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契約
早上八點。
林意自然起床。
習慣性拿起手機的他在打開屏幕后看見未讀的那一條條信息后，臉上露出了疑惑。
他翻開通訊錄，找到梁晨的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嘟～
你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沒過一會兒。
手機便響起了這樣的提示音。
林意想了想，又給林清風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通話只響了兩三秒，便順利被接聽。
“怎么了寶貝？一大早就這么想我嗎？”
林意聽見對方那熟悉且不著調的語氣，臉上多少有些無語。
“胖總呢？”
“那死豬還在睡覺呢，咋啦？”
“沒事，他昨晚上給我發了一大堆信息全是控訴你磨牙夢游的事情，你什么時候開始睡覺有這些習慣的？”
“阿哈哈哈哈哈！！”
林意話音剛落，電話里便傳遞出來了一陣響亮的爆笑，聲音之愉悅足足笑了好一會兒。
“我跟他開玩笑呢，胖總不是從小到大都特膽小怕鬼嗎？所以我昨晚睡不著就想著好好逗他玩玩，沒想到啊哈哈哈哈，他還真的信了還給你發信息了，笑死我了。”
“這樣啊…那你惡趣味還真是蠻大的。”林意若有所思。
“對了，晚上再約個酒吧？胖總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得好好招待他們一下。”
“行。”
之后再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林意便掛掉了電話。
他仔細看了一遍梁晨給他發的那些聊天信息，眼神流露出來了一抹狐疑。
以梁晨的性格，如果事后知道這是林清風的惡作劇恐怕也會給他解釋的吧？
“醒了嗎？”
林意想了想，又給張玉杰發了信息，隨后他便前往衛生間進行了一番洗漱。
與此同時。
嵐城，北區。
“這個死豬原來還發了信息的？”
林清風看著手上整個屏幕都是發送信息的手機，嘴巴里的舌頭宛如長蛇一般竟然伸出，在半空中吐信了一下便又縮了回去。
他隨意把手中的手機扔在地面上，響起“嗙”的一聲，隨后慢慢轉過來了身，一對淡綠眼眸在沒有光源進來的房間隱隱有著微光。
“原來四五年感情就這個味道？”
它語氣多少有些失望。
而在它的眼前。
原本那干凈舒適的潔白大床如今被鮮血侵染了大片，就連旁邊的窗簾衣柜都沾染了大片濃郁鮮血，大量的血腥氣味充斥在房間里，骨架、內臟、殘渣、毛發隨意的擺弄在床上。
“林意…”
“林清風”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來了一抹微笑。
“在我心中，林意的份量遠遠大于他們，就是不知道這份價值千金的友誼，嘗起來會是一種什么味道？”
洗漱完到出門，林意只用了十幾分鐘。
打車到達惡魔對策局西區分部后，時間正好來到了八點五十。
此時的“風月場所”如今已是冷清，街道上更是沒有多少人流穿梭。
按照在路上電話溝通提供的信息，隨后在前臺人員接待的情況下，林意逐漸來到了大樓23層的某一間房間里。
推開門，林意便發現他不是第一個到達這里的。
一名頭發稀疏杵著拐杖、皮膚黝黑滿是皺紋一看便年過花甲的老人，另外一名穿著黑色大背心，五官兇悍一看就不好惹的中年男人。
而他們二人也齊刷刷的看向林意，眼神蘊含的情緒各不一樣。
“惡魔人？”
林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隨意在房間內挑了一個座位坐下。
好嘛。
老中青，三代人全部集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偌大擺滿座椅的房間硬是沒有第四個人進來，似乎察覺到了林意三人的不耐煩，安靜的房間終于再次被人推開。
“讓各位久等了。”
走進來的，是林意已經不知道見過多久次面的紅發單馬尾少女。
“我叫凌紅，目前隸屬于惡魔對策局嵐城西區分部，擔任06戰斗小隊隊長。”
少女站在高臺上，如此講道。
凌紅？
這倒是林意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
“相信各位愿意來到這里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因為時間原因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幫助各位深入了解“惡魔”這一不屬于我們世界的恐怖存在。”
“下面請看大屏幕。”
凌紅的聲音剛剛落地。
高臺之上一道透明屏幕便隨即展現，浮現出來了一道道清晰畫面。
林意抬頭看著，注意力被慢慢集中。
“惡魔？”
看著視頻畫面里的“主角”，再看見它被囚禁渾身上滿是傷痕的軀體，林意多少猜到了這個視頻想表達的內容。
而這段視頻的時長并不久，只有十幾分鐘，記錄著物理常規手段對惡魔施展的攻擊實驗，從刀這一類的冷兵器逐漸朝手槍、自動步槍、光束聚能炮等高能熱武器轉變，再到焚燒、冰凍等非常規物理手段。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
視頻里那滿是傷痕身受重傷的惡魔卻并沒有被拔除的意思，盡管它的軀體一次次被這些手段弄得破碎爆裂，但不過一會兒便又重新恢復到了滿是傷勢的樣子。
說是無效化吧，它的的確確能受到影響。
說是有效吧，又無法完全真正意義上的拔除掉它。
“如視頻所示，惡魔這一類恐怖存在免疫我們世界大部分常規非常規武器，惡魔…只能被惡魔殺死！”
“也就是在場與惡魔簽署了契約，擁有惡魔之力的諸位！”
少女斬釘截鐵的聲音在寬闊的房間里響起。
林意的眉頭卻是不容察覺的皺了起來。
“惡魔只能被惡魔殺死？那我是怎么一回事？”
他內心疑惑，對于那款神秘游戲的來歷充滿了未知。
緊接著。
屏幕畫面再次一變，浮現出來了“契約”兩個大字。
這一刻。
身穿黑色背心的中年男子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了起來。
“惡魔契約，是我們拔除惡魔的根本，也是我們獲得惡魔之力的唯一途徑，但這份力量終究是惡魔賦予我們的，它們寫下的契約條件千奇百怪，晉升的途徑也是匪夷所思，有的需要我們人類違背自己的良心與道德、有的需要對自己、對他人、對社會、對國家做出不利的事情，也有的只需要花費一點小心思便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惡魔無法理解、無法定義、無法猜想，它們訂下的契約已是如此。”
隨著凌紅不斷的講解，屏幕上的畫面內容也不斷產生變化，上面標注了諸多惡魔人契約的內容條件以及違反契約會遭受到怎樣的后果案列。
原本專心看著這些內容的林意似乎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微微側頭看向了左側不遠處的中年男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穿著背心的中年男子像似再也忍不住了一樣，低著頭臉色陰沉不安的開口問道：“如果…如果簽下的契約是需要每天殺人，那該怎么辦？”
一時間。
房間變得安靜。
林意眉頭緊蹙，抬頭看著高臺上的凌紅。
而后者臉色平靜，眼神沒有任何波瀾。