎羞與他為伍，道：“要點臉行不行？”
“臉皮值幾個錢？”
老山羊噴了萊昂一句，抱住雷恩的腿不放，道，“大哥，你太牛逼了，妥妥的全大陸第一天才，啥也不多說，以后我就是你最忠實的小弟！”
雷恩臉皮一抽，道：“尼古拉斯大師，矜持點，你可是前輩…”
“別別。”
老山羊趕緊搖頭，道，“大哥，不，以后你就是我親爹。”
(一`一)
為什么我這么英明神武，朋友卻是這種沒節操的二貨？
為什么我這么英俊瀟灑，隊友卻是這種不要臉的傻逼？
雷恩很無語，見他就是不撒手，翻著白眼揶揄道：“爹就免了，不敢當，以后你就是我的門下走狗。”
萊昂臉皮一抽，道：“小哥，門下走狗也太難聽了。”
老山羊立刻懟他，道：“閉嘴，有些人就想給大佬當走狗，還當不到呢。”
這貨沒救了，拖走。
病入膏肓，可以埋了。
看著浮夸，其實只是鬧著玩而已，萊昂和老山羊本就在抱雷恩的大腿，三人交情頗深，是一個小團體。
“你們是在排練什么戲劇嗎？”
這時，阿爾托莉雅從廚房探出腦袋，看著大廳中吵鬧滑稽的景象，一臉疑惑問道。
她穿著圍裙，似乎正在做午餐。
老山羊這才松開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打招呼道：“鬧著玩而已，午安，凱特。”
萊昂也笑著道：“凱特，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更漂亮了。”
“謝謝。”阿爾托莉雅笑著點頭，和兩人簡單打過招呼，回到廚房內。
三人重新坐好，雷恩笑容滿面的道：“你們有口福了，今天我姐姐下廚。”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嘗嘗。”萊昂點點頭。
老媽說漂亮的女孩子廚藝都不差，凱特這么漂亮，做飯一定很好吃吧？
老山羊覺得有點不對勁，下意識說道：“你姐以前好像沒做過飯吧？”
雷恩點點頭道：“沒錯，這是她第一次下廚。”
咋覺得有點坑呢。
一小時后，阿爾托莉雅興高采烈的把菜肴端上了桌。
味增湯，土豆燉牛肉，炭燒牛排，冷豆腐…葷素搭配，有湯有肉，很豐盛的午餐，就是肉看起來有點糊了。
阿爾托莉雅系著圍裙，看著坐在餐桌邊的三人，雙手合十，笑容期待的道：
“請諸位好好品嘗，務必給出批評意見。”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下廚，并且沒讓雷恩幫忙。
老山羊和萊昂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吃，這菜…看起來有點問題，色香味怪怪的，好像焦糊了。
直到雷恩輕咳一聲，三人才開始享受這頓豐盛的午餐。
雷恩把所有菜都嘗了一遍。
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味增湯里，醬油放成了醋，不過他不覺得放醬油的味增湯就好喝，換成了醋也沒什么…
土豆燉牛肉，土豆是半生，牛肉里還有血絲，當成七分熟的牛肉拌土豆絲來吃，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鹽放多了億點…
不過問題不大，正好可以和貌似忘了放鹽的冷豆腐搭起來，調和一下。
炭燒牛排，特地切成了一塊塊，忽略焦黑的品相…
雷恩咬了一口，沒咬動，默默用力，咔擦一聲咬碎，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
這道菜，以普通人的牙齒，吃起來會比較費勁，可對超凡者來說問題不大，但除了有點焦，味道還不錯，至少放的鹽是所有菜里最正常的。
“你們覺得怎么樣？”半小時后，阿爾托莉雅一臉期待的看著眾人。
“還可以，再接再厲。”
雷恩沒有違心地說一句‘很好吃’，微笑著鼓勵道。
阿爾托莉雅又轉頭看向萊昂和老山羊，道：
“你們呢？感覺怎么樣？”
“還可…可以。”
“不錯。”
老山羊和萊昂勉強笑著回答道。
阿爾托莉雅很高興，她沒有坐下，看著三人吃完午餐，端起盤子拿回廚房清洗。
等她走后，老山羊表情漸漸扭曲，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難受模樣，萊昂面如土色，腦袋趴在桌子，一只手捂著肚子，身體微微顫抖。
雷恩臉皮一抽，低聲道：“我說，沒這么夸張吧？”
不就是有一點點味道不對勁嗎？
老山羊瘋狂搖頭，一只手顫顫巍巍的抓住雷恩的肩膀，壓低聲音道：
“在外面餐廳吃，要錢，在你這吃，要命。”
萊昂也抓住雷恩的肩膀，搖搖頭：
“剛才那碗糖醋排骨，一口咬下全是鹽巴…以后還是別讓你姐做飯了，我這身體可吃不了幾頓。”
好吧，姐姐第一次下廚，不太成功的亞子。
接下來，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出城的事，得知雷恩已經是雙五階后，萊昂和老山羊都無條件服從他的安排，他說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
即使初入雙五階，實力也能媲美一般的資深圣者（24～25級）。
之前他們還沒這么相信和尊敬雷恩，三人相比上下級更像平等互助的小團體。
可如今不一樣了，雷恩就是老大，就是說一不二的隊長。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影響。
聊了三個小時，雷恩見天色已晚，說了一句“不如留下來吃晚餐”，把老山羊和萊昂都嚇的落荒而逃…
接下來幾天，雷恩和阿爾托莉雅繼續在城內旅游，拍照和玩耍，有時還會帶上老山羊和萊昂，只是兩人都不敢來阿克曼家吃飯。
不知不覺，就到了自然歷313年，4月5日。
早晨，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和煦的微風拂過街道，喚醒了沉睡的城市。
阿爾托莉雅穿著白T恤衫，搭配牛仔褲，讓柔順的金發自然披散下來，顯得青春貌美。
她挎包站在家門口，和弟弟告別，有些不舍的道：
“我走了。”
“嗯，加油。”
雷恩本想讓分別顯得風淡云輕一些，可最后還是沒忍住，把她擁入懷中，臉蛋貼著她溫潤如玉的臉龐，摟緊了她的腰肢。
擁抱良久，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直視著她翠綠的美眸，捧著她的臉蛋：
“要小心，王國南方平原很危險，即使對你來說也是如此，千萬不要孤軍深入…”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刻鐘，都沒停下。
她要去參加教會的圣女選拔。
光明教會打算在法羅蘭王國選拔這一代的圣女，凡是身份清白又沒有加入大型組織的女性超凡者都可以參加。
本來地點是在法羅蘭王都紫藤城，時間持續到三月末。
可不久前，某位魔人族的黑暗君主蘇醒了。
教會那邊不知為何就改變了主意，把選拔圣女的地點定在了法羅蘭南方的迪拉莫市，時間持續到五月底。
南方平原已經淪陷了一半，淪為魔窟，是目前法羅蘭王國甚至西貢大陸最危險的地方之一。
就是雷恩和阿爾托莉雅這種實力，敢孤軍深入平原腹地，都是九死一生。
迪拉莫市就在南方普格尼平原邊緣，已經非常靠近戰場了。
聽到他喋喋不休，擔心這擔心那，阿爾托莉雅最后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眼神柔情似水的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只是去邊緣的城市參加圣女選拔，不會傻到孤軍深入平原。”
“嗯，去了那，拿著我的介紹信，可以找槍鬼卡洛斯了解情況，住宿問題不必操心，我已經讓獵魔人協會的蘭迪大師安排好了。”雷恩有些婆媽的道。
前些天，獵魔人協會的副會長——“魔槍”卡拉格找到他，已經把法羅蘭分部交給他管理了。
他是一國分會長，目前協會在法羅蘭王國境內的最高負責人。
嘮叨了一會兒，見太陽漸漸升起，雷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不舍和眷戀，和她揮手告別。
不是生離死別，沒必要弄的哭哭啼啼。
阿爾托莉雅離開了。
雷恩站在二樓陽臺上，默默注視著她乘坐一輛馬車遠去，神色有些恍惚，一如之前送別凱莎。
他要去王都，再闖百花秘境，注定要和阿爾托莉雅分別一段時間。
她不是他附庸，有自己的路，這種時刻他只能由她去。
好在連續經歷了幾個試煉任務后，她放眼法羅蘭都是有數的強者，倒是不必太過擔心她的安全。
因為還不到王國和魔裔決戰的時候。
決戰之前，他肯定會趕到那里，和妖鬼族的克里斯蒂安親王一決高下。
水仙花街，威爾遜莊園。
“你讓凱特一個人離開了？不怕她出事嗎？”
露西站在湖邊的長廊中，銀發飄飄，聽到阿爾托莉雅已經離去了，她轉過身來，美麗的臉龐上帶著幾分驚訝。
“無妨，食尸鬼一族，暗夜小丑，或許還有永生教派和一些南方貴族，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我，頂多派1個黑暗公爵和幾個侯爵去殺她。”
雷恩淡淡的道。
以上就是他的敵人。
可這些人，已經威脅不到現在的阿爾托莉雅了。
如魔人族的米羅親王，血族的哈蒙德親王和妖鬼族的克里斯蒂安親王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選擇本體深入王國腹地的。
否則萬一被一群人類強者堵住了，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露西點了點頭，想到凱特已經踏入圣域，沒說什么。
背負著50萬金幣的天價懸賞，仇恨值基本在雷恩身上，他才要小心。
雷恩猶豫了一下，道：“露西阿姨，出現在迪拉莫市上空的螺旋星海，是不是當年的查理大帝？”
南方平原如今可是各路強者云集，雖未爆發決戰，可小規模血戰不斷。
最讓人吃驚的，無疑是籠罩了迪拉莫市和小半個平原的一團星河。
那是某人的領域，體量和能量驚人，強大到可以改變百里的天候氣象，修改一域法則的地步。
雷恩可以確定，星空劍圣絕對沒有這樣的力量。
聽到查理大帝的名字，露西的臉上溫和的淺笑瞬間消失，冷若冰霜的道：
“別問我，我不在乎那個負心漢的情況，他死了最好。”
多大仇？
這位阿姨心中的怨恨都快溢出了。
雷恩咋舌，沒有繼續刺激她。
當年查理大帝確實有些無情，他本來一直和露西戀愛，兩人感情非常好，外界也看好。
很多報社甚至提前印好了露西成為法羅蘭王后的報紙，就等消息公布。
可查理大帝沒娶她，娶了別國公主，連指定的第二夫人都不是她…
青梅竹馬，二十年的相伴，露西付出了最純真美好的年華，可他玩了人家最后卻不負責。
這確實太渣了。
無法從露西這得知查理大帝的消息，雷恩主動略過這個話題，又問道：
“阿姨，你有精靈血統，算精靈遺族，可我記得，威爾遜家族是純正的人類血統啊？”
他最近查閱一下威爾遜家族的情況。
這一代的威爾遜侯爵沒有精靈血統，他的妻子（已故），包括他最寵愛的情婦，都是純正的人族。
那露西是怎么回事？
露西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她有些支支吾吾，最后嘆了口氣，幽幽的道：
“因為我不是威爾遜侯爵的女兒。”
不會吧？
露西·威爾遜，包括威爾遜侯爵，父女都位列法羅蘭十大圣者之中，成為一樁美談，可…
看他一臉驚訝，露西很尷尬，小聲道：
“我的母親，也就是已故的侯爵夫人，她為丈夫生下了幾個兒女后，夫妻感情就漸漸變淡，出現了裂痕…
我的母親，她后來邂逅了一位自然學派的學者，因為沒做好安全措施，生下了我。”
不是吧，威爾遜侯爵頭上這么綠？他可是一位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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